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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刘昞:五胡乱华时代的文明守护者,师徒三代名儒皆死在河西走廊!

 昵称6DO66 2020-04-09

西晋末年,天下大乱。

司马家的王爷常年斗地主,匈奴、鲜卑、羌、羯、氐千里送炸弹,自此炸出凶残而混乱的五胡十六国时代。

八王之乱,那帮人斗的最狠。

五胡乱华,那帮人跑的最快。

权贵们游过长江建立东晋,继续有条不紊的开展内斗工作,留下失地群众在骑马与砍杀副本里自力更生。

那些年,数百万难民犹如动物迁徙般举家逃亡,史称“永嘉南渡”。

长安、洛阳两京接连沦陷,文明也在屠刀铁蹄之下近乎玉碎。

戎翟及于中国,宗庙焚为灰烬,千里无烟爨之气,华夏无冠带之人,自天地开辟,书籍所载,大乱之极,未有若兹者也。

东晋朝廷还挤在安全区泡点,司马皇族、南方士族、北地豪族们时刻准备着,逮住机会就将自家兄弟往死里干。

有人孤身北伐,备受猜忌忧愤而死。

有人奋力平叛,四处排挤回家搬砖。

(见秦岭一白.祖逖陶侃篇)

毕竟,耍弄权谋比玩命干仗的风险小,背后捅人比正面砍人的收益高。

权谋将人才培养成人精,利益又让人精退化为人渣。东晋战区逐渐退出群聊,躲在长江以南专心疯抢小蛋糕。

那些被丢弃的北方难民,只得越过黄河逃入河西走廊(避难之国,唯凉土耳)。

321年,凉州境内的逃荒队伍发生一起抢劫案。

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坐在马车上,随行弟子紧握棍棒的双手微微颤抖,他们已经被数百位难民同伴包围了。

曾经在逃荒路上互相搀扶,同根同命让人心存悲悯。随着队伍中开始有人饿死,那些虚弱而猩红的目光转向同伴。

活下去的欲望,足以撕破一切道德文明的外衣。

老者:你们要干什么?

小头目:打劫,快把粮食交出来!

老者:我没有粮食。

小头目:放屁,我一路都听到了!

老者:你听到了什么?

小头目:你说这一车种子很珍贵!

老者:这些种子是...

小头目:闪开,大爷现在就要吃饭!

马车被强行扒开时,一卷卷书本典籍滚落到黄土地上。老者俯身捡起来说道:我给学生们说这是文明的种子。

这个拉着一车经书逃荒的老人,正是知名学者郭荷(明究群籍,特善史书)。

看着小头目呆滞沮丧的表情,郭荷心生厌恶的同时略带哀叹。

他们走的这条河西要道,是张骞一步一坎量出来的,是霍去病一刀一枪打出来的,百年之后竟成为乱世避难所。

那些勇于开荒、奋而传承的刚毅心志,终究只属于极少数人吧。

郭荷一直走到张掖才停下脚步,马蹄山的苍翠青松、黑河水的清澈纯净,帮他洗刷掉逃荒路上的饥饿疲困。

弟子们怀疑老师买的盗版地图,他们早已做好冲进戈壁滩吃土的准备,眼前这片水润福地还是西北边陲吗?

郭荷摸着胡子笑道:少哔哔,去隔壁要十碗兰州拉面,吃完赶紧搭房子!

