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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一直是个迷人的话题。孙悟空可以七十二变，一些吉尔尼斯人可以变成狼人，美少女战士可以凭空变换服装，赛博坦星球的机械生命体则可以在人形态和交通工具形态之间任意切换。 可惜的是，普通地球人并不能变形。作为一名普通地球人，我只好将自己对变形的渴求转移到其他事情上，比如操纵直言命题，使得A、E、I、O这四种命题变换形态。 变形可是有讲究的，不能想怎么变就怎么变，而是要按照特定的规则来变。恰当的变形，可以让直言命题变化前后保持同一个意思，也就是保持同样的真值。真的直言命题，变完以后还是真的。假的直言命题，变完以后还是假的。 恰当的变形规则有两种，分别是换位（conversion）和换质（obversion），还可以将它们结合起来用，形成换质位（contraposition）。 换位： 换位规则非常简单，就是将直言命题中的S和P调换位置。如下： A不能换位。所有S都是P，并不能变成“所有的P都是S”。所有的猫都是动物，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动物都是猫。所有王某买的东西都在那张桌子上，并不意味着所有那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是王某买的。（后一个例句是最近的亲身经历，王某试图以前者推出后者，以此合理化其拿走桌上他人物品的行为。顺便感谢警察同志，运用巧妙的盘问技巧，发现王某话语中的自相矛盾，以此逼迫其承认错误，使我获得了赔偿。） E可以换位。“所有S都不是P”换位变成“所有的P都不是S”。所有的猫都不是植物，也就意味着所有的植物都不是猫。 I可以换位。“有的S是P”换位变成“有的P是S”。有的猫很可爱，也就意味着有的很可爱的东西是猫。 O不能换位。有的S不是P，并不能变成“有的P不是S”。有的人不是聪明人，并不意味着有的聪明人不是人。 换质： 换质规则，顾名思义，就是要改变直言命题的质，将肯定命题变成否定命题，将否定命题变成肯定命题。为了保持真值恒定，同时还要将谓词P变成非P。 所谓非P，就是由P范畴之外的个例所组成的范畴。假设P这个范畴分别表示赢家、男人或聪明人，那相应的非P是什么呢？ 非P并不是输家、女人或笨蛋，而是非赢家，非男人和非聪明人。因为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东西都在P范畴之外，它们都是非P。虽然它们不是输家、女人或笨蛋，但它们是非赢家，非男人和非聪明人。 A、E、I、O这四种直言命题都可以换质，如下： A：“所有S都是P”变成“所有的S都不是非P”。“所有的赢家都很开心”变成“所有的赢家都不是不开心”。 E：“所有S都不是P”变成“所有的S都是非P”。“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变成“所有的男人都是不好的东西”。 I：“有的S是P”变成“有的S不是非P”。“有的猫是可爱的”变成“有的猫不是不可爱的”。 O：“有的S不是P”变成“有的S是非P”。“有的女人不是可爱的”变成“有的女人是不可爱的”。 换质位： 换质位其实就是既换质又换位。 A命题“所有的S都是P”换质变成'所有的S都不是非P”，再换位，变成“所有的非P都不是S”。“所有的人都有心脏”可以变成“所有的人都不是没有心脏的东西。” E和I不能换质位。 O命题“有的S不是P”换质变成“有的S是非P”，再换位，变成“有的非P是S”。“有的猫不可爱”可以变成“有的不可爱的东西是猫”。 最后让我们来看一个有趣的相声，其中运用了直言命题的变形规则：
客人为何会被气走呢？ 因为客人都知道直言命题该怎么换位和换质。 “该来的不来嘛”翻译成标准的直言命题，就是“所有该来的是没有来的”。这话换质位以后，变成“所有并非没有来的都不是该来的”。消除双重否定，那就是“所有来的都不是该来的”，再换质，变成“所有来的都是不该来的”，简称“来的是不该来的”。 “不该走的走啦”翻译成标准的直言命题，就是“所有不该走的是走了的”。先将其换质，变成“所有不该走的都不是没有走的”。再换位，变成“所有没有走的都不是不该走的”。再换质，变成“所有没有走的都是并非不该走的”。消除双重否定，那就是“所有没有走的都是该走的”，简称“没走的是该走的”。 这位大爷的确不会说话，他的问题在于，不该省略量词。大爷心里想说的是特称命题，想说“有些该来的是没有来的”和“有的不该走的是走了的”，而不是全称命题“所有该来的是没有来的”和“所有不该走的是走了的”。如果是特称命题的话，那不管怎么换位和换质，都不能得出那些足以将朋友气走的结论。 今日的练习题是绘图，请大家绘制变形前和变形后的直言命题的文恩图，再思考，为什么A、E、I、O这四种直言命题都可以换质？为什么E和I可以换位，而A和O不能换位？为什么A和O可以换质位，而E和I不能换质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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