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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山:讲真话是怎样炼成的?

 天承办公室 2020-04-11

来源|价值线

作者| 汪霞菲  金科


2020年开年之后,百年不遇的新冠疫情来势凶猛,让武汉、湖北、中国乃至世界遭受重创。
 
84岁的钟南山,再度成为焦点,成为国人心中神一样的存在。在疫情被严密封锁之际,钟南山从广州乘高铁到武汉,大声喊出“肯定会人传人”。这一喊震惊世人,使武汉和全国迅速进入了抗疫紧急时刻。

在钟南山办公室最醒目的位置,写着“敢言敢医”四个大字。他说,他一直在践行着这四个字。
 
今天,让我们走进他的故事,看一看讲真话是如何炼成的。
 

A. 生逢乱世,差点丢命
 
1936年10月20日,在南京中央医院,传来一阵又一阵响亮清脆的哭声。一个婴儿出生了。他是儿科主治医师钟世藩夫妇的长子。因为南京中央医院坐落在钟山以南,夫妇俩便根据出生地的位置,给孩子取名——南山。

1937年8月15日起,南京的空袭警报声日盛一日,日军进行了对南京长达四个月的轰炸。在日军的一次轰炸中,钟家房屋被炸毁,当时还是婴儿的钟南山还在屋里。外婆与母亲惊恐万分地将他从废墟中救出来,只见他满脸灰尘,在瓦砾下憋得脸色发黑,半天都哭不出来。外婆与母亲的搭救使他从死神那里侥幸逃脱,如果再迟一刻,也许就没有今天的钟南山。
 
如今回忆起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钟南山说:“是妈妈和外婆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瓦砾堆里救了出来。听姨姨说,当时我的脸都已经黑了,后来才慢慢喘过气来。现在我能活着,要感谢妈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为了躲避战火,钟世藩带着一家老小,跟随南京中央医院西迁至贵阳,后来钟南山有了妹妹,名钟黔君,兄妹二人在贵阳慢慢长大。1942年,钟南山在贵阳上了小学。
  
钟南山与父亲、母亲和妹妹
1943年的一天,钟世藩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去公园玩。突然,尖锐刺耳的空袭警报声响起,打破了原本温馨惬意的气氛。大人孩子们都惊吓地叫喊,慌忙奔逃至于防空洞。钟世藩夫妇带着两个小孩跑不快,只能躲到附近的玉米地里。钟南山听见一枚枚炮弹呼啸而来,而后爆炸声连连,他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动也不敢动一下。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硝烟味。钟家再一次遭遇空袭,刚安顿下来的家又被炸成废墟。无奈,一家人只好搬进医院一间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过着清贫的生活。
 
生于战火纷乱的年代,在父母的呵护之下,钟南山度过了一个别样的童年。
 

B. 也曾是熊孩子
 
小学三年,钟南山是在贵阳度过的。那时他不是个乖学生,时常逃课出去玩。玩饿了,就用本应交给学校的伙食费自己买东西吃。其实,当时的他,对于逃学、私藏伙食费行为带来的后果心知肚明,但他碍于面子一直隐瞒着家里。直到有一天母亲问起来:“你交伙食费剩下的钱呢?”钟南山这才慌了,他只好跟妈妈说谎:“我不知道,您可以去学校问老师。”
 
没想到,母亲真的带着钟南山去了学校。钟南山磨磨蹭蹭,紧张得脸色发白,最后承认是自己买东西花掉了。母亲则扔下不愿意进校门的钟南山,自己亲自找老师了解情况。回到家后,母亲并没有特别责怪他,只是严肃地对他说:“你这么做是不诚实的”。一向严厉的父亲也只是对钟南山说:“南山,你自己想一想,像这样的事情以后应该怎么办?”
 
钟南山自己后来回忆,当时父母的话比打骂他一顿,更让他难受。那天,他一宿没睡,因为谎言被揭穿后的羞耻感让他无眠。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告诫自己,不能撒谎,要讲实话。
 
1945年底,时任中央医院副院长的钟世藩带着一家人坐着汽车,随医院东迁至广州。钟家搬进了岭南大学东南区一栋有着独立院落的三层红砖楼。到了广州后,钟南山进入岭南大学附属小学继续念书。
 
当时流行武侠电影片,片中那种武艺高强、一身正气的侠客情怀深深感染着无数男孩,钟南山也不例外。那时,钟家的楼前有院子,有草地,楼后是一片竹林,在那里,钟南山结交了一群小伙伴,经常一起在竹林里打闹玩耍,还因为一些琐事跟另一批男孩子“结了仇”。年少的钟南山还约了“仇家”到竹林“决斗”,做了周密的“决斗”计划。不料,计划被同学泄露,他被父亲严厉呵斥了一顿,决斗的计划泡了汤。
 
