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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芨芨草 前几天，我和一位朋友在公园里见面。那时，我们都戴着口罩。她在那边看到我，愣了一下后，猛地摘下口罩，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在这边一愣，然后也迅速摘下口罩，笑着朝她扬了扬手。这样彼此欢笑了一阵后，我们不约而同戴上口罩，然后跑过去，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久到戴上口罩，我们对于对方，都有片刻的陌生感。好在，摘下口罩相望的那一刻，我们仍然是熟悉的！ 这个春天，我们隔得不远，却又离得很远。其实，不止是春天，从去年那个冬天开始，我们就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然后，所有的人都只能安静地呆在家中，不能外出。 但好在，我们有网络，有现代前进的聊天工具，我们每天，仍然可以“面对面”。只是，因为这一场意外，我们没有了往日欢快的心情，有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心。 春天到下半场的时候，情况惭惭好转，但我们还是不敢随便出门。孩子从最初的闹腾，到惭惭的习惯，甚至，现在已不再开口说“我要下楼玩”。 习惯，总是慢慢养成的。就像我们，习惯了戴口罩，在街上看到没戴口罩的人，都会有片刻的不舒服。我想，这种心理其实是一种缘于对未知的恐惧感。 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我们不会知道口罩对我们有多重要！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我们不会知道，自由原来也是如此重要！很多时候，窗外阳光明媚，我们却只能望窗兴叹，然后默默关了窗户，回到自己常呆的地方。 只是，人虽然在屋里，心却放飞在春天里。带着孩子看往时春天拍的图片、视频，和他们一起重温那些欢乐时光。 孩子终于会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 我说：“快了！等夏天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了。” 他们说：“那我们不是要错过春天了么？” 我说：“不会的，春天依然在，它就在我们的心里。” 是的，春天在我们的心里。只要我们心怀暖意，只要我们的心里有春暖花开，春天，就无处不在！ 当春天最后的一个节气来临之际，解禁令也来了。我们终于可以走出家门，感受外面的空气了。 过后年第一次站在阳光下的时候，一切恍如隔世。望着还不太热闹的街道，感觉那并不是自己生活了多年的街道，而是穿越到一个从没到过的陌生空间。因为，我记忆中的街道，永远都是人流汹涌的场景。 第一次上街回小区的时候，有个人对我招了招手。我觉得自己并不认识他。直到他来身边，叫了我一声名字，我才恍悟，原来他住我对门的小伙子！可是，他这一头的长发—— 他笑了一下，说，这不，还来不及去理。我也笑了。是的，在这样的时刻里，我们都没有过分注重外表，只求能够平安度日就好。 但不管怎么样，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我们能面对面说着话了，虽然还戴着口罩，但看见“活人”的感觉，还是很好！ 我和朋友约着，该带着孩子出去透透风了，不然，他们也要被关“傻”了。于是，才有了公园里相逢一笑的场面。 我和朋友坐在长椅上聊天，孩子们在沙地里玩。 然后，我听见弟弟在问哥哥：“什么时候可以摘口罩？” 哥哥说：“妈妈说，夏天来了就可以了。” 弟弟不满地说：“可是，我都看不见容妹妹的笑了——” 我的心里动了一下。是啊，戴着口罩，我们看不见彼此的笑颜。就如刚才，我和朋友一样，要隔着距离摘下口罩来展示笑容。 原来，笑容对我们是那么重要！我们都那么渴望能够看见对方灿烂的笑颜！我想，摘下口罩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了。到那时，我们再一起欢笑，一起感恩这“劫”后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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