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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最“入古”陈忠康,有点辜负期待了

 DavidCCH 2020-04-14

在当代帖学复兴过程中,学院专业化书家的优势已日渐凸显。作为当代帖学的大本营,从书法专业毕业的学生中,已涌现出多位对传统帖学有深入理解和研悟的青年书家,其中陈忠康无疑是极为卓荦的人物,而他在当代书坛的广泛影响也证实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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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康以纯正、传统的帖学书法面貌,堪称当代最“入古”的书法家之一。

陈忠康书法是围绕“二王”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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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康所极力谋求解决的问题是逼近和探源“二王”笔法,因而对“二王”笔法的细心体察研悟,便构成他书法创作的核心。在他的笔下,“二王”笔法的绞转、搭锋、中侧锋转换皆有着高难度的体现,而气息的醇正也使其作品颇具古意。

陈忠康对二王帖学的研悟是借助学院化理路实现的,这即是写实临摹和单元分解训练。应该说,这还是一种较为西化的手段,不过它在学院化书法专业数学中却起到了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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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想起来,原因也很简单,在二王笔法已失传的本世纪,在无家学薪传的背景下,要想接近二王原典,也只有靠这种刻意逼近、还原的方法了。至少这种方法有一个现在的规定——酷似,而不允许信马由缰的所谓个性发挥。由这种写实临摹再加之各种单元化分解训练,无疑在使人进入经典笔法系统时有了一个形而下的可操作性基础。

由“二王”而取法乎下,显得不太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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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遗憾的是,陈忠康似乎并未锲而不舍地直追“二王”,而是在寝馈“二王”的同时,徘徊唐宋明,如他近期作品便明显表现出《圣教序》与颜、米的混合,甚至董其昌也成为他近期心仪的目标。这无疑干扰了他取法“二王”的纯粹,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取法的高度。

颜真卿、米芾固然可以宗法,但相对于陈忠康上追二王魏晋风韵这一高自标置的书史目标而言,则无疑意味着一种意图谬误。至于取法董其昌则更是不明智之举。在帖学史上,董其昌实际是一个葬送帖学的人物。在他之后,帖学再也难挽颓局便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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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有一个想法,如果晚明启蒙思潮中崛起的浪漫书风不是被清人入主中原所打断,那么以王铎、倪元璐、黄道周为代表的新的帖学思潮,无疑将挽帖学于既到,重振帖学,帖学也将进入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的发展境地,碑学的代帖学而起的历史也将重写。

事实上,对董其昌,晚明黄道周对其有严厉的批评和否定,在黄道周看来,董其昌不过是一个集临古之成的人物而已,口吻之间已不将董置之眼角:“既见董宗伯裒集,已尽古人之能,而皇、索已还,虎距鸾翔,半归妩媚,其次排比整齐而已(《书秦华玉镌诸楷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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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不下魏晋,乃得大成

因而,我认为,陈忠康作为一个少有的能够深入帖学三昧的人物,应取法高古,书不下魏晋,乃得大成,同时应该警惕滑入伪古典主义的怪圈,此亦当代帖学复兴二王帖学传统之急务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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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帖学面临着恢复帖学传统,深入研悟认识二王经典,与实现传统帖学当代转换三个目标。虽然超越传统帖学是当代帖学的终极目标,但要实现这个目标,其前提首先在于恢复帖学传统与深入研悟帖学传统,离开了这一点,要谋求实现传统帖学的当代转换无疑是乌托邦的空想。

也正是在这一前提下,陈忠康的帖学实践凸显出其积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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