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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三春就是指康雍乾三朝:元春=康熙朝

 自石湾泿花飞舞 2020-04-20

胡适《红楼梦考证》曾对索隐法大肆鞭挞,并举蔡元培之《石头记索隐》为例,斥之为“大笨伯”、“笨迷”,并直言:假使一部《红楼梦》真是一串这样的笨迷,那就真不值得猜了。胡氏此句断言,确有千钧之力。此后蔡先生虽有辩驳,但已很少为人注意。

不过,是否由此可以断言索隐法完全不适用于《红楼梦》呢?

其实不然,红学界甚至早已有人指出(如陈维昭《红学通史》)胡适考证曹雪芹家事所用的“曹贾互证”实即索隐法之一种,只不过“索隐”的是曹家家事而已。《红楼梦》中隐含有曹家家事,此为不移之论,雪芹直言“真事隐”、“假语存”云云,正说明其中确有隐事存在。至于脂批之提示,则更不必说了。当然,无视《红楼梦》文本的提示与时代考证,将其索隐为顺治、明珠等等之事,则确属猜笨迷了。

《红楼梦》文本中隐语最多的是预示十二钗命运的判词及相关诗词,此无须多说,而要解开其中之真意,考虑一下索隐法,在其他办法无法奏效的情况下,未尝不是一条出路。本文将以蔡元培先生总结的索隐三法(一,品性相类者;二,轶事有征者;三,姓名相关者。)来探求一下“贾府三春”之真意,或者可以得到不少出人意料的结论。

《红楼梦》文本及脂批中多次提到“三春”,其中语含深意者不少,今将其列次如下:

①第一回贾雨村中秋诗: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诗后有甲戌有眉批云:这首诗非本旨,不过欲出雨村,不得不有者。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

②第五回元春判词有:三春争及初春景。

③惜春判词有:勘破三春景不长(同样咏惜春的红楼梦曲《虚花悟》有: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意同)。

④第十三回如秦可卿托梦王熙凤嘱托后事有:“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⑤第十八回贾宝玉大观园题诗《蘅芷清芬》有“软衬三春草,柔拖一缕香。”之句。

⑥第六十八回通过尤二姐的眼光描写熙凤之神貌有“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之句。

⑦第七十回林黛玉重建桃花社薛宝琴《西江月》词有“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

周汝昌正是根据第一条批语,提出了红楼梦前半写三春、后半写三秋,各寓三次盛衰之说:

我认为,《红楼梦》前半写“三春”(好日子,佳景况),后半写“三秋”。故其时间布局是三度元夕,三度中秋。……皆一年不如一年,逾来逾觉凄凉悲切。春以元宵节大场面为裁,秋以中秋节大情景为裁。“三五中秋夕,清游拟上元”,语意至明。

此说虽大体有据,但对三春之意并未能阐发净尽。一是此批明明说三秋是关键,三春只是叹者,周意猜测成分较大。二是贾府四艳既名“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则后文中三春指代其中三人之意甚明,此意不容忽视。三是《红楼梦》全书跨度非指三年,如谓三春仅指三个春天,与《红楼梦》文本矛盾甚为明显。

再看“三秋”,则除前文所引脂批外,仅见于三十七回海棠诗社初开时,宝钗湘云拟菊花诗的诗题时宝钗提到了一句“这便是三秋的妙景妙事都有了。”其意与柳永“三秋桂子”含义同,并无特别之意。《红楼梦》文本中虽着力写了三个中秋之悲,但对“三秋”词语本身并未刻意强调,也是很清楚的。

因而从《红楼梦》文本来看,三春之意绝非仅与三秋相对照,而是有另外之寓意,这是很明显的。

首先,三春指的是贾府四艳中之三人,这是无须多说的;而在不同的语境中,三春或指“元、迎、探”三人(如出现于惜春判词中的“勘破三春景不长”的三春,以惜春的眼光看,自然指的是前面的三位姐姐),或指“迎、探、惜”三人(出现于元春判词中的“三春争及初春景”的“三春”,正指的是元春的三位妹妹)。

