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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缘为冰》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在坪坝的边儿上，迎着班长走过来一个穿白色儿军装的人。 那个人的白军装，把领章帽徽衬托的特别红。 那个人个子不高，挺白净，挺精神，挺有气质，挺帅气的。 我们在新兵营里，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 看着那个人，我想，如果没取消军衔制，那个人要是佩戴上军衔儿…… 我不敢想了…… 一个是，那个人的军人气质太好了。 再一个是，既然毛主席、党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取消了军衔制，自有他的道理。我怎么能往那儿想哪？ 我们生活在那个年代，就是这样儿，思想意识永远要跟毛主席、党中央、中央军委保持一致。 只见班长跑到那个人面前，立定站好，身体站的倍儿直。 看得出来，这是班长在向那个人行注目礼。 那个人也打了个立正，向我们班长还了举手礼。 他们像是没说几句话，班长就又跑回来了。 那个穿白色儿军装的人，朝着我们排住的粮仓走了过去。 上午的训练结束了。 我们回到了粮仓。 那个军人盘腿儿坐在地铺上，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那个人见我们进来了，就收起本子和钢笔，站了起来。 班长把我们班的新兵都叫到一起，喊了一声“立正”。 然后，向那个人敬礼，报告—— “报告排长，新兵二连三排七班训练结束，请指示！七班班长谢强兵。” 原来，那是谢强兵班长在老连队的排长。 那个排长，向我们敬着标准的军礼。 礼毕，谢班长的排长，招呼着我们大家伙儿说： “随意，随意。不要拘谨。我不是你们嘞排长，我只是谢强兵嘞排长。” 正说着，我们新兵排的排长，从粮仓外边儿进来了。 粮仓没有窗户，里边儿的光线很暗。 我们新兵排的排长，没看见谢班长的排长。 可是，谢班长的排长，看见了我们新兵排的排长。 谢班长的排长，指着我们新兵排的排长，大声儿的说着： “哦哦哦——，看到没得，门边边那个家伙才是你们嘞排长！” 说着，谢班长的排长就跑了过去，给了我们排长当胸一拳，嘴里说着： “你龟儿给老子跑到这里躲蟾——酥来了！我们以为你牺牲喽，害得我们要给你龟儿开追——悼会哒。” ——“躲蟾酥”是巴蜀方言。口语发音：“dósànsū”。 据传说，到了端午节的时候儿，人们取蟾酥制药。所以，蟾蜍到了端午节就要逃跑避难，躲避取蟾酥。转而比喻人在躲避什么。 我们排长先是一愣，后来适应了粮仓里的光线，看清了是谁，回手儿又给了谢强兵的排长一拳。嘴里说着： “文诗睿——你个白衣状元！你龟儿咋个找到这里来了嘛？” 原来，这就是谢强兵班长跟我提起过的，赫赫有名的“白衣状元文诗睿”排长。 文诗睿——一听这个名字，就像是诗书世家出身。 “想你哒，看你来了噻——。” 文诗睿排长回答着我们排长。 怹说话不紧不慢，有的字音儿还拖的挺长。 我们排长指着我们这帮新兵说： “文状元，说实话，你不是来看我来嘞，你是来看他们来嘞。” 文诗睿排长笑着说： “当倒新兵娃儿，不要说得啷个直白嗦？” 我们排长问文诗睿排长： “要开饭喽，在这里吃，还是到街（街：巴蜀方言发音“gāi”）上吃。” 文诗睿排长跟我们排长说： “就在这里吃，你给我找个饭碗要得不？” “要得，要得。你在哪里吃嘛？” 我们排长问。 “我在谢班长这里吃。” 文诗睿排长答。 “你等我哈哈儿（一会儿），我到连部去找。” 排长说着，就快步走出了粮仓。 我仔细端详着文诗睿排长。 文诗睿排长的人字儿呢军装洗的非常白，领子上边儿订着崭新的鲜红的领章。 文诗睿排长长得很好看，大眼睛、双眼皮儿，白净子儿（白净子儿：北京土话。口语发音“báijìngzir”。指面色白净的人。）。 远看是个女相，近看透着一股子英气。 这也是我到了这个部队，看见的最有气质的军人。 谢班长跟文诗睿排长说： “这是我们嘞班副，北京娃儿。” 文诗睿排长跟我说： “副班长，本排长要在你们班吃晌午（吃晌午：巴蜀方言。口语发音“cīsǎowǔ”。吃午饭）要得不？”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忙用四川口音说： “要得，要得！” 文诗睿排长又说： “吃过饭，把你嘞好朋友陆军璞叫过来，一起摆哈龙门阵。” 听了文诗睿排长的话，我愣住了—— “怹怎么会认识陆军璞哪？” 我心里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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