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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坐飞机去上课 1999年的春节期间，我们碰上麻烦了。老师给珍妮安排的上课时间是2000年2月2日，也就是1999年的农历12月27日。当时春运的洪流席卷全国，火车站到处人山人海。不讲是去坐车，就是进车站也是十分困难的事。公路由于没有高速，都堵的一塌糊涂。怎么去武汉赶这堂课呢？我们全家都着急起来。 元月三十日晚上，我试探着跟陈教授打了个电话，一是提前拜个早年，同时探听一下上课的情况，指望能不能改变个上课时间。我说今年过年来往的人特别多，是不是会春节放假休息几天？陈教授一听莫名其妙了，连续问我，为什么要放假？为什么要休息？然后一再强调，我不休息的，我大年三十和初一都有课。我以为会放假休息或变更上课时间的希望是落空了。 是我的朋友提醒我可以坐飞机去。我也觉得只有试试了。当时已经很紧急了，我们坐飞机全部都靠朋友帮忙，从买机票到送上飞机。当时大家都不能理解我们的作法，不就是一节普通的钢琴课吗？为什么不能请假？为什么不能不去？为了一节课为什么要下那么大的决心？ 二月一日下午，我们坐上了长沙开往武汉的飞机。那飞机真的很小，好像只有几十个座位，只有中间一条过道，每边两个座位，更加没有餐饮等服务设施。我们在上空遇到气流时，飞机颤动非常厉害，我们坐在里面上窜下跳的，吓了一大跳。 只半个小时我们就到达了武汉机场，快得惊人。但非常滑稽的是，从机场到武昌我们却坐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大巴车。到达武昌后，我们在音乐学院附近找了一个小的宾馆住下来，第二天我们自然很顺利的赶到了上课。当我们出现在陈教授家门口时，陈教授还是惊奇的问了一句：“来了？”我们轻松地回答：“来了.”这两天经历的艰难和惊险全部在这两个字之中。 可能是遭遇了惊险和花费了大价钱的原因，那天的课上得异常顺利，陈教授的精神也特别的好，一直在用广东话给珍妮数着拍子：“一二三 一二三-----，”全部作业顺利地一次性的通过，布置的作业也比往常明显的增多了，重要的是陈教授破天荒的连续说了两个“不错，不错！” 出来到了音乐学院的大门口，我为难了，我们买的可是典型的单程票，在这举国上下回家过年之际，我们怎么才能回家呢？我对珍妮说：“崽崽我们可能过年之前回不去了”。她倒是像没事一样，轻松的回答：“不要紧，我就跟着爸爸.” 天空一直下着雨，我们望着人山人海的火车站犯愁。到了长途车站还是人挤人的。离家的千里之遥变成了天堑，怎么才能回家呀？我们想也只有搭汽车这一条路，大车站不行找小的看，哪怕是货车也可以。于是我们冒雨找那些小型的不在繁华地段的汽车站，我们跑遍了大半个武昌，最后在货运场不远的一个小车站里，有辆中巴车去岳阳。我们毫不犹豫的上了中巴，大过年的了，离家近一点是一点。幸好到了岳阳车站又有大巴去长沙，我们又搭上了去长沙的大巴。到长沙再转成到株洲的大巴。，终于在烟雨蒙蒙的大年三十傍晚，我们回到了家。 这就是珍妮最豪华的两节钢琴课。花去了我整整14个月的工资收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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