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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东晋淝水战后相对于北方还是比较稳定的，420年，刘裕以禅让的方式结束东晋，客观上社会动荡相对较小，这是南朝的情况。而淝水战后的北方前秦走向分裂，再次陷于混乱，史称“后五胡时代”。 一、后前秦时代走向分裂 苻坚之败淝水，诸军悉溃，依附于前秦的各胡，纷纷独立，黄河以北再次陷入分裂的状态。 导致前秦之亡的不是东晋，而是其内部的分裂。 而这一分裂，先后于384年正月建立后燕、四月建立西燕、同月后秦建立。385年，九月建立西秦。386年二月建立代，四月改称魏，史称“北魏”、十二月后凉建立。 慕容垂和慕容暐部没有参加淝水决战。淝水溃败的消息一来，慕客暐弃军而逃，所部溃散。惟慕容垂一军独全。 苻坚在千余骑残兵败将的拥簇下，狼狈奔赴障口(湖北当阳)，慕容垂虔心相迎，苻坚终于有了一点依托。西返途中，苻坚收集离散，众达10余万，军容粗备。383年，十一月，苻坚到达洛阳，勉力支撑，进行了一些防御部署；石越领精兵3000加强邺城守卫；张蚝领御林军5000进戍并州(州治今山西太原南)；毛当统步骑4000戍守洛阳。十二月，苻坚回到长安，哭祭符融，告罪太庙，大赦天下，百官位增一级，随征将士死亡者，其家属世代免除赋役。 淝水惨败，使昔日孕育的矛盾一下全暴露了出来。 “王师新败，民心未安，负罪亡匿之徒，思乱者众。”关中地区游牧聚众数千，占据频阳(陕西郎县西)，待时而动；关东、特别是河北地区更加混乱不堪。 早就图谋自立的各少数民族上层分子认定割地称雄的时机已经到来。各部见机而起事 （一）、陇东及苑川乞伏国仁的起事与立国西秦政权 首先发难的是苑川(甘肃兰州之东的榆中东北)一带的乞伏国仁。他征讨兼并诸部，拥众十万，声势甚壮。不过，乞伏国仁地处边隅，对前秦的威胁并不算大。 虽然如此，但公元385年（太元十年）八月，因苻坚被姚苌所杀，乞伏国仁便于，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兼任秦、河二州牧，建立西秦政权。建年号建义。设置武城、武阳、安固、武始、汉阳、天水、略阳、漒川、甘松、匡朋、白马、苑川十二郡，并建筑勇士城，将苑川作为都城。最盛时期，其统治范围包括甘肃西南部，青海部分地区。地域相对狭小。 （二）、前燕降将慕容垂的复国活动并建后燕 真正威胁前秦生存的是慕容权贵们的复国活动。自前燕灭亡后，慕容权贵便矢志复国。况且，此次淝水之战慕容垂奉命进攻郧城（今湖北沔县南），并未直接参与淝水战事，所部三万无损，成为其后立国的资本。 慕容垂为前燕降将。当时，秦相王猛深知慕容垂有雄略，怕将来引以为患，便建议苻坚说：“（慕容垂）非可驯之物，不如除之。”苻坚未从。宁康二年（373年），有彗星出现，太史令张孟认为不详，便对苻坚说：“彗起尾箕，而扫东井，此燕灭秦之象。”并劝苻坚诛杀慕容氏，苻坚未从。宁康二年（374年）十二月，也许是处于王猛或者苻氏重臣的授意，社会上谣言四起，说鲜卑人图谋复国。甚至有人闯入明光殿大呼：“甲申乙酉，鱼羊（鱼羊即鲜也）食人，悲哉无复遗。”秘书监朱彤秘书侍郎略阳赵整等乘机请苻坚诛杀诸鲜卑人，但苻坚未听。慕容垂再逃一劫。 至到宁康二年（375）七月，王猛病逝，才得以解脱。王猛的死，对苻坚是个很大的打击。王猛死后不久，前秦的社会危机逐渐暴露出来了。太元元年（376年），慕容绍觉察到这种变化，对其兄慕容楷说：“秦恃其强大，务胜不休，北戍云中，南守蜀、汉，转运万里，道殣相望。兵疲于外，民困于内，危亡近矣。冠军叔（慕容垂）仁智度英拔，必能恢复燕祚，吾属但当爱身以待时耳！”太元二年（377），慕容垂子慕容农也暗中对慕容垂说：“自王猛之死，秦之法制，日以颓靡，今又重之以奢侈，殃将至矣，图谶之言，行当有验。大王宜结纳英杰以承天意，时不可失也！”慕容垂此时已有此意，为防外泄，便笑着说：“天下事非尔所及”。 慕容垂及鲜卑等早有异志，又有复国之愿。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太元七年（382年）十月，前秦王苻坚在长安（今西安西北）与群臣商议进攻东晋的事宜。以百万之军南进，并准备亲讨，以统天下。朝臣多有反对。苻坚不纳。后来，虽然太子苻宏、释道安、宠妃张夫人、爱子苻诜以及朝中许多大臣都一再进谏，但苻坚主意既定，不为所动。时慕容垂已存二心，便力主苻坚攻晋。对苻坚说：“弱并于强，小并于大，此理势自然，非难知也。以陛下神武应期，威加海外，虎旅百万，韩、白满朝，而蕞尔江南，独违王命，岂可复留之以遗子孙哉！《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陛下断自圣心足矣，何必广询朝众！晋武平吴，所仗者张、杜二三臣而已，若从朝众之言，岂有混壹之功乎！”苻坚闻后大悦，说：“与吾共定天下者，独卿而已。”并赐帛五百匹。 苻坚准备攻打东晋，尚书左仆射权翼极力进谏：“昔纣为无道，三仁在朝，武王犹为之旋师。今晋虽微弱，未有大恶。谢安、桓冲皆江表伟人，君臣辑睦，内外同心。以臣观之，未可图也”。苻坚没有采纳。 淝水之战大败后，慕容垂请求到邺城，苻坚许之。权翼极力劝谏反对：“垂，爪牙名将，所谓今之韩、白！世豪东夏，志不为人用。顷以避祸归诚，非慕德而至，列土干城未可以满其志，冠军之号岂足以称其心！且垂犹鹰也，饥则附人，饱便高飏，遇风尘之会，必有陵霄之志。惟宜急其羁靽，不可任其所欲”。苻坚还是没有听从。长安被慕容冲攻破后，权翼投奔后秦。 虽然如此，当苻坚战败，率千余骑奔赴慕容垂时，慕容垂并没有听取其部下的建议，立即趁机杀苻坚以恢复燕柞，而是将兵权交予苻坚。同时，慕容垂也深知，此次若再入关中，势难返回。因此．当慕容垂护送苻坚至渑池时，便提出了前往关东，镇抚戎狄以及拜谒陵庙的要求。苻坚未予理会权冀的劝说，答应了慕容垂的请求。然而，就是此次回关东，慕容垂正式开始了恢复燕国的行动，一呼百应，部众很快就达到三万人。 就在前秦建元二十年(384年)正月，慕容垂废除前秦年号，自称大将军、大都督、燕王、承制行事，由此恢复了慕容燕国，史称“后燕”。随后，燕王慕容垂至邺，又改秦建元二十年为燕元年，服色朝仪，皆如旧章。垂以洛阳四面受敌，无从立足，欲取邺而据之，乃引兵而东。 （三）、前燕降将慕容泓的复国活动并建立西燕 慕容泓是前燕皇帝慕容暐之弟，前燕亡后，任前秦北地(陕西耀县)长史。闻后燕立，并听说慕容垂攻打邺城，于是慕容泓建元二十年(384年)三月奔关东，收集鲜卑数千，他考虑到前燕灭亡后大多慕容鲜卑被逼迁关中，乃进屯华阴(陕西华阴东南)，就此起事于关中鲜卑。困居长安的慕容暐立刻密遣兄弟子侄及家人四出联系，被前秦所逼迁的鲜卑人纷纷来归。慕容泓势力转强，击败秦将强永。四月，自称都督陕西诸军事、大将军、雍州牧、济北王，建立西燕。定都长子（今山西长子县）。盛时有今山西﹑河南各一部。 尊慕容暐之圣喻，推慕容垂为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领大司马、冀州牧、吴王。祸乱由关东发展到了关中。 初时，慕容泓的弟弟平阳太守慕容冲在河东起兵，拥有二万兵众，进军攻打蒲坂。苻坚派窦冲前去讨伐慕容冲。太元九年（384年）四月，窦冲在黄河以东攻击慕容冲，大败慕容冲。慕容冲率八千鲜卑骑兵投奔慕容泓。 慕容泓、慕容冲合兵一道向长安进军。此时，即改年号“燕兴。” （四）、前燕降将姚苌的复国活动并建立后秦 太元九年（384）二月，慕容垂引丁零、乌丸众20余万攻邺城；三月，慕容泓聚数千鲜卑人，驻华阴，打败秦将强永，势力渐盛。 此时此刻，苻坚已估计关东难保，决定保关陇。为此，太元九年（384）三月，即令苻熙为使持节、都督雍州诸军事、镇东大将军、雍州刺史，镇蒲扳；调雍州牧苻叡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卫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书事。以左将军窦冲为长史，龙骧将军姚苌为司马，配兵五万，讨伐慕容泓。 平阳太守慕容冲亦起兵于平阳，有众二万，进攻蒲阪；苻坚命窦冲征讨慕容冲，自己专力对付慕容泓。四月，窦冲大败慕容冲。慕容冲率骑兵八千与慕容泓会合。 慕容泓闻秦兵且至，惧，帅众将奔关东。姚苌建议：“鲜卑皆有思归之志，故起而为乱，宜驱令出关，不可遏也。夫执鼷鼠之尾，犹能反噬于人。彼自知困穷，致死于我；万一失利，悔将何及！但可鸣鼓随之，彼将奔败不暇矣”。 慕容泓本无久占关中之心，他进驻华阴，无非是召集昔日被逼迁关中的慕容鲜卑，听说秦军杀来，便计划撤向关东。本可驱逐慕容泓即可，但苻叡居然挥兵驰冲，截断慕容泓的归路。于是致败。结果败死在华泽。 苻叡败，为慕容泓所杀。姚苌十分紧张，便派龙骧长史赵都、参军姜协向秦王苻坚请罪，苻坚大怒，杀了赵都、姜协。此时，苻坚心智已不如淝水战前，性情暴烈，致有大错。 姚苌惧罪，逃奔到渭北马牧(今河南灵宝市西)。西州豪族尹详、赵曜、王钦卢、牛双、狄广、张乾等率五万余家，推姚苌为盟主。姚苌想推辞，尹纬说：“今百六之数既臻，秦亡之兆已见，以将军威灵命世，必能匡济时艰，故豪杰驱驰，咸同推仰。明公宜降心从议，以副群望，不可坐观沈溺而不拯救之”。姚苌遂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大赦，改元白雀，史称后秦。这是太元九年（384年）四月的事情。姚苌由此立国。 （五）、氐族吕光建立西北政权后凉 前凉（318——376）张氏子孙世代保守的凉州，是当时中国北部最为安定的地区，都城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是西北地区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有南有建康，北有姑臧的美誉。 吕光之父吕婆楼是前秦开国重臣。建元六年（370年），吕光随王猛灭前燕，获封都亭侯。后又随北海公苻重镇守洛阳，担任其幕府长史。此时，吕光与前凉并无直接关系。 前秦建元十二年（376年），前秦主苻坚以步骑十三万大举进攻前凉，张天锡出降，前凉灭亡，苻坚封其为归义侯。 380年，吕光因参与平定苻洛叛乱，被拜为骁骑将军。 382年9月，苻坚获西凉后，又想经营西域。于是，命吕光为特使持节、都督征讨西域诸军事、安西将军、西域校尉。组成了一支由七万步兵，五千骑兵，号称十万大军的西征军。383年1月，淝水之战前，吕光告别苻坚，离开长安。苻坚的儿子苻宏握着吕光的手激动地说：“你的气度非同一般，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好自为之吧”。正当苻坚处在淝水之战之时，吕光也在西域地区鏖战。 两汉时期的西域诸国国家之间的兼并就已经开始，到魏晋南北朝时兼并加剧，到十六国后期吕光西征时，一般小国已不存在，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国了。随着中原王朝的形势变化与匈奴的干扰，西域诸国也叛服不定。 焉耆国、坐落在天山中部的焉耆盆地中。三国时兼并尉犁、危须、渠犁、山国等国。西晋时，焉耆最为强大。吕光大军到来之前，焉耆国王泥流见吕光来势凶猛，便主动投降了吕光。这是没用战争的方法被灭。 龟兹国、位于天山南麓，坐落在塔里木盆地之中，也是西域北道大国之一。吕光大军到来后，龟兹国王白纯很顽强，严兵把守城门，抵抗吕光。吕光也不示弱，在龟兹城南（今新疆沙雅县羊达克沁木城）安营扎寨，准备打持久战。半年后，白纯熬不住了，花重金向龟兹西部的狐胡求救。狐胡深知唇亡齿寒的利害，便联合了温宿、尉头等国的70多万人马营救龟兹。这些小国都是游牧民族，士兵们个个都是骑马射箭的高手，而且战甲都非常坚硬，箭头很难射进去。他们用皮绳结成套，骑在马上套人几乎百发百中。吕光的部下见了这些东西，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向吕光建议各个军营按兵不动，以减少伤亡。吕光把敌人的战术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后，对众将说：“现在本来就敌众我寡，如果各军营再各自为战，力量会更加分散，这不是制敌取胜的好办法”。于是，他命令各军营集中在一起，在骑兵的掩护下，用长钩钩取敌军的绳套，这种方法很见效，轻易就把龟兹联军打垮了，龟兹国王弃城逃跑。 经过一年多的征战，吕光统一了西域全境。 正当吕光还在西域之时，前秦苻坚却在淝水之战中失利，前凉主张天锡趁机投奔东晋，得了个官。义熙二年（406年），张天锡病世于东晋，享年六十一岁。 吕光完成西域的统一后，于385年3月，用两万匹骆驼驮着一千多种珍奇的西域货物，带着一万多匹西域骏马撤离西域班师回朝。这时，苻坚已在淝水之战中惨败，中国北方又回到四分五裂的状态之中。吕光凯旋回归的消息传到了凉州高昌郡太守杨翰那里，担心吕光夺凉州自立，建议保境自立，阻挡吕光的东回。提出高昌交河城的高梧谷口和伊吾(今新疆哈密)的伊吾关，是防止吕光东来的重要关口，应及早作好防备。前秦美水令张统，则提出了另一种主张：前秦灭前凉后即任命的凉州刺史梁熙拥立苻坚的堂弟的苻洛（380年曾在龙城反叛，因发配居西海郡，治所在居延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为帝，以借助皇室的威望，制服吕光。梁熙不听杨翰、张统等人之言。 当吕光也得知淝水之战之败，中原已乱。又风闻杨翰欲阻路东归，不敢贸然前进。其实，因姚苌后秦的阻隔，吕光也难返中原。当听到将军杜进的建议后，便决定夺取凉州自立。 于是，下令东进，向高昌（今新疆吐鲁番市）进军，兵至高昌，杨翰也举郡投降。吕光继续东向，敦煌太守姚静，晋昌太守李纯举郡归附。大军直指玉门，梁熙令其子梁胤与姚皓、卫翰统凉州兵五马万“拒光于酒泉”。吕光命杜进、彭晃、姜飞为前锋，率军与梁胤交战于安弥(今甘肃酒泉)，大败梁胤，梁胤为杜进所擒。附近诸胡归服吕光。武威太守彭济见大势已去，抓住梁熙，投降了吕光。385年9月，吕光率军进入姑臧城，杀了梁熙，自称凉州刺史、护羌校尉。 姚苌建后秦，阻隔了前秦与其辖地凉州的联系，消息难以传达。386年九月，苻坚被杀的消息才传到凉州，吕光听到噩耗，悲痛欲绝，他命令所部为苻坚披麻戴孝。十月，吕光宣布承用苻丕年号“太安”。十二月，吕光自称使持节、中外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酒泉公。后凉始建。 但此时的河西并未稳定下来。凉州统治权的争夺还在继续 张大豫是张天锡次子，被立为世子，当初，张天锡投靠东晋时，他来不及随往，便在长水校尉王穆，河西的焦松、齐肃、张济等人拥立下，起兵魏安(今甘肃古浪县北)，攻陷昌松(今甘肃古浪县西)，进逼姑臧。前秦河西诸郡，除敦煌、晋昌、高昌和武威太守先已投降，酒泉太守宋皓、西郡太守索泮城破后为吕光、所杀以外，祁连都尉严纯、建康(今甘肃高台骆驼城)太守李隰，则在张大豫使者的游说下起兵反吕。就连吕光内部，也有叛乱。先是新任西平(今青海西宁)太守康宁，杀湟河(郡治在今青海化隆县西)太守强禧，自称匈奴王，背叛吕光。接着是原西征大将、新任张掖太守彭晃据地反抗。总之，吕光入河西之初，河西社会仍呈现出一片混乱。 张大豫冒险进攻姑臧，三万之军大败于城下。张大豫逃奔广武（甘肃永登），被当地人捉住，送往姑臧，被吕光斩杀于闹市。张大豫不属于前凉君主。 王穆则败后逃向建康，并一度占领酒泉，但很快在吕光的进攻下失陷，本人则死于骍马（今甘肃玉门县内）令郭文捉杀。又镇压了彭晃的反叛。 