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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应该是世界上最简单，也是最难的音乐了。说简单因为人人都能听得懂，初学者也常拿它来练习；说难是因为要想演奏的好，确实不容易。 关于这一点，里赫特算是无可争议的大师了，无论是业内还是业余，我还没听到哪个人，对里大师有非议的地方。但里大师直到晚年仍在说：他没有找到打开莫扎特音乐的钥匙。 莫扎特的音乐充满灵性，仿佛信手拈来，又处处是神来之笔，毫无雕琢修饰造作的匠气。音符节奏曲调的配合，天衣无缝，又美不胜收。你说不出他美在哪里，却沉醉其中不可自持。 他的音乐有很强的辨识性，别的作曲家都难有他这股子灵气，仿佛在他面前，都成了笨手粗气的莽汉了。 我总觉的演奏莫扎特，一定要老老实实，发自于内心真诚地迎接音乐，不能装着端着架子，一装肯定拧巴；再有一定要秀丽，清新洒脱。所以有时老尔弥坚、炉火纯青并不好使，要返璞归真才行。 如今演奏莫扎特好的，多是天生就单纯自然的主，本身无一物，又何来惹尘埃。海布勒（Haebler，1929 - ）年轻的时候，能把莫扎特音乐中的意气风发、天然美好表达出来。只是到老了，反倒弹不出音乐里的青春无忌了。 不过，若非说性格抑郁，有心理缺陷，就弹不了莫扎特了，那也不尽然。如果听者正好也是个悲观调子的人，那他在忧郁的演奏家那里，就很容易就找到了共鸣。这个演奏家，就是他心中的第一。 所以我觉的音乐是挑人的。不仅挑听众，也挑演奏者。在版本比较中，我一般也忌讳说谁不好，而只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尤其是那些出了名的，我更是抱着一份尊重，现在听不进去，不等于日后也欣赏不了。且听且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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