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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老大媳妇在院里跳脚: “挨刀子的，今天轮着你了，就装糊涂，日头都烤红屁股了。” 婆婆老了，眼花了，耳背了，背驼了，成了废物。去年分家时，俩媳妇嫌累赘，谁也不要。无奈，两个男人做出决定，轮饭，一人一月。毕竟男人出门打工，顾不了家事。 今天轮到老二家了。 昨天小弟打来电话，庆老父七十大寿，她早精心准备了寿礼，单等老二媳妇接了婆婆，去娘家。这时，小弟打来电话催，她把这边情况简单一说，挂了电话，扯起婆婆上老二家。 铁将军把门，狠得她牙根疼。其实老二媳妇记错时间了，这个月是小月，老二家的锁了门赶集，去卖家里不下蛋的鸡婆。 小弟又打来电话，他用自驾车来接，叫她收拾利索，他正在路上。 她扶婆婆坐在老二家门前的草垛里，简单交代了几句，听见村口熟悉地摁喇巴声，匆匆回家。 坐上小弟的车，她觉得奇怪，车不走乡路，却拐上去县城的国道，问小弟，小弟回答，在城里给父亲过生。 她连声夸弟弟孝顺。 车在县城养老院停了，她心里嘀咕着跟弟弟进了一个房间，老父孤零零地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面前缺一条腿的桌上放着个小蛋糕。 她火冒三丈，指着小弟鼻子破口大骂。 小弟委屈的嘟囔，“爸都这样了，妯娌仨都不要，弟兄们只好出份子钱，送老爷子进养老院。” 她一把扯起老父，要回家跟弟媳们论理。 弟弟一脸无奈，只好又开车送。 到熟悉的家门，她小心的搀老父下车，心里准备着和弟媳干仗。 突然，娘家门洞开，鞭炮齐鸣，众人相拥而出，齐声高贺“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人群中，婆婆也在，穿着新衣，颤颤着上前扶住亲家。 她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这一幕都是爷俩临时决定演的戏，众人都蒙在鼓里。 她是老大，从小任性，谁也不服气，谁也劝说不了。 （主编/杨关庆 编辑/李平 田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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