吕光自385年入河西，至387年杀王穆、彭晃，河西之地大多为吕光所有。 389年，吕光“赦其境内，年号麟嘉”，正式建立独立政权。396年，改元“龙飞”，建国号大凉，史称“后凉” （六）、拓跋珪复国代，后建魏，史称“北魏” 北魏国号本是“魏”，“魏”字前加方位“北”字，称呼“北魏”有别于三国的曹魏。北魏还有后魏和拓跋魏、元魏的称呼。是拓跋部在塞北建立的政权。 据历史学家田余庆考证，拓跋珪最初称代王，不久称魏王，可能跟他与慕容永争夺属于魏地的河东地区有关，意在表示代地、魏地都应当由他统。398年正式定国号为“魏”。 1、拓跋珪早年经历 拓跋珪为拓跋什翼犍的嫡孙，父为拓跋寔，母为皇后贺兰氏，于代国建国三十四年（371年）七月初七生于参合陂北。 拓跋珪降生之时，祖父拓跋什翼犍为代国的首领。就在拓跋珪出生前的几个月，什翼犍刚刚平息一场内乱。刺杀什翼犍的凶手长孙斤虽然被格杀，但拓跋珪的父亲拓跋寔却在格斗中受伤丧生，所以拓跋珪是个遗腹子。 母贺氏，鲜卑族人，父亲贺野干是贺兰部东部大人。她年轻时被选为代王拓跋什翼犍的儿媳，嫁与拓跋寔。太和六年（371）8月4日，生拓跋珪于参合陂(今内蒙古凉城东北)北。 太元元年(376)十月，前秦天王苻坚攻代，拓跋什翼犍战败，不久被其子拓跋寔君（非拓跋寔）所杀。前秦又来攻代，代国灭亡。 376年12月，当秦将李柔、张蚝统兵临云中，国中大乱，部众逃溃。失去拓跋什翼犍的拓跋珪和拓跋仪、拓跋觚跟着母亲贺兰氏到贺兰部母家避难。“珪母贺氏以珪走依贺讷。讷，野干之子也。” 贺兰部首领是贺兰氏的父亲贺兰野干，即拓跋珪的外公，贺讷是拓跋珪的舅舅。 深受拓跋什翼犍知遇之恩的燕凤，在关键时刻，为代的复兴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当时，燕凤得知苻坚打算将拓跋珪迁入长安，更好地将拓跋珪控制。同时也从长远复国计，以拓跋珪幼弱为由，请求留下拓跋珪，坚从之。这样已是六岁的拓跋珪随母贺兰氏留居于独孤部刘库仁处。 也因燕凤的建议，苻坚将代国的原有领地以黄河为界，分为两部分，使刘卫辰部居西，刘库仁部居东。当初国破时，贺兰氏带拓跋珪及弟兄先来贺兰部，投兄贺讷，即拓跋珪的舅舅，部落首领。当时原来的代国旧臣南部大人长孙嵩、元佗等见刘库仁讲旧情，纷纷归附，贺氏知道后，也带着三个儿子依归刘库仁的独孤部。刘库仁在拓跋什翼犍手下效力时，一直尽心职守，当拓跋什翼犍死后，他并不因拓跋氏势衰而变节，对拓跋珪母子相当尊重且照顾细致，他因此赢得了拓跋珪母子的感激和善重。 独孤部首领是刘库仁。刘库仁本名“独孤洛垂”，是归附拓跋鲜卑的独孤部匈奴人。与铁弗部首领刘卫辰本是同族。都是南匈奴刘去卑的子孙。刘库仁所属宗族和族长年依附于拓跋鲜卑部，一直是代国拉拢的对象，和拓跋部的关系很深，其母是前代王拓跋郁律（拓跋什翼犍之父）的女儿，他是拓跋郁律的外孙，拓跋郁律与刘库仁是祖孙关系。刘库仁也就是拓跋什翼犍的外甥，与拓跋珪是表兄弟。因此，独孤部是拓跋鲜卑的重要成员。 苻坚委刘库仁以重任，又经常和刘库仁沟通交流，他便发现刘库仁是个忠勇之士，爱才之心顿生，经常给他封赏，刘库仁加官晋爵步步飞升，以至于他的后来地位远高于刘卫辰。刘卫辰终至恼羞成怒，突然杀掉了苻坚所派负责监察他的五原太守，并偷袭了独孤部。这样也背叛了前秦。 刘库仁一直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如今铁弗部侵我主权、掠我地土、杀我百姓，我焉能坐视不理!于是率军予以还击。 刘卫辰根本就不是刘库仁的对手，丢盔弃甲如丧家之犬，一口气逃到千里之外的阴山西北，妻儿老小都没顾得上，他的孙男弟女、牛羊辎重全被刘库仁俘获。 淝水战后，苻坚败，并死于后秦姚苌，刘库仁因受苻坚之恩，有臣之节，于是命部将公孙希率三干铁骑攻打慕容部平规，平规大败。而后赶到唐城，与慕容垂之子慕容麟对峙。由此，决定亲征，遂发雁门、上谷、代三郡之兵向唐城进发。但随军中有慕容文这个人，敏锐地觉察到三郡之兵的厌战情绪，于是秘密策动三郡之兵对刘库仁发动突袭，刘库仁措手不及，慌乱中藏匿在马厩里，却被慕容文搜到而杀。 刘库仁死后，其弟刘眷继位。刘眷碌碌无为，不久刘显叛乱，杀死了刘眷，自立为独孤部酋长。 事实上，拓跋珪是代国王位的继承人，是刘显的主君，刘显应执臣礼。 防患于未然。必须在拓跋珪羽翼丰满之前将他杀死。刘显起了杀念，参与亲信是叫梁六眷的，即拓跋珪的表哥。刘显认为梁六眷是亲信，会义无反顾地帮助他，但事实却是，当他要谋害拓跋珪时，梁六眷却忽然壮起胆子，毅然站在了拓跋珪一边。当时，有一人叫穆崇，在独孤部（刘库仁）效力，也是拓跋珪一党，梁六眷知道他是可信之人，便将他叫来，说：“刘显要害拓跋珪殿下，我与拓跋氏为甥舅，不忍见舅氏亡族，请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殿下，让他务必早做防备!” 穆崇心忧拓跋硅，一口应承。这时，梁六眷忽然又问：“穆崇啊穆崇，我平日持你如何?”穆崇答：“不错。”梁六眷又问：“你是大丈夫不是?”穆崇道：“我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于是梁六眷道：“这就好办了。穆崇啊穆崇!若是刘显得知此事而拷问你谁是泄密者，大丈夫应当舍身取义，即便干刀万剐，你也不要将我泄露出去!”穆崇：“……” 为防万一，梁六眷还将心爱的女人和骏马交给穆崇：“若事情泄露，你就骑上我的骏马，带着我的女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但愿这样能洗刷我的嫌疑啊!” 穆崇随即辞别了梁六眷，找到拓跋珪，将刘显密谋之事告诉了他。拓跋珪立刻联络长孙犍、元他等旧臣，然后带着拓跋部众逃往贺兰部，向母族寻求庇护。 密谋许久的刘显终于决定下手了，却沮丧地发现拓跋珪早已经逃逸，勃然大怒。梁六眷因与拓跋珪亲近，所以很快就被怀疑上了，刘显甚至打算将叔父囚禁起来。而穆崇不负所托，一听梁六眷有难，急忙从拓跋珪身边跑回独孤部，故意放出风声说：“梁六眷不仁不义，和刘显蛇鼠一窝，谋害拓跋珪殿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能便宜了他，如今抢了他的爱妻，夺了他的骏马，煞了他的威风，足以平我心头之恨了!快哉呀快哉!” 刘显一听穆祟这话，便愧疚自己错怪了叔父，于是不再怀疑梁六眷。但拓跋珪既然得知他的谋害计划，那日后势必报复，二者的生死矛盾随之公开化。刘显派人出使贺兰部，索要拓跋硅。 此时贺兰部的掌权者是贺讷和贺染干。贺讷和贺染干看了看刘显，拒绝交出外甥。这主要是因其有政治价值。 “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是，贺染干慢慢发现，拓跋珪在贺兰部，深受部众喜欢。于是贺染干秘密派人去谋害拓跋珪，但计划为尉古真所知，尉古真出于公义也出于私义，告诫拓跋珪防备贺染干。拓跋珪立刻警戒起来。贺染干见拓跋珪有了防备，便不敢贸然行动，而且恼羞成怒，怀疑到尉古真身上，下令将其抓获，用两根车轴夹住他的脑袋，拷问他是否泄密。尉古真却一口否定!重刑下夹伤一只眼睛，仍不改口。贺染干无奈，只好作罢。而拓跋珪的地位正在快速稳固，贺染干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好默认了拓跋珪的地位。 2、建国北魏 鉴于拓跋珪在部族中日益隆盛的威望，拓跋珪的堂曾祖父拓跋纥罗及拓跋建就劝贺兰部首领贺讷推拓跋珪为主。 刘显图有谋逆，拓跋珪知道后，率轻骑北归贺兰部舅舅贺讷处。贺讷见拓跋珪，惊喜拜而说道：“官家复国之后，当念老臣。” 拓跋珪笑答曰：“诚如舅言，要不忘也。”于是，诸部大人请贺讷兄弟举拓跋珪为主。贺染干曰：“在我国中，何得尔也！”讷曰：“帝，大国之世孙，兴复先业，于我国中之福。常相持奖，立继统勋，汝尚异议，岂是臣节！”遂与诸人劝进，太祖登代王位于牛川。 太元十一年（386年）二月二十日，拓跋珪大会诸部于牛川(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西南)，即代王位，改元登国。旧部咸来归顺。拓跋珪即以长孙嵩为南部大人，叔孙普洛为北部大人，分治其众。以上谷张兗为左长史，许谦为右司马，广宁王建、代人和跋、叔孙建、庾岳等为外朝大人，奚牧为治民长，皆掌宿卫及参军国谋议。长孙道生、贺毘等侍从左右，出纳教命。 太元十一年（386年）四月，代王珪改称魏王。号“魏”建国，史称“北魏”。 至此：淝水之战后，随着前秦的崩塌，北方诸豪强纷纷建立政权。其中，后秦、后燕、西燕是背前秦而立，慕容氏与前秦政权有国灭族亡之恨。而西秦、后凉、北魏等政权是在苻坚死后趁着北方大乱、中原无主而自立。 二、三城之战 （一）、后燕慕容垂与苻丕的邺城之战 建元二十年(384年)正月，慕容垂立国，史称“后燕”。 垂以洛阳四面受敌，欲取邺而据之，乃引兵而东。随即，率领二十多万兵众，从石门渡过了黄河，长驱直入，奔赴邺城。 其子慕容农奔赴列人县的时候，拉拢其一批旧部起事。苻丕派石越率一万余步骑讨伐。慕容农迎之，石越因军心不稳，不敌于慕容农，几次失利后，石越死于阵中。 建元二十年(384年)正月，后燕主慕容垂抵达邺城，改前秦建元二十年为后燕元年，官员服饰的颜色及朝廷礼仪，全都一如旧制。 慕容农带领军队与慕容垂在邺城会合，奉慕容垂之命在河内幕兵的可足浑潭此时也集兵两万，顺便攻拔野王(河南沁阳)，与慕容垂会合攻打邺城。平幼以及他的弟弟平睿、平规也率领数万兵众在邺城与慕容垂会合。关东所在并起，已不堪收拾。同月，慕容垂攻破外城，符丕退守中城。关东诸州郡县降附后燕者日益增多。 镇守邺城的苻丕派姜让出城劝慕容垂及早撤兵。慕容垂不理。 邺城有三台之固，墙高城坚，资储颇丰。慕容垂飞梯地道，昼夜猛攻，总难得手。乃于淝乡(今居河北)筑新兴城，安置辎重老弱，对为邺城作长围之计，力图困死苻丕。 时，苻定镇信都(河北冀县)、苻绍镇高城(河北盐山北)，苻亮、苻谟镇常山(河北正定西)，苻鉴镇中山(河北定县)，都还有相当的实力。苻丕遣邵兴统骑千余求援，邵兴才出城，慕容垂便令张祟统部追击。襄国（河北邢台)一战，邵兴被俘，慕容垂立刻分兵令慕容温及慕容麟攻略上述诸城。五月，苻定、苻绍降，慕容麟又引兵西攻常山。六月，慕容麟拨常山，苻亮、苻谟降。麟进围中山，七月，克之，执苻鉴。麟威声大振，留屯中山。围邺之插曲就此结束。 慕容垂起兵，靠的是昔日前燕旧臣及乌桓、屠各等少数民族的支持，初时声势甚大，但他并没有及时采取足以号召民心的措施，而是复仇心切，“凶暴”异常，“所过灭户夷烟，毁发丘墓，毒偏存亡，病缠幽显”。只有慕容绍在馆陶(今属河北)一带“绥之以德”、“巡抚民夷，示以大义”；慕容农在清河(山东临清东)，平原(山东平原西南)等地“明立约束，均适有无，军令严整，无所浸暴。”这两地的郡县虽然积极支持慕容垂围攻邺城，其余郡县则因害怕慕容垂的抢掠而大多抱观望的态度，有的甚至颇多反复。后燕初起时咄咄逼人的气势渐惭消失了。另一方的苻丕并无应变之能，治国之才，也提不出足以号召民心的措施，虽然有时形势对他有利，他也不会见机而作。这样，双方就只剩下了对阵撕杀，互相耗下去这条路可走了。 邺城久攻不下，四月，慕容垂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封衡建议引漳水灌城，慕容垂认之。时慕容垂打猎，于华林园饮酒，前秦知道后，派兵偷袭，矢下如雨，慕容垂几乎不得而出，多亏冠军大将军慕容隆率骑兵打退秦军，慕容垂才得以幸免。 六月，翟斌恃功骄纵，邀求无厌；又以邺城久不下，潜有贰心。还想当尚书令，慕容垂不许。翟斌大怒，遂反，暗中与邺城内苻丕联络，又派丁零兵决堤放水，解除邺城被淹的危险。事泄，慕容垂杀翟斌兄弟，余者皆免。翟斌侄翟真乘夜逃往邯郸（今属河北）。八月，翟真率部从邯郸逃走。慕容垂派慕容楷和慕容农率骑兵追击。追至下邑，慕容楷见敌阵不整，欲出战，慕容农认为，翟真营阵只见老弱，不见壮士，必有埋伏，慕容楷不纳，下令攻击，燕军大败。翟真继续北进，直趋中山（今河北定州）。其后，翟真为其司马鲜于乞所杀。 太元九年（384年）八月，邺城中饲料、粮食全都耗尽，只能砍下松树枝喂马。苻丕困境加剧，就是死也不离开关东这一军事和政治中心。是夜，慕容垂解除了对邺城的包围，开赴新城。这样，第一次之围结束，从一月至八月，计八月期也。 至此，慕容垂只好撤围，北讨翟真，并企图借此诱使苻丕西还，主动撤离邺城。尽管此时关中祸乱亦在加剧，但因关山阻隔，苻丕毫无所知；没有符坚的命令，他也不敢擅离汛地。 八月，苻丕向据有并州的骠骑将军张蚝和并州刺史王腾呼救。可是这两人有勇无谋，自顾不暇，只有眼瞧着苻丕受困。秦幽州刺史王永(王猛子)、平州刺史苻冲统部两万驰救邺城，又在后燕宁朔将军平规的拦击下连连败北，最后弃地败奔并州，和张蚝会合。 太元九年（384年）十二月，慕容垂因苻丕还据守邺城，就再次包围邺城，同时为他放开了西逃的道路。此时，东晋谢玄出于战略思量，派刘牢之、腾恬之等率领二万兵众救援邺城。苻丕报告粮食断绝，谢玄通过水路、陆路运去二千斛米送给他。 太元十年（385年）四月，后燕、前秦在邺城相持了一年多，幽州、冀州出现了严重饥荒，人相残食，城邑村落一片萧条。后燕的士兵有很多被锇死。后燕王慕容垂禁止百姓养蚕，以桑椹作为军粮。 刘牢之抵邺城，慕容垂迎战，但失败了，于是就撤除了对邺城的包围，退到新城驻扎，这是四月的事情。从新城向北逃走。刘牢之没有向前秦长乐公苻丕报告，就带领军队追击。苻丕听说以后，也紧跟着出兵追击。刘牢之的军队急速行进了二百里，到了五桥泽，争抢后燕的轻重物资，慕容垂迎头攻击，大败他们，斩首数千人。刘牢之只身匹马逃跑，恰好前秦前来救助，才得以幸免。 从太元九年（384年）十二月到太元十年（385年）四月，历五个月。都因苻丕固守，慕容垂未能入邺而结束。 邺城中的饥荒十分严重，苻丕率领兵众到枋头去求东晋的粮谷。刘牢之进入邺城，收罗逃散的士兵，兵众又稍微有所振作。刘牢之因军队失败坐罪，朝廷征召他返回。 太元十年（385年）七月，苻丕帅众三万自枋头将归邺城，龙骧将军檀玄击之，战于谷口，玄兵败，丕复入邺城。 太元十年（385年）八月，就在苻坚被姚苌杀害的这个月，时苻丕据守邺城，又想到赵、魏收集兵力，向西赴长安之难。正好幽州刺史王永、平州刺史苻冲频频被慕容垂部将平规等打败，派昌黎太守宋敞焚烧和龙、蓟城的宫室，率军三万进据壶关，派使者招苻丕。苻丕便离开邺城，率城中男女六万多人进到潞川。骠骑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迎接他，入据晋阳。 旋即，后燕王慕容垂任命鲁王慕容和为南中郎将，镇守邺城。 只是不知道，苻丕是如何想的，坚守一年的邺城，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而且慕容垂与苻丕围绕邺城之战用时一年，实在是不可取的，也影响了后燕进一步的发展。自后苻丕称帝，其人生也随后很短的时间就戏剧般的结束了。 太元十年（385年）八月，这时苻丕才知道长安已经失守，苻坚已经死亡，于是便公开宣布了苻坚死亡的消息，他自己即皇帝位，给苻坚定谥号为宣昭皇帝，庙号为世祖，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大安。 八月，苻丕留下王腾守晋阳，杨辅戍守壶关，率军四万进据平阳。 太元十一年（386年）十月，王统以秦州投降姚苌。慕容永因苻丕到了平阳，恐怕难以保全自己，就派使者请求借路东回，苻丕不同意。苻丕派王永及苻纂进攻慕容永，任俱石子为前锋都督，与慕容永在襄陵交战。王永大败，王永和俱石子都战死。 当初，苻纂投奔苻丕时，部下有壮士三千多人，苻丕对他很猜忌。