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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百年对手——唐吐拉锯战(一)

 炫叶楓雪 2020-04-28

公元629年暨唐贞观三年,唐太宗李世民以李靖为帅统兵10万,分道出击突厥。在定襄大败突厥可汗颉利,降其部众五万余人。随后唐军继续督兵疾进,再破突厥,颉利被俘,东突厥灭亡。自此,唐朝一雪渭水之盟的前耻。

据历史记载,在战胜突厥后,唐太宗李世民曾在皇宫召开盛大宴会,庆祝胜利,已经退位的唐高祖李渊还“命突厥颉利可汗起舞,又遣南越酋长冯智戴咏诗,既而笑曰:'胡、越一家,自古未之有也。’”自秦汉以来,中原王朝多饱受北方游牧民族南下之苦。先有匈奴、后有柔然、再有突厥,但唐太宗李世民一战而定北疆,有汉武北定匈奴之功,而无国力消耗空前之祸,功绩空前,不愧为“天可汗”。但此时的李唐统治集团可能没有想到的是,和唐朝爱恨纠缠、终唐一世的对手却不是来自于传统上的北方草原。

吐蕃范围

故事的起因

公元638年暨唐贞观12年,青藏高原的吐蕃政权实际掌控者——松赞干布借口吐谷浑破坏唐吐和亲,出兵击败吐谷浑、党项、白兰羌,兵锋直指唐朝松州(今四川松潘),并扬言若不和亲,便率军大举入侵唐朝,这是历史上唐朝和吐蕃这个百年对手的第一次大规模交手。随即,唐太宗李世民以侯君集、牛进达为将,率领唐军击败了入侵的吐蕃军一部,松赞干布大惧,在唐军发起新一轮进攻前,主动退出了吐谷浑、党项、白兰羌,遣使谢罪,再次请婚,并派大论薛禄东赞携黄金五千两及相等数量的其他珍宝来正式下聘礼。唐太宗以宗室女为公主,嫁给松赞干布,既为文成公主入藏。唐吐之间出现了暂时的和平。但公元七世纪无论是对于唐朝还是吐蕃而言,都是一个正在崛起的时代,这就注定了两大政权不可能因为一次和亲就能保持长久的和平,正如汉匈之间无论和亲多少次,该打的战争还是一次都不会少。

公元649年唐高宗即位后,册封松赞干布为西海郡王驸马都尉。松赞干布为了表示效忠,曾致书长孙无忌等大臣:“天子初即位,若臣下有不忠之心者,当勒兵以赴国除讨。”并献黄金珠宝15种,供于昭陵。然而,随着松赞干布的去世,唐吐之间迅速因吐蕃积极谋求对外扩张的原因进入了战争状态。

转折点之大非川战役

咸亨元年,乃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左卫将军郭待封副之,总兵五万讨吐蕃,……王师败于大非川——《新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六上)· 西域上》

龙朔二年(662年),吐蕃和唐之间因吐谷浑和西域问题,冲突再起。吐蕃不听唐高宗的诏谕,灭亡吐谷浑。同年,吐蕃又进攻龟兹,次年进攻疏勒麟德二年(665年),进攻亲唐的于阗咸亨元年(670年),吐蕃攻陷西域十八羁縻州,又联合于阗(今新疆和田)攻陷龟兹(今新疆库车)的拨换城(今新疆阿克苏);唐朝被迫罢龟兹、于阗、焉耆(今新疆焉耆)、疏勒(今新疆喀什)等四镇。为遏制吐蕃的进一步扩张行为,唐高宗任命薛仁贵逻娑(今西藏拉萨)道行军大总管,反击吐蕃并援送吐谷浑还故地。

当年,薛仁贵率军经鄯州(今青海省乐都县)至青海湖南之大非川,留副将郭待封率2万人守护辎重于大非川(今青海省共和县西南的切吉旷原)。而薛仁贵本人率军轻装奔袭。在河口(今青海省玛多县)大败吐蕃军队并乘胜进占乌海城。怎奈郭待封竟擅率后队贸然跟进。失去营寨保护的后勤辎重部队,被吐蕃以20余万人马的优势兵力击溃。失去辎重补给的薛仁贵只能退保大非川。吐蕃军随即将战线推进至大非川一线与唐军展开对峙。数月后,面对外有吐蕃论钦陵指挥的40余万大军的进攻,内又无险无粮的情况,薛仁贵被迫“与钦陵约和而还”。战后,吐蕃军占据了安西四镇。唐朝被迫将安西都护府迁至西州(今新疆吐鲁番),吐谷浑亦被吐蕃彻底吞并。这样的结果对于此前横扫漠北、西域、辽东,先后击败突厥、高昌、高句丽等盛极一时的地方政权的唐朝而言,竟败于此前历史上并不出名的吐蕃,这恐怕是统治者们万万没想到的。

公元678年暨唐仪凤三年,国力强盛的大唐、不甘心失败的李治(唐高宗)再派大军出击青藏高原,这一次唐朝集结了近二十万人马,数倍于前,怎奈再败于青海。唐军自此再未大规模进军青藏高原,而唐吐之间的角逐则沿着河陇、西域等地区的山川水系在各处展开,长达百年的拉锯战开始了。

大非川之战虽然惨败,但唐军先胜后败也向世人展示了惊人的战力。在此前的历史中从未有关于中原王朝的军队在高海拔地区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记录,无论是汉初的韩信、还是三国的周瑜等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将,谁都没有高原作战的经验。大非川之战中,唐和吐蕃的交战战场均位于高海拔地区。其中薛仁贵攻克的乌海自古就是青藏高原上交通要道,文成公主入藏就经过这里,海拔高达4000余米。而唐军出发地的鄯州(今青海省乐都县),海拔也在2300米左右,但薛仁贵竟然能指挥部队'轻锐倍道',克服了适应高原环境的必要时间,快速由低海拔地带推进到海拔较高地带,一举拿下了乌海,从这个角度来看,唐初的唐军战力着实强大。

然而唐高宗时的唐朝还未迎来他的全盛时期,天可汗的子孙就会甘心受制于吐蕃的欺凌吗?下回分解开元盛世的唐朝又是怎样逐步赢回了唐吐战争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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