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言《丰乳肥臀》：“母亲”和不同的人生下8胎子女，怎么做到的？ 有人提起莫言的《丰乳肥臀》最先想到的应该是里面究竟写了什么？竟然用这样一个书名。不用你猜，就是因为这个书名，莫言遭受了不少吐槽，同时也因为作品里的这些片段描写，使得它被封禁。那么莫言都写了什么呢？ 翻开厚厚的小说，开篇就有不少“颜色”描写。譬如；
这些只是引子，莫言大篇幅描写了母亲的遭遇，更是叫人“睁不开眼”。《丰乳肥臀》里母亲一共生了八胎，包括最后一对龙凤胎，膝下九个孩子。可是这些孩子都不是母亲和自己的丈夫所生，而是和不同的男人所生，有的是母亲愿意，有的则是被强迫的。比如七女儿“求弟”就是母亲被四个败兵轮.奸所生。那么这样一部参与诺贝尔文学奖评选的长篇大作怎么有这么多的“大尺度”描写呢，难道诺贝尔文学奖的口味“不一般”？ 其实不然。要搞懂莫言的《丰乳肥臀》这个赢得举世关注的名篇，要从作品核心及整体价值考量。里面被认为不堪入目的描写都是“有用”的，比如母亲的际遇，和不同男人相处就怀上对方的孩子。在伦理上是讲不清的，毕竟母亲的有家有室。那么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 一，母亲被迫无奈母亲鲁璇儿成年后嫁给了上官寿喜，这个上官寿喜被莫言讽刺地称为“铁匠”，可是他只是一个骨瘦如柴，连铁锤都轮不起的人，铁匠是他爹和娘的工作，其实他爹也一样，四里八乡来买铁器，都是他母亲打造出来的，所以鲁璇儿的婆婆是名副其实的铁匠。因此上官寿喜很明显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鲁璇儿倒是无所谓，他们上官家族非得要儿子，自己儿子没有生育能力能咋办？ 话音未落，就有了后面母亲鲁璇儿和别人生子的不堪之事，但这些都是铁匠一家允许的，对他们家来说有子传世已经高过伦理羞耻了。所以母亲鲁璇儿才有第一次，第二次，直到第八次被瑞典牧师马洛亚引诱生下一对龙凤胎外，以前跟不同的男人生下的都是女儿。这也令母亲的经历变得令人唾弃，不干不净的拥有了一群女儿。 二，母亲为生活考虑母亲第一次和外人生孩子，在莫言讽刺之下，再深挖讽刺，母亲鲁璇儿没有和丈夫以外的陌生人生，而是和自己的亲姑父于大巴掌，仅一次就怀上了，不过生的是女儿，也是后来的上官来弟。铁匠一家发现鲁璇儿和于大巴掌在一起的效果很好，就继续默认这事，希望能生下一个儿子。不巧的是，母亲鲁璇儿和她的姑父第二胎仍然是女儿，取名为上官招弟。 不过这个二女儿有些本事，在整个山东抗日别动大队有一定权势。丈夫是当地鼎鼎有名的抗日别动大队司令司马库。生了两胎，母亲的任务显然没有完成，铁匠上官家要的是男孩，日后的母亲也因为一直没有生下男孩备受虐待。 三，母亲为孩子们考虑日本侵略者进入高密东北乡，这个整日耍弄母亲的铁匠一家都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下，敌人到来母亲虽然不再遭受原来丈夫和婆婆的欺凌，但也从此居无定所。真正在乱世中带着女儿艰难生存的时刻来了，为了孩子能有口吃食，母亲不得不求人，想尽几乎是人类能想的任何办法，待到日军的攻势稍弱，母亲与一个外地来卖鸭子的人有了感情，于是顺利生下第三个女儿，取名为上官领弟。 疾病的折磨和生存环境的苛刻，令母亲和一个尚有余粮的郎中产生了感情，二人慢慢磨合，在乱世生下了第四个孩子，当然又是女孩，取名字上官想弟。说到这，令人想起了余华《活着》中的主人公福贵，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就是生命伟大的体现。后来母亲和屠狗人高大膘子生下第五个女儿上官盼弟，接下来的几年，母亲认识了天齐庙的和尚，生下第六个女儿上官念弟。这些不堪对于外人来说，母亲心里自然是少不了的膈应，然而每一个都是出于生存考虑。 