到王永战败时，担心被苻纂所杀，于太元十一年（386年）十月，率几千骑兵向南奔往东垣，谋袭洛阳。东晋扬威将军冯该从陕地截击，打败苻丕，并斩首了苻丕。至此苻丕就此谢幕。 苻登称帝，谥苻丕为哀平皇帝。 （二）、西燕主慕容冲与苻坚的长安之战 慕容泓建元二十年(384年)三月奔关东，收集鲜卑数千起兵了，势力转强，击败秦将强永。四月，自称都督陕西诸军事、大将军、雍州牧、济北王，建立西燕，改元燕兴，定都长子（今山西长子县）。盛时有今山西﹑河南各一部。 燕兴元年（384年）四月，慕容泓领军进向长安。 燕兴元年（384年）六月，慕容泓的谋臣高盖、宿勤崇等人认为慕容泓的道德威望不如慕容冲，而且执行法律苛刻严峻，于是就杀掉了慕容泓，立慕容冲为皇太弟，秉承皇帝的旨意行事，自行设置任命官员。 燕兴元年（384年）七月，前秦苻晖率领洛阳、陕城的七万兵众回到了长安。以固长安之坚。这时，苻坚听说慕容冲已逐渐逼近长安，就领军返回。为抵抗慕容冲军，便派苻方戍守骊山（今陕西临潼），任命苻晖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率军五万与慕容冲大战郑西（今陕西华县），大败苻晖。苻坚又派前将军姜宇与小儿子苻琳率军三万，于灞上抵抗慕容冲，姜宇、苻琳全都战败死亡，慕容冲于是就进占阿房城。 燕兴元年（384年）九月，后秦王姚苌听说慕容冲攻打长安，召集群臣商议是继续进军，还是停止前进，群臣们都说：“大王应该先攻取长安，建立根基，然后再经营四方。”姚苌说：“不对。燕人是因为他们的兵众思归心切才起兵进攻，如果他们的志向得以实现，肯定不会在关中久留。我应当移驻九以北，广泛地储备粮食、物资，以等待秦国的灭亡，燕人的离去，然后就可以拱手获取关中。”于是姚苌就留下他的长子姚兴守卫北地，让宁北将军姚穆守卫同官川，自己统率兵众攻打新平。 在长安城中的鲜卑人尚有一千多，慕容绍的哥哥慕容肃与慕容暗地里谋划聚集鲜卑人作乱。燕兴元年（384年）十二月，慕容告诉苻坚说，因为他的儿子刚刚结婚，请苻坚到他家去，置酒招待，实则是埋伏士兵杀掉苻坚。苻坚答应了，恰巧天下大雨，没有去成。事情泄露，苻坚召见慕容肃及慕容，慕容肃说：“事情肯定泄露了，进去则全都被杀。如今城内已经严密布防，不如杀掉使者冲出去，逃出城门以后，我们的兵众就可以聚集起来。”慕容没听他的话，于是就一起入宫去见苻坚。苻坚说：“我待你们怎么样，你们反而产生了这样的意图！”慕容遮遮掩掩地搪塞。慕容肃说：“宗族国家事关重大，还谈什么感情义气！”于是苻坚先杀掉了慕容肃，接着又杀掉了慕容以及他的宗族亲属，城内的鲜卑人不论男女老幼，全都被杀。后燕王慕容垂的小儿子慕容柔，养育在宦官宋牙家里，作为宋牙的儿子，所以没有坐罪被杀，他与太子慕容宝的儿子慕容盛乘机逃出，投奔了慕容冲。 燕兴元年（384年）十二月，慕容垂复围苻丕于邺城，又开其西走之路。 燕兴二年（385年）正月，慕容冲在阿房城即皇帝位，改年号为更始。 此时，长安城因被围而变得十分穷困，前秦王苻坚祭祀太庙，宴请群臣。当时长安正值饥荒，人相残食，众将领回家以后，都把吃进去的肉吐出来再让妻子儿女们吃。 正月初，为解除长安之困，苻坚率军进攻阿房城。于仇班渠大败慕容冲；再战于崔桑，慕容冲再败。而白渠之战，前秦战败。西燕的军队包围了前秦王苻坚，殿中将军邓迈奋力阻击，苻坚才得以幸免。 慕容冲派尚书令高盖夜袭长安，进入了南城，前秦左将军窦冲、前禁将军李辩等击败高盖，斩西燕军八百多人，士兵们把尸体分开吃掉。“分尸而晖食”，高盖带领军队攻打渭北各营垒，太子苻宏与他在成贰壁交战，大败高盖，斩首三万人。 苻坚率众追西燕军长安城西，大败慕容冲，一直追击到阿房城。众将领请求乘胜入城，苻坚担心被慕容冲包围，带领军队返回。苻晕因屡败，受到苻坚的责备，于三月自杀身亡。 西燕军进攻骊山，杀苻方，生俘秦尚书卫钟。接着西燕军又于骊山再败秦左将军苟池和右将军俱石子。苟池被斩，惧石子逃向邺城。将坚命杨定率军进击慕容冲，将西燕军击败，俘西燕军一万多人，全部坑杀。 五月，慕容冲率军攻打长安，苻坚亲自督战，被飞来的乱箭射得遍体麟伤，鲜血淋漓。慕容冲放纵军队残暴掠夺，关中士人百姓流离失所，道路被阻绝，千里不见炊烟。 三辅地区被慕容冲掠夺的百姓派人秘密地向苻坚报告，请求苻坚派兵攻打慕容冲，他们想要在里边放火以作为内应。苻坚说：“非常怜悯你们的忠诚！然而我勇猛的将士如同虎豹，锋利的兵器如同霜雪，反而受困于乌合之众，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恐怕会白白地让你们招致覆灭，我不忍心这样干！”派来的人不停地固执请求，苻坚就派遣七百骑兵前往。在慕容冲军营里放火的人，反而被乘风之火所烧，得以幸免的人只有十之一二，苻坚设祭痛哭他们。 卫将军杨定与慕容冲在城西交战，被慕容冲擒获。杨定是前秦的勇猛战将，他的被俘。苻坚十分害怕，依据谶书中所说：“帝王出走五将山才能得到长久的命运，”便留下太子苻宏守卫长安，对他说：“上天大概是想引导我外出。你好好地守卫城池，不要与寇贼争锋，我要走出陇地招集兵众运送粮食供给你。”于是苻坚就率领数百骑兵与张夫人、中山公苻诜及两个女儿苻宝、苻锦奔往五将山（今陕西岐县境），宣召诸州郡送兵员粮食拯救长安。 燕兴二年（385年），六月，苻宏无法坚守长安，带领数千骑兵与母亲、妻子、宗室亲属向西逃奔到下辨。僚属百官全都逃散，司隶校尉权翼等数百人投奔后秦。慕容冲遂进占长安。放纵军队大肆抢掠，城中死亡的人不计其数。 长安围困战从384年七月至385年六月，历时近一年，以苻坚走五将山，苻宏退下辨，慕容冲占据长安而结束。 七月，前秦王苻坚抵达五将山，后秦姚苌派骁骑将军吴忠拘捕了苻坚，把他送到新平。并死于姚苌之手。 太子苻宏抵达下辨，南秦州刺史杨壁拒绝接纳他。杨壁的妻子，是苻坚的女儿顺阳公主，她抛弃了丈夫，跟苻宏走了。苻宏逃奔到武都，投靠氐族豪强强熙，然后借道投奔东晋，朝廷下达诏令，把他安置在江州。 至此，前秦政权已基本解体。太元十年（385年）八月，苻丕即位于晋阳。 （三）、后秦姚苌与前秦新平之战 后秦白雀元年（384年）四月，姚苌立国。姚苌帅众七万击秦，秦王坚遣杨璧（坚之婿也）等拒之，为苌所败；获杨璧及右将军徐成、镇军将军毛盛等将吏数十人，苌皆礼而遣之。 后秦白雀元年（384年）五月，姚苌进屯北地，姚苌厉兵积粟，以观时变。此时，前秦华阴、北地、新平、安定有十余万羌胡来降，姚苌势力大增。由于北地一直以来为长安之肩背，此地一失则长安受威胁。为此，苻坚于六月，亲领步骑二万攻姚苌，进兵于赵氏坞(今陕西铜川市北)，使护军将军杨璧以三千骑横截姚苌归路而分道攻之；又命有将军徐成、左将军窦冲、镇军将军毛当等对姚苌轮番攻击，后秦兵屡败，斩后秦王姚苌的弟弟镇军将军姚尹买，并断其运水之路。姚苌军危惧，已有人渴死。但不久，却天降大雨，姚苌军中积水三尺，于是军威大振。时苻坚刚要进食，无心再吃，怒道：“天其无心，何故降泽贼营”。姚苌帅众七万击秦，秦王坚遣杨璧等拒之，为苌所败。 而此时，西燕内部发生了内讧、慕容泓的谋臣高盖、宿勤崇等人以慕容泓的德望不如慕容冲为由、合力谋杀了慕容泓。慕容冲继为皇太弟，为防多面受敌，姚苌遣使与慕容冲通好，并以子姚篙为质。接着命其弟姚绪扼守扬渠川大营，亲统七万大军全力反击，一举挫败苻坚．并俘获前秦将吏杨壁、毛盛、徐成、齐午等前秦高级将领数十人。皆礼而遣之。着力于苻坚也。 后秦白雀元年（384年）十月，后秦王姚苌听说慕容冲攻打长安，召集群臣商议是继续进军，还是停止前进，群臣们都说：大王应该先攻取长安，建立根基，然后再经营四方。”姚苌说：“不对。燕人是因为他们的兵众思归心切才起兵进攻，如果他们的志向得以实现，肯定不会在关中久留。我应当移驻屯岭北，广泛地储备粮食、物资，以等待秦国的灭亡，燕人的离去，然后就可以拱手获取关中。”于是姚苌就留下他的长子姚兴守卫北地，让宁北将军姚穆守卫同官川，自己统率兵众攻打前秦的新平。具有大的格局，政治家思维是也。 当初，新平人杀掉了本郡的将领，前秦王苻坚把他们的城墙去掉了一个角，用以羞辱他们，新平的贤俊豪杰都觉得这是一桩心病，想要建立忠义以洗涮耻辱。等到后秦王姚苌抵达新平，新平太守南安人苟辅想要投降，本郡人辽西太守冯杰、莲勺令冯羽、尚书郎赵义、汶山太守冯苗劝谏他说：“昔田单以一城存齐。今秦之州镇，犹连城过百，柰何遽为叛臣乎！”苟辅高兴地说：“此吾志也；但恐久而无救，郡人横被无辜。诸君能尔，吾岂顾生哉！”于是他们就凭借城墙固守。后秦为土山地道，辅亦于内为之，或战地下，或战山上，后秦之众死者万余人。辅诈降以诱苌，苌将入城，觉之而返；辅伏兵邀击，差点擒获姚苌，又杀万余人。 后秦白雀二年（385年）正月，后秦王苌留诸将攻新平，自引兵击安定，擒秦安西将军勃海公珍，岭北诸城悉降之。 四月，新平城内箭尽粮绝，外救无援。姚苌派人对苟辅说：“我正在以道义夺取天下，怎么能仇恨忠臣呢！你只要率领城里的民众返回长安就行了，我只是想得到这座城邑。”苟辅认为此话有理，就率领民众五千人出了城，姚苌包围了他们，然后把他们全都活埋，不论男女，无一遗漏。只有冯杰的儿子冯终得以逃脱，逃到长安。前秦王苻坚给苟辅等人追赠了官职爵位，全都定谥号叫节愍侯，任命冯终为新平太守。 七月，后秦王苌自故县如新平。 白雀元年（384年）十月至白雀二年（385年）七月，围新平数月尔。 三城之围皆在385年七、八月结束，都是建立政权初期的行为，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后燕、西燕和后秦三政权，都花费了大量人力和物力。以邺城、长安更胜。 三、西燕是如何走向灭亡的 （一）、西燕的内讧 太元十年（385年），六月，慕容冲击败苻坚，兵进长安。 昌平元年（386年）二月，西燕君主慕容冲，由于惧怕后燕的强大，不敢东归，于是欲久居长安，背了鲜卑族人之初愿。左将军韩延利用鲜卑民众思归关东的情绪，杀了慕容冲。拥立鲜卑贵族段随为燕王，改元“昌平”。 三月，因段随不是慕容氏之人，慕容恒、慕容永杀段随。立慕容顗为燕王。改元“建明”，率四十余万离长安而东。在临晋（今大荔），慕容顗被慕容恒之弟慕容韬诱杀，慕容恒和慕容韬闹翻并离开，慕容永与武卫将军刁云率领兵众攻打慕容韬，慕容韬失败，逃奔到慕容恒的军营。慕容恒立慕容冲之子慕容瑶为帝，改元“建平”。 众皆不满而去瑶奔永，慕容永杀慕容瑶，立慕容泓子慕容忠皇帝，改元“建武”。慕容永到了闻喜，听说后燕国主慕容垂已经称帝号，不敢继续前进，修筑燕熙城居住。六月，忠为刁云等杀。慕容永被推为使持节、大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大单于以及雍、秦、梁、凉四州牧，录尚书事，河东王，向后燕称藩，至此内讧结束。率领部众继续东进。 十月，慕容永欲东走，派使者苻丕借道，苻丕拒绝，双方交战于襄陵(今山西临汾东南)。前秦军大败，王永、俱石子均战死，苻丕在南下逃跑中，被晋将冯该所杀。慕容永遂进占长子(今山西长子)，即皇帝位，改元“中兴”。 （二）、关于后燕、西燕之间的几个问题 1、后燕、西燕之间的正统之争 慕容垂起兵前燕旧地，“关西之地，会非吾有，自当有扰之者，吾可端拱而定关东。”而苻坚也说：“关东之地，吾不复与之争”，此时，慕容垂力求复燕室于关东，苻坚着力于关中，二者战略上暂无冲突。但慕容泓、慕容冲兄弟东归前燕之地，则矛头直指前秦腹地，苻坚于是命苻睿兵五万以窦冲、姚苌辅之，讨伐慕容泓，结果大败而回，姚苌惧祸进叛。又派窦卫击慕容冲．大破之。慕容冲败归慕容泓。 西燕日久思归，但故地为慕容垂所据，后燕东归难据，实力上，西燕也远非后燕的对手。但慕容泓时，却具有正统优势，是具有正统地位的。传统观点认为慕容垂开创的后燕是前燕的正统继承者，但事实却并不完全如此，在最初的争衡中西燕，犹以慕容泓时代如是。 却是如此，西燕慕容泓得到了前燕之君慕容暐的钦定，有非常强的法统意义，“社稷不轻．勉建大业，以兴复为务。可以吴玉(慕容垂)为相国，中山王(慕容德)为太宰、领大司马，汝可为大将军、领司徒，承制封拜。听吾死问，汝使即尊位。” “汝使即尊位”，慕容暐于弟弟慕容泓而不是威名早立的叔父慕容垂来继承前燕的衣钵。慕容泓力量不及慕容垂，而政治上却有法统地位。“泓于是进向长安，改元燕兴。”显然也是以复兴燕国为己任。当苻坚被杀，群僚劝垂僭位时，“垂以慕容冲称号关中，不许。”显然也是对慕容冲得到慕容暐支持的畏惮。可以说西燕在最初争正统的过程中是被慕容暐寄予厚望的，但慕容暐很快也因谋袭苻坚事泄而罹难。这样在失去了慕容暐的暗助后，西燕的后继者们逐渐失去了与后燕慕容垂争正统的勇气。 现在谈谈后燕与西燕的家族关系：后燕与西燕的族宗原点在慕容皝，慕容皝次子慕容儁，五子就是慕容垂，建立后燕。而慕容儁有八子，其中，三子慕容暐，为前燕末代皇帝，史称燕幽帝。慕容泓为七子，西燕第一位国君，史称燕烈文帝。慕容冲为八子，西燕第二位皇帝，史称燕威帝。所以西燕主为后燕侄辈。慕容垂的弟弟慕容德，成为了南燕献武帝。 且慕容泓过早死于政争，慕容冲则直接导致了前秦败灭，但对慕容垂也是颇为畏惮；慕容永“（慕容) 廆弟运之孙”，离皇室亲宗过远而更被慕容垂轻视。从慕容泓到慕容永，其正统地位越加衰弱，对西燕也就越加不利了。 2、后燕、西燕开基之战略选择 西燕起基之地不是前燕故地，是关中腹地，属前秦、姚苌等关中集团势力范围，苻秦政权有当地民众支持，抵抗也是很顽强。即使是占领了长安，也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在关中持久，由于不敢与后燕直接对垒，所以到了长子，就无法前行了。西燕一开始本意是东归，最后拿下长安，不能不又继续东归，放弃长安，给姚苌一个坐收渔利的机会，自己反而在东归途中为后燕所遏，而在一个狭长空域建立政权。 反观后燕，他们利用其为燕故地，人心思燕的形势，除了在邺城遇到前秦残余的抵抗外，主要是翟氏丁零的反叛，但力量并不强大。后燕在复兴燕室的道路上走的要更顺利些，使得他们有时间巩固关东与东北发迹之地，这些都是西燕所不具备的。 3、外交层面上分析 西燕主慕容永定都长子后在内政外交上也犯了很多错误，因而也加速了灭亡。慕容永杀前燕慕容俊及慕容垂的子孙，男女无遗。这无疑使西燕自绝于后燕。 从外交方面看，燕王垂在386年即皇帝位，拓跋珪在同年继代王位。拓跋硅向慕容垂遣使朝贡，慕容垂封拓跋珪为上谷王，奉西单于印绶被拒绝，但反映出其实力并不强大，因被窟咄所逼而“遣外朝大人辽东安同求救于燕。”387年，拓跋珪征刘显“遣行人安同征兵于慕容垂”，而《通鉴》则直言“(拓跋珪)复遣安同乞师于燕。”显败后南奔慕容永。可以说此时后燕完全以前燕的承继者身份与北魏交通。 西燕则错误地选择了接纳叛臣的作法，使自己变得更加孤立。387—390年拓跋珪遣使至后燕达5次之多，西燕慕容永在390年攻洛阳，为晋将朱序击败之，于391年寇河南，为晋将杨铨期击败。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且面临后燕的强大威胁，慕容永才于392年遣使向北魏朝贡。出于战略考虑，在与后燕关系恶化后的拓跋珪“使长史张兖周求好于西燕”。 此时一直扰乱后燕的翟钊求救于西燕，西燕不救，从而错失与翟钊夹击后燕的大好机会，最后翟钊失败单骑奔西燕。在后燕的心腹大患去除以后，与北魏尚不到决战之时，卧榻之侧的西燕就不可避免地成为后燕的进攻目标。388年叛燕的许谦在后燕慕容鳞的打击下奔西燕。在计议讨伐西燕时，后燕诸将就说，“永未有衅，我连年征讨，士卒疲弊，未可也。”而慕容德的一席话道出了讨伐西燕的真正目的：“永既国之枝叶，又僭举位号，惑民视听，宜行先除之，以壹民心。”可以说后燕灭西燕就是为了完成燕人的一统与民心的归一。综观二燕实力悬殊，西燕在对外政策方面既没有坚定的同盟也没有理顺好和后燕的关系，最后西燕向北魏与东晋求救，然在二国尚犹疑遁巡之际，西燕内部就有人开门迎燕兵，长子遂破，西燕灭亡。 （三）、西燕亡国 中兴七年（392年）六月，慕容垂在滑台攻打翟钊，翟钊向慕容永求救，慕容永向群臣征求意见。尚书郎、勃海人鲍遵说：“让他们互相残杀，两败俱伤。”中书侍郎、太原人张腾说：“强弱之势太悬殊，有什么衰敝可言！不如援救翟钊，以造成鼎立对峙的态势。可以带领军队赶到中山，白天伪装很多人马，夜晚多举成倍的火把，他们必然畏惧而撤军。我们在前冲击，翟钊在后追赶，这是天给的良机，不可丧失。”慕容永不同意。翟钊兵败后降归慕容永，慕容永授任翟钊为车骑大将军、东郡王。仅过了一年多，翟钊就想杀掉慕容永夺位，被慕容永发觉，于是慕容永杀了翟钊。慕容垂消灭翟钊后解除了后顾之忧，西燕也要直接面对后燕兵锋了。 建兴八年（393年）十月，慕容垂开始筹备攻打西燕。后燕将领又显得顾虑重重，认为后燕士兵连年征讨，十分疲惫，有待休整。只有慕容德赞成兵伐西燕。慕容垂很高兴地说：“吾计决矣。且吾投老，扣囊底智，足以克之，不复留逆贼以累子孙也！”以确立后燕的正统性与后世安定。十一月，由中山（今河北定州）调步骑七万，命丹阳王慕容瓒、龙骧将军张崇率兵出井陉，进击晋阳的慕容友；命征东将军平规于沙亭（今河北磁县东南），进击镇东将军段平。 西燕慕容永得知后燕军来攻，便命刁云、车骑将军慕容钟率军五万，防守于潞川（今山西的浊漳河），以阻止后燕军的西进。十二月慕容垂至邺城组织对西燕之战。 建兴九年（394年）二月，慕容垂又发司、冀、青、兖四州之军，分兵三路进击西燕；慕容楷兵出滏口，慕容农率军出壶关（今山西长治北），慕容垂自领一路，自沙亭而进。西北得讯，严密布防，分路抗击。 大军在邺城西南集结，却一个多月不向西燕境内进发。慕容永心生猜疑，怀疑慕容垂会从太行山间道突袭，便集中兵力于轵关（今河南济源西），把住太行山口。留下征东将军小逸豆归、镇东将军王次多、右将军勒马驹防守台壁（今山西潞城北）。四月，慕容垂见此，即遣兵出滏口，折向邺城西北的天井关（今河北武安）,五月，后燕军突止攻围台壁。慕容永急令大逸豆归率五万往救，为平规所败。小逸豆归率迎击，又被慕容农战败，勒马驹战死，王次多被俘。围台壁。慕容永急调太行守军折返，自带精兵五万，抵抗后燕军。 然而，刁云、慕容钟军无斗志，投降了后燕。五月，慕容垂在台壁以南摆下阵势，与慕容永会战，事先阴伏骁骑将军慕容国的精锐千骑于山涧。慕容垂假装败退，将西燕军引入包围圈，慕容国从其背后杀出，截断西燕退路，一场大战，西燕军光被斩首的人数就达八千，晋阳守将闻兵败，弃城打而走，后燕军遂进晋阳。 建兴九年（394年）六月，后燕军兵围长子，慕容永求救于后秦。待中兰英说：“从前石虎进攻龙城，太祖坚守不走，终于成就了燕国的基业。现慕容垂已是年逾七十的老翁，厌恶战争，难以整年率兵作战，只要能守住城池，使敌人疲惫，就可以取胜。” 慕容永听从了他的建议，而这一建议，恰恰成了西燕灭亡的关键性失着。西燕被困危急，慕容永便派其子慕容弘等，向晋雍州刺史郗恢求救，并献上玺印一枚。郗恢向晋帝上奏说：“垂若并永，为患益深，不如两存之，可以乘机双毙。”晋帝赞许。遂命青、兖二州刺史王恭、豫州刺史庾楷率军往救。慕容永怕晋兵不救，随即派其太子慕容亮进入晋军为质，途中为后燕将军平规追及生俘。慕容永再向魏告急，魏王拓跋珪派陈留公拓跋虔、将军庾岳率五万骑兵相救。但晋魏两国军队尚未到达长子，大逸豆归部将伐勤等便打开城门，引后燕军人城。后燕军将慕容永、大将刁云、大逸豆归等大臣30多人斩首，掠获慕容永八郡七万多户。后燕随即以慕容瓒为井州刺史，镇守晋阳；以慕容凤为雍州刺史，镇守于长子。 建兴九年（394年）六月，西燕亡于后燕，是后五胡时期最先灭亡的政权，历时十年。同年十月前秦也随之亡于西秦。 四、后秦姚苌与前秦苻登在关陇的绞杀即前秦的灭亡 （一）、前期形势 虽然苻坚的死使得前秦的统治大不如前，但在前秦建元二十一年(385年)八月，苻坚庶长子苻丕于晋阳(山西太原市南)登上帝位，改元太安。 尽管苻丕面临的局势严峻异常．不过．苻丕的登基毕竟使前秦的残余势力得到了一些鼓舞，昔日投降后燕的苻定、苻绍、苻谟、苻亮等皆遣使谢罪，然而不久，前秦政权内部便发生了内讧．在陇右地区发生了益州刺史王广联合秦州刺史王统攻击河州刺史毛兴的事件 结果王广兵败．逃窜途中被陇西鲜卑匹兰所俘。送后秦姚苌，毛兴虽胜，但也终因属下个堪兵革．为其属下所杀。不仅如此、被苻丕封为征东将军的苻定、镇定将军苻绍、征北将军苻漠、镇北将军苻亮又一次投降了慕容垂 尽管如此．苻丕仍然得到了天水姜延、冯翊寇明、河东王昭、新平张曼、京兆杜敏、抉风马朗、王敏等人的支持，皆拥众数万，起而响应前秦，与后秦姚苌为敌。 这样，关陇旋即成为西燕和姚苌的角逐之地。白雀二年(385年)十月，慕容冲遣其车骑大将军高盖所领五万余众伐姚苌，被姚苌击败，高盖投降了姚苌，姚苌拜其为散骑常侍。 但是，慕容冲据有长安后，考虑到当时关东已是慕容垂的天下，此时若东返对其个人来说有弊无利。因此改变原汁划，欲久据长安。却引起所部鲜卑大为不满。第二年(386年)二月，爆发内讧，慕容冲被杀，其将军段随被推为燕王，改元昌平。三月．段随又被慕容恒及慕容永袭杀，二人立慕容凯为燕土，改元建明。至此，西燕才决策东归，鲜卑男女四十余万口奔长安东归。途中又爆发内讧，经过一系列的杀戮，最后是慕容泓之子慕容忠成为西燕国主，停驻闻喜(今山两闻喜县)。六月．两燕内讧再起，慕容永被推为大单于、大将军，称藩于后燕。西燕离开关中后，长安空虚，杏城卢水胡郝奴趁机称帝于长安，谓北诸族皆应之。姚苌则从安定出兵，进军长安，击败郝奴等，据长安。终了在太元十一年(386年)四月，姚苌正式即皇帝位，改元建初，国号大秦，并徙安定五千余户于长安。 后秦虽取长安、以关中为根本。但其东有西燕、后燕和前秦将苻丕的势力。东北有复兴的拓跋代国，西有乞伏鲜卑所建之西秦和前秦苻登的势力．南有东晋．处于被包围的境地：而且就是在关中周围还有许多拥有部曲、时叛时服的各族地方势力。后秦要获得巩固和发展，首先必须制服邻近各族地方势力和抵抗来自东、西方面前秦残余势力的进攻。 因此，姚苌首先将进攻的矛头指向秦陇的各族地方势力，称帝当年就回军安定。前秦冠军将军邓景拥众五千据彭池(今甘肃宁县北)．与征西将军窦冲为首尾合击后秦。 后秦建初元年(386年)七月，秦平凉太守金熙和安定都尉没弈于，率鄯善王胡员叱、护羌中郎将粱苟奴等与后秦左将军姚方成战于孙丘谷，姚方成兵败。姚苌以弟姚绪为司隶校尉，镇长安。亲自率军至安定击破了平凉(今甘肃平凉市)的胡酋即平凉太守金熙和高平鲜卑破多兰部没弈于。姚苌随之进入秦州，在那里，姚苌对晋末以来据有秦州的屠各王统发动了进攻．天水屠各、略阳羌胡众二万余户响应姚苌．王统惧而降附后秦。此时，有南安人士古成洗建议姚苌“灾散秦州金融以施军．旌贤表善以付鄙州之望” 以此求收买秦州的地方势力，姚苌从其策，并拔擢其为尚书郎。九月，王统也以秦州投降了姚苌、姚苌以其弟姚硕德为秦州刺史、都督陇行诸军事、征西将军、领护东羌校尉，镇上邦。 姚苌至此有了秦州。 后秦初步在秦陇站稳了脚跟。秦州包括陇西、南安(今陇西县东南)、天水(汉阳)、略阳(今甘肃天水市东北渭水北岸)、武都(今甘肃西和县南)、阴平(今甘肃文县西)六郡。各郡或多或少都有羌族杂居其间。此时、对后秦政权来说，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苻秦的残余势力 苻丕继位后两年，即在与东晋的交战中战死。 后秦建初元年（386年）十月，苻丕兵败被杀，苻登此时已克南安。十一月，苻丕的尚书寇遗奉苻丕之子渤海王苻懿、济北王苻昶自杏城来南安投奔苻登。苻登才得知苻丕的死讯，于是为苻丕发丧穿孝服守孝，三军服白。苻登即皇帝位，在境内大赦，改元太初。拜为苻纂为使持节、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师，领大司马，邀其一起进攻姚苌，以雪苻坚之仇。 苻登称帝于陇东，改元太初。 苻登，字文高，是前秦宣昭皇帝苻坚的族孙。他的父亲苻敞，在前秦景明帝苻健在位时担任太尉、司马、陇东太守、建节将军，后为前秦厉王苻生所杀。升平元年（前秦寿光三年，357年），苻坚即位，追赠苻敞右将军、凉州刺史，让苻登的兄长苻同成继任苻敞官职。 到关中动乱时，正值毛兴镇守上邽，经苻同成的举荐，毛兴任苻登为长史。因犯事被黜任为狄道长。 太元十一年（前秦太安二年，386年）七月，枹罕的众氐族部落，因为河州刺史卫平年老，难以与他成就功业，商量要废黜他，但害怕他宗族的强大，好多天都没有决定下来，氐人啖青对众将领说：“重大事情应该及时决定，不然，就会产生变故。诸君只要请求卫平召集聚会就行了，看我的行动。”正逢七月初七大宴聚会，啖青拔剑上前说：“如今天下大乱，我们休戚与共，没有贤明的君主无法成就大事。卫公已经年老，应该辞去官职为贤人晋升让开道路，狄道首领苻登，虽然是王室的远亲，但志向才略宏伟英明，请求共同立他为首领，以奔赴秦国主苻丕。诸君如有不同意的，马上说出不同的看法。”接着就挥剑捋袖，准备斩杀持不同意见的人。众人全都服从了他，没有人敢仰头观望。于是便推举苻登为使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抚军大将军及雍、河二州牧，略阳公，率领五万兵众，东下陇郡，攻打南安，攻了下来，迅速派使者到前秦请求指令。 同年（386年）十月，苻丕兵败被杀。十一月，苻丕的尚书寇遗奉苻丕之子渤海王苻懿、济北王苻昶从杏城来投奔苻登。苻登才得知苻丕的死讯，于是为苻丕发丧穿孝服守孝，三军都穿白色丧服。苻登请立苻懿为主，但在众人的劝进下，苻登即皇帝位，在境内大赦，改年号为太初。这样苻登走到了历史的前台。 （二）、初期的鏖战 姚苌的主要精力也集中在与苻登的对峙上。在苻登继位前，双方就为争夺秦州鏖战不已。结果苻登军队不但击退姚硕德军队的进攻，还接连攻克陇城、南安．拥众达到十万余户，甚至—直迫逼至上邽，姚苌被迫亲自驰救，在胡奴阜(今甘肃天水西)一战中，后秦伤亡二万有余，姚苌亦被啖青射成重伤。尽管如此，苻登拥立为帝后，对于前秦来说．关东已丧失殆尽，关陇大部分也为后秦占有，凉州已是吕光的天下，而秦州则处于半独立状态。苻登号令所及，仅河州和秦州的局部地区，此外还有关中苻纂所据的杏城一角，苻登的势力被后秦分割在两地各自为战。西线枹罕在苻登主持下，坚持了九年这久，东线杏城仅仅一年便为后秦所灭。 杏城方面，苻登称帝后即拜据有杏城的苻纂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师、领大司马、鲁王。由于苻登的支持，苻纂的势力一度有所增长，相邻的卢水胡彭沛谷、屠各董成和张世龙、新平羌酋雷恶地等纷纷归附。后秦建初二年（387年）四月，苻纂联合南秦州刺史杨定（苻坚女婿）在径阳(今陕两泾阳县东南)先败姚硕德，姚苌自阴密(今甘肃灵台县西五十里)救之，苻纂才退屯到敷陆(陕西富县)，彭沛谷退守杏城。其后．符登又遣窦冲攻下姚苌之汧、雍二城，并斩后秦将领姚元平、张略等，但在汧东又为姚苌所败。 八月，前秦征虏将军、冯翊大守兰犊率众二万自频阳出发，屯于杏城东南与苻纂相约合攻长安，形成两路夹攻之势。符登得报，也统军前来配合。就在前秦形势即将好转的关键之时，前秦内部又生内讧，苻纂弟苻师奴为争权而发难，杀死苻纂，自立为秦公。兰犊与苻师奴继绝关系。此时，慕容永又来进攻兰椟，兰椟遣使请救于后秦，姚苌抓住时机，集中全力对付东线苻师奴。九月，姚苌在泥阳(今陕西耀县南)一战．大败苻师奴．将帅奴逃奔鲜卑、所部皆降后秦。 同月，苻登进据胡空堡，戎、夏归之者十馀万。 十二月，兰犊亦为后秦所灭，生禽兰椟，遂引兵进入杏城。前秦的这块飞地就此归于后秦。 合攻长安，是前秦的一个大好机会，因苻师奴之私而葬送。 西线由此成为前秦与后秦争夺关陇的最主要战场。且与乞伏国仁搞好关系，晋封其为王。这是比较成功的，乞伏国仁及后继者长期不与苻登为敌。 （三）、胡空堡之战 后秦建初二年（387年）九月，苻登进攻占据胡空堡。 姚苌击败苻师奴后赶向徐嵩垒(今陕西彬县西南)，抵进胡空堡，正好与推进至胡空堡(今陕西彬县西南)的苻登相遇，呈东西对峙。双方交战于胡空堡，姚苌屡败．但苻登的兵力有限，难以攻破姚长的的防线。姚苌派他的将军姚方成攻陷了徐嵩堡垒，三杀徐嵩，悉坑其士卒，以妻子赏军。 后秦建初三年（388年）二月，苻登率军下陇进入朝那，姚苌据武都与之相持。到六月，秦、后秦自春相持，屡战，互有胜负，多数为苻登所败，对姚苌的信心开始动摇，远近均怀去就之汁。河东人杨政、杨梢等各自召集流民数万，与符登招呼应，形势对姚苌愈发不利。 十月，姚苌兵还安定。苻登就食于新平，留下大军在胡空堡，率骑兵万余人包围姚苌营寨，在四面放声大哭，哀声震撼人心。姚苌很厌恶，就令三军也痛哭与苻登军相应，苻登就率军退走了。 建初四年(389年)三月，苻登留辎重于大界，自将轻骑万馀攻安定羌密造保，克之。四月，姚苌便采取夜袭战的办法对付苻登。遣中军将军姚祟夜袭苻登据守的大界(在安定和新平之间)，端苻登的老巢。此事被苻登侦知，苻登率大军在安丘(在安定界内)拦截姚祟，大败之，“俘斩二万五千”， 姚苌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苻登乘胜又于七月攻克平凉，打败姚苌部将右将军吴忠、唐匡，攻占平凉。继以尚书苻硕原为前禁将军、灭羌校尉，戍守平凉。对于前秦形势大好。 八月，率部进驻苟头原，迫近姚苌的老巢安定。 诸将劝后秦主姚苌与苻登决战，苌曰：“与穷寇竞胜，兵家之忌也，吾将以计取之。”乃留尚书令姚旻守安定，夜，自己亲率骑三万袭秦辎重于大界，克之，杀毛后及南安王弁、北海王尚，擒名将数十人，驱掠男女五万馀口而还。诸将欲因秦军骇乱击之，苌曰：“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遂止。登收馀众屯胡空堡。苌使姚硕德镇安定，徙安定千馀家于阴密，遣其弟征南将军靖镇之。 姚苌“以计取之”。老谋探算，一夜间便挽回了被动挨打的局面。符登杀贼心切，疏于防范，轻敌冒进，结果吃了大亏。苻登心态不稳，急躁、骄狂、冒进，导致了大界的惨败。姚苌再次偷袭的成功，成全了姚苌的功业。是役，苻登辎重尽失，五万余众被俘。这是他兴兵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 前秦苻登与后秦姚苌之间的战争以“大界争夺战”为转折点。此前，苻登处于攻势，具有战场上的主动权，姚苌处于守势，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此后．形势发生了逆转，苻登逐渐丧失了主动地位。大界之役后。苻登被迫进一步依赖据有南秦州的窦冲、据有仇池和略阳的杨定，以及屯据河西的杨政和湖、陕之间的杨楷。 （四）、前秦走向末路 苻登从苟头原狼狈撤回到胡空堡，不久又从胡空堡转移到平凉(甘肃平凉西北)。苻登一方面进行休整，另一方面也希望借助据守陇右的前秦其他势力，共同对付姚苌。 建初四年(公元389年)十月，苻登以窦冲为大司马、都督陇东诸军事、雍州牧，杨定为左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秦、梁二州牧，杨壁为大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南秦、益二州牧，相约“共攻后秦”。苻登率众从新平出发，直奔干户固；杨定率陇上诸军为其后继，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杨璧留守仇池，稳固后方；同时，苻登又联合监河西(晋陕之间黄河分界线以西)诸军事、并州刺史杨政及都督河东诸军事、冀州刺史杨楷，各率其众，会攻长安。当时，杨政据河西，杨楷据湖、陕一带。他们也都主动向苻登靠拢，苻登也乐意接纳他们。 