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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平乐》,品宋代运河与话本的兴盛

 夕阳红老来少啦 2020-05-16

《清平乐》精雅生活之酒:酒肆、酒器、酒令与酒文学!

酒文化史源远流长,据说在原始部落时代人们就知道采集野果发酵为汁饮用,这就是酒的雏形。古云:“杜康造秫酒”,酒文化贯穿了中华历史上下五千年。亲朋相聚是开怀痛饮,失意悲伤叫借酒浇愁,人们无时无刻离不开酒。到了宋代酿酒技术得到提升,发明了蒸馏法,从此白酒成为中国人主要的饮用酒。宋朝酒文化也更加丰富,酒业繁盛,酒肆林立,酒令、酒文学也十分兴盛。

榷酒制

在宋代实行榷酒制,别称榷酤。 榷酒意思是说酒业由朝廷有关部门控制,限定民间私酿自卖酒水。宋代是在我国在历史上惟一从始至终推行榷酒制的封建王朝。从宋太祖赵匡胤起,政府部门开始統一监管酒和曲,宋真宗景德4年,开始全面推行榷酤规章制度,官衙統一制酒,統一售卖。全国各地的酒务、酒厂 、酒库等,或由官衙与部队运营,或由民俗向官衙承买运营,通常都推行专利权、严苛市场销售地区,不可越境串货。凡在禁地内禁限任何民户私酿和沽卖酵母,都将会被惩办。

宋代的榷酒制关键有酒务制、特许经营的买扑制及其官曲民酿的榷曲三种形式。由于官营酿酒厂滋生的腐败问题比较严重,宋太宗执行了“买扑制”,将酒务、坊场变为私营,经营人以竞投的方式从政府部门取得承包权,负责运营,同时向政府缴纳一定的税费,而政府部门只负责管控。到了宋神宗时期,政府部门全方位放宽酒水专营店,酒水买扑运营如火如荼。

酒肆:闻说崇安市,家家曲米春

北宋书画大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众所周知,其中就栩栩如生地勾勒了当街沽酒与在酒家喝酒的繁华场景。无论是北宋都城汴京,还是南宋时的都城临安,以及杭州等繁华城市可以说酒肆林立,酒家遍地,非常热闹。

因为宋代始终推行榷酒制,那些从官方取得经销权的酒肆称为“正店”,分销者称为“脚店”,或称“拍户”。由官府直接开 办的酒肆叫“官库”,其分店又称为“子库”。《东京梦华录》记载:“在京正店七十二户,此外不能遍数,其余皆谓之脚店。”

所谓“正店七十二户”,通常是资本雄厚的大酒户,有着诸多脚店。脚店一般是中小型酒楼,不从事酒的生产制造,只开展分销。也有一些农村酒户,分布在官酒市场销售以外的地域,要向官衙缴纳岁课以得到酿卖权。例如《水浒传》中的武松在景阳岗喝酒,这一类就属于农村酒户所生产制造的酒。

酒肆业主围绕着不同的消费群体而形成了多规格、分档次的售酒店铺。宋代一些文献记载了很多酒店的名称,例如《都城纪胜.酒肆》:

“官库则东酒库曰大和楼,西酒库曰金文库,有楼曰西楼。旧有楼攻愧书榜,后为好奇者取去。南酒库曰升赐宫,楼曰和乐楼。北酒库曰春风楼。正南楼对吴越两山,南上酒库曰和丰楼。西子库曰丰乐楼,在今涌金门外,乃 旧杨和王之耸翠楼,后张定叟兼领库事,取为官库,正跨西湖,对两山之胜。 西子库曰太平楼,中酒库曰中和楼。南外库在便门外,东外库在崇新门外。 北外库在湖州市,有楼曰春融楼。其他则有西溪并赤山九里松酒库,其中和、和乐、和丰并在御街。”

