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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爹娘】​泥麦 | 养花

 闲挑灯花 202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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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花

上次回家,看见家里栽了不少花,种类很多。我知道这是母亲的杰作。母亲很爱花,随着年龄的增大,母亲更加爱花了,几乎成了花痴。有一回,我跟母亲聊天,说到花,我说:“阿妈,你养的花好看着,看这朵,多好看!”我说着便伸出手去指着。当时我跟母亲就坐在花盆附近。一边欣赏花,一边唠家常。

母亲定了定神,蓦地从坐着的板凳上起来,走近花,蹲在花前,伸出手去摆弄花枝。轻悠悠的,那动作很是温柔,慈祥,像是在抚摸一个婴儿。我也跟着凑了过去。

阳光明媚,早晨的阳光照着人暖暖的,很舒服。

母亲摆弄了一阵花,脸上露出喜悦之情,长长嘘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卸掉了身上的什么重担。慢慢说道:“我就一个人在家,你们走过时,闲着没事,静静地坐着,所以就看着花呗!

母亲说得很平静。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难过,鼻子里有些酸楚。

近几年,家里各种大小事情,颇多。再加上我和姐姐的事情,伤得她老人家两鬓的白发增添了不少,额头上那被岁月的风霜雕刻的皱纹也多了,温暖而温柔的手业已变得粗糙了……有时想着自己,真觉得自己太无能了,都二十几的人了,还不能减轻母亲的痛苦!

我工作的地方离老家比较远。高中,大学,现在又工作,我都是离家的。每逢节假日,才能回家。也只有那么似乎象征性的几天,和母亲待在一起,陪陪母亲。多少个日日夜夜,不知母亲记挂了多少思念,对于漂泊在外的儿子,不知提了多少担心。

上次回家,我看到母亲这样,我心里一阵痛楚,无法想象这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看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是那样漂亮!可现在,我很难想象无情的岁月怎样将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摧残成一位两鬓有白发额头有皱纹的妇人?每逢回家,我和母亲说好多话。她也总是问我好多问题,特别是她未来儿媳的事。我总是很详细的告诉母亲,把我身边的快乐,分享给母亲,也会拿出身边认识的女孩子的照片,让母亲过目。并逗母亲,说她中意那个,我就给她弄来当儿媳。听着我的话,母亲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仿佛早晨的阳光一样。

而现在,我又是离家工作,且工作又是很忙。所以,自年开始,就很少回家。但基本每天晚上,都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父亲母亲。可日子久了,没回家,对家里很是牵挂。父亲母亲,年纪大了,需要有人照顾,可我不在身边,所以对他们二老很不放心。母亲也对我甚是牵挂,如果我三天不给她电话,母亲准会打电话来问我。

这几天不知为什么,对家里,对父亲母亲甚是牵挂,老担心,放心不下他们二老。

上周上完课,在教师内走动。见教室里摆有不少花,有些正在生长,有些含苞待放,有些已经开花了。我看着这些花,脑子中突然闪过家里和母亲一起观花的情境……

我选择了一盆,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只觉得它与我好像很亲近。它并不漂亮,绿色的枝叶,已经几乎盖住了整个花盆口。个头不算太高,已经开花了。黄色的小花,我数了数,就六瓣花瓣,花朵后面有一蜻蜓尾巴样的细枝干弯曲着,整个花朵有些像藏传佛教的喇嘛吹的那种需要几个人抬的唢呐。花实在不怎么好看,六瓣花瓣,我想着不妨就叫“六叶草”吧。

我征得学生同意,将它归为己有。我给它松了松土,给它加了些肥料,摆放在我的书桌,电脑旁。

我决定养花。

每天早晨晚上,工作或写作读书,我都事先看它。有时将花盆端在手里,详细观看。

我打电话告诉母亲:“阿妈,我养了一盆花,跟家里的蓝盆盆里那个差不多……”

母亲笑了。

电话那头,我听见母亲笑了。


 泥麦,本名蒲颜发,甘肃永靖人。喜欢玩弄文字,曾以笔名泥麦、及本名在各类杂志、报刊、网络媒体等平台上发表作品多篇,现为某中学教师。

编辑/杨关庆、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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