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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个叫《九栋》的地方

 昵称BbprGMTQ 2020-05-03

九栋

标本

有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种活法其实是一种选择。为什么这么选择呢?一方面在于独特,另一方面在于世界欠缺宽容。我们的周边永远弥漫着一股强大的趋同迫力,它消灭个性,抹平棱角,让一切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是人的棱角却无论如何是抹不掉的,即便看起来好像抹掉了,也不过是长在了心里罢了。于是,人们表面上西装革履,内里却各有乾坤。记得看过一篇报道,中国的男用胸罩销量委实不低呢。所以,你怎么知道某个大腹便便的社会精英,他的定制西装下面不是胸罩和吊带袜呢?但是,那样会很累,会很不开心。于是,这个社会精英也许就会幻想:一列只有自己和自己最亲近人的火车,不管去哪里都好,但不要也不需要其他人,只有自己和自己想在一起的人。在这列火车上,他们想干嘛干嘛,想去哪去哪。不畏人言,不管目光,没有顾及。

房勇的公鸡

致力于煽情的新闻报道有些常用的桥段(我不大明白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新闻报道为什么要煽情呢?如果新闻报道是煽情的,那还要小说戏剧干什么呢?),比如报道烈士付出了生命,多半一定会出现烈士的幼子,画面上被推向前排的孩子,就像书本的腰封,脸蛋上挂着眼泪,说着我要爸爸或者我要妈妈之类的童言稚语。然后,看的人呢,也就心满意足的跟着流了一回眼泪。事实上,孩子一般对死亡没什么概念,对他们来说死亡和上班区别不大,都是走了,看不到了——没有哪一种生物天生对死亡具有感应。那么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死亡有了概念了呢?这很难说。有的人很早就理解了死亡,也有的人终其一生也从来没能明白。但是我想,只是会流眼泪肯定是不算的。死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有真正的人,才能明白。或者换句话说,当我们理解了死亡,我们也就更像一个人了。

段五

想起《飞越疯人院》——那让人羡慕又佩服的疯子。

笊篱天线

《编舟记》,总有些人,他们只关注自己的关注,只爱好自己的爱好,只喜欢自己的喜欢。他们一般对大众趋之若鹜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们也不大在意周遭到底出现了什么变化。再他们看来,他们的内心世界就是他们的一切。当一个人用半斤重的金锭砸核桃,那未必就代表这个人疯了,也可能是他喜欢核桃,而且只在乎核桃。

春天

春天柳树发芽,那可能是最像春天的象征之一了。柳条有很多用法,是孩子们的玩具,用柳条编成帽子,男孩子学着战争片里的伪装,女孩子则再柳条圈上插上些花儿,让它变成花冠。柳条还可以做哨子,抽出柳条中间的树枝,只留下外面的软皮。但是,柳条到底只是柳条,它并没有自己的本质,所以它还可以是打人的鞭子。如果象征春天的柳树的枝条是打人的鞭子,那么春天又是什么呢?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春是什么的开始呢?如果它是恶的复苏呢?那我们还要春天干嘛呢?

生病

投缘,不在于你是不是漂亮,不在于你是不是有钱,不在于你是不是有权,不在于你是不是高大,不在于你是不是威猛,不在于你是不是光鲜。投缘是一种喜欢,一种愿意亲近的喜欢,一种愿意敞开心扉的亲近,一种欣赏、尊敬、佩服、信任和喜爱的综合感。

打鸡血

滑稽、狂热、从众。就像抢碘盐,抢双黄连口服液。来的快,去的也快。每次如此,从不缺席。《乌合之众》里有更加具体的描述和形容。

羊坊店

没有人不需要童话,少年需要少年的童话,成人需要成人的童话。好人需要好人的童话,坏人需要坏人的童话。圣人需要圣人的童话,色狼需要色狼的童话。只不过我们并不把所有的童话都叫童话。

坛子人

我的书架几乎涵盖了我的大部分兴趣。首先自然是书了,《所罗门的伪证》让我喜欢上了宫部美雪;贾德的《苏菲的世界》领我进入哲学世界;所罗门教授的《大问题》震撼了我曾经狭隘的思想;中科院六卷本《中国通史》让我知道官方的历史视角;因为《人间草木》发现了汪曾祺这位老小孩。几乎没有一本书是不好的,每一本都是我的最爱。除了书,还有一堆旧手机。定制的moto、黑莓的passport、诺基亚920等等,舍不得卖更舍不得扔,虽然都已不合用了,偶尔还会把玩一番。书柜的最底层是四部游戏主机,另外NGCPS2的正版碟片占了两层,这都是我曾经省吃俭用的证据,虽然已经不再玩它们了。台湾带回来的四个玩偶甚是喜欢,傲然地孙大炮、常申凯、开国伟人以及左手一只白猫右手一只黑猫的那位。有一个手办让我心痛,那是《铳墓》的角色布兰登限量版手办,丢掉了一只枪。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对很多人来说,收藏未必就一定得与金钱挂钩,因为收藏的更多的可能是记忆吧。只是我很清楚,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的这些宝贝,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风中沙粒

毫毛

竞争似乎是人的宿命,因为唯有竞争才能调动起人的积极性,有了积极性的人,人这个物种才能够繁衍生息。但很多时候我实在厌恶竞争,因为竞争的目的就是击败对方。打败对手的方式无非两种,一是比对方强大,二是找到对方的弱点,并加以利用。我们是人,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是人就不可能没有破绽。于是,再势均力敌的博弈中,竞争就变成了相互寻找破绽的游戏。于是竞争就成了侦察与反侦察,观察与掩饰,试探与抵抗,设陷阱与洞察力等等行为的博弈。有人吹诩自由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最公平公正的方式,可如果真有那么公正又怎么会出现“制度套利”这一经济名词呢?所以事实上,竞争何来真正的公正公平呢?只要是为了赢,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公正呢?