开封的正店酒肆一般具有较大的营业面积,能够容纳很多人同时饮酒。例如《清平乐》中常提到的“矾楼”,也叫“樊楼”,声名甚为显赫。《齐东野语》记载“乃京师酒肆之甲,饮徒常千余人”。《东京梦华录》则描绘道,“白矾楼,后改为丰乐楼,宣和间,更 修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宋仁宗时期,曾有三千脚店酒户每天到此楼取酒沽卖。进入都城,真可谓花阵酒池,香山曲海也。

在偏远的农村,也不愁找到喝酒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小酒家也处处都有。例如王安石词中有句:“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辛弃疾《鹧鸪天》一词云:“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

酒妓:轻烟翠雾笼轻盈

宋代的酒肆经济繁荣,出现了大量酒妓,进行多种佐酒服务项目。京师酒店“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搛面上, 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大酒肆为了招揽顾客,“每处各有私名妓数十辈,皆时妆袪服,巧笑争妍”。妓女还主动拉拢顾客称为“设法卖酒”,《野客丛书》曰“今用倡女卖酒,名曰“设法卖酒”。到南宋时,官妓设法卖酒的气焰更为高涨。难怪诗人感慨“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暖风正是当时社会上奢靡颓废之风的写照。除了酒妓,还有“茶饭量酒博士”等各种职位,《东京梦华录》记载颇为详细:

“更有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俗谓之悛糟。更有百姓入酒肆,见子弟少年辈饮酒,近前小心供过,使令买物命妓, 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又有向前换汤斟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 客散得钱,谓之厮波。又有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谓之札客,亦谓之打酒坐。又有卖药或果实萝卜之类,不问酒客买与不买,散与坐客,然后得钱,谓之撒暂。如此处处有之。”

在宋代的文学作品中,艺妓的身影随处可见,很多艺妓才貌双全,对琴棋书画等都有很深的造诣,她们卖艺不卖身,最深得嗜酒文人的喜爱。你也许想不到,修史闻名的老夫子司马光也难免“轻辞丽句”,这首词便描写了酒席之间酒妓的魅惑状态:“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轻烟翠雾笼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酒令: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

宋代是个文人的朝代,文人之间最擅长的就是文字游戏,行酒令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随着宋代文风的转变,行酒令渐渐地发展成了“小词”、“散曲”。大家聚在一起,琴棋书画诗酒花,好生风雅。

唐代即有“城头击鼓传花枝,席上抟拳握松子”的诗句,反映了当时的酒令文化。大家都知道宋朝以文治著称,文人雅集,流觞曲水,酒令文化就更加成熟而精致了。他们在“斗酒”中“斗才”。斗来斗去,斗出的是生活情调,是俗态中的风雅。

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几乎人人成诵,恐怕不会忘记其中的这些句子“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座而喧哗者,众宾欢也”,可见当时的酒宴是如何的热闹,不仅丝竹管乐伴奏,还有各种猜谜行令,“射”“弈”等等,大家酒酣兴浓,到达一个“众宾欢也”的情境。

宋代邢居实《拊掌录》记载了欧阳修与友人的一次饮酒行令,要求每人作的两句诗必须触犯刑律,而且罪在徒刑以上。其中一人说:“持刀哄寡妇,下海劫人船。”另一人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轮到欧阳修,他慢条斯理地说:“酒黏衫袖重,花压帽檐偏。”众人一听,大惑不解,问他为何诗中没有犯罪内容,他说:“到了这种时候,徒刑以上的罪也能犯下了!”是不是很有意思,欧阳修也是这样一个文采风流的人,还颇为幽默。

宋代的行酒游戏十分昌盛,上至君王,下到百姓,无人不会,无处没有。因为酒令文化,使当时形成了大量的慢词、小曲,许多词牌名就是在长期的行酒游戏中固定下来,例如调笑令、天仙子、水调歌、荷叶杯、醉公子、南乡子等等,对中国文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清平乐》中无论是帝后,还是晏殊、欧阳修、范仲淹、夏竦等臣子都十分善饮,红袖添香、围炉夜话,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一派风光旖旎的酒中乐事。这就是风雅的大宋,琴棋书画诗酒花,都能玩出情调,玩出水平,玩成一种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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