苻登会攻长安的计划最终没有实现。杨政、杨揩所部力量有限，窦冲自己的力量也显得单薄，都不能对长安构成实质性的威胁。杨定与姚苌部将王破虏在清水之格奴扳打了一仗，取得了胜利。杨定损失也较大，末敢再继续前进。苻登自己的东进行动并不顺利，会攻长安也就落空了。 建初四年(公元389年)十二月，后秦国主姚苌命令他的东门将军任瓫诈降苻登，答应打开城门把苻登放进来。苻登打算接受。征东将军雷恶地带领部队在外驻防，听说了这个消息，骑着马飞快地跑来晋见苻登说：“姚苌多许，不可信也！”苻登才停了下来。姚苌听说雷恶地返营拜见苻登，就对各位将领说：“这个羌人见了苻登，我的计划就不能成功了。” 苻登因为雷恶地勇猛和韬略都超过常人，因此心中暗暗忌惮。雷恶地为此很恐惧，就投降了后秦，姚苌任命他为镇军将军。 苻登在这次行动中又差一点中了姚苌的圈套．成为姚苌的阶下囚。 建初五年(390年)三月，姚苌主动攻击秦扶风太守齐益男于新罗堡（眉县东南），克之，益男走。苻登率部在陇东攻打后秦天水太守张业生，姚苌来救，苻登退。苻登似乎不敢与姚苌直接交锋，总是避让姚苌。可见大界之战对前秦负面的影响。 建初四年(390年)四月，秦镇东将军魏揭飞自称冲天王，帅氐、胡攻后秦安北将军姚当成于杏城(陕西黄陵县侯庄乡故城村)。镇军将军雷恶地也背叛姚苌应之。攻打镇东将军姚汉得于李润堡（今陕西大荔北）。后秦两处遭到攻击，苻登也在长安附近活动，姚苌的处境极为不利。就在这种情况下，姚苌毅然决定舍近求远，帅兵攻打魏褐飞和雷恶地而不就近攻打苻登。当时；苻登距离长安只有六十里，魏褐飞则远在六百里之外，姚苌的决定实在出乎意外。姚苌对部将解释说：“登非可猝灭，吾城亦非登所能猝拔。恶地智略非常，若南引褐飞，东结董成、得杏城、李润而据之，长安东北非吾有也。” 于是，姚苌亲率一千六百名精兵围剿拥有数万人的魏褐飞与雷恶地。魏褐飞等见后秦兵少，便率所有的部众来围攻。姚苌“固垒不战．示之以弱”。同时，派其子中军将军姚崇率数百骑绕道魏褐飞的后面。魏褐飞阵脚大乱，姚苌命令镇远将军王超等率所部正面杀出，斩魏揭飞及其将士万余级。雷恶地看到人多势众的魏褐飞在顷刻间被姚苌剿灭，不得不请降。姚苌回答再次接纳雷恶地，“待之如初”，化解了所有的矛盾。此次，雷恶地真是彻底臣服了姚苌，对别人说：“吾自谓智勇杰出一时，而每遇姚翁辄困，固其分也！”智勇双全的雷恶地不敌姚苌，他最后归结为命运的安排。姚苌用兵善于用计，本人也胆大心细，往往能以少胜多，战绩辉煌。 建初四年(390年)七月，冯诩人郭质在广乡(陕西华明县境内)起兵响应前秦，传檄三辅，反对后秦。“三辅壁垒皆应之”，只有郑县(陕西华阳)人苟曜不从，“聚众数干附于后秦”。苻登以郭质为冯均太守；后秦姚苌以苟曜为豫州刺史。十二月，郭质与苟曜在郑东展开了决战，郭质战败逃奔洛阳。 建初五年（391年）三月，秦主登自雍攻后秦安东将军金荣于范氏堡，克之。遂渡渭水，攻京兆太守韦范于段氏堡，不克，进据曲牢（在今陕西西安市南）。 建初五年(公元391年)四月，拥有一万余人的苟曜秘密与苻登联络，准备作为内应，共同攻打后秦姚苌。符登率部自曲牢向繁川(陕西长安境内)．驻军马头原。五月，姚苌统兵来战，被符登打败，右军将军吴忠被杀。姚苌估计符登从长安城西轻率绕到城东，可能与苟曜有关，所以，决定他们还未联合以前先赶走苻登。姚苌整军再战，大败苻登，迫使其退屯到郿县(今陕西眉县东)。果然，苟曜未敢轻举妄动。数月后，苟曜被后秦太子姚兴所杀。苻登所依靠的这些乌合之众都被后秦姚苌各个击败，苻登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建初七年(393年)五月，被苻登倚重的右丞相窦冲闹独立，引发了前秦的内讧。窦冲居功自傲、矜才骄人，自封为天水王。六月，窦冲又自称秦王，改元元光。七月，苻登率兵攻打窦冲，战于野人堡。窦冲求救于姚苌，姚苌采纳尹纬的建议，派太子姚兴攻打胡空堡，苻登释围回救。姚兴转而袭击平凉，大获而归。苻登反击后秦的根据地被姚兴洗劫一空，元气大伤。然而，到十月，姚苌病重，率军返还长安。十二月，姚苌病死。姚兴秘不发丧，以其叔父姚绪镇安定，姚硕德镇阴密，弟弟姚崇守长安。姚兴自称是大将军，以尹纬为长史，狄伯支为司马，帅众伐苻登。 建初八年(394年)一月，苻登就知道姚苌死了，大喜，尽众大举东进，准备与新即位的后秦皇帝姚兴决一雌雄。符登留苻广留守雍(陕西风翔南)，太子苻崇守胡空堡。二月，苻登攻屠各姚奴、帛蒲二堡，克之。四月，苻登从六陌进发到废桥，后秦始平太守姚详据守马嵬堡以阻止苻登的进攻。姚兴派急遣尹纬领兵营救姚详，尹纬占据废桥等待前秦部队来攻。前秦兵卒与后秦争夺饮水，没有能够得到，渴死的人有十分之二三。前秦更加急迫地向尹纬发动进攻。尹纬即与前秦部队决战，大败前秦。当天夜晚，前秦的军队便溃不成军，苻登一人骑马逃奔雍城。太子苻崇以及安成王苻广听说自己的军队失败，早已放弃城池逃走，等苻登来到这里时，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投靠，于是，他又逃奔平凉，收集残兵败将，进入马毛山。 建初八年(394年)七月，姚兴自安定进军泾阳，与苻登战于山。苻登被姚兴俘杀。 废桥一役是决定姚兴成败的战略。它为后秦彻底消灭前秦、称霸关陇奠定了基础，此战极大的提高了姚兴的威望，巩固了他的地位。废桥战后，姚兴正式为姚苌发丧，并在始平附近的槐里即位称帝。通过这次战争，姚兴加深对尹纬的了解，他们之间建立起比较密切的君臣关系。尹氏是天水大族，前秦时期受到苻坚的禁锢，尹纬只当到尚书令史。姚苌对他也不甚重视，而姚兴却很倚重尹纬，先后委任他为辅国将军、司隶校尉、尚书左右仆射等重要职务。 尹纬运筹，一举荡平于后秦纠缠多年的苻登，最终灭亡前秦。 苻登在位8年，他努力维持着前秦政权延口残喘，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 苻登即死，苻祟逃到湟中(青海西宁西南)，即皇帝位，改元延初。谥登曰高皇帝，庙号太宗。苻崇，是前秦高帝苻登长子，前秦王朝的第六位皇帝。 苻崇（360年―394年），字德归，氐族，略阳临渭（今甘肃秦安）人，秦高帝苻登之子，前秦末代皇帝，在位四个月。 建初八年(394年)十月，苻崇因遭西秦首领乞伏乾归所驱逐，于是投奔陇西王杨定。杨定留下司马邵强守卫秦州，自己亲自统领两万大军与苻崇共同进攻乞伏乾归。乞伏乾归则派遣凉州牧乞伏轲弹、秦州牧乞伏益州、立义将军越质诘归统领三万骑兵前往抵御。杨定与乞伏益州在平川一带展开激战，将乞伏益州打得大败，乞伏轲弹和越质诘归带着部队向后撤退。不久，乞伏轲弹再次率领骑兵挺进，与杨定军作战，乞伏益州与越质诘归亦率部紧紧跟上，将杨定的兵马打得大败，斩杀他们的部众一万七千多人，并杀死杨定和苻崇。 建初八年(394年)十月，自此前秦政权彻底灭亡于西秦，应该说前秦因与后秦的长期征战，力量严重削弱是，西秦灭前秦实属意外。前秦亡。前秦传六帝，立国凡44年。而383年淝水之战后的前秦到394年亡，历11年。 （五）、前秦最终失败的原因 以下来自孙功达著,氐族研究,甘肃人民出版社,2005.09 苻登在位九年,与姚苌在陇右、关中广大地区周旋,进行了无数次战斗。苻登打着苻坚的旗号,甚至在军中设立苻坚的神主,用苻坚的亡灵号召天下,鼓舞士气,收效甚好。苻坚在位时期政治较清明,天下安泰,关中受益颇大,所以深受关中民众的拥护和爱戴。 苻坚与慕容冲争斗时,关中民众冒险替苻坚送粮、递情报,坚决站在苻坚一边。太元十五年(公元390年),冯翊人郭质起兵响应苻登,曾发布这样的檄文:“姚苌凶虐,毒被神人。吾属世蒙先帝尧舜之仁,非常伯、纳言之子,即卿校、牧守之孙也。与其含耻而存,孰若蹈道而死!”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百姓对苻坚态度。苻登坚持9年,与苻坚时期的德政是分不开的,赖这笔宝贵的财富,苻登与姚苌在关中地区周旋。苻登善于笼络士卒,与他们同甘共苦,总是亲自指挥作战。 苻登与姚苌战,发明打“熟食”的办法解决军粮问题,很能鼓舞士兵的斗志。史载:“是时岁旱众饥,道相望,登每战杀贼,名为熟食,谓军人曰:汝等朝战,暮便饱肉,何忧于饥!士众从之啖死人肉,辄饱健能斗。”苻登通过此种方法豢养了一批丧失人性的斗士,与他们共同吃死人肉,当然也就赢得了这些士兵的欢心与支持。这种军队当然是非常野蛮的,也是非常残暴的。他们的心智当然也会被蒙蔽,除了吃、睡、打仗之外,似乎就不知道什么了。所以,苻登老是被姚苌钻空子,大界被偷袭,老巢被端,多数军兵还在梦中就成了刀下鬼。苻登似乎只能和姚苌硬拼,似乎总是被姚苌牵着鼻子走,氐族“勇戆抵冒”的特点在苻登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姚苌的灵活多变、神出鬼没令苻登自己也大为感慨:“彼为何人也,去令我不知,来令我不觉,谓其将死,忽然复来,朕与此羌同世,何其厄哉!”当年周瑜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叹,苻登也有同感。姚苌的狡黠、多智,正是游牧民族所固有的特点。姚苌总是能够在运动中打击苻登,在谋略上胜苻登一筹,更多地反映出游牧民族固有的东西。当然,姚苌本人也工于计谋。他自认为自己有四个方面不如兄长姚襄,“所以得建立功业、驱策群贤者,正望算略中有片长耳”。 事实上,羌族姚氏与鲜卑慕容氏反叛氐族苻氏获得了成功,或者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应该归因于游牧民族好战尚武、能战善斗的文化传统和生活习俗。对于农耕民族来讲,军事征战绝不是他们的长项。从中国历史来看,游牧民族总是能够战胜农耕民族,或者说保留较多游牧民族习惯的民族总是能够战胜较少保留游牧民族习惯的民族。中国的民族斗争或者说民族战争往往表现为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的战争。前者在军事征服中总是处于较为有利的地位,后者往往在军事斗争中败北。氐族苻氏不敌羌族姚氏也不敌鲜卑慕容氏,最终被这两支力量赶出了历史舞台。 苻氏前秦政权作为历史上的过渡政权,上承西晋末“五胡乱华”、中原文化转移、丧亡之余烬,农耕民族固有的王统还在发挥作用,暂时地统一了我国北方广大地区。苻坚完全是按照中原王朝的法统来进行统治和管理的。他刻意仿效尧、舜、汤、武等前世圣君明主的种种做法,俨然成为中华正统文化的政治传人。苻坚怀柔天下,优礼降将、叛臣,重用慕容氏、姚氏,抛弃民族偏见,搞五湖四海,中华文化传统基本上被苻坚传承了下来。苻坚的前秦政权事实上就是一个完形的汉族政权,或者说是一个农耕民族的政权，羌族姚氏与鲜卑慕容氏与氐族苻氏相斗,实质上是两种文化的较量。苻登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凝重、迟缓、被动,多多少少地反映出农耕民族厚重、稳健的性格特征。苻登具有的狂傲、粗疏则更多地表现为山村农耕民众所具有的某种性格。游牧民族长于征战,善于用兵,与其长久的游牧生活方式是分不开的,包围、拦截出其不意等手段,勇猛、准确、精细等行为方式在放牧、狩猎等生产生活中常常被利用。姚苌神出鬼没,慕容垂狡猾多智搞得苻氏晕头转向,被动异常,正反映出游牧民族的性格特征。 苻氏根基不牢固,农耕传统也不及汉族悠久,文化底蕴显得单薄,最终丧失了与羌族姚氏及鲜卑慕容氏平等对话的机会,丧失了自己的政治统治的合法性。 苻登的努力已经无法与苻坚时代相比，无论政治、经济还是军事方面。当然客观上还是承袭了苻坚时期的很多东西，所以开始还是相当强势的，但随着389年大界之败，历史倾于姚苌，394年废桥之役，将前秦推向末路。 由于苻坚死于后秦姚苌之手，所以苻登与姚苌之间的争斗成为苻登的主线，也就成为后前秦时代与后秦前期的主线。 五、北魏与后燕关系史之探讨 淝水之战后，随着前秦的衰弱，北魏与后燕趁势而起。由于两国同属鲜卑，又互有通家之谊。两国建立初期一度关系友好，行人往来频繁。在北魏早期的内、外部斗争中，后燕政权给予拓跋珪极大支持，帮助拓跋珪平定诸叛逆部落。但随着北魏对各部落征服战争中日益转强，双方力量对比的变化，两国间矛盾突显，最后乃至兵戎相见。后燕在与北魏反复较量中元气大伤，于公元407年为北燕所灭。 （一）、后燕、代国复国初期的同盟关系 公元384年正月，鲜卑族拓跋部首领拓跋珪即代王位于牛川(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西南)，四月，改国号为魏，自称魏王，建元登国。 新兴的北魏政权在国势上明显弱于拥有广土众部的后燕，不仅部落联盟外部有强邻虎伺，部落联盟内部也是危机四伏：南边的独孤部，北边的贺兰部，东边的库莫奚部，西边河套一带的铁弗部，阴山以北的柔然部和高车部，都蓄势待发。 386年秋八月，第一场危机即降临北魏。独孤部刘库仁之子刘显遣其弟刘亢埿迎接什翼犍之子、拓跋珪的叔父窟咄来逼南境，拓跋珪身边的于桓等人也准备叛乱内应。当时“诸部骚动，人心顾望”，形势十分严峻。拓跋珪一时难以自安，无奈北逾阴山，投奔舅族贺兰部，同时谴使安同、长孙贺乞师于后燕，后燕主慕容垂很快做出回应，并派其子慕容麟率兵六千随安同等返魏，十月，拓跋珪与慕容麟所率大军会于高柳大破窟咄，并悉获其众，一举扭转了北魏的不利局面。拓跋珪收编拓跋窟咄的部落，慕容麟班师中山。 魏登国二年(387年)，拓拔珪决定对独孤部刘显用兵，他派安同向后燕慕容垂借兵。慕容垂出于战赂考虑，派子慕容麟率兵跟安同奔赴战场。六月．拓跋珪对刘显发动总攻。独孤部面对来势汹汹的虎狼之师，很快就被击渍，而后—路败退至马邑(今山西朔州市东)，可还未喘一口气，就见拓跋珪率军追来，刘显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战，但很快就再次战败。不久，慕容麟又与北魏联兵攻占上谷，斩杀盘踞此地的王敏。 这时，—个小插曲的发生加速了战争的进度。 这个插曲的主角是铁弗部刘卫辰。而如今，他又看中了后燕慕容氏。豺狼确实有豺狼的敏锐目光，刘卫辰观察北方形势，认定当前最强大者当属后燕，于是他精挑细选了一批好马，派人送给慕容垂。慕容垂见有人主动靠拢，很高兴，派宗室慕容良前去接应，结果这批骏马刚到慕容良之手．忽然从—旁杀出一标人马，把这些马匹抢得一根毛都不剽。抢马者是刚刚战败的刘显。 慕容垂勃然大怒，命令慕容麟务必击败独孤部。慕容麟找到了刘显的部队，劈头盖脸一阵穷迫猛打，刘显毫无招架之力，狼狈地逃进了西山。慕容麟又继续追击，刘显惊魂未定，见追兵袭来，吓得逃离西山．投奔了慕容垂的死对头西燕慕容永，其残余部众被慕容麟收编。 拓跋珪作为参与者，当然是其中受益者，刘显之败使之夺得河东故土，对魏国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冬十二月，拓跋珪巡视松漠，然后驻扎于附近的牛川。“讼漠”是个比较笼统的地理概念，大致位于今内蒙古西拉木伦河流域及其支流老哈河中下游一带。这片土地有两个特点：一、靠近魏国，二、胡人众多。 对拓跋珪来说，这些蛮勇剽悍的胡人生活在自己身边．是一件让他心神难安的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首当其冲者，是库莫奚。库莫奚族又称“奚”。 可以肯定的是，库莫奚和所有的游牧民族一样，民风剽悍，好男斗狠。 而登国三年（388年）三月，慕容麟又讨平依附的许谦，废除代郡，将居民全部迁到龙城。 登国三年(388年)五月，拓跋珪率军攻入库莫奚领地．大破其部众，库莫奚主力逃逸，拓跋珪一路追击；七月．库莫奚酋帅集结离散部众，对拓跋洼的军寨发动突袭，拓跋洼命精锐骑兵反击，一举将其全歼，大获全胜。 