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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敬:交往的秘诀

 丁小悟典 2020-05-18

我读《论语》(100

公冶长篇 

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

久敬:交往的秘诀

儒家认为人是一种“群”的存在,个体是生活在群体之中,个体的命运与群体息息相关,只有群体才能够保证人类的生存与发展,个体融入也只有群体之中,才能实现人与社会的和谐统一。儒家认为,人生存在社会中,重要的社会关系有五伦,即父子、兄弟、夫妻、朋友、君臣。朋友是五伦之一,儒家十分重视朋友关系,朋友是一个人立足社会必须建立的重要的人际关系。常言说,“在家靠亲戚,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相反,“得罪朋友多堵墙”,说明没有朋友寸步难行。

生活在社会中,每一个人都要与他人发生关系,需要和数不清的人打交道。世界上的人万万千千,实际归结为两个人,即“自己”与“他人”,就这两个人,要搞好关系却是大学问、大智慧。能够建立持久的人际关系是有技巧的,有的人与人难以相处,而有的人与人相处八面玲珑,如鱼得水,这就是会不会交往的差别。孔子说“晏平仲善与人交”,善是善于、擅长之意,“善与人交”就是擅长与人交往。晏平仲,姓晏名婴,字仲,谥号“平”,是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是一位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外交家。孔子认为晏婴是一个擅长与人交往的人,善于与人打交道,懂得与人交往的技巧,孔子认为他的交往诀窍是“久而敬之”。久,持久。晏婴与人交往,不管交往的时间多么久长,都敬重对方如初见。

人与人交往之初,因不了解对方的品性,彼此之间往往彬彬有礼,态度谦让恭敬,有礼节,不越矩。时间久了,随着对对方了解的加深,知道了对方的秉性,恭敬之心逐渐减退,变得大大咧咧,交往时不再重视细节,不拘礼数,忽视了人与人之间应有的距离,越规越矩,最终导致了关系的疏远。

一种是狎昵。对待对方的言谈举止表现得过分亲昵,不分场合,很随意地对待对方,以示关系亲密无间,他以为这是关系深、关系好的一种自然流露,对自己的随意举动不以为忤。这样做,很不妥当,孔子的弟子子游就警告过“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过分的随意,会让对方觉得难堪,不够受尊重,有失面子,久而久之,过分的亲密导致了疏远。

一种是怠慢。觉得彼此关系深,朋友可以得罪得起,得罪了对方也不会怪罪,因而对待朋友时言行无所顾忌,慢待对方。如果怠慢的次数少,朋友会原谅,但是长久以往,就会让人不舒服,关系逐渐变淡、变远。

《增广贤文》:“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人与人交往不管有多久,关系有多深,每次见面都像刚开始认识那样,互相有礼有节,那么,即使相处到老,也始终不会相互有怨恨,友情就会长长久久。

宽厚的孔

这一章是孔子对晏婴的评价,应该说是赞许的。其实,孔子与晏婴关系并不好。

《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周游列国时到了齐国,齐景公十分欣赏孔子,曾经两次向他问政,想留用孔子,时任齐相的晏婴极力反对,他认为“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崇丧遂哀,破产厚葬,不可以为俗;游说乞贷,不可以为国。”晏婴为孔子列了几条罪状,一是儒者奸猾,能说会道,不受约束;二是高傲任性,自以为是,难于领导;三是看重丧事,葬礼隆重而不惜倾家荡产;三是四处游说,跑官要官,不能用来治理国家。特别是孔子“克己复礼”的政治主张,难以在现实中实现,他说:“今孔子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他认为,孔子要恢复的周礼繁文缛节,就是几代人也学习不完,毕生都难以搞清楚,对于诸侯争霸的乱世,诸侯国忙于扩张,谁还有空去学礼仪、讲道德,推行孔子的主张对齐国是有害无益,就极力反对齐景公任用孔子。由于晏婴的干预,齐景公疏远了孔子,《孔子世家》写道:“后景公敬见孔子,不问其礼。”孔子失去了实践政治主张的一次重要机会,离开了齐国。

孔子也不待见晏婴,《晏子春秋》记载,他见齐景公而不愿见晏婴,原因是“吾闻晏子事三君而顺焉,吾疑其为人。”晏婴历经齐灵公、庄公、景公三朝,一王一心,三王三心,晏婴顺服每任君王,孔子怀疑他的为人。而晏婴反讥道:“不然!婴为三心,三君为一心故,三君皆欲其国之安,是以婴得顺也。”“婴闻之,以一心事三君者,所以顺焉;以三心事一君者,不顺焉。”言下之意是说,他以一心侍奉的是齐国三君,是忠,如果用三心侍奉一君,是不依服君王,就是不忠,而孔子周游列国,到处奔走,希望得到诸侯王的重用,其行为难道不更令人生疑?

孔子没有因为晏婴与自己的政见不合,错过了从政的机会而怨恨晏婴,他对晏婴的评价是赞扬的,这说明了孔子的心胸开阔,具有仁爱之心,宽厚待人,并不因为政见不同而否定对方,给对方以恶评。晏子死后,孔子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说:“救民百姓而不夸,行补三君而不有,晏子果君子也。”(《晏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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