武松对女人很笨拙,不会处理男女情。 【武大回到厨下来,问老婆道:“我叫他又不应,只顾望县前这条路走了去。正是不知怎地了?”】 武松去了,武大专望背影,知道是【只顾望县前这条路走了去】 【那妇人骂道:“糊突桶!有甚么难见处】 小潘气没处发作,开骂!对武大是想骂就骂,习惯了! 潘金莲开始骂武大郎,这是一个信号,虽然骂三寸丁是常态,可武松在这一个多月小潘并没有骂他。她知道武松一去不回头,心里痛极,越看武大越生气!哪里忍得住!? 骂! 【那厮羞了,没脸儿见你,走了出去。】 一开始是‘叔叔’,接着是‘他’,现在变成‘那厮’,武松待遇一落千丈。 【我猜他已定叫个人来搬行李,不要在这里宿歇。】 小潘倒也聪明,这句话说于武大,反衬武大蠢笨,没眼力见儿。 “他一定会叫个人来取行李,自己不会再来” 【却不要又留他】 吩咐武大,听我的,别留他。 一开口是“那厮”,接着是“他”。呵呵! 【武大道:“他搬了去,须吃别人笑话。”】 武大全无反应,他在意的是“武松去了,自己更加被小潘蹂躏,被邻居耻笑”。他早已没资格谈感情,生存压力太大,担子始终压迫! 这句话主语没有,完整语言是这样: “武松搬了出去,我须吃别人笑话” 武大郎关心的是:自己被别人笑话。 至于什么调戏,听不见听不见,不考虑不考虑! 【那妇人道:“混沌魍魉!他来调戏我,到不吃别人笑!】 小潘气苦,这个混沌虫,魑魅魍魉,他调戏我,你怎么没反应啊? 你还怕别人笑话?! 【你要便自和他道话,我却做不的这样的人。】 小潘觉得越发没办法和武大沟通。 眼前没个说话交流人! 痛苦万分! 对着这么一个形神皆烂之人,扔不掉甩不脱! 狗皮膏药一般死粘着自己! “你和他说话吧,我做不了!” “我不想做人了,太痛苦!” 【你还了我一纸休书来,】 要休书,狗日的东平府阳谷县,给我休书! 【你自留他便了。”】 越说越弱,不想活了。 【武大那里敢再开口。】 死猪不怕滚水烫。 【正在家中两口儿絮聒,只见武松引了一个土兵,】 小潘猜对了一半,她原想着武松叫人来,叔叔是不会回家的,没想到没想到,武松来了。 【见武松引了一个土兵,拿着条匾担,迳来房里收拾了行李,便出门去。】 整个过程,武松一言不发,潘金莲一言不发。 武松完全可以叫人搬行李,自己不出面,为什么又跑回来?! 心思难猜?! 反复纠结! 小潘觉得奇怪,叔叔又来了! 如果潘妹妹开口示弱,哭着对二哥说“叔叔,且别慌忙搬走,可怜大哥!”然后就是哭,一直哭···· 会怎样! 不知道! 小潘不是这样的人,就是不低头! 【武大赶出来叫道:“二哥,做甚么便搬了去?”】 整个过程,四人一言不发,土兵觉得气氛诡异暗潮汹涌。 武松尊重哥哥吗?看不出来。 如果武大不追出来,武松就去了。 这叫什么事情?为何不跟哥哥交流感情安排生活? 也许武松一直等着潘金莲说话呢! 可惜,金莲始终不开口。 武松已然出门,武大郎赶出来问,第三次问“为何搬出去?” 武松却并不回头,听脚步知道出来人是哥哥,心里感慨万千,金莲金莲为何不是你赶出来啊! 只要是你出来,我就会留下! 【武松道:“哥哥不要问。说起来装你的幌子。你只由我自去便了。”】 武松不耐烦,“装你的幌子”是出丑。 其实武松一句话就行了“哥哥不要问”,后面两句话可以不说。 【你只由我自去便了】这句话是对小潘说的,含着无穷情谊。 【武大那里敢再问备细,由武松搬了去】 春意阑珊人空去! 【那妇人在里面喃喃呐呐的骂道:“却也好!只道说是‘亲难转债’。】 情不能自已! 心里十分难受! 潘金莲言语精细词汇丰富,似乎不让燕青,比武松强多了。真是个玲珑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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