而除此表面的意思外,“三春”还指的是三个时期,其意也非常清楚,“三春争及初春景”,正说的是“探春、迎春、惜春”(春=时期)这三个时期的光景怎么也比不了“元春”这个时期的光景。至于“勘破三春景不长”说的则是惜春早已看破“元春、探春、惜春”这三个时期虽然“桃红柳绿”热闹非常,却终是不能长久的。至于秦可卿和薛宝琴眼中的“三春”,含义与惜春眼中的“三春”意义相同。至于⑤、⑥两条,乃是一般描写词汇,除了说明曹雪芹对三春一词“情有独会”外,应该没有太多的意义。

当然,《红楼梦》中之“三春”,非孟郊“报得三春晖”之“三春(三个三十天,即一个春天)”,也非“三个春天,代指三年”之“三春”。

我以为,除了通常人们所提到的以外,“三春”还具有至今无人能解之深意。

对照元春、迎春、探春、惜春等的判词和其他诗词,通过索隐法,我认为“元春、迎春、探春”极可能暗寓的是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即:

  • 元春=康熙朝
  • 迎春=雍正朝
  • 探春=乾隆朝

而”惜春“指的则是贾宝玉出家之时期。

以下各节将对此加以具体解说。

从”惜春“看曹雪芹对贾府四春的构思

红楼三春就是指康雍乾三朝:元春=康熙朝

《红楼梦》剧中的贾惜春

《红楼梦》中有不少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人物,此点无须多说,而惜春就是最典型的一位。自始至终,惜春都可以说是身在贾府,心在佛门。但惜春之出家,并无“悲剧之基础”,至少在现有文本中看不出来。惜春首次出场在第七回:

只见惜春正同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儿一处顽笑,见周瑞家的进来,惜春便问他何事。周瑞家的便将花匣打开,说明原故。惜春笑道:“我这里正和智能儿说,我明儿也剃了头同他作姑子去呢,可巧又送了花儿来,若剃了头,可把这花儿戴在那里呢?”

此时贾宝玉亦不过九岁左右,惜春为其妹,且比探春小,最多不过七岁。即便说《红楼梦》中人物年龄是后来改小的,此时的惜春也不过十来岁。试想,一个最多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竟然早早看到“树倒猢狲散”之结局,有毅然决绝斩断尘缘,这在现实中可能性多大?要知彼时能看出贾家衰败迹象者,似乎只有秦可卿,就连已登仙界或鬼界的宁荣二公也还在想办法挽回。更为关键的是,秦可卿等人谁也没有她这样决绝的“智慧”。

惜春在后文中,除了屡屡表明看破红尘欲出家为尼外,即无甚其他情节。包括贾母命她作《大观园行乐图》(姑名之),亦非其主动,雪芹也不关心此图是否画成,似乎其为三春作结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惜春善画之特长,亦不过是雪芹以“琴棋书画”四艺与贾府四艳顺序相配的结果,与其性格或经历并无多大关系。当然,从惜春善画衍生出惜春画《大观园行乐图》为三春作结这一写实与象征相结合出情节,并引出宝钗论画之一段妙文,不能不让人叹服雪芹运思之精妙。

故惜春之为一象征性人物极为明显。其判词“勘破三春景不长”亦表明其在书中所存在之意义,这就是为三春作结。而雪芹在构思这一人物时显然除了其象征意义外,并没考虑其他太多东西。

如果把“惜春”二字视为一个时间段,其代表曹公或宝玉于半生潦倒后“怀金悼玉”、追怀“三春”之时期,意思极为明显。《红楼梦》前八十回中对惜春之最终出家,提示极其清楚,无须再说。宝玉是否最终出家,当然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这种暗示不容否认。如果认同后四十回续书中的宝玉之最终证悟出家,则惜春之作为时间段,其暗寓贾府事败、宝玉出家的一个时期,意思同样也很明显。

惜春这一形象的高度象征性,亦可佐证元春、迎春、探春极可能同样具有高度象征性。从雪芹为四人命名为“元、迎、探、惜”,谐原应叹息;四人之特长正好是琴棋书画,且次序也与四人排行一致;四人丫鬟又分别为“抱琴、司棋、侍书、入画”,这正说明雪芹是将此四人视为一体进行构思的,且构思时是将四人的象征意义放在一个极高的位置的。