十二月，燕慕容麟、慕容楷将兵会合慕容隆于合口，以击张申。 登国四年(389年)正月，拓跋珪继续前进。目标是高车。 当年，苻坚攻打代国．拓跋部在接连失利的情况下败走漠北，遭到高车部众围剿，让拓跋鲜卑命悬一线，这个部族是拓跋珪眼中是不得不除的世仇。 拓跋珪来势极快，突袭之下让高车措手不及，高牢六部离散，彼此不能相顾。 二月，拓跋珪遇到了吡突邻部。瞬间就被拓跋珪灭掉了。 次年春三月，拓跋珪搜寻到高车六部中实力最强的袁纥部，大败之。 这时，已乱作一团的草原诸部落开始有意识地联合起来，以期将魏国人逐出漠北。魏军深入大漠，一度遭遇各种偷袭，战事开始吃紧。 四月，拓跋珪以其弟拓跋觚为质子，向慕容垂请求增兵。慕容垂遣子慕容麟率军与拓跋珪会合，屯军于意辛山(阴山以北)。在拓跋珪坚持下，大军对蠢蠢欲动的贺兰部和纥奚部(与库莫莫族源相近)发动突袭，—举将其击败。一直追到勿根山，贺兰部首领贺讷势穷请降。 八月，拓跋珪回到了此次征途的始发点牛川，而后又击败了游牧于囊曲水一代的叱奴部和狼山附近的豆陈部(高车附属)。 登国五年(390年)四月，慕容麟再次率军进入草原，与拓跋部联兵进攻贺兰部。在意辛山（今内蒙古二连浩特西南）大败贺兰、纥突、纥奚三部联军。纥突部和纥奚部战败投降。 十月，拓跋珪屯军纽垤(音“叠”)川，遣其弟拓跋虔、拓跋仪攻打黜弗部，并大破之。 登国六年(391年)一月，贺兰部发生内讧，贺讷与兄弟贺染干相攻杀，拓跋部再次请后燕出兵，乘机攻之。二月，慕容麟率军与北魏军会师，六月，生擒贺讷，这次进攻彻底征服了贺兰部。 可随后拓跋珪与慕容麟在分配贺兰部人口的时候发生了争执。最后燕帝慕容垂下达一道折中命令，贺兰部一分为二，贺讷所部留在草原，贺染干所部迁移至中山，燕魏两家平分。慕容麟回到中山，对慕容垂说：“儿臣观拓跋珪之举动，终为国患，不如令他来朝廷，让他的弟弟监领国事。”慕容麟极其诡诈，知道拓跋珪不是可以轻易控制的。但慕容垂没有同意。 接连大捷，拓跋珪与慕容垂的联合下，将草原诸部落打得七零八落，不可不谓战功赫赫，而且拓跋鲜卑在战争中掳获大量人力和牛羊，这些物资养肥了拓跋鲜卑的勇士们。 自此魏、燕两国开始建立友好关系。后燕司空高湖曾对慕容垂说燕魏之间的关系是：“燕、魏之与国，被有内难，此遣赴之；此有所求，彼无违者。和好多年，行人相继。” 北魏之所以选择后燕作为自己的结盟对象。 首先是因为拓跋和慕容同出鲜卑，且有近百年的姻亲关系。什冀犍初纳慕容皝之妹为妃，未几而崩，复娶慕容皝之女即慕容垂之姐为后，因此在姻亲的关系上慕容垂是拓跋珪的舅父，按南史什冀犍与拓跋珪为父子关系、而非祖孙关系而言。这种深厚的历史渊源和二主之间甥舅关系为两国结盟提供了一定基础和可能性。 其次，这种基础，从政权层面上，权利架构上是不可靠的。所以，我们也应看到慕容垂对拓跋珪的支持的政治层面的思考。 北魏初创，一方面，前秦苻坚对代北地区各部族的分离政策，使得各部族相互制约，加强了各部族的相对独立性，这为拓跋珪复国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另一方面，随着独孤部刘库仁对铁弗部刘卫辰攻伐的胜利，独孤部的势力不断的壮大，到其子刘显时，已是“地广兵强，跨有朔裔”。登国元年八月(386年)．独孤部刘显迎立拓跋珪叔父拓跋窟咄，逼压北魏南境，牵制拓跋珪政权。这就使初创的北魏内忧外患、主弱势孤。因此，舅父强大的后燕就是其需要的政治依托、而慕容垂建立的后燕雄踞关东，具有当时最雄厚的军事实力，有能力为北魏提供军事援助。 第三，后燕与慕容永建立的西燕、姚苌建立的后秦之间矛盾复杂，北魏与后燕结好，亦可牵制西燕、后秦的侵犯，从而集中精力平定部落联盟内部的叛乱，扩展和壮大自己的力量。 当然，后燕扶持拓跋珪也是基于政治需要而考量的 慕容垂自中山即位之后，建立后燕政权。后燕建国初期由于身陷河北地区战乱，为了能够安心南部平定丁零翟氏以及西燕慕容永，他选择扶持拓跋珪来抑制后燕北方诸族的势力，希望拓跋珪来稳定代北地区，以减轻燕国来自北方的压力，使后燕在扩张的过程中不至于南北受敌。 所以，帮助拓跋珪削弱或灭亡北方诸部力量，也是帮助自己将势力伸向北方，达到控制诸族的目的。拓跋珪阻档了来自西北的威胁。同时也可以借此笼络拓跋珪，把新兴的北魏政权纳入后燕的附属之中，从而加强后燕的北边防务，壮大后燕的统治实力。 两国正是从各自的利益和需求出发，建立起友好结盟的关系，这种友好关系从北魏登国元年(386年)八月开始一直维持到登国五年(390年)八月。此间后燕先后于登国二年六月和登国五年四月两次再应拓践珪之请，遣慕容麟出兵合同拓跋珪联合征服独孤、贺兰、纥突邻、纥奚诸部落。在这一段历史时期，不仅后燕对北魏“被有内难，此谴赴之”，北魏对后燕也是所求无违，两国之间行人相继。根据《魏书)卷二《太祖纪》的记载，这一期间北魏分别于登国元年八月，二年五月、十月，三年八月，四年五月，五年八月六次谴使后燕，后燕亦分别于登国元年十二月、三年十月、四年十月三次回使北魏。北魏出使后燕的分别是外朝大人安同、长孙贺、王建、叔孙建、九原公元仪、陈留公元虔、秦王元觚。后燕出使北魏使者姓名职官不详。北魏外部大人属于鲜卑官系的职官，《魏书》之《官氏志》载：“太祖登国(386)元年，置外朝大人官。……主受沼命外使，出入禁中，国有大丧大礼皆与参知，随所典焉。”《魏书》卷二十九《叔孙建传》亦载：“登国初，以建为外朝大人，与安同等十三人迭典庶事，参军国之谋。”这两条史料清楚地表明在北魏初期的外朝大人不仅可以出入拓跋珪左右，还能够直接参与军国大计的谋划和决策，在当时北魏的职官体系中占有重要位置。而拓跋仪是昭成王第三子秦王翰之子，拓跋虔是昭成子纥根之子，拓跋觚是拓践仪之弟， 三人均为昭成王什翼犍之孙，与拓跋珪是同一个祖父的兄弟。从这些使者的身份看，或为可出入禁中、参预军国的要员，或为拓跋珪直系至亲，地位都相对较高，也可见这一阶段北魏对与后燕之间外交关系是非常重视的。 慕容垂帮助拓跋珪平定北方诸部，其目的是将魏纳入自己的集团，但与拓跋珪之终极目标相佐，且慕容垂并未认识到这一点，是燕魏关系走向恶化的重要因素。 （二）、北魏与后燕关系走向破裂 《魏书》卷二《太祖纪》载：“(登国五年，391年)八月，遣秦王觚使于慕容垂……(登国六年，392年)七月，慕容垂止元觚以求名马，帝绝之。”据此，面国交恶是因为拓跋觚出使后燕，慕容垂“留觚求良马”事件成为两国关系破裂的重要标志。事实上，求马事件只是两国矛盾激化的一个导火索，而并非根本原因，其根本原因在于： 首先，北魏与后燕在两国政治关系上。慕容垂主观地定位为君臣关系，希望拓跋珪成为自己的臣属，有北藩之望。所以在登国元年十月助拓跋珪破窟咄后，十二月就遣使北魏奉拓跋珪为西单于、封上谷王，以明确主从关系。但拓跋珪则坚决拒绝接受和承认这种臣属关系。也就拒绝了后燕把北魏纳入藩属国的设计。 《魏书》卷二《太祖纪》登国三年(388年)条与《资治通鉴)孝武帝太元十三年条记截，这一年，元仪奉命出使后燕，观察虚实，觊觎于后燕，而慕容垂却浑然不知。仍以宗主国君的身份和态度向元仪责问拓跋珪：“魏王何以不自来?”元仪则表示北魏与后燕的先王曾并事晋室，两国“世为兄弟，仪之奉命，理谓非失”，明确告知后燕与北魏之间是平等的“兄弟”关系。两国关系因而缺乏牢固的、统一的基础，这种关系是暂时的、功利的，因而最终走向决裂是必然的。 其次，北魏的迅速崛起，两国力量的消涨，是关系决裂的重要原因。北魏初创时期，综合实力远差于后燕，因此北魏为征服草原诸部落、牵制西燕，从而必需扶持后燕。但随着拓跋珪的势力的扩张，拓跋部落的巩固和发展。逐渐成为了后燕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大破窟咄的次年，即登国二年(387年)的六月，拓跋珪败占据马邑南(今山西朔县西北)的独孤部刘库仁之子刘显和刘卫辰两个部落，占领了从五原到阳塞一带(黄河河套)的产粮地区。在攻灭刘卫辰部的战争中，还获良马三十多万匹，牛羊四百多万头，奠定了国家丰富的物质基础；登国三年(388年)五月北征库莫奚，六月大破之，获其四部杂畜十余；十二月西征至女水．破解如部，获男女杂畜十效万；四年(389年)正月破高车诸部落；二月讨叱突邻部；五年(390年)三月，破高车袁纥部，虏获生口、马牛羊二十余万；四月，征取了占据阴山北麓的贺兰部。五年间，拓跋珪陆续消灭了蒙古南部和山西北部草原上几支最强的对手。随后，拓践珪又兼并库莫奚、高车、纥突邻等弱小部落。不仅得到了大量的土地，而且俘虏了大批人口和数以百万计的马、牛、羊等牲畜，大大充实了自己的实力，摆脱后燕掌控的时机日渐成熟。 而此时的后燕，慕容垂年事已高，诸子之锋突显，而后继者弱而无成，谋不能决。而慕容德之辈又非弱主之臣。后燕国势日衰。登国六年(391)正月，贺兰部贺染干欲谋杀其兄贺讷，贺讷知道了，举兵相攻。拓践珪告于后燕，请为向导以讨伐。二月，慕容垂遣慕容麟将兵击贺讷，兰汗帅龙城之兵击贺染干。六月，慕容麟大破贺讷于赤城，降其部落数万。而此时，拓跋珪引兵救贺讷，慕容麟退走，引起慕容麟的警惕，遂对慕容垂建议道：“臣观察拓跋珪的情况，终究会成为国家的大患，不如及早将其召入朝中为官，让拓跋珪之弟掌理魏国。”慕容垂未采纳这一建议。七月，拓跋珪派其弟拓跋觚出使后燕，慕容垂为挟北魏进贡更多的良马将拓跋觚作为人质扣留，但这时的拓跋今非昔比、羽翼巳丰，他断然拒绝了后燕的要求。 燕、魏自此以后失好绝交，魏随即遣长史张衮通好于西燕。北魏与后燕的战争在西燕灭亡(394年)后正式拉开序幕的。 （三）、参合陂战役 登国九年(394年)，苻登仍是后秦强大威胁。后秦无力他顾，就在这一年，两军在废桥进行存亡之关键一战。此时，拓跋珪基本控制了代北之地，而慕容垂消除了丁零翟氏的威胁，也在此年灭掉西燕，慕容垂已无后顾之忧。 随着北魏与后燕各自政治对手的消除，其联盟间的矛盾也就突显出来了。慕容垂势必不会允许拓跋珪势力的扩张，拓跋珪也视后燕是其向南发展的最大阻碍。同盟关系就此走向破裂，两国之间的矛盾以战争方式来解决是不可避免的了。 登国十年(395年)四月，拓跋珪宣战于后燕，“侵逼附塞诸部。”五月，慕容垂以拓跋珪“侵逼附塞诸部”为由，遂对北魏发动战争。 战前，司空高湖曾谏言于慕容垂：“往求马不得，遂令留其弟，曲在于此，非彼之失。政当敦修旧好，父宁国家，而复令太子率众远伐。且魏主雄略，兵马精强，险阻艰难，备尝之矣。太子富于春秋，意果心说，轻敌好胜，难可独行。兵凶战危，愿以深虑。”言颇切厉。垂怒，免湖官。慕容垂已无理性之思，败之立现。 登国十年（395年）五月，后燕太子慕容宝为主帅、慕容农、慕容麟为副帅，率兵八万，从五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北）出发伐魏。慕容德、慕容绍率一万八千骑为后援。 七月，拓跋珪采纳张衮建议“宜羸形以骄之，乃可克也。”悉迁徙部落畜产至黄河以西千余里以避燕之锐。燕军追至五原，取之，降别部三万余家，收割杂粮一百多万斛，置了黑城，仍然统军推进，进至黄河岸边，造船以备渡河。拓跋珪闻燕军至，立即派许谦求于后秦。八月，拓跋珪兵至黄河南岸。九月，后燕军也推至黄河边。慕容宝率部正要渡河与北魏接战，暴风突起，将渡船数十只漂向南岸北魏处。北魏军俘获燕甲士三百多人，随即释放他们回归。燕军见无法渡河，便与魏军隔河相持。 当时，燕军自中山(今河北定县)发兵之前，慕容垂已病重，进至五原后，北魏截获来往于五原至中山的信使，使慕容宝等数月得不到燕王病势音讯。此时，将其俘获的燕使者带到河边，隔河告曰：“若父已死，何不早归！”慕容宝等听说，心中忧恐，军心骇动。随即，拓跋珪命拓跋虔率军五万于河东，拓跋仪率十万于河北，拓跋遵率七万布于燕军之南，后秦姚兴也命将军杨佛率军救魏。 燕术士靳安言于太子宝曰：“天时不利，燕必大败，速去可免。”宝不听。安退，告人曰：“吾辈皆当弃尸草野，不得归矣！” 其相持数十日后，慕容麟部将慕舆嵩等均信慕容垂死，遂谋乱而立慕容麟，事泄被杀。慕容宝与慕容麟更加猜忌，军心动乱。加上塞外严寒，物资匮乏，慕容宝于十月“烧船夜遁”。当时，河水尚未结冻，慕容宝以为魏军必难渡河，便未设后方人员观察动向。十一月，暴风严寒，河水封冻，拓跋珪引军渡河，率精锐轻骑二万，昼夜兼程，急追燕军。 燕军至参合陂（今内蒙古凉城县西北五十里石匣子沟）。慕容宝以慕容麟三万护后，慕容宝派骑兵向西打探北魏军队的动静，这些骑兵也是只走出十几里地，便人卸甲、马解鞍地倒头睡觉去了。 十一月九日，北魏军晨夜兼行，黄昏，追至参合陂西，这时，后燕军在参合陂（今内蒙古凉城县西北五十里石匣子沟，一说在今山西阳高）东，扎营在蟠羊山南面的河旁。拓跋珪“夜部分诸将，掩覆燕军”，北魏军衔枚束马，接近燕军。十一月十日晨，北魏军登山，下临燕营。后燕军队准备向东进发时，回头发现北魏骑兵，惊慌失措，混乱不堪。北魏军趁势驱兵攻击，后燕军多奔跑落水，“人马相腾蹑，压溺死者以万数。”拓跋遵率部横阻在后燕军逃亡的归路，四五万后燕兵，统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逃出去的也不过几千人。 慕容宝逃走，慕容绍战死，俘慕容倭奴、慕容道成、尹国等。后燕将士侥幸逃脱者，仅数千人。 拓跋珪选择燕臣中有用人才，贾闰、闰彝、晁崇等留之，其余欲悉数给衣粮遣放回去，以收中州人心。而王建曰：“燕众强盛，今倾国而来，我幸而大捷，不如悉杀之，则其国空虚，取之为易。且获寇而纵之，无乃不可乎！”乃尽坑之，十二月，还云中之盛乐 这就是“参合陂之战”于395年五月-395年11月，用时半年。燕军惨败，大伤燕之元气。是后燕走向失败的转折。 （四）、慕容垂的最后一次反击 参合陂之战后第二年，登国十一年(396年)正月，慕容垂命征东将军平规率军二万从冀州出发，但平规借机叛燕，慕容垂平之。三月，以皇弟慕容德留中山，亲率大军暗走中路，越青岭（今河北涞源县北），经天门（今河北涞源县南），凿山通道，出魏不意，直指平城（山西大同东门东北）。慕容宝走北路，慕容隆走西路，兵分二路向魏国都城盛乐进发。不久，慕容垂军至猎岭，便命慕容农、慕容隆为前锋，率先兵临平城。平城守将是拓跋珪的堂弟拓跋虔。燕军势如破竹，很快克之。拓跋虔力战而死。消息传到盛乐，举国震动。拓跋珪震惧。退保阴山。慕容垂急行北上，行止参合陂。 见尸骨如山，军士皆放声痛哭。 慕容垂见此情形，悲愤难平，忽然口吐鲜血．引发旧疾。 拓跋珪听到燕军哭声，兴奋地以为慕容垂已崩，率众来攻，而慕容垂却早已率军撒退到平城，拓跋珪得知慕容垂未死，便再次远遁。躲入平城的慕容垂休养十日，病势稍好，修筑燕昌城后，率军撤退中山。拓跋珪本欲再追，但平城已失，遂退阴山。慕容宝已到云中，眼看就要抵达魏国都城盛乐，却忽听老皇帝病危，急忙引军回国。慕容垂于登国十一年(396年)四月，病逝于归国途中的沮阳（今河北怀南东南）。 （五）、北魏对后燕发动的中山战略决战 慕容垂病亡后，太子慕容宝继立，非但没有慕容垂的智勇谋略，且又荒怠而不孚重望。燕朝朝野上下离心倾向日益高涨。拓跋珪乘机决计发全国之军，进击后燕国都中山，欲一举灭亡后燕。 后燕灭西燕后，据有黄河以北今河北、山西地区。就这两地而言，山西之地更接临于魏，北魏南下攻燕。北魏已先期占有山西之北，魏军南下以克晋阳(今太原市)，是北魏当务之急。而慕容垂病亡后，后燕面对北魏力量上居于守势，为防北魏进攻，也加强了晋阳的防御，以慕容农为并州牧，督燕境西部六州军事。镇晋阳。 1、魏首次进军中山 北魏登国十一年 (396年)六月，北魏决定向后燕都中山(今河北定州)进击，先期命王建等率军进攻后燕广宁(今河北涿鹿)太守刘亢泥，斩刘亢泥。兵进平城(今山西大同)。燕上谷(今北京西北)太守慕容详弃郡而逃。 登国十一年 (396年)七月，拓跋珪登帝位，改元“皇始”。 八月，亲率大军四十万大军出征伐燕，逐鹿中原。其主力南出马邑(今山西朔县)，越过句注山(今山西代县西北)，直逼晋阳。