后来的生存条件越发恶劣，第七个孩子就是被败兵所轮生下的，这一胎仍然是女儿，母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育方式，所以照旧把孩子照看得很好，和其他的女儿一律平等对待。前面七个女儿分别叫做“来弟”、“招弟”、“领弟”、“想弟”、“盼弟”、“念弟”、“求弟”。笔者在读这部书的时候，为了不混肴，就按照作者莫言的意思，连起来记，则会忘不了。 “来、招、领、然后再想、盼、念、求”。总之愿望都是为了生一个儿子，将前面的女儿都起成这样的富有牵引意义的名字。那么母亲得到儿子吗？莫言将第八胎安排成了母亲和西洋牧师所生。 经历和多个男人生育后，母亲已经看淡了人生，但更注重了生活实际，她的目标从自己生存下来，改变成身边一群孩子的成活。前七个孩子围着她，那个时候的母亲三十多岁，也是这个时候日军的气焰已经降了下来。二战结束，日军投降，母亲的生活相对没有了东躲西藏，接下来内战开始，她只需要努力弄到食物，不至于孩娃饿死。 教堂里洋牧师给了她们很多的照顾，除了免费给穷苦人发放粥饭，还为无家可归的人提供居所。母亲在这个时候被牧师的国际人道行为深深感动，没过多久母亲和瑞典牧师产下了一对龙凤胎，第八胎一下生两个，有男有女。照母亲的话说，感谢上帝。从此母亲也开始信仰基督教，和牧师一样常祷告，希望上帝抹去她曾经的罪恶。 伟大的母性接下来是母亲在山东高密各种势力挤压下的痛苦生存，九个孩子，有的在怀中，一个挂在肩上，甚至背篓里放着一个。前后左右围的都是孩子。后来这种情况有所好转，上官来弟和招弟已经长得半人高，可以帮忙照顾，母亲已经是熬过了全权一个人照顾八胎子女的时候。这些孩子的照顾最要命的是食物的获取。 随着孩子们的长大，她们各有归属，嫁给了不同的男人。 大戏还在后头，莫言这部书的厚重就在于，这些女儿所嫁给的男人，他们大多都是不同势力下的领导者，于是一家人又打起了阵仗。直接的冲突使得以母亲为核心的高密东北乡变成了一家人领导各方势力的“战争”，真枪实弹、你死我活。 这样的故事一直上演到本书结束，女儿们所嫁的人相互消耗殆尽。母亲又开始了独处，像极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几代人生生死死。母亲拿时间和伦理换来的一身子女，经过时间，又变成孑然一身。95岁那年母亲在主人公我-上官金童的搀扶下走进教堂，阳光透过教堂的屋顶照射到高密东北乡人的头上，跟着念“阿们”。 这是《丰乳肥臀》的完整故事，但莫言用了“丰乳肥臀”这样被人误认为“标题党”的书名，引来吃瓜群众的围观。其实这个书名正好契合了小说主旨的最高意境。莫言不避丑陋，母亲把孩子们养大就是靠着富有魄力的体态-丰乳肥臀。靠着她充沛的乳汁滋养了一群孩子，靠她肥壮的腰臀支撑起没有男人的一家人的千斤重担。 不仅仅是母亲养育子女的伟大，更多的是在严酷生存环境下，母亲保证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此中不易，非常人可以想象。而这个“丰乳肥臀”的书名也正好不壁嫌，直言战争状态下无人伦、无做人底线的实际，在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中，这样的惨烈生存事司空见惯，《丰乳肥臀》里的母亲已经在世界名著里“表现”得很好了。 但正是立意过高，这部小说一度被禁，落井下石者不计其数，当被禁的时候，有太多的人吐槽甚至是辱骂作者，不过随着这部书被重新解读和出版的宽松，被封多年的《丰乳肥臀》又重新与我们见面，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丰乳肥臀》也算是功臣篇章之一。 最后：谨以五一到来之际，以书中母亲无私的操劳、无畏的付出祝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