元春=康熙朝

红楼三春就是指康雍乾三朝:元春=康熙朝

《红楼梦》电视剧中的贾元春

元春暗寓玄烨,前人多有道及。

元者,玄也,多用为玄之讳,寓玄烨,再明白不过,此二人姓名相关者。

事迹方面,元春有大观园省亲之举,玄烨有南巡之事,脂批中更明言雪芹有用省亲写南巡之意;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元春为贾家女儿,而曹寅之母、曹玺之妻孙氏为玄烨保姆,玄烨对其亦有“此吾家老人也” 之语,可谓暗合,似有寓康熙朝曹家与玄烨君臣一家之融洽。曹家为包衣世家,虽为皇帝之奴才,但与皇帝确可称得上是一家人,这也说明雪芹在书中将玄烨、胤禎等视为贾家一家人,并非完全无据。

至于元春与玄烨是否品性相类,则恐怕难以简单类比。盖《红楼梦》中对元春品性并没有多少描写。稍值一提的是,玄烨之最大特点在于勤政,而从元春对于宝玉之谆谆教导来说,其为勤勉之人,似以可以推知。

下面再来看一下元春之判词,自《红楼梦》传世以来,即称难解:

二十年来辨是非,

榴花开处照宫闱。

三春争及初春景,

虎兕(兔)相逢大梦归。

其中,最后一句至为关键,且还存在“虎兕”和“虎兔”两种版本。后四十回续书是最早对“虎兔”作出回应的,其据“寅虎卯兔”,解为元妃死于卯年寅月。九十五回“因讹成实元妃薨逝”云:

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

从这句“回应”,似乎可暗证后四十回续书者看到的版本中最后一句已经是“虎兔”了。

如仅以文意而论,后四十回的说法自然是成立的。不过,其仅仅回应了这一句而已。若要探求书中题外之旨,仍需考索历史本事。元春既寓康熙,其判词中那句“虎兔相逢大梦归”,乃指玄烨之死,便也不难理解。

玄烨薨于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二月初一戌刻,是年为壬寅年,虎年;雍正登基为壬寅年,但改元为1723年,癸卯年,兔年。称1722年玄烨死胤禎即位之年为虎兔相逢,可谓至当。“大梦归”指玄烨之薨,毋须多说。壬寅癸卯为曹家家族盛衰至为关键之的两年,故雪芹将其写入书中,并予以沉痛之一笔,也是当然之事。

将“虎兔相逢大梦归”解为玄烨壬寅年之死,直接清楚;盖曹公欲使读书之人明白其所隐之事,自不能过于曲折。至于高阳等认为元妃影射平郡王福彭,并从命理八字等等加以索解,姑不论其是否成立及曹公是否谙子平之学,即单看其曲折隐约,要达到曹公借“假语”传达所隐“真事”之意图,即属不可能。

这也正如胡适说的:假使一部《红楼梦》真是一串这样的笨迷,那就真不值得猜了。

当然,由于“虎兔相逢大梦归”暗寓之意过于明显,曹公惧文字狱,将其改为“虎兕相逢大梦归”也是可能的,玄烨登位壬寅、薨于壬寅,以“虎”寓之,“兕”为猛兽,寓胤禎之凶苛,并无不当。

“虎兔相逢大梦归”如此明晰的影射,若视而不见,谓曹公绝无影射之意,恐怕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至于“二十年来辨是非”中的二十年所指为何,则只能猜一猜了;自《红楼梦》传世以来,还从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能令多数人信服的答案。从“榴花开处照宫闱”这句来看,此二十年之是非,理应与宫闱之事有关;而榴花寓生子之意,似不能与子侄无关。

其实,从字面上来理解“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意思似乎并不复杂,但却不符合元妃之身份;而纵览文本,也无元妃生子之暗示。如果仅考虑明面上的元妃的身份,很难想象以其一个妃嫔的身份,何以能辨宫闱二十年之是非。而这二十年如果指的是元妃在宫中的二十年,也是完全不通的。

黛玉入贾府时为六岁,即未见到元春,则知其当已入宫,此年宝玉七岁;又宝玉三四岁时,元妃曾教导其读书,情如母子,则宝玉三岁前,其尚未入宫;故此可知元春入宫当在宝玉四岁至六岁左右。假设此判词提到的“二十年”指的是元春在宫中的“二十年”,那么元春去世之年宝玉应为二十四岁到二十六岁,则元春去世对贾家兴衰纵有影响,但对宝玉与钗黛之关系应该影响不大;宝玉至少应在十八岁前(宝钗比宝玉大两岁,其至二十岁还不成亲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成亲,至二十四岁时,若元春尚在,贾家断不至过于颓堕,则宝玉至少应在婚后还有六七年之好时光,此与全书之悲剧结局绝不相合。

