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在《东邪西毒》里面说过:”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每次看到这句话,就会让我想起元稹,还有他的那些为妻子写下的诗句。 唐德宗贞元十八年,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小女儿年方二十的韦丛下嫁给二十四岁的诗人元稹。 以韦丛的家庭背景,下嫁给元稹对于当时的元稹来说就好像天女下凡一样。她不仅贤惠端庄、通晓诗文,更重要的是出身富贵,却不好富贵,不慕虚荣,而当时的元稹正是他不得志的时候,过着清贫的生活,韦丛从大富人家来到这个清贫之家,却无怨无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关心和体贴丈夫,对于生活的贫瘠淡然处之。 唐宪宗元和四年,韦丛因病去世,年仅二十七岁。元稹对妻子一直有深切的思念和无法释怀的悲伤,韦丛与他同苦七年,却在他即将飞黄腾达的时候离开了他,而元稹能做的只有祭奠亡故的爱妻,以及在诗中写下自己的思念。 遣悲怀三首·其三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 清蘅塘在《唐诗三百首》中评为:“古今悼亡诗充栋,终无能出此范围者。” 陈寅恪曾如此评价<三谴悲怀>:“夫微之诗中最为世所传诵者,莫若《三遣悲怀》之七律三首。……悼亡诸诗,所以特为佳作者,只以韦氏之不好虚荣,微之之尚未富贵,贫贱夫妻,关系纯洁。” 这首诗中,元稹由妻子的早逝,想到了人寿的有限。人生百年,也没有多长时间。邓攸心地如此善良,却终身无子,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潘岳《悼亡诗》写得再好,对于死者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等于白费笔墨。。接着从绝望中转出希望来,寄希望于死后夫妇同葬和来生再作夫妻。但是,再冷静思量:这仅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更是难以指望的,因而更为绝望:死者已矣,过去的一切永远无法补偿了! 诗情由此愈转愈悲,不能自已,最后逼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他仿佛在对妻子表白自己的心迹:我将永远永远地想着你,要以终夜“开眼”来报答你的“平生未展眉”。真是痴情缠绵,哀痛欲绝 试想一下,一个男子在妻子死后,能誓言“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那个女子该有多幸福。 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当然也不能说忘记就忘记。真正爱过的人,你越想忘记,偏偏记得越清晰。 也许,后来元稹的无数场恋爱都在中途放弃,留下很多个伤情的女人,都可以从这首诗中找到解释。因为,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韦丛。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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