调皮淘气与生俱来,钟南山上小学的时候经常逃学,又不通广东话,学习成绩很差,留过两次级。
 
巧的是,母亲的一次鼓励唤醒了儿子的自尊心。
 
“记得在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考试,我偶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妈妈知道了很高兴,她对我说,‘南山,你还是很不错的啊!’”钟南山回忆道,“那时,我觉得妈妈一下子发现了我的一个亮点,我有了自尊心,觉得有人赞美我,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认真读书了。”
 
在他11岁时,母亲承诺,如果他能考上岭南大学附属中学,就奖励他一辆自行车。于是他下定决心发奋努力,一跃成为班上的佼佼者,顺利进入了名校。尽管当时家里并不富裕,但母亲依然兑现了承诺,给儿子买了一辆自行车。母亲这件事的做法,令钟南山记忆深刻:只要是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在钟南山成长的过程中,家庭教育塑造了后来优秀的钟南山。父亲钟世藩,早在1930年就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是一名备受尊敬的儿科医生。母亲廖月琴出生于厦门鼓浪屿颇有名望的廖氏家族,毕业于北京协和医学院的高级护理专业,多才多艺见识广博。
 
父亲钟世藩,每天下班从医院回家后,还要给上小学的钟南山辅导功课。儿子淘气,心不在焉,总是借口要去上厕所,然后转屁股就逃掉了。
 
母亲则常常陪伴着两个孩子玩耍,给他们讲感人的、有趣的故事,让他们从故事中学会同情弱者、乐于助人,体会人生百味。其中,在《麦琪的礼物》里,人们宁愿舍弃自己心爱之物也要成全对方的举动,让钟南山记忆犹新。
 

C. 年轻时因体育出名
 
钟南山身上总是有种“不服输”的精气神儿,这或许跟他的体育兴趣与特长有关,他从小学就开始参加各种体育竞赛,体育天分也一点一点被挖掘出来。
 
1955年,上高三的钟南山参加了广东省田径比赛,获得400米比赛的亚军,并打破了广东省纪录。随后他又代表广东省参加全国田径运动会,在400米项目中获得第三名。

钟南山在田径项目的天赋引起了中央体育学院的关注,中央体育学院来信,希望他能到国家队去训练。面对抉择,钟南山很犹豫,父亲钟世藩认为,体育竞技不能成为从事一生的工作,但当医生可以一辈子治病救人。凭借对儿子的了解,他知道儿子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医生,所以建议儿子高考然后学医。钟南山听取了父亲的建议,顺利考入北京医学院,也就是现在的北京大学医学部。
 
大学时的他品学兼优,德智体全面发展。1956年,他作为北京高校“三好学生”代表,受到周恩来总理接见。1959年9月,他在第一届全运会400米栏比赛中,以54.4秒的成绩打破男子组全国纪录。
 
那一次的全运会,不仅给钟南山带来冠军,还让他与妻子李少芬结缘。
 
1957年,新中国第一部体育题材的电影《女篮5号》上映,一时风靡全国,电影原型是新中国第一支女子篮球队。钟南山的妻子李少芬就是其主力队员,1952年至1966年在国家女篮效力,1999年被选为新中国篮球运动员50杰之一。
 
“钟南山在当时是北医里很厉害的田径运动员。”李少芬回忆,“两人经常一起训练,慢慢就好了”。热爱运动的他们,还曾一起备战全运会。
 
“我跟钟南山有不少共同语言,特别在体育方面,他认为体育运动能锻炼一个人的承受力和上进心,我很赞同。”李少芬说。
 
钟南山与李少芬
1963年,钟南山与李少芬结为夫妻,携手一生。彼时载誉而归的李少芬捧回了国际赛场夺冠的奖杯,名气远大于当时籍籍无名的钟南山。她在广东省队打球,一直到37岁才彻底退役。至今,与钟南山同年的李少芬仍在为体育事业做贡献,担任广州市篮协的顾问。
 
网上有一句话说,在体育圈,钟爷爷是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在医学界,李奶奶是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如今,钟南山院士看上去都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什么老年人视听障碍、反应迟缓、记忆力衰退、腰腿疼等问题,通通都与他无关。他表示:“我为什么到现在还喜欢体育运动?因为它培养人的三种精神,一个是竞争的精神,一定要力争上游;第二是团队精神;第三是如何在一个单位时间里高效率地完成任务,就像跑400米栏,练了一年,成绩才提高3秒,每一秒都那么宝贵。把体育的这种竞技精神拿到工作、学习上来,是极为可贵的。”
 