由此也可以判断,此判词中的二十年指元春在宫中的二十年的可能性极低。

所以我们只能从元春暗寓玄烨来理解。有一种说法认为这二十年指的是玄烨最后一次南巡在康熙四十六年(1707),此为曹家荣宠之顶点,至雍正五年(1727)曹家被抄家,亦正好二十年,元妃所欲辨者,乃是曹家二十年来与皇室之间的是非。但这样理解,“宫闱”之说没有着落。

既云宫闱之事,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玄烨晚年诸子夺嫡之事。而且,自太子胤礽康熙四十一年因有疾到其后被废至康熙六十一年胤禛即位,正为二十年。榴花正寓诸子也。元妃为玄烨之化身,玄烨辨诸子夺嫡正可通。

当然,如与《红楼梦》之叙事时间结合考虑,则此说还有一点问题,盖红楼梦故事明明是从康熙五十一年开始的。

我认为,这里可能涉及到曹雪芹所采用的一个很特殊的写法,即有主体故事之时间,亦有暗寓之时间。曹雪芹很有可能是将康熙朝事与雍正朝事并行来写的,但一个是明写,一个是隐写。

这里有一个旁证,就是在《红楼梦》一书中是既有在位皇帝又有太上皇的。第四十回湘云所说“双悬日月照乾坤”也正应该这样理解。“双悬日月”是指两个皇帝没错,但像周汝昌和刘心武把另一个皇帝理解为弘皙,则过于牵强。

弘皙不过略有叛乱之迹象,离皇帝还差得远,而且胤礽与曹家之关系,其实是非常恶劣,根本不会有曹家支持弘皙之可能。而湘云说这句话前,贾母所说的“头上有青天”颂圣之意极为明显,故将湘云这句诗理解为太上皇与在位皇帝,直接明白不过。

现实中玄烨和胤禛虽未同时在位,但在书中却正是要在雍正朝隐写康熙朝之事,故视其为太上皇,与胤禎并存。否则,湘云这句诗岂不成了明明白白的反诗了吗?纵使湘云有意谋反,弘皙等人会让她参加吗?司马昭之心,确实路人皆知;但以弘皙当时的情况能搞得路人皆知吗?

我认为,从动机看,雪芹确实有写玄烨之死的可能,因为玄烨之死正是曹家由省到衰的拐点。而对此作出暗示的正是第十一回那句:

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

雪芹在第一回正是通过通过写元宵暗示曹家在元宵后被抄之事;这里的写法也与此类似,即特意提到十一月三十日,再通过秦可卿死于十一月三十日之后暗寓玄烨死于十一月三十日之后,而玄烨正薨于十二月初一。除这一点相合外,从《红楼梦》内在的纪年也可以看到,可卿去世之年份也许与玄烨去世年份完全相合。

当然,作为玄烨的分身之一,秦可卿虽死,但另一个分身元春还在,故有书中太上皇之存在;太上皇算不上分身,这只是一种暗示。而且,我相信,即使有人能证明《红楼梦》所写的曹家家事发生在乾隆朝为主,也不妨碍对“双悬日月照乾坤”这句诗的理解。如日月指玄烨和弘历,亦可通。如曹家确曾在乾隆朝有过中兴的话,《红楼梦》所写乃是乾隆朝事的话,曹家同时感念玄烨和弘历,亦非问题。另外,弘历行事一向追崇圣祖玄烨,谓其施政有一太上皇之影子,不为无据。只不过乾隆朝之恩德难以持久,以探春远嫁(探春暗寓乾隆朝,远嫁即寓恩宠之衰,见下文)为标志,曹家终于事败。

也正因康熙朝乃是虚写,我认为这二十年极有可能是指从康熙五十二年(1713)至雍正十年(1732)之事,也就是贾宝玉从出生至二十岁左右时这二十年。1713年是宝玉出生之年,也是曹寅病死之年,而曹寅之死正标志着曹家末世的到来。这二者的巧合可能并不是偶然的。如果贾宝玉只是雪芹所创造的一个艺术形象,那么通过宝玉在人世的这二十年末世来反映曹家的盛衰,并将康熙雍正两朝的宫闱之事隐入其中,正是一件极为自然的事情。

