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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人生得意须尽鲜

 乐康居 2020-05-05

有人说,福建最鲜的地方,在连江。

从地图上看,连江坐落于福州,其地形颇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的两只翅膀,一只扫过陆地,另一只则探入海洋。在连江4280平方公里的县域范围内,只有三分之一留在陆地,其余的3110平方公里则属于广阔的东海。

在连江东部沿海绵延着209公里的海岸线中,曲曲折折间分布着47处天然港湾,星星点点地藏着109个纯渔业村。

这片海是连江不折不扣的“第一生产力”。既出产壮阔的渔业景观,又盛产鲜掉你眉毛的海味。

福建最鲜,是多鲜?

连江境内,敖江穿城而过,与福建第一大水系闽江在入海口形成了闽江口与敖江口。江海交汇之处,咸水与淡水交融,肥沃了江口的滩涂,带来了丰富的营养物质,也滋润了连江近海的海洋资源。这样得天独厚的江海资源,不仅福建罕有,就算放在全国范围内也算是罕见。

千百年来,连江人以舟楫为马,海洋为田,他们最拿得出手的,当然是鲜货。最高妙的食鲜之道,也定来自于逐鲜而居的当地人。渔家少年的记忆中,船上的渔获即捕即食,无需过多烹调,历经风浪讨得的天然鲜味,自有不可言说的妙。在黄岐、在奇达,到了海鲜的最优产区,生炊与鲜蒸当然好,海产最原始的鲜味得以保留,饕客一抬筷,便也停不下来:鲜的一塌糊涂。

越险越鲜,是渔民的信仰

这一趟在连江的寻鲜之旅,不仅仅是吃这么简单。

连江的鲜,鲜得透彻、泼辣、痛快,一如连江渔民的性格。他们只赚最硬的钱,只吃最鲜的味,逐鲜而活,逐鲜而食,鲜明又张扬,也成全了逐鲜而至连江的我们。

在这种鲜味的来源构成中,有上天与自然的馈赠,也有渔民们历险而来的勇气,还饱含着时间的打磨与耐心的等待,以及技术的精工细作。这样的一味鲜,实属可贵,也实属难得。只不过,在食鲜之外,若能再多感受一点渔民向海而生的勇气,险中求富的魄力,那么,这鲜就有了味蕾之外的丰富。

上百座渔村的美味创造

出海意味着一场赌博,越是无人涉足的海域,越有可能捕到更多更好的鱼。一直到近代,这都是渔民们亘古未变的人生信条。

在北茭宽阔的码头平台上,常有捕捞归来的渔船正在卸货。船员们陆续将船上的渔获,肩挑手拿地搬到岸上。在岸边等着的,则是早已打好招呼的鱼商,用来装鱼的白色盒子在岸边早已堆积如山,他们将这些最新鲜的鱼获装车,先是发往福州再转卖到全国各地的海鲜市场。

不同的季节,海里的鱼品种不一,适逢初夏,正是春子鱼量产的季节。

连江人还有一种逐鲜的方式,不需要远去千里的大风大浪里淘,却同样需要看天吃饭的另一种勇气和运气。这就是鲍鱼养殖。不同于海上捕鱼的粗犷与直接,鲍鱼的鲜味是精致的。从下苗、精心喂养、再到收成,需要等待一年的光阴,鲍鱼之鲜,需要时间的打磨,也考验着渔民的耐性。

只有常年在这片水域穿梭的渔民才不会在奇达的渔排阵中迷路。渔排上偶有养狗看排的,嗅得陌生人的气味就警惕得狂吠不止;大船经过时,翻起一阵波浪,渔排上冒着炊烟的小房子随之摇摇晃晃,一幅渔排上独有的生活景象。

连江鲍鱼养殖业占全省鲍鱼养殖量的百分之四十,号称“中国鲍鱼之乡”,位于黄歧半岛中部的安凯乡则是鲍鱼养殖最集中的地方,而在安凯乡中,则要数奇达村的鲍鱼养殖户最多。

和城市里的人对海鲜的趋之若鹜不同,海边人吃惯了肥鱼鲜虾,反而钟情于细枝末节的那点鲜。滩涂之鲜,贵在精致,胜在趣味,自己动手挖出来的那点鲜,才堪称舌尖上的最俏。

在整个连江县域范围以内,晓澳镇的滩涂资源数一数二,晓澳的花蛤、紫菜、缢蛏的产量位列全县之冠,还被称为“缢蛏之乡”;也正因为这里的辽阔的滩涂,平日里渔民讨小海的赶海“盛况”也成为了海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孩子们也要在潮落的时候去浅滩、内海、岛礁挖点鱼、虾、贝、藻来帮助家里维持生计,甚至海边的学校也要根据潮汐潮落调整上课的时间。

暮色还家时,这些海货们会在第一时间经过渔商们的检验,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合理的价格收购下来,继而成为福州、上海、以及全国各地的餐桌上的美味。

连江人对海鲜的追求与利用,可以说就连指甲盖那点大小都不放过。不管是毫不起眼的小鱼小虾、海带紫菜,还是被弃之敝履的杂鱼杂蟹,连江人都能“变废为宝”,从它们身上榨取出这片海的最后一丝鲜味来。7-11便利店中的关东煮就多数来源于连江,利用杂鱼等原料制成的火锅料、虾皮、丁香鱼等产品,也占据了国内同类产品的半壁江山。


 为鲜犯险之前,需要大大的心安 

连江渔船上的彩绘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除了远洋作业的大船要保持统一的色调,近海作业的小船无不浓墨重彩,这也是连江渔船自古以来传承的传统。船东们将自己对于渔业丰收的愿望,用图案的形式彩绘在渔船上。想要捕到什么鱼,就画上什么鱼:带鱼、黄瓜鱼、梭子蟹、对虾……这些海域中常见的海货都是常见的图案。彩绘的颜色一般以喜庆的红、黄、绿为底色;文字也以喜庆、吉利为主,“万吨鱼虾”、“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等等,有的渔船也将宗教信仰画在船上,无不寄托着渔民们对于生计和渔业丰收的美好愿望。

这种渔船彩绘的方式也催生了渔船彩绘师这样的行当,一般来说,每个村子里都会有一两个专门画船的工匠,根据船的大小和所画内容的不同定价,大船七八百,小船三四百。渔船经过一年海上作业后,磨损严重,每年都要重新进行彩绘,于是休渔期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画上五六条船。

相对于作业期的热闹场景,休渔期的渔村又是另一番光景。虽然没有出海捕鱼,但渔民和水手们却没闲下来,他们要利用这宝贵的两个月时间,为渔船重新上漆、修理轮机、将附着在船底的寄生物铲去。

修补渔网也是休渔期的重点。因为需要修补的渔网太多太长,渔民们常常将渔网拖到村落边的山上或者公路上,搬着小板凳坐在路边修补起来。这样的修补工作,通常要贯穿一整个休渔期。

 为吃的旅行,不止于吃 

追逐美食,是旅行中一件重要的乐事。美食,既是旅人了解一个地方最轻松的入口,也是地方文化最诱人的外化。福建有山珍有海味,在盛夏当季,抵达一座岛屿,一个渔村,去寻觅最鲜美的海味是再明智不过了。

在连江,我们寻鲜而旅,关注鲜,也关注鲜背后这群性格鲜明、张扬的连江渔民的生活,他们逐鲜而活,逐鲜而食,既本分又霸气。来到连江,你大快朵颐而归,自然已经值得庆幸,如果,还能在这一点点鲜活的滋味中,再多感受一些鲜背后的险和魄力,那就更加值得为之击掌了。

来源:海峡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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