D. 务农11年,35岁才正式从医,无专业
 
钟南山正式的从医之路,起步比别人晚,属于“大器晚成”。
 
出身医学世家,又是北京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钟南山的医学之路本该一帆风顺。然而,大学毕业后不久,他就被下放到了偏远山区。在那里,他做着又苦又累的与医学毫不相关的农活,而且一干就是整整十一年。这十一年里,他都没有从事临床工作。
 
直到1971年9月,钟南山在妻子李少芬帮助下,通过部队调令离开北京,到广州第四人民医院(后改为广州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成为一名医生。
 
这时候钟南山的母亲早已离世,父亲也已是古稀老人。有一天,钟世藩忽然问钟南山:“南山,你今年几岁了?”钟南山不假思索地回答:“三十五岁”。父亲说了句:“三十五岁了,真可怕……”随后是一阵沉默。
 
钟南山一下子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三十五岁,自己已经不是年轻人,不但无法跟父亲相比,也无法跟同龄医生相比。他猛然意识到:没有时间可以蹉跎了!
 
那一次谈话,成了钟南山的一个转折点,他开始立志要把失去的时间追回来,决心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
 
钟南山回忆,这一生中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就是父亲当年说的那句话,它重新唤醒了他对医学事业的强烈追求。
 
在从医的这条路上,钟南山一波三折。
 
彼时的他,希望自己能当上胸外科医生。但是,领导以年龄大为由拒绝了他,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并无临床经验,任何医疗岗位都难以直接上手。
 
后来,他被安排到了医院门诊室,从最基本的内科门诊医生做起。做了一段时间后,他又申请去急诊室工作。然而,在急诊室,他闹了个笑话。
 
事因是他将一位咳出黑红色血的病人误诊为结核病,次日发现是消化道呕血,病人险些因此丢了性命。
 
那件事让钟南山心中愧疚自责不已,也遭到了一些窃窃私语。一次“咳血”与“呕血”的误诊,让他从迷茫中彻底惊醒:为医者若不谨慎,医术不精,代价就是病人的性命!
 

E. 拼搏,在呼吸病学领域大器晚成
 
彻底醒悟的钟南山,从此刻苦钻研,每天跟着同事学习如何看病,如何诊断,如何制定治疗方案……晚上回家,又将白天所见的每一个病例详细地记录下来,用心学习钻研。
 
夜间,他经常独自到心电图室,锁上门,拉上帘子,拿起心电图,仔细观察。此后,他经常把所有时间精力都扑在了X光室、心电图室、图书馆里。除了这些,他还独自啃读医学著作,记下医学专业术语,自学专业英语,研究实验仪器和实验操作步骤……
 
半年之后,钟南山人越来越瘦了,可笔记越来越厚了,不知不觉,他已经积累了四大本医疗工作笔记,慢慢摸清了门诊诊断的规律。八个月之后,他的专业能力突飞猛进,在急诊方面已经差不多是个熟手了,其他医生评价:“他顶得上一个主治医生啦。”
 
20世纪70年代初,“革委会”下令,在四医院成立慢支炎防治小组。钟南山因“没有专业、也没有专长”被指派。在1974年和1975年,小组在《中华医学》和《中华内科》杂志发表了两篇论文,填补了广州地区多年来没有论文在国家一级医学刊物发表的空白。1978年,第一届全国科学大会在京召开,他与侯恕副教授合写的论文《中西医结合分型诊断和治疗慢性气管炎》被评为国家科委全国科学大会成果一等奖,他也因此获得赴英国爱丁堡大学深造的机会。
 
1980年1月6日,钟南山冒着毛毛雪雨来到爱丁堡大学附属皇家医院呼吸系,等待与他的导师弗兰里教授的第一次会见。教授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对他上下打量一番后,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你先看看实验室,参加查看病房,一个月后再考虑该做些什么吧!”
 
与导师的第一次见面竟是这样就结束了,钟南山心中感到一股压抑。
 
直到一场精彩的公开演讲,使导师对他刮目相看。为了研究清楚一氧化碳对人体影响究竟多大,他从自己身上抽血检测仪器,接连抽血做了近30次试验,最终“复活”仪器。为了取得可靠的资料,他把自己当做小白鼠,让医生们向他体内输入一氧化碳。大家都很清楚,当人体血液中输入一氧化碳浓度达到15%时,即相当于一个人连续吸食50至60支香烟的量,头脑就会开始晕眩。当一氧化碳浓度在他血液中达到15%时,医生和护士们都不约而同地叫嚷:“太危险了,快停止吧!”但是,钟南山没有停下,他咬紧牙关,继续吸入一氧化碳,直到血红蛋白中一氧化碳的浓度达到22%才停止。试验终于取得了满意的效果,钟南山因此得到了导师以及皇家医院所有同行的尊敬。
 
