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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熊猫未来星的第 2 篇文章 ▲高云 上周二与大家分享了高云潜心十年的匠心之作第1篇：《高云：律师们都说大势将至，却不知未来已来（深度好文）》，文中详细介绍了人工智能在法律服务业的种种实际应用及其快速发展，这些迫使很多人思考：人工智能取代人类的时刻，真的已经到了吗？ 律师如何应对法律人工智能才能立足未来？ 9月19日晚上，高云以“面对智能科技大潮，法律人如何思与行”为主题，在熊猫法律星球首次线下工作坊中倾情演讲，与大家面对面交流了他对以上问题的看法。现在为大家奉上演讲的文字版。 ▲活动现场照片 高云：面对智能科技大潮，法律人如何思与行 2017年9月 一、如何看待人工智能？ （一）毋须不明觉厉，自己吓死自己 （二）不要温水煮青蛙，自己煮熟自己 二、未来十年将发生什么？ （一）1年内，新旧势力角力大幕拉开 （二）3年内，新势力的核武器横空出世 （三）5年内，现有律所开始结构性崩塌 三、我们可以怎么做？ （一）迎接大潮，选好角色 （二）放下包袱，增加连接 （三）远离组织，接入平台 四、最重要的是面对智能科技大潮，请记住： 第一，淘汰人的，永远不是年龄 第二，最重要的，永远不是技术 上星期我写的《律师们都说大势将至，却不知未来已来》一文刷爆网络，本文应广大读者的点题，继续说说法律人该当如何思与行的事情。 一、如何看待人工智能？ 很多读者都说，看完上一篇文章后最强烈的感受就是，非常有危机感。 确实，人工智能发展太快了，迫使我们每个人不得不思考：人工智能取代人类，何时会到来？ （一）毋须不明觉厉，自己吓死自己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法律人其实不用被各种花哨的人工智能实验所迷惑，人类阵地远没到全面沦陷的程度。 有人这样推理，阿法尔狗问世短短一年，经过自主学习，就可以战胜人类围棋第一高手柯洁，而人类培养李世石、柯洁等围棋高手的时间需要十多年，从而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机器学习的速度远超人类，人类被机器取代指日可待！ 这个结论貌似有理，其实偷换概念，因为阿法狗作弊了。 为什么阿法狗喜欢下围棋？因为围棋规则非常简单、明确，四黑杀一白。而且根据棋规，对弈双方无需交流，因而机器无需理解人类语言，无需观察和考虑人类的情绪和反应，自己默默运算就好。 问题是：光凭计算就能战胜人类吗？ 当然不是，人类之间的决策和交流是由大量的明规则和潜规则构成的，其中包括了行为动作、语言沟通、情绪反应甚至直觉判断，这些都是阿法狗目前难以学习的。 如果想证明阿法狗能够真正战胜人类，就应该让他试试打麻将。所谓十亿人民九亿麻，还有一亿在观察，按理麻将比围棋有代表性多了。 为什么阿法狗从来不敢打麻将呢？ 可能是因为麻将规矩多。 单一规则而言，一盘麻将不过1736978种变化，数量没有难度，问题是中国地方大，麻将规矩五花八门，什么上海麻将、成都麻将、台湾牌等等，规矩之间还颇多矛盾之处。加上了这个，计算呈指数级增长，阿法狗的云计算再强，也会感到吃不消。 再者，麻将是四个人互动，参与者必须根据各方出牌情况，各种反应，随时调整自己的出牌顺序，攻防策略，这和下围棋有天渊之别。 试想一下这样的场景： 阿法狗刚摆好牌，就有人提议，这盘打成都麻将，阿法狗心想，没问题啊，我规则库里面有。不想另外一个人又提议，说打成都麻将可以，但中发白别去掉，这样打起来爽一些。 阿法狗开始抓狂，成都麻将不去掉中发白？会导致多少种例外变化？怎么应对？爽一些又是什么鬼？会产生多少种后果？怎么标准化？于是赶快坐在那里算半天。 不曾想，其他三人趁阿法狗发呆的这一刻，早已互相偷看了对方的牌，做好了算计阿法狗的准备。 