又命左将军李栗率骑兵五万为前锋，将军封真率军从东道出军都(今北京昌平西北)，进击后燕之幽州(今河北涿州)，袭取蓟州。九月，南下的魏军进至阳曲(今山西阳曲西南)，迅速逼近晋阳(今山西太原南)城下。拓跋珪命令骑兵部队绕战鼓噪而去，以威示于后燕军。慕容农率兵出战，大败而归，慕容农的司马慕舆嵩关闭城门，拒绝慕容农入城，慕容农无奈只得率数干骑东走。此时，北魏中领军将军公孙肥率军追击，追至潞川(今浊漳河)，俘慕容农妻，全歼其骑。慕容农带伤率三个骑兵归中山。北魏军于是进占晋阳，遂取并州。同月，拓跋硅派辅国将军奚牧向汾川一带地区进击，俘慕容买得及离石护军高秀和，略定晋阳以南地区。遂以张恂为诸郡太守。 拓跋珪在新收之地，采用汉族官制，用儒生任刺史、太守、尚书郎以下各官职，又存抚擢用士大夫，招抚离散，劝课农桑，以争取人心和发展经济。 以上是战役的第一阶段，北魏以夺取晋阳并拥有并州之境而完结。同时在战略上对中山形成南北合围之势，时间为386年6月-386年9月。 随后，北魏诸部东进，直趋北燕都城中山。 慕容宝采纳慕容麟之策，修固中山城防，屯积粮食，准备持久作战。同比派慕容农率军屯于安喜(今河北定州西)，以为京都中山之警戒。 晋阳为军事重镇，北魏进占之后的当年十月（386年），拓跋珪以于栗磾、公孙兰率骑兵两万，出晋阳，走五原，继而暗走韩信破赵之路(即普阳至井陉)，出井陉。拓跋珪出井径后，进击河北之地，直趋中山，于途中收降西燕故将李先。克常山(今河北石家庄北)，俘苟延。自常山以东，郡县诸官纷纷逃降，其地皆附于魏。致此，燕仅有中山、邺城(今河北磁县南)、信都(今河北冀县)三城，十一月，魏军兵分三路进攻上述三城，拓跋仪率五万骑进攻邺城，以王建、李栗进攻信都，拓跋珪自率主力攻中山。拓跋珪围攻于中山。 由于中山、邺城、信都城池坚固，武装精良，存粮很多。燕将慕容隆防守中山城南，率部力战，自黎明战至午后，斩敌数千人，魏军被迫撤退。拓跋珪见此，对其诸将说：“中山城固，宝必不肯出战，急攻则伤士，久围则费粮，不如先取邺、信都，然后图之。”中山不克，引兵而南。 与此同时，慕容宙与慕容兰镇守于蓟城(今北京南)。魏别将石河头率军进攻，不克，魏军退屯渔阳(个北京东北)。 拓跋硅率兵向信都时，途经鲁口(今河北饶阳南)时，燕傅陵太守申永逃奔河南，高阳太守崔宏逃往海渚。拓跋珪素闻宏名，派人将其追获，任命为黄门侍即，与给事黄门侍郎张衮共掌魏国的机要，创立制度。博陵令屈遵降魏，珪为中书令，出纳号令，兼总文诰。 2、兵进邺城、信都 邺城方向，登国十一年(公元396年)十一月，拓跋仪率军进抵邺城。慕容德即命慕容青等率军夜袭魏营，破之，魏军退屯新城(在邺城附近)。慕容青请求率军追击，别驾韩淖力阻追击，认为“深垒固军以老之。”慕容德采纳其建议，遂将慕容青召回。 十二月，拓跋圭命贺讷之弟，舅舅贺赖卢率骑兵两万，助拓跋仪攻邺。此时，魏别部大人没根因骁勇，引起拓跋珪忌恶，没根惧诛，故当拓跋珪派贺赖卢施援赴邺后，没根便乘机牢数十个骑降燕。燕王命其为镇东大将军。没根请求率兵袭击魏军，慕容宝难与重兵，只结百余骑，没根仿效魏军的旗号，乘夜进入魏营，进至中军营账，拓跋珪始觉，仓皇而逃。没根人少，难以击溃魏军，斩杀魏军多人而还。 皇始二年(397年)正月，后燕邺城守将慕容德求救于后秦，后秦不救，邺城更加谅慌。 此时，贺赖卢自以为是拓跋珪的舅父，不接受拓跋仪的节制，引起二人不和。拓跋仪的司马丁建乘机与慕容德交通，以箭射书入城。初六，风霾，昼晦，贺赖卢营中起火，丁建便对拓跋仪说“贺赖卢烧营叛变。”拓践仪以为然，遂引兵退走。贺赖卢听说后，也率军撤离。丁建则率其部众投降于燕军。丁建降燕后即对慕容德说，拓跋仪军已疲惫，可以击破。于是慕容德命慕容镇、慕容青率领骑兵七千击魏军，魏军大败。 慕容宝使慕舆腾攻博陵，杀魏所置守宰。 邺城之围至皇始二年(397年)正月，越两月，慕容仪未能攻下邺城。这一方面，邺城守将为后燕名将慕容德，而北魏又出了问题，无法集中力量来下邺城。 信都方向，进击信都(今河北冀县)的王建部，苦战两月未下，双方都有很大损失。皇始二年（397年）正月，拓跋珪自率大军助攻信都，后燕将士震惧，主将慕容凤弃城逃回中山．信都为魏军所占。 3、 滹沱河交战 397年正月，慕容宝得知拓跋珪率军攻信都，即率军出深译(今河北深县西北)，并派慕容麟攻相城(今河北望都东)，杀守兵三百。慕容宝拿出全部珍宝，招聘士卒，以击魏军。 二月初，拓跋珪还至相城。没根侄子丑提为并州监军，得知其叔父降燕，怕被牵连诛斩，也率其部叛魏。拓跋珪怕国内乱起，欲引军退走，遂派其相国涉延向燕求和，并愿意以其弟为人质。但慕容宝得知魏内乱将起，拒绝与魏媾和，并派冗从仆射兰真责备拓跋珪忘恩负义。随即调发步兵十二万、骑兵三万七千人屯子曲阳柏肄(个时北藁城北)滹沱河北岸，以与魏军决战。二月初九，拓跋珪率军至滹沱河南岸扎营。慕容宝乘夜以敢死之士一万多人暗中渡河，突击魏营。慕容宝自率大军列阵于魏营之北．以便接应支援。燕军乘风纵火，急袭魏军。魏军大乱，拓跋珪弃营赤足而逃。燕将军乞特真串百余人冲入拓跋珪账中，得拓跋珪衣靴。不料，燕军无故自惊，互相攻杀。拓跋珪于营外见此情况，立即收拢部众，多布火炬于营外，纵骑突击。燕敢死部队大败，退回慕容宝阵内，慕容宝率军退回水北。第二天拓跋珪率军列阵，与燕军相持。燕军士气不振，慕容宝引军向中山退走。魏兵尾随而追，燕兵屡败。慕容宝惊恐，丢弃大军，率骑兵两万急速逃回中山。当时风雪弥漫，“冻死者相枕”。燕军为逃命下令丢弃袍仗急退。燕朝臣将吏为魏俘获和投降者甚众。 在慕容宝夜袭魏军营时，魏军败逃回归者曾散布说，魏主已不知下落．引起魏晋阳太守封真及贺兰、纥邻、纥奚等部族的叛乱，慕跋珪命安远将军庾岳率一万骑兵讨平。 4、魏再击中山 皇始二年(公元397年)二月，当拓跋珪稳定内乱，再次进击中山之时。燕内部又发生了内乱，不安份的尚书慕舆皓欲杀慕容宝，立慕容麟为主。事泄，慕舆皓降魏，慕容麟由是不自安，孕育着其统治集团的严重分裂。后燕外地的援兵慕容会部进展至卢龙附近而居留三个多月，不向中山进发。后经慕容宝再三责备，才慢慢吞吞进至蓟城。 魏军久围中山，无法战胜燕军，燕军都想出城作战，慕容隆向慕容宝建议说：“涉珪虽屡获小利，然顿兵经年，凶势沮屈，士马死伤太半，人心思归，诸部 (指贺兰、纥邻、纥奚部) 离散 ，正是可破之时也。加之举城思奋，若因我之锐，乘彼之衰，往无不克。如其持重不决，将卒气丧，日益困逼，事久变生，后虽欲用之，不可得也，。”慕容宝欲采纳这一建议，但墓容麟却多次劝阻了他。 慕容宝使人向拓跋硅求和，并以送还其弟拓跋觚、割让常山以西归魏作条件。拓跋珪应允而撤走。珪许之；既而宝悔之。拓跋珪本已行至卢奴，遂回军，再围中山。不久，燕又内乱，慕容麟以武力劫持慕容精，想逼其率禁军杀死慕容宝，慕容精严词拒绝。慕容麟杀慕容精后，逃出中山，奔于丁零部，中山城中震动。慕容宝不知慕容麟逃向何处，怕他将慕容会的军队夺走，占领龙城(今辽宁朝阳)。为此，慕容宝便于三月十四日夜率太子慕容策、慕容农、慕容隆、慕容盛等一万多骑兵逃出中山，前往蓟城，其余燕持有的降魏，有的则逃往邺城。 中山城中由于慕容宝等人的逃走，吏民更加惊慌，于是，军民便拥立慕容详为君主，继续防守中山。拓跋珪尽全力攻城，数日没有攻破，便通过喊话劝降，城中燕军坚决拒绝。 慕容宝进入蓟城之后，立即装载宫中宝物，率领全部人马向其起家的京都龙城进发。魏将石河头率军追击，于华谦泽追及燕军。双方展开激战，魏军大败，燕军追杀百里，杀魏军数千人。慕容隆又单独追杀数十里才回军北走。慕容隆面对这一胜利，感慨地流下了眼泪，他激动地说：中山城中屯兵数万，没有出兵杀敌的机会，今日的大捷，令人遗恨不已。 不久，燕内乱又起。慕容会因未当上太子，同时又忌很慕容农、慕容隆的职位都高于自己，于是，派部将仇尼归等壮士二十多人，潜入慕容隆等人帐中，杀死慕容隆。后来慕容宝又欲杀死慕容会，慕容会率十余骑逃入中山，被慕容详斩首。 四月，魏军粮将尽，中山、邺城均未攻克。拓跋珪遂命拓跋仪率军离开邺城，屯守巨鹿(今河北鸡泽东北)，聚集粮食。慕容详乘机派出六千兵马，袭击魏军占据的屯宝，被魏军斩杀五千多人。五月，原奉慕容宝之命，率三千人进人中山的燕将库辱官骥，在城中与慕容详交战，被慕容详全部歼灭。中山城中已无固定的君主，男女结盟，各自为战，混乱已至极点。 五月，拓跋珪自动解除对中山的包围，率军至河间地区就食，慕容详则认为是自己的功劳。乘此登上燕国皇帝位，改元为建始。接着，便杀王公以下500多人，众人离心。城中的民众饥饿难忍，均请求出城就食，慕容祥不答应，饿死者遍布街巷。七月，慕容麟率军偷袭中山，将慕容详斩首，慕容麟自称燕王。八月，拓跋珪率军至常山郡的九门(今河北藁城西北)，军中发生大瘟疫，人马死亡大半，士卒部想回归。但拓践建灭燕决心已定，继续滞留燕境，招抚各郡县吏民归降。九月．中山城中大饥，慕容麟率两万人出走，屯于新市，拓跋珪率军进击。十月，慕容麟退守派木，拓跋珪与慕容鳞军大战于义台(今河北新乐西南)，慕容麟军惨败，被斩九我千多人，慕容麟返回中山，带领妻儿逃向邺城。十月二十日，魏军攻克中山，燕公卿吏卒两万多人皆降于魏。二十三日，拓跋硅派三万骑兵支援拓跋仪攻取邺城。 此时，邺城守将慕容德向慕容宝上书，请求慕容宝回归邺城。慕容宝便调发军队，准备南下。但慕容麟进人邺城后，即向慕容德建议放弃邺城，退守滑台(今河南滑县)。慕容镕遂于隆安二年(398年)正月，率四万户民众向滑台退走，拓跋仪于是顺利进人邺城。至此，燕魏两国中山战略决战，前后历经一年零三个月使告结束。 （六）、后燕的灭亡 中山战略决战之后，后燕已基本解体，蓟城以南、滑台以北的后燕疆域，已全部被北魏攻占。自此后燕遂被北魏分割为南、北两个部分。 397年十月，北魏破中山，后燕被截为两部分。德以魏将来攻，邺城难保，于398年率户四万从邺南迁滑台，称燕王。南燕始此。 慕容宝于隆安二年正月，第二次见到慕容德奏请南下的使者，决计不听众臣的劝告，率文武百官南下，留下慕容盛镇守龙城。二月十七日燕军出动，以抚军将军慕舆腾为前军、慕容农为中军、慕容宝自率后军，各军相距一顿之地，大军绵延百多里。二十日，慕容宝进至乙连(似为今辽宁建昌附近)，燕慕容隆旧将段速骨、宋赤眉等由于惧怕南下征战，发动兵变，杀慕容亩、段谊以及宗室各王，拥立慕容隆之子慕容崇为君王。慕容宝带领十余骑逃入慕容农军营后，返回龙城。燕南下大军纷纷馈散，后来慕容农投降叛军，又被乱军杀死。慕容宝、墓容盛、慕舆腾等率少数轻骑南逃。尚书兰汗杀死全部叛乱头目后，拥立太子慕容策为君。慕容宝回至南方，又为慕容德拒绝，无处容身，只得再折返龙城。兰汗派其弟加难率军于龙城外廓杀死慕容宝，兰汗再杀太子慕容策，遂自立为大都督、大将军、大单子、昌黎王，改年号为青龙。慕容盛的妃子是兰汗的女儿，故盛末被兰汗所杀。七月，慕容盛运用离间策略，使兰汗兄弟相互攻杀，最后，慕容盛的亲信部将将兰汗斩首，自己使以长乐王称制，改元为建平。十月，登上皇帝位，慕容盛以后，又使后燕延续了七八年。 后燕长乐二年(400年)二月，燕主慕容盛率军三万进攻高句丽。以慕容熙为前锋攻拔了新城、南苏二城，开拓疆域七百多里，迁移五千户而归。慕容盛对慕容熙的骁勇深为称赞。 隆安五年(401年)八月，慕容盛在兵变中被杀，由慕容熙即位，改年号为光始。慕容熙当政后，骄奢暴虐，杀人成性，引起民众的极大不满。他与皇后出猎，五千士卒被冻死和被虎狼咬死。皇后苻氏死去，他命人制作的丧车，高出城门，无法通过，便下令毁掉城门。他披头散发，赤脚步行二十里送葬。不久，便被冯跋等人击灭，拥立慕容云为帝，后燕便宣告灭亡。 407年，冯跋发动政变灭后燕，拥立后燕惠愍帝慕容宝的养子，高句丽人慕容云为帝，都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仍沿用燕国号，史称“北燕”。 六、后凉末路 （一）、吕光病死 399年12月，年老多病的吕光因为屡次失败而恼怒，病情加重，吕光觉得没有复原的希望，便将太子吕绍立为天王，他自称太上皇。吕光告诫吕绍说：“现在我大凉处于多难时期，南凉秃发乌孤，西秦乞伏乾归，北凉段业都想伺机吞并我凉国。我死之后，你让吕纂统帅六军，吕弘管理朝政，你自己无为而治，这样也许会渡过难关。如果你们互相猜忌，祸起萧墙，你们都会很快完蛋”。吕光又对吕篡、吕弘说；“吕绍并不是一块拨乱救世的材料，只因为他是嫡长子才让他当天王。我们内外交困，你们兄弟更应当和睦相处，如果你们自起干戈，大祸马上就会降到你们头上”。吕纂、吕弘哭着说，“不敢”。吕光又拉着吕纂的手说：“你性格粗暴，很让我担心，你要好好辅佐吕绍，不要听信任何谗言”。当天，吕光死去，时年63岁。 这一系列的战争、内乱大大消耗了后凉的实力。加速了后凉的失败。 文治、武功，是历代封建统治者的两个法宝，不可或缺。吕光统治河西只凭武力，不重文教，必然使后凉成为愚昧落后、野蛮残暴的政权。这样的政权，当然是不能长久存在的。 总之，吕光以武力统一了河西，建立了政权，而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显得无能、乏术，这就注定了他所建立的后凉政权迅速覆灭的命运。 （二）、走向灭亡 1、兄弟阋墙，内外交困 吕光死后，吕绍即位。吕纂被命为太尉，吕弘被命为司徒，共同辅佐吕绍。 吕纂英勇善战，后凉每次遇到危难，都是他出面转危为安，“统戎十年，威震内外”。吕弘，一直随吕光东征西讨，也颇有战功。 现吕绍为王，吕纂、吕弘十分不满。现吕纂位高权重，吕绍的堂弟吕超也看出吕纂权重，怕伤及吕绍，劝吕绍除掉吕纂，吕绍不听。吕弘是吕光的庶子，起初欲立他为世子，后来知道吕绍在仇池，才改封吕弘为常山公，故吕弘怀恨在心，劝吕纂攻杀吕绍。吕纂听从了吕弘的建议，在吕绍继位后的第五天晚上，率兵攻打广厦门，逼迫吕绍自杀了。 随后吕纂登上谦光殿，即天王位，改元咸宁。吕弘为后凉立下过汗马功劳，这次为吕纂篡位又立下大功，但吕纂还是对他不相信，改封他为番乐公(今甘肃永昌)，吕弘一气之下在东苑起兵反对吕纂。吕篡派焦辨攻打吕弘，吕弘败后逃往广固。咸宁二年（400年）三月，吕弘被捉回姑臧，吕纂让大力士康龙将他杀死。 吕弘死后，吕纂自感内部已经安定，便于四月出兵攻打南凉秃发傉檀，败于三堆，斩两千余。吕纂失败后窝了一肚子火，又于六月袭击北凉的张掖和建康。秃发傉檀闻之，率万骑袭姑臧，多亏吕纬死战，才保住了京师。“（吕）纂闻之，引兵还”。 吕纂治河两年，比之吕光更甚，整日“游田无度，荒耽洒色”。太常杨颖经常劝谏，吕纂虽然当时答应改正，但事后仍然我行我素。咸宁三年（401年）二月，吕纂的堂兄吕超擅自出兵西秦乞伏炽磐，乞伏炽磐向吕纂告状。吕篡命吕超速回京师，一见到吕超，吕纂就破口大骂：“你依仗你的弟兄们武功高超，就不听我的命令，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吕纂实际并没有杀害吕超之意，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而已，所以仍让他参加午宴。虽然如此，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超非常恐惧，傍晚时，吕纂带着吕超等人在禁中游玩，走到琨华堂东阁时，车子无法通过，吕纂的卫兵将剑放在墙边推车，吕超眼疾手快，拿起剑向吕纂刺去，吕纂当即死亡。 2、吕隆降后秦，后凉灭亡 吕篡死后，吕超拥立自己的哥哥吕隆为天王，改元神鼎。为了报答吕超的拥立之功，吕隆授吕超为使持节、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司隶校尉兼录尚书事，并加辅国大将军之号，封安定公。 一次次的内部残杀，极大地消弱了后凉的统治基础。 吕隆为了建立自己的威名，但凡豪望、名流，乃至宗亲大臣不顺己者，全部杀掉，“多杀豪望，以立威名”，结果使得后凉朝廷内外人人自危，“内外生嚣然，人不自固”。