如前文所述,如将“春”视为一时间概念,那么,春即是朝。元春,即康熙朝。作为《红楼梦》中屡屡提及的初春,如“三春争及初春景”,“元春”暗寓的正是是曹家在康熙朝备受荣宠之一时期(元春除指时间外,当然也指人。为行文方便,以下作为人名或指称人时,用贾元春或元妃;指康熙朝时,用元春,或直写康熙朝。提到迎春、探春时也相同。)。

如此,则所谓“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意义就比较清楚了,辨是非不是指元妃要辨是非,而是指《红楼梦》一书要通过写儿女情事来辨此二十年宫闱之是非。初春既指康熙朝,故“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兔)相逢大梦归。”乃是感叹初春时曹家之盛,而自玄烨薨后,曹家便再无初春之光景了。

秦可卿之死=康熙之死

红楼三春就是指康雍乾三朝:元春=康熙朝

当然,关于诸子夺嫡,雪芹极有可能是通过秦可卿之死来反映的。秦可卿,谐音情可轻,但为何可轻,其实大有可议之处。盖曹雪芹并非道学家,可卿淫丧天香楼之事,虽众口凿凿,但毕竟未明写出来,而可卿既被列入十二钗之中,且兼钗黛之美,又为情之象征,按理不应“可轻”。只有将“情可轻”理解为玄烨最看重的父子之情却最为觊觎皇位的诸子所看轻,这个意思才可以理解。

下面来看可卿与玄烨的事迹相关之处。首先是可卿之大得各方欢心,从贾母至尤氏至下人,无不说她好的,书中多次提到,不必赘述,此与玄烨之宽仁,正相符合。

其次是宝玉初见可卿房中看到的《燃藜图》和“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那代表理学正统那一套。玄烨推崇理学,此人所共知。

此外,最可注意的是《海棠春睡图》,和“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这两句诗,甲戌本有批曰“已入梦境矣”。这似乎暗示了胤禛等在康熙晚年不察,类似处于“梦境”之时,诸子大搞夺嫡之事。而在“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这两个意象中,飞燕为独占皇帝导致汉成帝绝后,安禄山更是直接起兵导致了杨玉环之死,都象征了胤禛等通过阴谋手段夺位之过程。 寿昌公主预示分离,武则天亦和不正当夺位有关,这里隐含的夺嫡之意甚为明显。也只有将可卿视为玄烨,出现如此多的夺位与亲人相残之事,才较好理解。

如果将宝玉视为玉玺,也即皇位之象征,那么其被导引入梦,正预示着玄烨皇权之丧失,意义甚为明显。

再一个谜题,是可卿之死。如果说可卿死之真相,仅是因其与贾珍之私情,似也可通,但仍有未尽之处,如生病、用药诸情事,何解?难道纯粹是可卿在装摸作样吗?其次,雪芹既已明将天香楼之事删去,现在非要再将其纠缠其中,则似有未妥。

可卿死期在时间上与玄烨薨逝之关系,前面已经说过。这里再看其病因。第十回尤氏论可卿之病源:

……你是知道那媳妇的: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儿,他可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今儿听见有人欺负了他兄弟,又是恼,又是气。恼的是那群混帐狐朋狗友的扯是搬非、调三惑四那些人;气的是他兄弟不学好,不上心念书,以致如此学里吵闹。他听了这事,今日索性连早饭也没吃……

则可卿之病,虽主要是其性格原因,而直接起因却是因其“兄弟”秦钟之事,秦钟乃可卿至亲之人,玄烨诸子也正是玄烨至亲之人,此为二者相合之处。另外,民间流传有胤禎的“谋父、逼母、弑兄、屠弟、杀子”之传说,此正说明玄烨之死与受诸子逼迫有关。至于可卿留下的两个丫鬟,瑞珠和宝珠,其所受之待遇,也正与胤禎加于玄烨留下的诸子之待遇相同,似乎绝非巧合而已。即以二女名字而论,即让人能联想到金枝玉叶,而我们知道宝玉之兄正名贾珠,以常理而论,两个丫鬟绝不应用这样的名字(袭人原名珍珠,但毕竟已改,且其原为贾母之婢,不避孙子之讳,也说得过去),而这种不合常理之处,也许正是雪芹故意为之。

