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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涵美一 图/图片来自网络 01 前些年，弟弟还未结婚成家，在工作上总是得过且过，不是嫌累就是说太过约束，几年间他的工作没少换，但一分钱倒是没赚。 和他一起毕业参加工作的几个人，虽说赚的钱不是特别多，但工作上踏实、勤恳，陆陆续续也都升了职，逢年过节还总是给自家父母买一些衣服，寄一些钱。 村子里的人闲暇时间难免会攀比一番，偶尔也会当面调侃父亲，“老李，以后你儿子肯定没有你能干！” 父亲为人要强，脸皮又薄，每当听到旁人这么说，总会羞得哑口无言。有时，他也会把气撒在弟弟身上，责怪他不知道努力上进，但不论他言语上怎么鞭策，弟弟总是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一次，在看到弟弟窝在屋子里打游戏时，父亲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那么大人了！天天就知道玩！没有一丝上进心，以后你若是没钱没本事，别说别人嫌弃你，我和你妈都会看不起你！” 母亲一向护崽儿，但在父亲责怪弟弟这件事上从来不会出面偏袒，有时她还会在一旁附和，“你现在不听劝，以后别到跟前儿了，才知道后悔！现在人都现实，你混的不如人，哪怕是至亲也会挤兑你。” 弟弟虽然会时不时的嘟囔父母爱钱，抱怨父母说的话太重、太伤人，但终究在父母不停的唠叨中“悬崖勒马”，逐渐的懂得努力，这两年虽说挣的钱不是很多，但工作上拼命三郎的态度让父母倒是多了一丝宽慰。 我其实私底下问过父母，如果弟弟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以后的日子若是过得一塌糊涂，他们是否会真的嫌弃他。 母亲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爸又不是嫌贫爱富，谁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点。如果他真是努力去拼、去生活，日子一定不会过得很差；如果他因为自甘堕落而一贫如洗，那也没有人能帮他，他到时更不必说我们无情，这怨不得别人。”  02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觉得父母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都很实用。 有时，虽说我和弟弟也会埋怨父母给我们讲一些“不近人情”的大道理，但也明白，那些都是他们经过无数个日夜，把生活抛过来的艰苦和白眼硬生生的吞下后，才总结出的“经验”。 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穷到一直到小学五年级，家里住的都是漏雨的泥瓦房。 那时，大姑的婆家有钱，村子也比我们村建的好、建的大，因此，只要她回到奶奶家就会拐弯抹角的挑父母的刺儿，说他们窝囊，说我和弟弟穿的邋里邋遢、破破烂烂，就连爷爷和奶奶也跟着嫌弃我们一家。 父母白天在县城做零工，我和弟弟放学后只能去奶奶家，有时看到屋子里堆放的大姑带过来的零食，总是会垂涎三尺。 每当这时，奶奶不但不会给我们分一些，反而还会气势汹汹的当场责怪：“真是一对穷骨头！想吃让你们爹妈给买去！天天忙里忙外，孩子吃的东西都买不起！真没用！” 后来，为了不受奶奶和爷爷时不时的奚落，我和弟弟都会尽量不去他们家，平时放学就回家凑合吃一点。 我上三年级那年，附近几个村子的学校组织了一次联赛，因为人多，占用的场地大，几经商议，地点便设在了大姑婆家村子里的学校。 考完试的那天中午，我顺着脑海里父亲带我走过的路线，连问带找的寻到了大姑家。 我本以为昔日再“挑剔”的大姑，也会是我偶尔在外可以依靠的亲人，便畏畏缩缩地向她表明了来意，期待着可以吃一顿热饭来解决我的饥肠辘辘。 谁知，听完我的话后，她从厨房拿了一个凉馒头，不耐烦地往我手里塞，不顾一旁姑父的规劝，对我推推搡搡。尽管她嘴里说着“别耽误下午的考试”，但我心里清楚她是对我厌嫌。 那天，看着别的同学开开心心地吃着各式各样的零食，我一边怨恨自己走之前没找父母要钱，一边心酸大姑的表现。 后来，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虽然她嘴上不停说着“吃人嘴短”，但我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  03 有时，看到别人家的好光景，我也会嫉妒和自卑，甚至还曾抱怨父母是里里外外地瞎忙。 但是，想到父母日复一日的不知劳苦，我依然会满心期待着可以尽快过上好日子。 我上五年级的那年秋天，父母打算用攒下的钱建两间新房，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真是莫大的幸福，因为至少不用再忍受下大雪时屋中漏风的寒冷和窘迫。 谁知，因为那年砖价钱的上涨，预算一度超出了父母的期望，就在我们做好过一年再住新房的准备时，父亲咬咬牙找到了爷爷家。 其实，那时也不是缺很多钱，就五十多块钱，父母做几个月的零工再加上种地的收入就可以还上，但爷爷听不进去父亲的苦苦哀求，冷冷的扔下一句，“我不相信你的话！谁知道你这辈子能不能还得上。” 后来，父亲还是执拗地建了新房，虽说建了不太大的一间，一家四口只能挤着住，但比起原来的房子好了很多。 只不过，那个冬天，我却总觉得再也暖和不起来。 有时我也会不解的问母亲，是不是因为我们太穷，所以身边的亲人才不是那么和善。 她时常会避重就轻的激励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都要努力，等到功成名就那一天，你就会感谢曾经吃过的苦，遭过的难。” 当然，她和父亲也是那么做的。那些年，他们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丝毫不敢懈怠，硬是把一贫如洗的光景慢慢过得富裕了起来。  04 司马迁《史记》中写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情怀为利休。” 深以为然。 生活过得好了，亲人也就慢慢地登门了，周围的人仿佛也都和颜悦色了很多。 就比如，我爷和大姑在看到我们家慢慢有了起色之后，不仅会时不时的拿一些吃的、用的给我家，还会在大事小事上征求我父亲的意见。一直到现在，他们对我父母的态度都特别好，好到我总以为那是一种虚幻。 实话讲，很多人都吃过亲人之间的“亏”，遭受过亲人之间的白眼，也都曾感叹过亲情的凉薄，毕竟不是所有的至亲都能在我们落入低谷时伸手拉上一把。 不知是不是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我特别喜欢钱，自从工作之后，我都是特别卖力、特别拼，以至于身边的朋友和同事常常说我是“掉进钱眼里”。 我记得张爱玲说过一句话：“我喜欢钱，因为我从来没吃过钱的苦，只知道钱的好处，不知道钱的坏处。” 而我，是刚好相反。因为吃过没钱的苦，所以想尝一尝有钱的甜头，所以，一直都想着努力赚钱。  05 我有时也会听到身边的人抱怨：现在的人凡事只会看钱，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有钱了别人才会多看你一眼，没钱的话，父母都会看不起你。 确是如此。只不过，不论是亲人也好，朋友也罢，不报有太多的希望，也就不会失望。 有一句话叫：“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想明白了，看得也就开了。 我现在对人对事都看得特别淡，尤其是亲人之间，只要见面的时候能打个招呼，其他的我也不会去奢求，反正都是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与其花时间感叹人情的凉薄，倒不如把这些时间用来好好的赚钱。 毕竟和亲情比起来，有钱才是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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