后凉的处境就更加困难了 而此时的其它势力则不断发展。北凉与南凉一西一东，相互呼应，攻击吕氏不已。关中后秦政权，西北最大势力。它臣服了西秦乞伏乾归，把军队开驻到袍罕、金城一线，对河西走廊地区形成了严重的威胁。这一切，都使后凉政权处境更为困难了。吕隆继位不久，有个魏安人叫焦朗的，遣使去抱罕见后秦驻军大将姚硕德，劝他赶快出兵伐凉。焦朗的使者说：“吕氏自武皇(吕光溢)弃世，兄弟相攻，政纲不立，竞为威虐，百姓饥谨，死者过半。今乘其篡夺之际，取之易如反掌。”这些意见，可说是代表了当时河西大多数人对后凉吕氏的看法。在这种情况下，后凉的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吕隆神鼎元年（401年）七月，姚硕德统兵六万，从金城渡过黄河，直趋广武(今甘肃永登)。南凉的河西王秃发利鹿孤将广武的守军收缩到城内，以避秦军的锋芒，八月，秦军顺利地进至姑臧。吕隆派辅国大将军吕超，龙骧将军吕邈率军迎敌。后凉战败，吕邈被杀，万余人被后秦军斩杀，吕隆据城固守。后凉吕伦见后秦军队无法阻挡，率东苑二万五千兵众降秦。终因城内“东人多谋外叛”、人心大乱而于九月请降。 九月，后秦因凉州悬远，即以吕隆为镇西大将军、凉州刺史、建康公，继续镇守姑臧，以御河西群雄。 吕隆神鼎三年403年，南凉的秃发傉檀和北凉的沮渠蒙逊互相攻杀。而城内“谷价踊贵”民人相食，人心思乱，难与继之。吕隆神鼎三年（403年）七月，于是主动要求内迁于长安，这样，吕隆被姚兴拜为散骑常侍、建康公，内迁长安。后凉灭亡。 后凉自吕光385年九月入姑臧称凉州剌史，至403年吕隆入长安，于河西共历四主十八年统治时间。 公元416年，其后隆坐与子弼谋反，为兴所诛。 后凉的统治，是对河西历史的一次反动。 (三)、后凉吕光政权短祚内因之讨论 389年2月，吕光自称三河王（指黄河、湟河、赐支河，源头都在青海省境内），改元“麟嘉”，设置百官，正式立国于河西。 为向东方和南方扩展，392年，吕光派弟弟吕宝率军攻打西秦金城(今甘肃兰州)的乞伏乾归，吕宝失败，一万多人被杀。吕光随即又派儿子吕纂攻击南羌的彭奚念，但吕纂也兵败而归。吕光见两战皆败，便亲自率军至袍罕(今甘肃临夏)，将彭奚念打败，彭奚念南逃，吕光占据了袍罕。这样，吕光的疆域除全部西域、凉州之外，东西推进至金城以西地区。395年7月，吕光率十万大军进攻西秦，西秦国主乞伏乾归在左辅密贵周、左卫将军莫者羝的劝说下投降了吕光，并把儿子敕勃作为人质留在西平。396年6月，吕光升号为天王，建国号为大凉，改元龙飞，史称后凉。后凉这时达到全盛时期，统治疆域同前凉略同。 在前凉时期，张氏镇压鲜卑若罗拔能等反叛，发展了强大的军事力量，崇尚儒学、兴办教育、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政治上尊西晋为正统，具有很强的感召力，史称“中州避难来者日月相继”。 前秦时期，376年九月，苻坚以梁熙为凉州剌史，镇姑臧，统治凉州，一直到吕光占领凉州。任间“清俭爱民，河右安之”。由此可见，前秦治下的凉州，政治较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与前凉、前秦相比，吕光统治时期的河西，最大特点就是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在统治地方策略上，吕光显出严重的问题。 1、缺乏政治眼光 入境之初，他以“赴难”为辞，这对受前秦十年之恩的河西士人、人民来说，还多少有点号召力，所以有一些前秦地方太守及河西士人能投附于他。但到他自称天王以后，再也不提“赴难”之事了。在将坚之子苻丕和族孙苻登苦战姚苌的时候，他却按兵不动，及至苻氏败亡，吕光就失去了号召河西人民的东西了。 2、严刑酷罚的统治策略 首先，吕光因与军事征服者身份入据河西，与地方间存在隔阂。但在争取河西民众支持方面，没有任何措施。相反，效商鞅、吴起施行严刑峻法，采用“严刑重宪”的手段，其对河西实行残暴的统治。 吕光只是依靠杀戳和镇压来维持统治。进姑减不久，他听信主簿尉祐之言，先后找借口于东晋太元十年（385）杀掉了凉州名士南安姚皓、天水尹景等十余人，说他们曾帮助梁熙组织反抗。这一残暴行径影响很大，史称河西“远近颇以此离贰”。凉州从士多寒心。 吕光的残杀不仅仅限于对河西士人，最典型的例于是杜进被杀。杜进是吕光的得力助手之一，杜进为武威太守时，杜进竭心尽力，致力于巩固吕氏统治，并取得了成效，以致声名远及关中。但就因吕光外甥石聪一句“但闻有杜进耳，不闻有舅”。吕光竞因此于东晋太元十三年（388）而轻率地将杜进杀了。 吕光的严酷的刑罚，引起了河西士人的不安。如著名文人段业，就曾指出吕光用法太峻，“严刑重宪，非明王之义也”，非凉州人士的愿望。吕光虽然在当时表面上接受意见，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改变，“荒耄信谗，大肆杀戮”。所以，段业不久就以养病为名，隐居武成城南之天梯山，作《九叹》、《七讽》十六篇借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以后，段业虽然被迫出山为尚书和建康太守，最终还是走上了反抗吕光的道路。 吕光不能安定汉族人民，也不能团结河西少数民族的力量，河西自两汉以来，就是匈奴、羌、鲜卑、吐谷浑等少致民族杂居的地方。前凉、前秦时，一些少数民族，如黑水流域的卢水胡、湟中的鲜卑秃发氏，都已定居河西达百年之久，成为当地的一支强有力的政治力量。 前秦时，苻坚就起用过卢水胡酋长沮渠法弘为中田领军。张大豫潜回河西，也因得到鲜卑秃发氏的帮忙，才能与吕光对抗。对于这些举足轻重的少数民族首领，吕光虽也予以任用，但始终不能完全信任他们。 立国之初，他因在姑威城下击杀帮助张大豫的秃发奚若而与秃发氏交恶。匈奴人康宁，先做了吕光的西平太守，后来起兵反抗，自称匈奴王，这恐伯也是与吕光不善抚慰团结有关。最典型的还是对卢水胡沮渠氏的处置不当。吕光进入姑臧后，沮渠氏似乎是最早归附的，因此部落上层人物部在后凉做官。沮渠蒙逊有三个叔父，沮渠罗仇先任尚书，后任西平太守，沮渠男成任晋吕（治晋吕，今甘肃安西县东南)太守，沮渠麹粥任三河(治白土，今青海西宁县东南)太守。蒙逊自己则在姑臧城担任守卫，“自领营人，配箱直”。沮渠氏一门对吕光可谓尽心尽力了。但是，吕光对沮渠氏却始终存有戒心。后凉龙飞二年(397年)，吕光大举进攻西秦失败，沮渠麹粥说了几句不满吕光父子猎忌贤能的牢骚话，吕光竞以为口实，不加分辨，一怒而杀死罗仇、起粥兄弟。这一事件，引起了卢水胡诸部的极大愤慨。为罗仇等举行葬礼时，各部来会者万余人，沮渠蒙逊就利用这次会葬发动卢水胡武装反抗。 吕光既不能取得河西走廊汉族和少数民族的支持，他的政权就没有坚实的政治基础，要想在河西长期站住脚跟，自然是很困难的了。 所以，在目光“严刑重宪”的统治下，河西汉族人民及土族的不安、不满情绪不断增长。吕光时期的后凉反抗不断。 3、经济政策的失败 前凉时期，河西农业一直比较发达，东汉就有“富邑”之称，前掠张氏政权及前秦统治时期，河西也仍然是一个安定富庶之地，中外商旅、僧人往来不绝。但到吕光进入河西后，局面为之一变。吕光父子为了补充军队，充实自己，只顾大肆搜括民间存粮，包括用于生产的粮食，却不注重农桑、没有发展生产的长远打算。这当然不是偶然的，应是后凉政权不重视农业生产的具体反映。由于后凉统治者只重担括而不重生产，所以出现了吕光时“中仓积粟数百千万”，城外市面上却“谷价踊贵，斗直五百，人相食”的紧张状况。不仅如此，在吕光执政时期，在政策方面他不但不能保护农业生产，反而还盲目地照搬前秦徒民经验，在河西境内徒民扰民。记裁吕光曾将西海郡(即汉代的居延地区)的居民全部迁至走廊各郡，致使这一自两汉以来的重要农业区遭到了彻底的破坏。当时在河西流传的一首民谣说：“燕雀何徘徊，意欲还故巢”，形象地表达了西海郡徒民怀念故里的心情。历史上居延地区由农牧兴旺的地域，变为萧条贫瘠的荒芜地区，当然有一个过程，原因也是多方面的。然而，由于统治者干预而遭到严重的破坏却仅有二次：一次就在后凉时期，一次是在元灭西夏的时候。 吕光死后，到吕纂执政时，更是穷兵黩武，四处征战。农民根本无法按时生产，就是生产出来的一点粮食，也多被后凉统治者掠夺去了。在有关后凉文书中， “百姓废农”、 “公私罄竭”一类记载很多，大多都是指的吕纂时期的情况。及至吕隆统治时，后凉已到了“连兵积岁，资储内尽，强寇外逼、百姓嗷然无糊口之寄”的地步。经济上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东人多谋外叛”。 4、错误的文化政策 河西自东汉时起，前凉、前秦都采取措施，重儒学，兴学校，促进了文化事业的发展。西晋末年，由于中原战乱，河西更是中原士人汇集之地，推动了文化学术的发展。前凉张氏实行保境安民政策，使这里的文化免遭兵，并进而发扬光大，成为当时汉族文化先进地区之一。而到吕光统治时期，从史籍所见，除了他对河西文化肆意摧残之外，几乎没有建设可言。有两个例子很能说明问题。一个是宗敞等河西士人在后凉时的境遇。宗敞，与刘昞、阚骃等人都是凉州的名士。前凉亡后，仍留在走廊。但翻检文献，后凉统治时期，却不见有他活动的记载。后凉灭亡，他被带到长安、与张穆、边宪、胡威等上疏说，“臣等生自西州，无翰飞之翼；久沉伪政，绝进趣之途。”宗敞的这段话，虽有献媚之嫌，却也多少反映了他本人以及河西士人在后凉时的处境。以后他在后秦，刘昞、阚骃等人在北凉、北魏，都先后成为文化上有影响的人物，一同被视为河西文化的代表。这个变化，并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学成业就了，而恰恰是后秦、北凉、北魏等在文化政策上比后凉要重视的一种反映。另一个例子是吕光对鸠摩罗什的态度。两晋十六国时期，社会上佛教已相当流行，尤其是十六国少数民族的统治者，他们认为佛是胡神，大力提倡。鸠摩罗什是西域高僧，以“广说诸经”名著西域。吕光攻克龟兹，得罗什之后，却不知借以扩大自已的声威。相反地，先是强迫罗什娶妻，逼他自犯戎律，以后又把他带回姑臧，闲居不用，只是在需要时才让他陪后凉君臣权贵下棋解闷。罗什在姑臧一住十八年，于佛教竟毫无建树。所以《高僧传》作者评论说 “什停凉积年，吕光父子既不弘道，故蕴其深解，无所宣化。”同是一个罗什，到吕氏败亡，被姚氏带至长安后，作用部大不相同了。姚兴一见罗什。即尊他为国师，同时，为他创造最好的条件让他译经传道，使他得以在后秦期间先后带出了包括著名高僧僧睿、僧肇这样的徒弟八百余人，并主持译经二百四十一卷，成为我国佛教史上最著名的一位翻译家。 5、频繁的内外战争，导致国家分裂 后凉立国共十五年，内外战争频繁。 (1)、秃发乌孤的反叛，建立南凉 太元二十一年（396年），吕光即天王位，改国号为大凉，遣使拜乌孤为征南大将军、益州牧、左贤王。乌孤决意摆脱吕光控制，谢绝封爵。 太元二十二年（397年）正月，自称大部督、大将军、大单于、西平王，年号太初，建立政权，史称“南凉”。 以弟秃发利鹿孤为骠骑将军，傉檀为车骑将军。 398年（太初二年），乘后凉衰弱，郭广黁、杨轨反吕氏之机，取得洪池岭南五郡（广武、西平、乐都、浇河、湟河）之地，改称武威王。 秃发乌孤在东，段业在西。吕光政权被夹在中间。河西也呈现分裂之状。 (2)、沮渠蒙逊、段业的反叛而建立北凉 东晋隆安元年（397年）5月，沮渠蒙逊、段业的反叛，后建立北凉。 西秦建立者乞伏国仁趁苻坚大败淝水后占有兰州一带，其后，他又向东扩展，到吕光建立后凉时，西秦已控制了西起金城郡，东至天水郡这片地区。388年，乞伏国仁死，其弟乞伏乾归继位，迁都金城。394年，称秦王，史称西秦。吕光兵锋向东，进攻西秦。397年正月，吕光再次大举攻秦，占于金城、抱罕一带。弟弟吕延率大将、西平太守沮渠罗仇、沮渠曲粥等先攻下临洮、武始、河关等重要郡县，欲奔成纪（天水）。但后来，乾归利用吕延勇而无谋，反间吕延，诈称：“乾归兵败，逃往成纪(今甘肃静宁)”。吕延信以为真，率领轻骑直追，司马耿雅劝阻说：“乞伏乾归勇略过人，不会望风而逃。以前，他战败王广、杨定都是诡称自己兵败。这次传达消息的人，脸色不定，难免有诈。应全军一起推进，步骑相接，待全军到齐，在行进攻，必然成功”。但吕延不听劝阻，麻痹轻敌，率军前进，乞伏乾归伏击吕延，将其斩首，凉军战败，司马耿雅和将军姜显率军退回袍罕。 吕光兵回姑臧不久，后凉各种矛盾爆发了。河西鲜卑秃发氏秃发乌孤，在湟水流域反叛，并出兵与后凉、西秦争战于金城、广武。 四月，因吕光大举进攻西秦失败，沮渠麹粥说了几句不满吕光父子猎忌贤能的牢骚话，吕光竞以为口实，不加分辨，一怒而杀死罗仇、起粥兄弟。这一事件，引起了卢水胡诸部的极大愤慨。沮渠罗仇、麹粥兄弟的侄子沮渠蒙逊以安葬叔父为名在家乡临松（今甘肃民乐县）起兵反凉，“吕王昏耄，荒虐无道，岂可不上继先祖安时之志，使二父怀恨黄泉？”一旬之间，聚众万人，屯兵于金山（今甘肃民乐县境）。吕光派吕篡进剿，双方激战于忽谷，沮渠蒙逊兵败逃入山中。沮渠蒙逊的堂兄沮渠男成，时任吕光的晋昌守将，听到沮渠蒙逊起兵的消息，也起兵于晋昌，他聚众数千人，杀酒泉太守垒澄，又劝说建康太守段业起兵反凉，段业响应。占据河西之西。398年五月，后凉敦煌太守孟敏也起兵投附段业。六月，蒙逊联合段业攻克张掖。之后，因为沮渠男成、沮渠蒙逊年纪尚轻、职爵也低，于是二人共推段业为盟主。 397年5月，尊段业为大都督、凉州牧、建康公，改元神玺，建都骆驼城。始建北凉。段业以男成为辅国将军，蒙逊为镇西将军。397年2月，段业改称凉王，改元天玺。史称“北凉”。 3、郭黁、王详、杨轨之乱 397年八月，吕光的散骑常侍、太常郭黁见吕光年老多病，太子吕绍昏庸无能，而吕篡又十分凶悍，一旦吕光死去，朝中必然大乱。自己身居机要大臣多年，难免被害。于是便联合尚书仆射王详相约反凉。郭黁率二苑之众夜烧洪范门，使王洋为内应。事泄。王祥被杀，郭黁遂据东苑反叛。民众视郭黁反凉是圣人举事，相信必能成功，便群起响应。凉王吕光召吕纂讨伐郭黁。吕纂与西安太守石元良共同进攻郭黁，郭黁大败。遂克姑臧城。郭黁为解其战败的仇恨，将吕光的八个孙子杀死解尸，喝血盟誓。 郭黁未灭，而凉州人张捷，宋生等聚众三干多人在休屠城(今甘肃武威北30公里民勤县的三岔堡)又起兵反凉，郭黁便与张捷结盟而为一股，共推杨轨为盟主，势力大增，共同击凉。杨轨自称大将军、凉州牧、西平公。 不久，吕纂击败郭黁的将军王裴于城西，郭势渐衰，郭遣使向南凉国王秃发乌孤求救。九月，秃发乌孤令其弟、骠骑将军秃发利 鹿孤率—千骑兵救援。 398年二月，杨轨也派其西平相郭纬率步骑兵两万支援郭黁。杨轨军进至姑臧城北扎营，准备攻击姑臧。四月，吕纂军袭击杨轨，郭黁前来救援，吕纂兵败退走。 398年五月杨轨自恃自己人多士众，欲与吕光决战。六月，杨轨兵败，投降了王乞基。郭黁听说杨轨败逃，也投降西秦。 战败，奔乞伏乾归。乾归败，入姚兴。黁以灭姚者晋，遂将妻子南奔，为追兵所杀也。 至此，384年6月西燕亡于后燕，10月，前秦亡于西秦。后燕在北魏的打击下被切割为两部份，即398年正月，建立于滑台之南的南燕，407年7月，冯拔灭后燕，建立以龙城为都的北燕。397年正月，秃发乌孤脱离后凉，建立南凉。397年五月，段业脱离后凉，建立北凉。后凉则于403年七月，亡于后秦。 所存之国为，后秦、西秦、南燕、北燕、北魏、南凉、北凉。而在公元400年，西凉立国；407年，夏立国。北方统一的道路依然艰辛。南方东晋还在延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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