所有弟子吃面都吃哭了,不是因为口感极其筋道,而是碗里的牛肉太厚了,这才发现以前吃的全是假拉面。

肚子吃饱了,草棚盖好了,你们再去把招生广告贴了。

凉州地区的学习风貌,要归功于传承者张轨。

早在20年前,张轨主动申请调任凉州刺史。这位儒学世家出身的官员,主抓河西走廊的精神文明建设工作。

西晋灭亡后,凉州变成东晋王朝的一块飞地。随着中原士子大量涌入,这里也成为中华文明的乱世避难所。

文化经过时间的沉淀,那就是文明。

你找五胡谈文化,他很可能一刀剁了你。

你在凉州讲文明,一定有人陪你树新风。

招生广告还没贴完,郭荷的草棚就被围的水泄不通。河西各地赶来的年轻学子,高举着腊肉、粟米、布料充当学费。

老郭的眼眶有些湿润,“秦中川,血没腕,唯有凉州倚柱观”的悲泣犹在耳边作响,但他从这些后生的身上看到希望。

其中,有位来自敦煌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郭瑀。

日升月落,寒来暑往,郭瑀跟随老师学习近30年。

年过八旬的郭荷授徒无数,还将一生心血传给郭瑀(尽传其业,精通经义,雅辩谈论,多才艺,善属文)。

郭荷与郭瑀谈经论道,仿佛能看到文化脉搏在延续跳动。这位释然愉悦的传承老者,却将迎来人生的致命一击。

354年,张祚杀掉年幼的侄子,自立为凉州第一个王。

张轨死前还念叨:弘尽忠规,务安百姓,上思报国,下以宁家。要是知道曾孙的德行,估计会将这一脉喷到墙上。

张祚躺在弟妹们的火炕上,琢磨着聘请哪些名门大儒。只要安排他们出来坐台,新凉王的身份就能立马洗白。

得国正者,急需实干人才。

得国不正者,寻求名望人才。

凡是败家玩意,只要马屁人才。

张祚派人送来两包挂面,邀请郭荷出任博士祭酒。老郭笑着说自己都84岁了,死在半道上算不算工伤。

张祚看到郭荷不愿出山,就将他的草棚划入军事演习区。一个团的兵力整天冲锋放炮,吓得学生们不敢来上课。

郭荷只能长叹一声,颤颤巍巍的向武威走去。

张祚热情接见郭荷,制作完宣传材料后送给太子当伴读书童。

老郭彻底懵了:不是说好主管教育的博士祭酒吗?怎么突然沦为陪太子读书?那小家伙才认识几个字啊?

郭荷唉声叹气的办完手续,一进宿舍就撞见82岁的宋纤。这位博导常年隐居酒泉南山,带出的学生超过三千人。

当地太守来访,宋纤连门都不开,领导还表扬他:名可闻而身不可见,德可仰而形不可睹,今知先生人中龙也。

脚踢孤儿寡母,拳打深山老儒,张祚的怂是一种境界。

同年,东晋北伐军攻入关中,没有收复长安也没能带走王猛,却吓得张祚连夜逃往敦煌(见秦岭一白.桓温王猛篇)。

面对这种老板和岗位,宋纤强烈要求辞职回家。接连数次被拒绝之后,他竟以绝食的方式结束生命。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

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那些嘲笑儒家典义假大空的人,其实是在嘲笑自己做不到罢了,历史上从来不缺少生冷耿倔的品性君子。

张祚没想到宋纤会在宫里自尽,为防止此类碰瓷事件玷污王的名声,对于超高龄员工特设绿色离职通道。

郭荷的辞职申请批准了,前凉还派人将他送回张掖草棚(荷上疏乞还,祚许之)。

这次的屈辱和颠簸很短暂,却是八旬老人无法承受的。

须发皆白的郭荷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却神情祥和。他轻轻拉着郭瑀的手,好像要将最后一丝传承交给弟子。

老师与学生、师父和弟子,其中蕴含的意义完全不同。

郭瑀按照为父守丧标准,在郭荷的墓地搭帐篷住了三年,思考着如何保护这些经书义理(遂服斩衰,庐墓三年)。

守孝期满之后,郭瑀带着家人走进马蹄山深处。他来到自然清静的临松薤谷,凿出几间石窟开始隐居生活。

郭瑀写下《春秋墨说》、《孝经错纬》等著作,在凉州地区引起巨大轰动,他的石洞再次被围的水泄不通。

一切都在重演,好像三十年前围堵师父的草棚那般。

郭瑀看着这些年轻后生,将自己的学识尽数挥洒给他们。由于石洞数量太少,学生们晚上睡觉还得叠罗汉。

于是,这帮人没有办理施工许可证,就在马蹄山区开造出大量石窟,满足学习生活以外还能承接婚庆酒席。

每当夜幕降临,石窟里的一盏盏灯火照亮典籍。郭瑀抚摸着石壁上的新凿痕,耳边传来强硬而冷漠的声音。

面壁者郭瑀,我是你的破壁人张天锡!

355年,张祚称王的第二年就死于内斗,当众斩首还被暴尸街头。

6年后,张天赐将弄死大哥的势力满门抄斩,又把老板席上的小侄子砍成两段,由自己担任前凉最后一个王。

东晋承认张天赐的合法地位,送来和此前同一版本的西平公任命书,老张当场表示要拯救天子于水火之中。

还看什么看,赶紧给本王搜寻名儒去啊!

使者进山找到郭瑀,打开书信:九服分为狄场,二都尽为戎穴,天子僻陋江东,名教沦于左衽。先生怀济世之才,坐观而不救...

郭瑀:这是群发的吧?

使者:不不,专门给您写的。

郭瑀:你抬头看看天上是什么?

使者:云。

郭瑀:还有呢?

使者:乌云。

郭瑀:蠢货,扑棱棱飞的那是啥?

使者:你说鸟啊。

郭瑀:然也,此鸟也,安可笼哉!

使者:...