开始打牌了，阿法狗才发现，在不断计算自己出牌的同时，还要提防上家截胡，猪队友出宠，留意其余三人有无联手作弊、换牌什么的。 如果阿法狗深度学习过赌神系列电影，就会知道这样其实还远远不够，因为需要留意的人里面，应该还包括了端茶递烟的小妹等等。 很明显，凭阿法狗目前的智商，臣妾做不到啊。 此外，人工智能对于自然语言的理解，其实还停留在初级阶段。 我曾经与IBM联系过，想联合他们发明的机器人ROSS来开发云平台。但IBM的回复是，ROSS目前尚未开发中文系统，也没有开发时间表。 想想也对，中文如此博大精深，有逻辑和没逻辑，有道理和没道理，都混在一起，不要说机器，就连真正的人类甚至语言学家也很难搞明白。 例如下面这两句话： 中国足球队，谁也赢不了； 中国乒乓球队，谁也赢不了。 这些语句，连真人自己都还没能弄明白，以阿法狗目前的能力，臣妾一定做不到啊。 所以，有人这样形容阿法狗： 它懂计算不懂算计， 有智商没有情商， 有智能没有智慧， 我觉得非常贴切。 在我看来，等到有一天，阿法狗能够在麻将桌上战胜中国大妈，在法庭上辩赢中国律师，人类社会才真正应该感觉恐惧。 （二）不要温水煮青蛙，自己煮熟自己 但是，即使阿法狗算计不死你，以它目前的能力，仅仅是算，也可以算死你，这已经够恐怖了。 例如：在未来一年内，很可能有这样一款神器面世，应用于如下场景： 随便一个什么国家的客户，操着不是英文的某一国语言咨询中国律师：我的案件，诉讼请求这样写对吗？这类案件有多少胜算呢？
传统律师通常需要先请翻译，经过语义理解和反复确认后，一般如此回答： 根据我们从业二十多年的经验和办过的案例，你的诉讼请求只要经过我的精心设计，不管是哪个法院，多数都能够胜诉，胜诉比例大概是七八成吧。
当客户话音刚落，律师立刻当场回答： 根据我们对建国以来五十多年以来、中国所有法院，审判此类案件的大数据分析，与您诉讼请求类似的案件有多少件，诉讼请求设计方法有多少种。结合你的具体情况，推荐您优先选择第几种，因为胜诉率为百分之几。 具体到管辖您案件的某某法院，以您目前的诉讼请求起诉，胜诉率为百分之几。此外，如果够幸运，你的案件主审法院是某某某，胜诉率将可能提高百分多少。如果你能够提供什么样的证据，胜诉率又将可能提高多少。 为什么拿着神器的律师敢如此自信？ 因为这款神器是自带云脑的机器人，在客户说话的同时，可以进行同声传译、同步记录、大数据搜索和云计算，翻译准确率超过90%，智能搜索时间不超过数秒，智能匹配和筛选与客户咨询问题相关的关键法条、司法判例和参考文章，全部展示在屏幕上。 正是有了机器人律师和云脑这样的神器，律师才敢如此自信。 想想看，如果你和拿着这款神器的新律师同台竞争，会不会觉得很恐怖？ 再想想看，如果你和拿着这款神器的老律师同台竞争，会不会觉得很绝望？ 这样的神器，预计最多一年就会面世。它是什么？大家耐心等等就知道了。 不相信吗？去看看科大迅飞开发的“翻译神器”，还有最高法院的“法信”系统等类似产品，你就不难相信了。 当下的世界，现实不仅仅是未来已来，而且是温水已开。如果你还是那只舒舒服服泡在温水里的青蛙，很快就会被煮熟了。 二、未来十年将发生什么？ 社会大势已经不可逆转，关键是在什么时候发生？ 根据人工智能先驱、未来学家雷·科兹威尔的预言：未来3年，也就是2020年，人类将通过逆向工程制造出人脑。再过10年，也就是2030年，人工智能将赶上人类。 具体到中国法律服务业，未来10年，将有大概率出现如下事件： （一）1年内，新旧势力角力大幕拉开 由于各种法律人工智能的新技术、新产品、新思路层出不穷，强弱两极分化加剧，将导致现有的市场势力重新洗牌。那些已经占据现成资源的大所和老律师，将成为本次律师业变革的阻力。 因为既得利益者都会对革命天生反感，智能科技为颠覆现有的法律服务模式和评价标准而生，既得利益者又难以预测和控制，怎么可能不反感？ 所以，在未来相当一段时间里，中国律师界对智能科技的主流看法是，它只是一种辅助性工具，不会影响大所地位，现有格局。