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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海杂记

 一视一界 2020-04-16

      在小的时候,最令我羡慕的职业就是作家,最佩服的就是能讲的人。

      羡慕的是他们随心所至,酣畅淋漓的表达,佩服的是相似的经历却不同的感悟。能和他们笔下,嘴里出来的文字、语言能产生同频共振是一件多么惬意和满足的事。

      想弄明白,作家的心路历程、内心世界真的就那么与众不同么?信手拈来的如珠妙语和触类旁通的奇思彻悟是如何做到?他们是如何翻越一个又一个的人生大山,到达此等思想境界……。


  


      我的小学是在一个小乡镇中度过的,那时物质条件虽然匮乏,到也不觉的苦焖无聊。每个周末和几个农村小伙出去放牛、偷菜、玩水。一天一晃就过去了,即使是早出晚归父母也不怎么责备,那时的父母一般是管不了那么多,所谓的教育大多是放养模式。不像现在的小孩,吃穿不愁,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层出不穷,就是看不到孩子无忧无虑童真眼神和无所顾忌的笑声。

        在离家不远处的街头有一个旧书摊,各式各样小人书和小说,还有封神榜、隋唐演义、水浒、说岳传,里面人物和故事吸引着我,便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直到现在仍留有一些连环画、小人书)。

         一个暑假过去,我又认识了不少生字,小书摊成了我的阅读启蒙的摇篮。到了初中时段,金庸、梁羽生的小说在大陆迅速盛行起来,和许多同学一样,在我的课桌和床头也藏了几本,课余和睡前也看一下,让紧张的学习中得到一种舒缓和放松,当然免不了受到老师和家长的责问。

         武侠文学的快意恩仇和闯荡江湖豪情正好契合年轻、躁动的心,那时青春期的我便活在一个单纯而又狭窄的个人世界中。

我是一个少言喜静的人。在人多嘈杂之时,总爱闪在一旁,能用一句话讲清楚的尽量只用一句。交谈中见面如此、打电话也是如此。有时相对陌生反而会形成一种安全感,人越熟反倒话越少,在遇到初次交往又特别投机的人时,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因此交往的朋友虽多,但能长期保持的甚少。交流成为我工作和生活中的弱势,这也是性情所致,心中早有觉察,亦不断尝试改变,某些感性基因的顽固似乎大大超过理性的程度。终究是禀性难移,改得了一时改不了一世。

阅读与写作倒是弥补一些缺憾。读着读着,别人的心酸和挣扎就覆盖了我的痛苦;读着读着,别人的快乐和幸福,仿佛也成了我的。

在心灵世界中可以与假想恣意的交流、倾诉和宣泄,像是一位老友。虽从未谋面,却曾相识,让人生的缺憾变得完整,让经历的苍白逐渐变得充盈,让内心的不安变得沉静平和。

时光如白驹过隙,回首已物是人非。感觉人生序幕才拉开,日落的帷幕又徐徐而来。免不了常去回忆过往,或得到或失去、或骄狂或谦卑、或谄媚或清高、或放纵或拘谨,从一个无惧无畏的毛头小伙到韬光养晦的中年男人。

名利来往、物欲得失就像沙滩上绚丽泡沫此消彼涨,臆想与现实的爱情、友情、亲情总是相去甚远,常常被簇拥着、裹挟着挤在生活列车上,不知下一站会开向哪里。似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生活只会是以它的方式延续着。

看到的和感觉到世界原本是这样,还是根本就不是?曾经拥有的失去的、骄傲的怯懦的随着时间流逝正悄然变得空无。

《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试想自己不过芸芸众生的一粒沙尘,是高远亦或浅薄,绚烂亦或暗淡,个人的意识不过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几曾改变和撼动别人的世界。

唯有怀抱自我的真善美,期望能让它照亮自己的本心,获得一缕温热。让愈合的疮疤成为坚强的纪念,那会是多么大的福份与满足啊。

临渊羡鱼,结网而获。想着收集这些年的一些生活点滴,说说自己所思所悟。就当是再回到从前,重新来过,细细品咂这自酿的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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