胤禎晚年,据乾隆四十三年(1778)之诏书,似乎对拘禁胤禩等之事颇为有悔意,而在民间流传的种种恶名,更令其精神痛苦,忧之成疾。弘历在释放胤禩的上谕中说:

……皇考晚年屡向朕欲谕及,愀(原为竖心加秋字)然不乐,意颇悔之,若将有待。……此实体皇考仁心,申未竟之绪,想在天之灵亦当愉慰也。

这也间接证明了胤禎存在逼父的可能性。

我认为,可卿之死,其矛盾在于其一人二身,实的一面是贾家媳妇,隐的一面乃是暗寓玄烨。秦氏出身低微,成为宁国府长媳,怪异之处不少,前人所论多矣,本文不再赘述。不过,如果知道可卿更多是一个象征性的人物,其矛盾之处就不奇怪了。正因曹公无法割舍其象征性的一面,才致使这一形象无法协调,矛盾百出。

至于可卿死前托梦于王熙凤,似乎颇有皇位移交之意位,而紧接着熙凤的协理宁国府,更有熙凤正式登位之意(熙凤暗寓胤禎详见后文)。至于可卿与熙凤之交好,可认为在为托梦作铺垫,不必深究。

至于所以可卿的判词: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明面的意义已比较清楚,不必多说。至于隐含的一面,这里试着探寻一番。“情天情海幻情身”指可卿为情之象征,但却是虚幻的,其真身乃是玄烨,而玄烨所重视的父子之情与诸子对皇位的觊觎之情也是完全相反;“情既相逢必主淫”则是说父子之情与对皇位的觊觎之情一比,则只能发生夺位之事,此即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两句的关键是对荣和宁的理解,宁指玄烨,其晚年主静,荣指诸子,都是野心勃勃;所以这两句的意思其实暗寓对玄烨处置不当的褒贬,夺位虽因诸子不肖,开端却实是因玄烨立太子不当,且在位太久。至于画面“后面又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是不是说玄烨之死有咎由自取之意呢。我认为曹雪芹对玄烨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第十六回赵嬷嬷跟王熙凤说“告诉奶奶一句话,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甲戌侧批:是不忘本之言。】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可能暗寓深意:往皇帝身上使的前本应由皇帝家出,但胤禎却将其算到了曹家身上,曹家更因此而被抄家。

至于《红楼梦》曲中的《好事终》:

画梁春尽落香尘。【甲戌侧批:六朝妙句。】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甲戌侧批:深意他人不解。】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其写可卿之死意义甚明,而可卿之死亦正暗寓玄烨之死。第一句“画梁春尽落香尘”,其中画梁和高楼可能都有暗寓宫闱之意。第二句“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隐写玄烨之个性,其对诸子过于宽仁,这也就成了其晚年发生夺位之事的根本原因。

至于“箕裘颓堕皆从敬”这一句,甲戌侧批认为“深意他人不解”,而脂砚斋作为批书人,纵使不解,亦可询问作者,故其不是不解,而只是因某种原因不愿点出。敬指贾敬,“箕裘”从“克绍箕裘”而来,即“承继”之意。如果说将此句解为贾家子弟之颓堕,皆因承继贾敬而来,则似乎并无深意。纵有深意,点出也不是问题。只有当我们明白贾敬也是胤禎之分身(见下文),此句之深意才能出来。贾敬者,假敬也;“箕裘”指承继皇位者,“颓堕”指其余诸子,即这一切之根源在于诸子夺位时对玄烨的不敬。 “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意思同“造衅开端实在宁”,宁指可卿,即玄烨,“情”指对皇位窥伺之心,不必多说。

如果说可卿之判词必无隐写玄烨之处在内,则必然有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比如,可卿何以成为“败家之根本”,其在书中通过对熙凤托梦,对贾家实有存续之功。但如果可卿就是玄烨,则很多地方就清楚了。正因其对诸子的放纵,以及“怀璧之罪”,其为败家之根本也就好理解了。

故元春=康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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