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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这玩意是个好东西，价格不贵，老少皆宜。特别是炎热的夏天，弄快冰镇西瓜吃，真的清凉消暑，甘甜爽口。但是，我经历的童年恰是个物质匮乏，经济落后的年代。别说大鱼大肉，就是到街上去买西瓜，父母都因囊中羞涩婉转拒绝。怎么办呢，那就干脆去偷吧。 千万别以为偷西瓜是件很容易干的活。满地翠绿的西瓜其实都是真金白银。基于这点，种瓜的人都寸步不离的看守。离家近点的，趁着中午还可能回去吃饭，若是远的，家人都会把饭送到瓜棚。而且，看守瓜地的人平日也很警惕，尤其对徘徊在瓜地边的陌生人。 另外，偷来的瓜不能拿回家，更不能送给别人，要不直接穿帮。因为不会挑选生熟，只能像猴子掰玉米那样。再者，人的肚子承载量是有限的，所以，最终形成吃的没有糟践多的局面，甚是可惜。不少人都明白，真正的瓜农从不忌讳成年人张口讨要西瓜吃，就怕我们这样少不更事的熊孩子。 为了保证顺利得手，我和小伙伴也是费尽心思。先绕到瓜棚附近，从马路边捡些不大不小的石头子或者砖块，找个茅草茂盛的地方隐藏下来，用力拿石子砸向瓜棚。而且要多次的砸，怕的是瓜棚里的人睡着。这样的话，真的有人就会出来看，甚至破口大骂。始终没有动静，那就比较靠谱，迅速冲进瓜地。 当然，在瓜地里是绝对不能停留太久的。毕竟，被发现往往就在分秒之间。当下，每个人不管生熟，抱上个最大的就撒丫子跑，到约定好的地方会合。碰面后，因为没有专业的杀瓜刀，就用板砖或者棍棒直接把西瓜砸开，形状方面不会计较。只要好吃，能吃个肚儿圆，过过瓜瘾，足够了。 大概是多次在同个地方聚集吧，有次得手后，我们正吃得开心，结果被瓜农抓个正着。他那双大手非常有力气，直接拎着我和另外个伙伴找到家。不等父母询问，我们就全盘交代。还能说什么，父母只能低声下气向人家赔礼道歉，还要给予经济补偿。待瓜农离开，我就要受到皮肉之苦。 奈何，好了疤拉忘记疼。风平浪息后，我们依旧是蠢蠢欲动。为了安全起见，经过认真的总结和分享，小伙伴们决定开辟新的根据地。没想到，所选的这片瓜地不仅有人看守，还喂养着一只通体金黄的大狼狗。更可恨的是，没有用狗链拴着，目的就是要让偷瓜人尝尝厉害。我们当然不知道啊，径直栽了。 被狗追着狂吠的滋味真的很恐怖，大伙四下奔逃。我的个头矮，身子消瘦，很快落单。心慌意乱中，狼狗锋利的爪子就卡住了我的小腿肚子，当时疼得我栽倒在地下。就在狼狗正要往我身上撕咬时，主人及时出现，才算让我避免更大的灾祸。即便如此，裤子被撕破，小腿上更是鲜血淋漓。 到底是孩子，瓜农也害怕惹出大麻烦，赶紧带我去医院清洗包扎，同时联系亲朋好友。看到我这样，父亲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要抡起巴掌揍我，幸亏得到瓜农和母亲的拼力拦阻。不管咋地，我的伤情在那摆着呢，瓜农也不好再提什么。父母同样顺坡下驴，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我颇不服气，想辩解什么，看到父亲威严的眼神，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到底还是心虚啊。 伤势完全恢复后，父亲把我叫过去，和蔼的说，想吃西瓜以后就明说，我和你妈肯定去买，犯不着去偷啊。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养成坏习惯，将来很难改。弄不好，会把一辈子给毁掉的。父亲亲切的教导犹如暗夜里的指明灯，为我指明了人生道路方向，让懂事的我至今难以忘记。 随着年龄的成长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吃西瓜的梦想能随时得以实现，偷西瓜已经彻底成为笑话。有意思的是，孩子从父亲那里听说了这段往事，特意质问我，老爸，您还干过这事啊？我笑着回答，谁小时候还没做过龌龊的事，关键是，成人后必须守规矩，否则就没有人再轻易地惯着你。（文/孙新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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