前凉使者的口才不好,执行任务的态度却很坚决。郭瑀被他们搅的心烦意乱,干脆跑进深山躲起来(遂深逃绝迹)。

使者发现目标跟丢了,开始大肆抓捕学生,郭瑀连忙冲出来喊道:吾逃禄,非避罪也,岂得隐居行义,害及门人。

郭瑀仰天长叹一声,颤颤巍巍的向武威走去。

郭瑀刚刚走到姑臧,张天锡他妈就死了,于是又趁乱跑回马蹄山。

他看着临松薤谷里的枯萎与绽放,想起师父和自己面对刀剑的无力感,那一卷卷中华典籍该如何传承下去?

郭瑀给学渣们放了半天假,将学霸级别的入室弟子叫来开会,他要从中挑选一位仁义礼智信爆表的继承者。

吾有一女,年向成长,欲觅一快女婿。谁坐此席者,吾当婚焉。

话音刚落,有个学生起身说道:向闻先生欲求快女婿,昞其人也。与会弟子纷纷鼓掌,祝贺选婿活动圆满结束。

论资历,人家是大师兄(十四岁,就博士郭瑀学)。

论感情,人家青梅竹马(瑀有女始笄,有心于昞)。

论学业,人家常以儒学称(篇籍之美,颇足可观)。

既是一次走过场,也是一种公开担当。

这位弟子兼任女婿的年轻人就是刘昞,他将要继承郭瑀的一生所学,还有郭荷在逃荒路上守护的一车经书。

人啊,一辈子吃多少口饭是有定数的,能够融汇出多少学识却没有限量。

376年,前秦大军压境,张天锡第一时间投降。

大秦天王邀请郭瑀出山,正赶上他的父亲去世,便送来三百学生求培训(会父丧而止,遣三百人就受业焉)。

苻坚再仰慕汉家文化,也不敢跑去东晋挖人才。儒学兴旺的河西走廊,开始为武统立国的前秦提供润滑剂。

然而,失去王猛的大秦天王,渐渐迷失在雄图霸业的美梦中(见秦岭一白.苻坚篇)。

383年,前秦在淝水之战后土崩瓦解。东晋打出名垂千古的翻身仗,却连夜将谢安、谢玄等人排挤成替补队员。

用八万人马挑翻八十万敌军,还说什么小儿辈遂已破贼的江左风流宰相,面对朝局内斗竟输得一塌糊涂。

于是,前秦灭掉的小国纷纷复辟,又挥舞着屠刀在北方大地上撒欢。

张天锡跑去东晋避难,将儿子留在凉州打酱油。爷俩很快将认清现实,河西走廊和老张家不再有半毛钱关系。

386年,吕光还在西域龟兹埋头打仗,竭心尽力守护前秦的西大门,突然有人告诉他,苻坚一年前被部下杀了。

老吕咣叽就给跪了,祭拜完后占据河西建立后凉。

凉州地区变的动荡不安,郭瑀也将迎来人生的致命一击。

张天锡游过长江吃香喝辣,他儿子张大豫联合王穆等人四处抢地盘,被吕光的西征军揍到生存都成了问题。

王穆决定发动群众力量,邀请郭瑀出山当参谋。临松薤谷上空的群鸟纷飞,这位七旬老儒正缓缓背起行李。

他对弟子说:临河救溺,不卜命之短长;脉病三年,不豫绝其餐馈;鲁连在赵,义不结舌,况人将左衽而不救之!

前凉姓汉,承认东晋的领导地位。

后凉姓氐,五胡纷争的独立政权。

郭瑀联络索嘏召集五千人马、筹备三万石粮食,王穆很感激两位爱心人士的捐助,安排郭瑀担任太府左长史。

蜜月期还没结束,老王就暴打老索(穆惑于谗间,西伐索嘏),郭瑀苦劝:事业未建而诛之,立见麋鹿游于此庭矣。

王穆回道:乱世人命贱如草,宁肯错杀不可漏网!你整日口咏黄老,冀功成世定,追伯成之踪,这模样怎么干革命?

索嘏被杀了,郭瑀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

满腹经纶的河西大儒,一生只想活的像翔鸿般自在。大义和私交让他做出唯一一次妥协,结果却搞成这个样子。

郭瑀摇摇晃晃着走出城门,想起两人进城时的情形放声痛哭,他回头冲着城楼高喊道:吾不复见汝矣!

然而,还会有谁在乎他呢?

