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登临三清山,玉皇顶巧遇佛光的惊喜,石径旁流连山红涧碧的浪漫,常常会像电影胶带般回放。然而,所有镜头里,年少轻狂的月下抚琴,与松涛泠泠作响的和韵,是一道最为清婉的记忆,它清浅着那曾经韶华的岁月 。
读过不少的诗篇,松常常是诗文里不可缺失的咏叹之物。可是,纵然从《诗经》翻阅到唐诗宋词,似乎都找不到一首诗词可以完整的将三清山之松描述,又仿佛每一篇诗词所咏之松都在眼前。
游离于空幽的我,视线突然闯进了一条幽僻的小径。苍虬的松根赤裸裸地袒露地面,有序的交错成一个个四十五度角的Z字形,蔓延至松林深处。Z字形的树根铺就出一条天然的小径,树根上绵柔的松针像极了一条红地毯,阳光穿透树的缝隙,明晃晃地折射下来,小径在阳光的陆离里越发幽深静谧。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的缘故,我真想走上红地毯去探幽小径深处的童话。 触摸着那苍老的虬曲,我想就算时间充裕,我依然无法走进这片森林。因为,每一根盘虬都连着一棵苍松,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忍心去践踏一抹迎着阳光耸立的伟岸与自信。 “小松鼠,妈妈你看,小松鼠!”我在稚嫩的童音里驻足。果真,一只小松鼠,顽皮地在树枝上东张西望,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茂盛的松林,给了小松鼠们一个欢快的安乐窝。 一位大叔附身在为垃圾分类,将可回收垃圾和其他垃圾分别装进不同的蛇皮袋里。袋子已经被撑得满满的了,大叔还在用力地往里压。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之前吃剩下的玉米棒和蛋壳,我拿出来走了过去。 “等下装好就背下去!” 听着大叔的回答,我想起了上山时遇到的那支运输队,想起了那些挑夫肩上沉重的包裹袋。我不知道那一袋包裹有多重,但我知道那些背影有多沉。他们就像那些随风飘荡的松子,无论落在山崖还是幽谷,只要一粒尘土,都会顽强地扎根。为了生活,这些挑夫们肩上挑起的是一份家庭的爱和责任。
倚栏遥望莽莽苍苍的林海,轻嗅浅浅淡淡的松香,品味着大山殷殷的情韵。苍古的松根,倒挂绝壁的枯松,浩浩汤汤地将他们亘古的松语篆刻在了每一块坚硬的花岗岩之上。 悠然立于云深处,我和大山一起听风声,听松语……问松我醉何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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