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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 / 王振山 春天，李老汉在自家南墙外的空地上栽了两棵小茄子。这两棵茄子相隔不远，所处的地势一高一低，有些悬殊，李老汉也没有太在意。 随后的日子里，李老汉精心侍弄着它们，天干了，浇浇水；太阳毒辣了，用树枝子在上面遮遮荫。几天之后，两棵茄子都渐渐地缓过苗来了，长势一天天喜人。茎比赛着往上窜，叶一个劲地往外冒。李老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不久，李老汉身体不适住进了医院，家人忙着照顾病人，哪里还有时间顾及这两棵茄子？ 天越来越热了，两棵茄子同样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叶子在烈日下卷了起来，它们痛苦地哀嚎着，可是没有人理会它们，更没有人帮助它们。多么可怜的茄子！ 为了生存下去，它们只好互相鼓励着，用力把根往土壤的深处扎呀扎，钻呀钻，能多吸收一点点水分，就能挽救它们的生命！一到晚上，这两棵苦命的茄子也常常在月光下抱怨：咱俩的命运怎么就这么不好呢？“水是生命之源”这句话用在此时此地，再合适不过了。 也许是上天有怜悯之心吧，一天早上，降下了一场不算很大的雨。时间不长，天又晴了。高处的水哗哗地流向了低处。地势高的地方，地皮湿了二指深，那棵茄子还没来得及喝个够，水就一股脑地流失了；地势低的地方，则成就了一个小水洼，那棵茄子直喝得肚儿圆起来，它的心里那个美啊，就别提了。从此以后，生长在低处的那棵茄子，心态变了。喝足了就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唱。不仅如此，它还经常跟风儿嬉戏，跟蝴蝶玩耍，无忧无虑。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相反，生长在高处的那棵茄子，明白自己的处境，心想：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呀。靠天，天不下雨，靠人，李老汉在医院里。世上没有救世主，只有靠自己去拼搏！白天，火辣辣的太阳烤在身上，钻心似的痛，茄子强忍着，它尽量蜷紧身体，避免水分过度挥发，一门心思地往下扎根扎根再扎根。因为它深深地懂得：希望就在土壤深处。累了，稍稍歇息一下；泥土阻挡了，它猛冲过去；石块挡住了，它绕过去。时间就是生命。这棵茄子的根越扎越深，吸收的水分越来越多，根系越来越庞大。众多的根系，团结起来，吸取的水分，源源不断地通过茎，送到叶子。茄子终于得救了，不久就开出了朵朵小花，待花谢之后，一个个小茄子探出小脑袋，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世界！ 话说那棵生长在低处的茄子，这么多天玩够了，耍腻了，日子过得反而枯燥无味，它看看生长在高处的那棵，长得比自己茂盛多了。更加不幸的是，它周围小水洼里的本来就不多的水，没几天的功夫也干了。它的根须，在水里享受惯了，也无力或者不愿意往深处扎了。在太阳照射下，它一天天干巴消瘦，在悔恨的泪水中，它消失了。 不久，李老汉病愈回家了。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亲手栽种的两棵茄子，若有所思。 王振山 ，山东省诸城市文化路学校教师，作品散见于《今日诸城》、《春芽儿童文学》、《健康导报》及四川文化网、执手文学网、作家平台、人人文学网、若言诗社等。作品《金扁担的传说》曾获大众日报“讲文明树新风”公益征文一等奖。 (本文编辑/杨关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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