同时，新律师会被劝告，还是坚持走专业律师道路，不要剑走偏锋，走火入魔。其实，不少人已经在偷偷地做着各种尝试。 那些一直从事简单、初级工作，既没有专业，又没资源的律师民工，生存将率先受到严重威胁，工作更多，薪酬更低。 而那些具有危机意识、前瞻意识和行动力的律师们，本着共同的理念和爱好，逐渐聚合，互相分享，探索和前行，学习、研究智能科技之风在全国律师界风起云涌。 1年之内，这群新律师将随着智能科技的快速发展，逐渐壮大，结成联盟，形成新势力，新旧势力之间的角力大戏正式上演。 （二）3年内，新势力的核武器横空出世 由于智能科技发展速度太快，3年之内，与智能科技相关的律师、产品、律所都将逐步成型，其中： 智能律师群体成为律师新势力标准，先行者逐渐变成新标准的制定者，在新一轮的市场竞争当中占据主动位置。 智能型法律服务成为法律服务的标配，市场和客户逐渐接受和喜欢上富有技术含量的智能法律服务，各家律所逐渐将智能型法律服务视为本所的新卖点和核心竞争力。 支持律师新势力的核武器——云平台，经过3年的试验和完善后，终于横空出世，支持众多律师、律所、公司法务、法学生等法律人，在其上自由组合，远程协作，成为当年轰动一时的事件。 （三）5年内，现有律所开始结构性崩塌 从现在开始5年以内，基于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客户需求迅速转变，智能型法律服务产品、智能律师、云律所等逐步被锻造成型，加上云平台的进一步发展完善，旧有的律所评判标准之“规模论”（拼律师规模、前台豪华和收入总额），将彻底被“智能论”取代。 届时，对老产品、老律师、老律所的淘汰也将达到高潮。根据英国伦敦法律顾问公司的Jomati顾问在一份名为《文明2030：不久将来的律所》报告中的预测，“在15年内，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将会主导法律实践，将给律所带来结构性坍塌（structuralcollapse）”。我的判断是，鉴于目前智能科技发展速度太快，已经突破奇点，因此，律所发生结构性坍塌的时间，将提前到5年内。 三、我们可以怎么做？ （一）迎接大潮，选好角色 在智能科技大潮面前，你是打算做贝壳、鱼或飞鸟呢？ 贝壳，是大潮的观礼者，可以躺在沙滩上静听潮声，欣赏美丽的星空。也可能被大潮卷入海底，见证大海的深邃和澎湃。无需远行，脚踏实地，平凡，普通，但实在。 鱼，是大海的弄潮儿，或飞跃潮头，或深潜入海，历尽世间百态，体验人生百味。虽然惊险，历尽沧桑，但丰富多彩，无悔人生。 飞鸟，是大潮的参与者，虽心怀天下但生性高傲，偶尔与大潮亲密接触，旋即全身而退。自由自在，不受束缚。 选择贝壳，你应该是一个坐在路边鼓掌的人，可以尽量挖掘自己欣赏智能科技大潮的审美能力。 选择鱼，希望在智能科技大潮当中自由穿梭，就应该积极学习、分享、结盟，参与各种活动，尝试各种新鲜主意。不折腾，毋宁死。 选择飞鸟，说明你最看重的是自由，那就面对大潮，退而结网，自得其乐。在寂寞中修身养性，守得住清高，才能守得住自由。 （二）放下包袱，增加连接 律师职业特性是保守和固执，所以律师往往容易给自己背负上太多包袱，导致比其他人更难成功。 例如：我不喜欢和律师谈创业项目，因为律师总会提四个非常有道理的问题： 第一，你这个项目貌似有不少风险哦。 第二，你这个项目有类似的成功先例吗？ 第三，这个项目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第四，你怎么保证这个项目一定成功呢？ 我也是傻，人家说的都对啊，都很有道理啊，我还怎么说？ 所以，我通常会放弃说服律师。有时，会冲血上头，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怎么保证一定成功？这样好了，我拿出所有财产给你作担保，保证项目输了你不赔钱，赢了你赚钱，好不好？” 