曾经的欧洲,骑士对战、军团对垒、贵族决斗,都像小孩子打架,明晃晃、直愣愣,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谁先倒下,算谁输。春秋时诸侯争霸,大平原上两军摆开架势,立定、排好,喊:预备,开始,然后开打,完全像是绅士下棋。结果最后一位绅士——宋襄公——被人嘲笑了几千年。想想那个时候,真像是一场梦。

假领子

人什么时候最容易笑场?答案是作假的时候。例如演员拍电影的时候,话剧演员排练的时候,慷慨激昂说假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讲假话的时候等等。人们似乎以为这个时候蛮庄严的,但事实上,一般这个时候,如果没有某种恐惧氛围压着,人都很容易笑场。为什么?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这种时候是不能够笑场的,于是笑场就变成了一种时刻可能会发生的危险。那么什么时候不怕笑场呢?那就是笑不笑场无所谓的时候,当人死放松的,随时随地可以自由选择笑场还是不笑场,这个时候,反而不大容易笑场。

如果一个孩子夭折了,我希望人是悲伤的——任何人,不管是不是那孩子的亲人——那种痛不欲生、不可理喻、无可救药 、无药可救的悲伤,一种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痛,一种会在人心里留下永远伤痕的痛。倘若这个世界面对夭折的孩子,人是无动于衷的,那么我希望我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

如果有一个人死了,我希望心是悲伤的——任何悲伤,不管是牵挂的还是人道的。一个人不应该那么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他应该在一些心灵上,留下些伤痕,至少是些涟漪。如果人都像缕轻烟什么都留不下,那么我希望我没有活过。

“生是唯一的,我只想维持这个唯一……只想对生的唯一负责,并把这个唯一以外的时间看作不存在”……“生死要看破”?扯淡。

伐木

忽然想起那部港片《非常突然》

扛包

“能扛400斤麻袋的人,一次两次的失意挡不住他”

拉琴是一种技艺

琴盒无处安放;琴声无处可放;拉琴是杀鸡;音乐是动静。于是,藏起来。琴藏进工具棚子,音符藏进心里。有一天想起再看,琴已经变成老鼠窝,它没有动静了。

劳动(割麦、马、青蔓)

苗与草本相似,它们的区别是人加的。万亩田地,齐刷刷的都是苗,就像广场和操场。

如果麦子不会被收割,它就站在那里,直至最后,那会是什么样呢?

“我至今以为能把爱掩藏起来的人是超人,WG中出这样的人。”

谈心

谈心谈话,没有比这个更加扯淡的了。谈的演戏,听的人也演戏,分不清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在那里都一样。更加可悲的说不定是家庭成员之间的,尤其是父母与孩子的谈心谈话。本来就隔着深深的代沟,父母压根就不懂得自己的孩子,偏偏是真心实意的语重心长。搞的孩子得既要应付父母的深情,还要应付自己的烦躁。所有有时候说不定不善言辞的,更好些。因为不善言辞往往比夸夸其谈更真实。

伪造的情书

被肯定,被期待,被认可,被喜爱,这些是人之所以强大的外部力量来源。

想起些人

为死亡本身悲伤,不为别的,只为死亡,是最令人动容的情感。一旦参杂了其他东西,就像汤里落进一只苍蝇一样,让人左右为难。

作曲

认认真真干一件事的人最好看。

走火

怕死实在是一个吃饱了不饿的人给生活加进的作料。

女的

男孩子最喜欢的还是女孩子,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不管他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

一直不大愿意看《九栋》这种书,因为满满的情感色彩,就像杂糅着丝丝云迹的清澈天空——若有若无的背后是无边无际的深空——越是深入越是深邃,越是黢暗。似乎什么都感觉得到,又什么都说不清楚。真希望把一切都搞明白,那怕只揪住一个标点符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该多么踏实。可是《九栋》是不可能这样的。

每一篇阅读的结束,都得停下来,呼出一口噎住的喘气,点一根烟,静静思量一番、品味一番、惆怅一番。让心绪在这深邃的暗夜里四处冲撞,撞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闷响。这也许是打开《九栋》唯一正确的方式。

本想多说一点——小说满是感情,自然勾起甚多。我一向不喜就书论书,认为给情感和思维图像上增添新的脉络才是书的价值,就像随着年龄而增加的皱纹,就像树桩内里增添的年轮,就像冬季墙面上多出的几道干枯的爬山虎枝杈。

不过随意一些好了,恰逢心情不佳,就此打住。就让那些题目空留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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