在伦敦,钟南山开始了新的研究课题,还以自己准确无误的研究结论挑战了学术权威。
 
钟南山发现自己实验的结果,同牛津大学雷德克里夫医院麻醉科的克尔教授一篇论文的结论完全相反。克尔教授是英国麻醉学的权威,其5年前发表的论文已为全英麻醉学会所承认。
 
然而,他通过一篇《关于氧气对呼吸衰竭病人肺部分流的影响》的论文对克尔教授的文章做出了否定,在克尔教授三位高级助手炮火连珠般的质问下,他自信地用大量实验数据和严密论证一一作了解答。最终,全场常委一致举手通过了这篇文章。
 
会议主持人、英国临床研究中心麻醉科主任勒恩教授在做最后发言时表示:
 
“在我们实验室里也做过类似钟医生那样的实验,虽然还没有来得及总结,但总的结果和钟医生今天的结论基本一致。我认为这位中国医生的研究是创造性的。我衷心地祝贺他的成功!”
 
在英伦,他对呼吸系统疾病的防治研究取得了6项重要成果,完成了7篇学术论文,其中有4项分别在英国医学研究学会、麻醉学会及糖尿病学会上发表。
 
钟南山出色的表现获得了英国爱丁堡大学的高度青睐,极力挽留他在皇家医院工作,但被他拒绝了。
 
10多年过后,钟南山向学生提起:“在我将要回国的时候,导师的挽留的确使我心潮澎湃!但是,爱丁堡毕竟是英国的爱丁堡,而我来自中国,祖国正需要我,我的事业在中国!在经受了歧视,维护了自己和祖国的尊严后,我更能深深地体会科学家巴甫洛夫的话‘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国界’。当我回到珠江边的时候,我的心才真正踏实了。”
 
学成归国后,父亲对他说:“你终于用行动让外国人明白了,中国人不是一无是处。”那是他第一次被父亲表扬。
 
回国后,钟南山一直在呼研所工作,1996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他在《柳叶刀》等国际权威刊物发表SCI论文100余篇;出版各类专著近20部;凭借多项科研成果的转化,对患有慢阻肺、哮喘、慢性咳嗽等疾病的人群进行了有效治疗;主持制定了甲流、慢性咳嗽、慢阻肺等多种疾病诊疗指南,尽量做到与全球最新诊疗模式的无缝对接... ...
 

F. 敢言敢当
 
非典肆虐的2003年,是钟南山人生众多转折点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年。作为广东省乃至全国呼吸科的代表人物,原本只在呼吸病学领域内享有盛名的钟南山一下子被推到了全国人民面前。
 
2003 年 4 月,在那场万众期待已久的新闻发布会上,钟南山当场向此前北京方面对疫情的认定直接开炮:
 
“什么叫控制?现在病源不知道,怎么预防不清楚,怎么治疗也还没有很好的办法,特别是不知道病源!现在病情还在传染,怎么能说是控制了?我们顶多是遏制,不叫控制!”
 
一句斩钉截铁的警醒揭开了当年一直被隐瞒的真相,钟南山火了。
 
在2015年出版的《钟南山传》里,记载了当年的一个细节。2003年清明节,钟南山在父亲坟前喃喃低语道:“父亲,我要说出真相吗?”他双手下意识地握在胸前。
 
有朋友问他:“与官方意见不同,你就不怕判断失误吗?有一点点不妥,都会影响你院士的声誉。”
 
钟南山是医生、科学家,也是一介凡人。他的内心也有医生职业要求的求真和救人至上的精神,钟南山坚持说出真话,坚持敢言、敢当、敢医。
 
在2020年新冠病毒的侵袭之下,他再次站出来,发出“肯定存在人传人”的警示。一贯的“南山风格”,让国人避开了谎言和弯路,再次记住了这位敢言敢当的国士英雄。
 
“人首先必须能够在社会上生存,社会有公平的事,也有不公平的,一定要坚持做人的底线,只有守住底线才有其他。”钟南山曾说道。而他的底线,就是尊重真相,不讲假话,敢言敢医。
 
钟南山的一生,曲折而精彩。在《钟南山:生命的卫士》一书中,作者李秋沅这样总结: 
 
“钟南山多才多艺,他是打破全国纪录的运动健将、在文艺舞台游刃有余的歌者、舞者、黑管演奏者,是仁爱的医生、严格的导师、开明的领导人、学术权威……他的天赋与意志力,赐予他生命发展的多种可能,但他最终专注于医学,执着探索,并将自己的才干,发挥至极致。”
 
钟南山曾经说,“假如所有人都有一颗恒心,都有一个追求,然后努力朝前走,就会有很大的收获。每个人都能这样,不枉过这一生,这个社会就会进步,国家也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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