说完这个，对方面色通常就变白了，对话通常就不欢而散了。 典型的律师思维，性质判断多用黑白思维，价值衡量强调风险第一，发展思路多局限于成规。这种“一慢二看三不一定通过”的模式，正是律师背负着的重重包袱。不赶快卸掉它，你就永远无法从容面对智能科技大潮。 其次，深刻理解互联网时代的特质，拥有并不重要，增加连接才是最重要。 互联网的本质，就是连接一切，例如微信，就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实现人与人的连接，人与物的连接，物与物的连接，建立这个世界一切可能的连接。不断增加连接，你才能不断增值。 也许不少人会说，这个道理我懂啊，问题是我有什么途径和方法去增加连接啊？ 其实方法太多了，例如：各种短期的学习班、分享会、主题讲座等；或者长期的学历教育，硕士、博士班：又或者各种主题的活动，兴趣，远足、公益、体育运动等等。 只要思维打开了，方法途径根本不是问题。 还有，连接应该不是单线的，而是多向、交叉重叠的。例如可以将从事体育行业的朋友，介绍给搞基金的朋友认识；在学历班同学当中再组织对投资感兴趣的朋友群等等。 （三）远离组织，接入平台 在中国，单位、律所这些传统意义上的组织，是一个奇妙的存在，它给予你收入、安全感、认同感，例如： 有些律师，习惯要天天回律所上班，天天围着合伙人转，环境，合群，让自己感觉安全。 独立的提成律师，感觉没有老板，没有团队，没有归属感，茫然不知所措，赶忙换大所。 到了大所，感觉还是分量不够，于是继续参加地方律协、全国律协等各种组织，名片上各种职务十多个。 自然，名片上的头衔数量，代表着组织对你的爱有多深，对你的能力加几分。 问题是，你会慢慢发现，当你把自己的时间、精力和一切，都贡献给了它，它变成了你的家、你的圈子，你的高墙，最后变成你的监狱。将你固化在某一个地方、层次，一旦脱离，你就会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 因为在传统时代里，信息和资源都是自上往下传递的，传统组织代表着权威，价值评判权，分配资源的权力。 面对组织庞大和权威的形象，例如豪华办公室，满目的称号、锦旗，庞大的律师数量等等，普通人都难以抵挡它的吸引力，甘心接受组织的招安，归附于它。然后，就意味着你能够轻松获得想要的客户、案源乃至社会名誉、地位等等。 但是，在互联网时代，这一切将被改写，过去的很多成功经验已经失效。 第一，互联网的特性之一就是去中心化、结构扁平化，信息和资源多数是横向传递的，所以，传统封闭组织作用大大弱化，新型开放平台必将迅速崛起。 第二，开放平台的出现，为个人展示才能，提供了一个宽阔的舞台。你可以根据市场和客户需要，接入不同平台，与其他人连接成各种组合，各自发挥所长，远程协作，随时切换，挖掘自己的市场和客户。 在不久的将来，开放平台即将取代封闭组织，成为法律服务业的主流。 所以，就像罗振宇说的，不要去当什么组织的什么狗屁硬盘，因为它被装在了主机里，没有自我。要当U盘，自我积累，自带启动系统和内容，基于兴趣，随时插拔，自由协作，感兴趣的插上去练一会，不感兴趣的拔下来就走。 脱离组织，加入平台，这就是我们自由的未来。 四、最重要的是…… 面对智能科技大潮，请记住： 第一，淘汰人的，永远不是年龄，而是技术。 第二，最重要的，永远不是技术，而是你的坚持、你的相信，你的深埋自己内心深处的那团火，你的那个相信自己能够通过努力，改变现实、拥抱未来的勇气和梦想。 希望在通向未来的路上， 有幸遇到你！ 更有幸与你结伴前行！ 查看未来篇【1】 作者丨高云 简介丨法律职业的思想者、布道者和行动者。畅销书《通向成功律师事务所之路》、《思维的笔迹》作者 编辑丨熊猫小宝 图片丨麦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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