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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手绘壁纸,走出国门的东方时尚

 苏家酒窖 2020-04-15

中国手绘壁纸

走出国门的东方时尚

如果墙会说话,那它一定想知道今日主人又想给它穿上什么样的花衣裳。回望古代的传统中国,以纸饰墙,为墙贴上“花黄”,好好打扮,这般美色不仅温馨寻常百姓家,更惊艳皇家宫廷,甚且走出国门,在西方刮起了一阵清丽却颇具力量的中国风。现在就让小编带你一起带上历史的望远镜眺望那一道述说中国手绘壁纸的靓丽风景线吧。

壁纸里的中国情调

当漫步在历史长河,我们可以看到手绘壁纸已经早早地流淌在这潺潺地水流里,展示着它的独有魅力。中国是纸的故乡,那些“淡妆或是浓抹”的故事这里都有。

譬如,在沈从文老先生的一篇文章《谈金花笺》里,就曾描述过古人如何利用金银之色在各类笺纸上作诗绘画,而除了宫廷统治者好用,民间若遇喜庆事也会在梅红纸上用泥金银绘龙涂凤。

笺纸种类十分丰富,如唐朝有“金沙纸、杂色流沙纸、彩霞金粉龙凤纸、绫纹纸“等, 宋朝有“团花笺、金花笺”,明朝有“细密洒金五色粉笺、五色大帘纸洒金笺、印金五色笺”等。

而更进一步谈到以纸糊墙,我们可以在曹雪芹的《红楼梦》中窥探一番,在第十四回中,写凤姐在宁国府主事,为贾宝玉准备书房修饰时,便谈及:“为宝玉外书房完竣,支领买纸料糊裱”。

对于其他的史料,清康熙时柴桑 《燕京杂记 》曾有记录:“京师房舍 , 墙壁窗墉 , 俱以白纸裱之 ” “裱糊多间岁一易 , 侈者一年四易 。北地高燥 , 即春月亦无湿气发池者。”后来的李渔在《种清偶记 》的 “书房壁 ” 一节中也写道 “石灰欲壁 , 磨使极光 , 上着也 其次则用纸糊 。纸糊可使屋柱窗楹共为一色 , 即壁用灰坚 , 柱上亦须纸糊 , 纸色与灰,相去不远耳 。”

可见,中国壁纸发展历史的源远流长。

中国手绘壁纸制法也较为传统,继承了先辈制作手法。中国外销壁纸有时被误称为“日本纸”或“印度纸”,但实际该类壁纸使用的是中国的皮纸,它也称“棉纸”,自然非为棉制品,而是取其“纤维洁白如棉”之意。皮纸的原料主要是楮皮、桑皮,其从树上剥下进而加工,对手工艺要求高,产出的纸张厚而坚韧,质地细腻平滑,适用于书画创作。

而壁纸便是皮纸在运用色彩后的艺术加工,它们经过匠人之手的悉心绘画创作,最终在皇室宫廷中留有芳名,也在寻常百姓家留下一抹温馨的色彩,它们或出现在北京故宫的乾隆花园里,或出现在南方的绿意庭院里……

在那个年代,壁纸的出现不仅是展示了古人们对精致生活的追求与期望,更是展现了华夏文明的博大与先进,而不同朝代的壁纸发展也恰恰反应了当朝的境况,中国文化的礼仪品德、经济发展也可透过这一丈薄纸来诉说它们的前世今生。

壁纸里的西方故事

历史发展从来都不是单向的。翻看西方关于壁纸的历史,我们发现其可追溯到古罗马时期,上等皇室贵族用昂贵的锦缎、天鹅绒或者皮革来饰墙,而之后成本较低的纸张相对应地成为下层平民来对室内进行防潮与装饰的廉价替代品。

但到了十七八世纪,壁纸的应用变得普遍,不再是廉价品的概念,其生产与样式逐渐增多,其中以英法两国的生产最为活跃。在这样的境况下,中国的手绘壁纸又是怎样走进西方世界的呢?

在哥伦布发展美洲大陆后,世界开始连成一个整体,新航路不断得到开辟,其中东西方的贸易往来也日嚣甚上,当西方的商人跨过汪洋,登上我们的东方大陆,不仅被我们丰富的物产所惊讶,更是感慨于那繁荣的经济人文盛况,引发了他们对中国社会的强烈好奇,史称“中国热”。

披着一层薄纱的中国让大陆那头的世界魂牵梦绕,他们试图用一箱箱精美的货物去缓和他们激动的心情,故此时中国手绘壁纸成为其中一个重要的载体,成为了又一座中西文化交流的桥梁。

中国手绘外销壁纸大概在十六七世纪时被传入西方,在1 8世纪中后期处于流行高峰,其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种是“人物风俗”类型,表现人的日常生活以及手工生产。第二种是“花鸟”类型,第三种则是“人物风俗”与“花鸟”的结合。

人物风俗类型的壁纸也有两种题材,其中一种以描绘中国人的寻常生活为主,如居家、贸易、出行、狩猎、牧羊、过节、游园、观剧等此类衣食住行娱,再配上山石花树与流水人家,这般的清荣峻茂与温婉格调,恰恰凸显出具有东方情趣的生活画面。

而围绕着这些精美的手绘壁纸,也有不少有趣的西方故事。

如1638年,德国人沃尔姆斯与法兰克福尝试模仿过中国花鸟图案的金银色纸,以代替原来悬在墙上之昂贵的羊皮画。19世纪20年代,赫特芙德夫人(Lady Hertford,1759至1834年)特别以花鸟图案的广东外销壁纸装饰了她的“中国厢房”(Chinese Drawing Room),有如赏鸟天堂。然而部分鸟类却是裁剪自《美洲鸟类》这本杂志,直到如今才被世人发现,足可见中国技师绘画技艺之高超。

当然这股在西方世界刮起的中国热不仅仅是对中国社会的好奇而已,与其自身社会发展变化也有密切关系。十七八世纪的西方社会由人文主义迈向理性主义,他们从欧洲出发,企图涉足各个大陆去寻找他们的价值与文化定位,各路思想家、哲学家也纷纷探讨这建设社会的新蓝图,而此时新航路的开辟便为他们带来了这股属于中国的独特“清流”。

对于他们来说那个时候的中国被称之为“神州”,是“哲学家的帝国”。伏尔泰也曾说:“而哲学家在东方发现了一个新的精神和物质的世界。”除了中国的商品,当时的欧洲还对中国的文化充满好奇。

其中他们关于中国的著作也不胜枚举,如金尼阁编著的《利玛窦中国札记》、曾德昭的《中华帝国史》、卫匡国的《鞑靼战纪》《中国新图》《中国上古史》、基尔歇的《中国图说》等等作品。

透过其中往来的中国手绘壁纸,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绘画技法中有了光影明亮之分,有了透视原理,而西方的华丽绚烂的巴洛克艺术以及后来纤巧精细的洛可可艺术也融合上了神秘的东方风韵。但究其根本,满墙的花啊,鸟啊,人啊,不仅是那时中国繁盛的社会面貌,亦是着西方社会对我们的美好眷想,却也承载了几百年来中西方复杂难理的连结。

虽然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中国外销壁纸在西方社会逐渐消落,但是其中壁纸背后的中西方文化的发展、演变与交融都是值得我们后人在历史长河中用心摸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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