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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之春》:一出只有费雯·丽奔赴死亡的悲凉独角戏

 蔡叔刚 2020-05-17

1961年,费雯·丽Vivien Leigh重返阔别六年的银幕,演出改编自田纳西·威廉姆斯Tennessee Williams唯一一部长篇小说《罗马之春/斯通夫人的罗马春天The Roman Spring of Mrs. Stone》的电影版。一如既往,田纳西·威廉姆斯的作品中总是充斥着不安全感、神经质、绝望......面对残酷现实的无力感与步向毁灭的破败感。

这部爱情文艺片描述年近半百的史莱夫人是百老汇的过气女伶,作为她演出的唯一资助者,年长她二十岁的丈夫史莱先生给予了她所有身份和地位。在一同前往罗马度假的途中,史莱先生害上了心脏病离世,只留下史莱夫人一个人留在了罗马。她在那里租住了一间豪华的居室,终日孤单寂寞地观看窗外的美景。此时一位女伯爵为她引见了一个年轻男妓沃伦·比蒂Warren Beatty,史莱夫人本想用金钱来收卖男妓沃伦·比蒂的爱情,可却遭到了身心双方面的挫折。

《罗马之春》始于的突然的变故,终于不可预知的夜晚。费雯·丽的表演在优雅的姿态下越发洗练,沃伦·比蒂青春俊朗一派无忌模样。

本片由初次执导的舞台导演何塞·昆特罗José Quintero操刀,男主角是未满24岁的美男沃伦·比蒂,其他演员有罗蒂·兰雅Lotte Lenya、卡罗尔·布朗Coral Browne、吉尔·圣约翰 Jill St. John等。费雯·丽特地为《罗马之春》戴上一顶亮灰色的假发。《罗马之春》在1961年底由华纳发行。

在《罗马之春》里,观众明显感觉费雯·丽老了。

和所有女人一样,逃不过时间的诅咒。不敢相信这个用金发、薄纱、珠宝掩盖衰老的女人就是斯嘉丽和玛拉,她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她的落寞是写在脸上的。在罗马的废墟上重新演绎那个南方美国的衰败,那个脆弱的作者一生都在写一个故事,就是那些敏感忧郁的人如何被欲望和现实所吞噬,可以叫做街车,或者春天,玫瑰,但是后缀永远只有一个,就是毁灭。

年轻的沃伦·比蒂不能够适应这样的角色。尽管他英俊潇洒,极力的模仿马龙·白兰度Marlon Brando,但是他缺乏那种赤裸裸的欲望符号,他的肉体没有诱惑力,因为他骨子里是个浅薄的人,充其量就是个文艺青年,一种才华而不是天才,他没有表达一种生命力的存在。更要命的是,有种男人,他们天生就属于摧毁性质,他们所到之处都是虚妄,身后燃起熊熊的火焰,让人直指心底地喜欢和崇拜,但沃伦·比蒂显然不是。而且在费雯·丽这样的女人面前,他太稚嫩了,无论演技还是个人魅力。

该片上映时,影评好坏参半但对于费雯·丽色的演出却是一致赞赏。费雯·丽将这位美人迟幕的女演员诠释得相当感人,当时她的心理状态与剧中的Mrs. Stone十分类似。又一次费雯·丽将个人人生经验与电影融合在一起,她性格中那种隐藏的脆弱在《罗马之春》有绝佳展现。

这是一出独角戏,只有费雯·丽。
  
年轻的肉体无法阻止衰老的进程,肉体的欢娱拯救不了灵魂的空虚,想要抓住青春只是徒劳,青春只属于青春。

西班牙版海报

费雯·丽近乎疯狂地相信他的爱都是虐恋,全然不顾他心底只有自私和寒冷。她打扮得当,尽量用风韵犹存的肉体弥补年华逝去的遗憾,她微笑得当,鲜红的唇形映在任何时代都是芳华美人。可惜肉体就像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年轻男子归属青春,沃伦·比蒂终于忍受不住同龄女子的诱惑,在他们的电影之夜决意背叛冷漠离去。

假如有一个男主角的话,那就是没有台词的,在她住所旁徘徊的男人。

录影带封套

所有支离破碎的场景支撑起一出失败的戏剧,一个衰老的女人,情节拖沓,沉闷乏味,缺乏戏剧的张力,似乎那个作者也筋疲力尽了。整部电影就在这样压抑与沮丧的气氛中进行着机械的奔赴死亡的游戏。
  
如果没有最后一幕,这部戏就毫无价值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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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失意与背叛的老女人——她是费雯·丽,独自坐在孤寂空旷的房间里,她站起身,拿出大门钥匙,来到阳台,扔给那个徘徊在门前的男人。然后,她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男人走了进来,一张狰狞的脸渐渐逼近。
  
一个女人被闯入家门的男人切断了喉管,这是她的情人给她讲述的真实的故事,一个女人,老了,没有人要了,然后就这样死了。

一扇衰老破旧的门,随时向毁灭敞开,因为她已无所畏惧,期待死亡。

1960年,费雯·丽和劳伦斯·奥立佛Laurence Olivier这对演艺圈中令人称羡的神仙眷属宣告仳离。他们各自找到了新的伴侣,劳伦斯·奥立佛与心上人琼·普鲁莱特结合,费雯丽则投进了演员杰克·马利维尔的怀抱。在生命的最后几年,费雯丽在电影《罗马之春》和《愚人船Ship of Fools》中显示出来的演技仍然相当精湛。

在《罗马之春》中,费雯·丽中以更加炉火纯青的演技,塑造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过气百老汇演员,她把一个因年华已逝而倍感孤独与伤心的老夫人刻画得真切感人。同时,观众也可以在费雯·丽身上强烈地感受到美人迟暮的无奈。当时,她已经和劳伦斯·奥立佛宣布离婚,她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到外地巡回演出时,常常是被人用担架抬回住所的。

《罗马之春》目前有费雯·丽主演的和海伦·米伦Helen Mirren2003年主演的版本。前者,主角更美、表现出来的东西更残酷;后者,虽然看起来更符合原著的形象,但情节展开来更具人情味更温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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