郭瑀回到临松薤谷的石窟,裹着被子不吃不喝不说话,刘昞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岳父。

学识高绝的人,快乐时能升华为喜悦,痛苦时会跌落至绝望。自身明白的道理越多,别人点化疏通的空间就却少。

郭瑀有时会盯着刘昞发呆,渐渐明白郭荷临终前的欣慰。他从最得意的弟子身上,已经看到文化和血缘的脉动。

数日后,郭瑀绝食自尽了(引被覆面,不与人言,不食七日,旦夕祈死)。

刘昞办完丧事,带着家人隐居酒泉南山。他要给师父留下的典籍补写作注,这是一项庞大而坚毅的个体工程。

此后20年间,河西走廊变成了跑马场。

张大豫和王穆,双双被吕光杀了。

后凉也被灭了,老吕家投降后秦。

李暠占据敦煌,宣告西凉国成立。

鲜卑占着乐都,跟风创建南凉。

匈奴打到武威,换风成立北凉。

刘昞在酒泉基地很忙,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很紧张。不光给新收集的残本汇编校对,还要向五百多名学生讲义理。

他经常彻夜孤身伏案,在昏暗的灯火下删繁去简。一行行无穷尽的方块文字,将原本笔直的腰杆压得越来越弯。

刘昞你累吗?当然累啊,但是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405年,李暠将西凉都城迁到酒泉,还带着随从进山拜访刘昞。

这位豪门大族的李唐先祖,对经史文赋兴趣浓厚。若不是造化弄人当上一把手,早就承包山头做起潇洒隐士。

暠:卿注记篇籍,以烛继昼。白日且然,夜可休息。

昞: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知老之将至,孔圣称焉。昞何人斯,敢不如此。

老李见刘昞如此珍惜时间,怀疑闲扯淡可能要按秒交费。于是直接邀请他出任儒林祭酒,主管西凉教学事务。

刘昞打量着眼前这位开国君主,想起河西文化圈流传的精美辞赋。或许,他可以让自己这一生所学得到传扬。

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

刘昞再三思虑后同意上岗,李暠兴奋地说:躬自执者,欲人重此典籍。吾与卿相值,何异孔明之会玄德。

这对“备亮组合”喜欢读文典,刘昞要是发现书籍散裂脱落,总会条件反射般的修补(书史穿落者亲自补治)。

然而,五胡时代的兼并吞掠活动,完全不参考文化课水平。

417年,李暠病死,李歆继位后依然被北凉暴揍。

同年,气吞万里如虎的刘裕率军北伐。东晋将士再次打回长安,灭了老姚家经营30多年的后秦。

420年,北凉连杀李暠两个儿子,西凉就此覆灭。

同年,一生如开挂般的刘裕灭了东晋。草根汉子改建南朝刘宋,为元嘉之治的小盛世奠定基础。

各个政权风起云涌,刘昞却只管埋头写书教学。

北凉王接管酒泉后,将刘昞安排到秘书郎的岗位。负责图书经籍的收藏校正,不用参与任何官场上的杂事。

刘昞在陆沉观讲学,本地名士争相担任助教,连匈奴贵族也组团听课(国师亲自致拜,命官属以下皆北面受业)。

刘昞扫视台下各民族学生,寻找那些充满希望的脸庞。他已经60多岁了,还没有遇见自己最得意的传承弟子。

不过也没关系,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天道规律要来了。

五胡在中原大地肆虐一百多年,也逐渐被中原文化渗入肌体。

431年,西秦、胡夏灭亡

436年,北燕灭亡

439年,北凉灭亡

这些灭国大战出自于同一人之手,那就是15岁继位的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历史进程自此迈入南北朝时代。

长江以北的土地再次合并,却是人口凋零外加治安混乱(民尽流离,邑皆荒毁,由是劫抄蜂起,盗窃群行)。

朝廷命令河西百姓东迁,填补中原地区的亏空,超过七十岁才有资格当留守老人(年七十以上听留本乡,一子扶养)。

那一年,刘昞已经八十多岁了。

镇守凉州的拓跋丕尊崇刘昞,聘请他挂职出任从事中郎。刘昞前来报到那天,颤巍巍的掏出一摞典籍清单:

《略记》八十四卷

《凉书》十卷

《敦煌实录》二十卷

《方言》三卷

《靖恭堂铭》一卷

作注《周易》、《韩子》、《人物志》、《黄石公三略》...

看着众人极度震惊的神情,刘昞笑的天真灿烂。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上次好像还是迎娶小师妹的时候。

刘昞完成了师徒三代的守护传承,默默拄着拐杖朝老家方向走去。

路过张掖时,刘昞走进临松薤谷。当年开凿石窟的印象还在,只是那些粗粝的刀斧凿痕已经磨的无比光滑。

他怀念起妻子、师父、师弟...,还有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刘昞最终没能叶落归根,在归乡途中染病去世(至凉州西四百里谷窟,遇疾而卒)。

522年,北魏太保崔光感念刘昞的功绩,上奏道:

臣闻太上立德,其次立功、立言。死而不朽,前哲所尚;思人爱树,自古称美。刘昞著业凉城,遗文兹在,儒学之士,所为窃叹。

孝明帝元诩下诏:昞德冠前世,蔚为儒宗,太保启陈,深合劝善...

颇为讽刺的是,历经千年战火而传承不断的中华文化,在东西方文明碰撞中反倒被自己人群起而攻之。

那些承载文明精髓的古籍,我们如今还能读懂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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