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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子无才便是德谈起,中国古代的女子教育

 陆弃 2020-04-17

古代社会,从夏禹建立夏朝到清末四千年的时间里,女人的社会地位一直不高。因为是男权社会,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所以一般来说,正式的课堂,是不允许女人读书的。孔子有教无类,也没有收女弟子。但即便这样,女人也并非全是文盲。历史上有许多女才子,还有女状元,女皇帝,女将军,她们不但读过书,而且读得很精。只不过她们不是在课堂读的,而是在家里读的罢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多数女人失去受教育的机会

古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最早的这句话,是一句赞扬女子的话,说的是女子虽然有才华,但深藏不露,不说,象大地滋润禾苗一样,这便是最大的德行。与厚德载物异曲同工。但后人没有这么高文化,曲解了古人的意思,理解为女人真的没有才,当个文盲,任意受男人驱使,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就是最大的德行了。  

古人对于女人的要求,是三从四德。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总之是自己说了不算,处于从属的地位。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妇德便是女人的品德要好;妇言就是女人得会说话,说男人爱听的话,说顺从的话;妇容便是女人得会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妇功就是女人得会干活,操持家务,洗衣做饭,针线女工,这你得会。至于有没有文化,那并不是重要的。实际上仔细分析,这是男人对女人实行的愚民政策。一个不读书没有文化的女人,怎么会跟一个有文化的男人有共同语言呢?如果女人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奢谈什么爱情呢? 

所以对于一般的女人来说,在古代是不可能接受教育的,女人没有读书的机会,以文盲居多。“女憧憧,妇空空”便是她们的写照。一些古人认为,女人如果读书有了文化,不但不能成事,还会坏事。所谓“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意思是“智慧的丈夫为城,智慧的妇人坏城”。“懿厥哲妇,为枭为鸱”,一个美妙绝伦的女子,如果通过读书增长了智慧,那她就会成为枭雄那样野心勃勃的人物,成为搅乱天下、酿成灾难、祸国殃民的根源。古代跟一些女人叫红颜祸水,比如夏朝的妹喜,周朝的褒姒,吴国的西施,唐朝的杨贵妃等,失了天下,男人认为都是女人的过。“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大乱不是从天而降,而是这个妇人制造的。男人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的,历史上确实有的女人成了一代枭雄,象武则天还当了皇帝。为了杜绝这样的事发生,男人们不给女人受教育的权力,便于女人成为男人统治的工具。  

认为美女有才后会惹祸,所以鼓励美女当文盲,这便是古代一些男人的歪理。男人和女人一个属阳,一个属阴,也是一对矛盾的结合。所以古人讲“男女有别”、“男女大防”,女人读了书会增长智慧,长了智慧便会生“淫”心,走邪路,发生种种不贞之事。这也是古代不允许女人读书的一个原因。卓文君私奔,蔡文姬三嫁便是反面典型。古代虽然男人可以一妻多妾,但对女人要求特别严,改嫁、恋爱都是人生污点,而从一而终做节妇烈女,才是鼓励赞扬的。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使大多数女人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终身成为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书香世家,培养淑女岂能无诗书  

曲解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显然不被一些有识之士接受。尤其一些书香世家,官宦世家,如果生了女儿,一般会请私塾先生教女儿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所以我们看到历史上的很多大家闺秀,其实并不是文盲。非但不是文盲,有的甚至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写的诗句不让须眉。不读书怎么会达到这样的水平呢?所以从这些才女身上,可以知道古代有些女人是可以读书的,而且读得很多。《红楼梦》里的那些美女们,哪一个没有读过书?没有读过书是不可能参加大观园的诗社的。  

西汉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她不但饱计诗书,对于音律还很有研究,所以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才会打动了她的芳心,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跟随穷相公司马相如私奔,追求她的幸福去了。卓文君是一个追求文化人的典范性人物,所谓才子佳人,其实这个佳人,是要求很高的,不但要长得好,还要是才女。不然如何懂得欣赏才子呢?

