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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离歌 文／吊炸天的靳离危 老树根匍匐着、芳草虚掩着的青石小径，走过去就是梦的家。一路月光如纱，朦胧着一切， 一切却又莫名地那样的清楚，他们的问候脆响在我的耳中切切成歌，吟唱，——“你幸福 吗？”朝颜在问候、含羞在问候、每一个知名或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都在问候。 ——我幸福吗？我很幸福，当我看着台下的孩子们看向我的那无比渴望知识的眼神，像春花般晨中带露的眼神，那一刻，我幸福极了！当我不得不选择离开讲台，踏上这条尽头是一个梦的青石小径，这一刻，有太多太多莫名或清晰的不舍和依恋在我的心里头缠绕，可是，我幸福极了。妈妈十月怀胎，终得其三昧式地生下我时，爸爸开始担忧“子不教，父之过”时， 我就开始时不时地“幸福”的了。 ——你幸福吗？我也在问，也唯独这一次我问的不是我自己。也许你很幸福吧？因为每一次只要想想你是幸福的，我的心情都会很愉快， 很愉快。那时我会忍不住地微微一笑，全世界的花儿仿佛四季都在开放。也许你不幸福，而且是那样的忧伤，因为我在深蓝得发紫夜空下，总会无厘头地一次次的梦见你，好梦，忧 梦，每一个梦都让我想起几年前我和妈妈做过的那个近乎同样梦境的梦：那梦中，你躺在冰凉的床上。那床上，冰凉的血和水浸湿了被子和床单，直浸流到了地面。姐姐彷徨地抱住了你， 然后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妹妹!妹妹!!妹妹!!! ……”爸爸看着你，恍惚得不知道是心痛，心 痛，还是心痛！妈妈看着你，面无表情，她挺直的身躯仿似头重脚轻，摇摇欲坠。而我刹时觉得天昏地暗，倾刻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我想那时我就这样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了，好吧，拜拜！不见！！来不及握手！！！ 来不及握手，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真的很想就这样握紧你的手走完这一辈子，那些我给你的红肿，艳如桃花；那些无情而滋生的糜烂，澈如春水。 只是我们真的再也来不及握手了。而谁，才能初就明白，——真正的美丽是残缺。如果真有谁，或许没有谁，我们却都只剩下了这一首《离歌》。 无人唱的歌，就让孟婆吟在离危的日记里。就选择这条青石小径，走，——只有这样才能痛到我恨你，才能恨到不在现实里。 本文摘自《小小说的诗》 本文由靳离危授权『诗此间』发行。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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