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方有多远 文/常燕 漫长黑暗的夜向我袭来，许多愿望、许多记忆，许多错误、许多悲伤与压抑、许多悔恨，像鬼魂般如影随行，绕我心头。 总是想起童年的我，瘦小、柔弱，整日疯跑，孤独且自由。那时，时间真的是无穷无尽，怎么都用不完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间就开始以2×的速度快进了。 读书，然后离开了家乡。 当时年少，一脸漠然，并不知那一别可能就和某些人某些事永别了。 再回家，只是长假期间。活动仅限于卧室里，读书或写作业。偶有小时候的玩伴来家，也觉得话题越来越少，甚至要搜肠刮肚不让场面过于沉默和尴尬。 再然后，参加工作，一个月偶尔回去一两天。竟突然发现有很多不熟悉的面孔，不知道如何招呼，只能礼貌性的微笑。 邻居婶子介绍，这是你前院大娘家的闺女，你小时候和她姐一块玩过。 哦，意识中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农村小孩多，我们只和同龄人玩，相差那么一两岁，就不在一块儿玩了。 当年那个我们因为她年龄小不愿意带她一起玩的小女孩，一晃，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我总时常以为自己还是个小孩，除了必要场合要注意言行举止，其他时间仍旧独守内心那份宁静，并不曾觉得时间飞逝。 只是，每回一次家，内心就会增添诸多情愫。 那个童年的我，她还好吗？ 越来越多的无数个瞬间，我想去见她，想伸手去拉她，然后相视一笑，如久未相见的亲人。一起坐到家乡河边地头，陪她说说话，讲讲这些年我的认知和彷徨。看着她用一双微笑的眼睛注视着我，在我动情之处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厚实的拥抱，让我尽情哭开怀笑，并坚定的告诉我:她一直都在，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想给她说，我很想她。 想她头上随着一蹦三跳的步伐一上一下两个“冲天小炮”，想她无忧无虑的脸庞，想她那双一尘不染的明亮眼睛，想她总是有鼻涕的小鼻子，想她寒冷冬天偷吃冰溜子而冻的发紫的嘴巴，想她的小小身躯和小小脚丫，想她倔强任性的脾气，想她被惹急时候不管不顾的浑劲儿。 想轻轻问她一声，你还好吗？ 写到此刻泪水已充盈眼眶，我是真的想她了。 我要告诉她，生活把我抽打磨炼成了另一种模样。 我沉默，我寡言，我善于隐忍，我笑不是开心，我哭不是真痛，我伪装，我不屑，我没有真正的朋友，我孤独，我难过，我时常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我总是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枷锁，我呼吸不畅，我想逃离，我想爱身边的人可总是力不从心。 像小时候的她听不到妈妈扯着嗓子喊回家吃饭就一直疯玩一样，如何我长大了，性格里的喜静的一面却越发凸显出来了。太多时候，就想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一言不发，一切都调成静音模式，读书、发呆、沉默、自我消化，心底压抑的东西早已能写半本书，嘴里还是一句:“挺好的。” 我想和她手拉手、面对面，想听她述说我离开以后她的孤独，可是她歪头调皮一笑:“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开心，除了偶尔有点想你。”这一句，让我本打算捧着她的脸再仔细认真的看一遍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我想问她，我还能回得去吗? 她看着远处，没有回答。 或许她也无法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我深知，我还未曾过于迷失，尚且还能隐约看到路尽头的光，只要用心，总还能顺着来时的路慢慢摸索回去。 我逝去的亲人，珍爱的朋友，还有童年的我，都还在殷切等待着。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作者简介： 常燕,教师。周口市作协会员，喜欢读书,写作。文学爱好者。 本文来自“今日作家”微信公众号。今日作家微信公众号ID：jinriuzojia001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