另外一个例子是汉朝的班昭,生活在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她的父亲,是史学家班彪,她的兄长,是史学家班固,另一个兄长是军事家、外交家班超。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班昭想不读书都难,天天受熏陶啊。班昭博学多才,在哥哥去世之后,奉旨入东观臧书阁续写《汉书》,最后不负使命。说明朝廷对她是高度认可的。班昭和卓文君不同的是,她才高八斗,但并没有因为有才华就思“淫”,而是从一而终,在丈夫去世后当了寡妇,写出了《女诫》,史称“曹大家”。就连皇后和皇宫的贵人们都视之为师。  

唐朝的宋廷棻也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他是大诗人宋之问的后代,书香门第,生了一个儿子五个女儿,儿子不爱学习,五个女儿倒个个是“学霸”,宋若莘、宋若昭、宋若伦、宋若宪、宋若荀都立志“以学名家”,老大宋若莘被朝廷称为“学士”,总领秘阁图籍,创作《女论语》十篇,成为淑女的行为规范和准则。宋朝的李清照也是女人读书读到极致的一个典型。她出生于书香门第,其父李格非是苏轼的门生,做过礼部员外郎,藏书甚富。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李清照饱读诗书,成为“婉约派”的杰出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名。  

青楼梨园,风尘女子接受的“高等教育”  

不是书香门第的女人有机会读书吗?答案是肯定的。普通的农家不可能,但两个地方却是有书可读的。一是教坊、梨园,二是青楼妓院。  

教坊是朝廷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单位,唐太宗所创,梨园是唐代训练乐工的机构,唐玄宗所创。这是中国最早培养演艺人员的地方,相当于现在的北京电影学院与中央戏曲学院。从唐朝开始,这里培训出大批量的歌、舞表演明星,为朝廷贵族服务。在这个地方不读书是不可能的,文盲干不了这一行。皇帝李隆基亲自为梨园创作过节目,大诗人李白、贺知章都曾经是梨园的编剧写手。作为梨园的一分子,不识字不行,看不懂节目啊。不通音律不行,没法歌唱啊。达不到高水平不行,脑瓜笨很可能惹得皇帝动怒,那就犯杀头之罪,掉脑袋的啊。所以这个地方的女人,不只长得好,而且头脑聪慧,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加才女外有表演天赋,古代的超级明星。如公孙大娘便是其中的翘楚人物,杜甫还亲自为她写了一首诗称赞她。

另外一个可以读书的地方就是青楼妓院,风尘女子们呆的地方。古代的妓女不是单纯地卖肉,有的妓女甚至卖艺不卖身,称为伶人或艺伎。当然在那样的环境里,不卖身保持身体清白,几乎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等着一个自己满意的人,卖个好价钱或找个好归宿罢了。宋朝的梁红玉就生活在那样的地方,最后相中了韩世忠。梁红玉是文盲吗,不可能。她可是有胆有谋的巾帼英雄,击鼓退金兵的。风尘女子有文化的人很多,著名的有苏小小、绿珠、李师师、柳如是、董小宛、陈圆圆、顾媚、李香君、小凤仙、赛金花等,哪个都是色艺双绝,美女加才女。这些才女就是在青楼妓院接受的“高等教育”,以更好地为客人服务的。  

古代女人社会地位的改变,得从民国开始。在长久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里,女人受到了男人们无情的压迫,普通人难以识文断字。民国推翻了帝制,才有勇敢的女人敢于提出争取女权的口号,使女人获得平等受教育的权昨。女子学校的建立,是女权运动获得的最丰硕果实。中国最早的女子学校,名叫务本女塾。起始只有七名女学生。“女子为国民之母,欲陶冶健全国民,根本须提倡女教,故该校取名务本”。新中国成立后,女人才真正地当了“半边天”,实现了男女平等。(陆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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