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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院长奶奶 这不到周日，孤儿院的食堂是没有肉菜的，接到那些孩子的报告，院长奶奶的第一个反应是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他们哪儿来的肉？ 外面偷的？ 这念头刚冒出来第一时间就被院长奶奶掐掉了。 孤儿院的孩子生活苦，这是实情，但孤儿院孩子的品性是可以保证的。曲未尽这些孩子性格各异，跳脱、顽皮、说他会打架，甚至会欺负同龄人，院长奶奶都会相信，但说他们会去偷窃别人家的东西，打死院长奶奶也不会相信。 自院长奶奶领养第一个孤儿开始到创办圣罗孤儿院到现在，带过的孤儿——从儿子辈、孙子辈——不少于二百人，这些孩子在最苦的时候，有外出捡破烂的，有向人乞讨的，有下河摸鱼捉蟹的，有在阴沟里翻捡烂菜叶的，就是没有去行窃的。 一代一代的孤儿领进来，一代一代的孤儿走出去，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的人，但一个一个在社会上都是正经的人，绝没有作奸犯科的人。 捡的？ 那也不可能，据来报告的孩子说，他们在房间里可是“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哪里去捡那么多的肉食？ 这得搞清楚，孩子们生活可以苦点，但品行教育却绝不能有半点放松。 院长奶奶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 她来到曲未尽的宿舍外时，早有一大帮孩子围在宿舍门边，有的往门缝里偷看，有的嗅着空气中香味，吞咽着口水小声地议论着。 有人突然喊了一声：“院长奶奶来了。” 众人忽地让开一条道。 院长奶奶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不知是里面的人吃得太过投入，还是院长奶奶敲门声太小，门没有开。 院长奶奶又敲了敲，并喊道：“小尽，开门！” “啪达！” 顾二莲正吃着的一块排骨，听到院长奶奶喊声，惊了一下，手上的排骨掉到了地上，连忙将排骨从地上捡了起来，擦也不擦，一下塞进嘴里，嘟噜着：“是院长奶奶——” 韩志群与原兆福也惊得停了下来，望着曲未尽，意思是怎么办？ 曲未尽擦了擦手，道：“慌什么？我们一不偷，二不抢的，奶奶来了，正好，请她一起吃喽。” 说完，不慌不忙地跑去开门。 “你们……？” 见到宿舍里情景，果然这几个孩子躲在宿舍里吃肉，而且是烤肉和烤排骨，看到这一盘盘的烤肉烤排骨，还烤得蛮精致的，而且每一盘都一模一样的，这烤肉师傅的刀工还蛮有特色的嘛。 院长奶奶都有些惊讶。 曲未尽不知要怎样向院长奶奶说，嘿嘿地笑着，用手摸着脑壳。 还是韩志群嘴溜，先向院长奶奶报告道：“奶奶，这是我们宿舍四个人用捡破烂的钱合起来买的。” “是小尽哥哥烤的。”顾二莲经过一阵慌乱后，也镇静了下来。 “是小尽哥哥变魔术变出来的。”原兆福沙哑地透露了曲未尽的秘密。 “这是怎么回事，小尽？” 院长奶奶望着四人中年纪最大的曲未尽。 “奶奶，您请坐。” 曲未尽拉住院长奶奶的胳膊，让院长奶奶坐在桌边，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心里编着什么故事来应付奶奶。 曲老祖和复制传送珠的事肯定是不能说的，说了，也是鬼话，没人信的。 能说的只能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向一位高人学会了变魔术。可是魔术都是假的，不可能真的无中生有，都是事先要准备好足够的道具的。 不过，等他将《源诀》和制造术修炼到大成时，掌握了“无中生有”的道术时，那时真有可能“无中生有”，不像现在，还得“有中生有”，只掌握了一点复制的皮毛。 “奶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院长奶奶哭笑不得地说：“事情是怎么回事，就怎么说，有什么不可说的？” “奶奶，这真是小尽哥哥的秘密，不能说的。”顾二莲奶声奶气地说。 “你这丫头！” 院长奶奶一把抱起顾二莲，帮她擦去嘴上的油渍。 “奶奶，我也要抱抱。” 原兆福一边用衣袖擦着嘴上的油渍，一边沙哑地叫着，往院长奶奶身边挤。 院长奶奶顺手也将原兆福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身边。指着韩志群说：“小群，你来说。” 韩志群见无法瞒住，望向曲未尽，见曲未尽点头，便将今天的事，从头到尾向院长奶奶叙述了一遍。 “编，编，继续编！” 院长奶奶望向曲未尽。 “奶奶，他说的都是实话，您不相信？” 曲未尽一副冤屈的表情。 “信你个大头鬼！”院长奶奶伸出她枯瘦的手，一掌拍向曲未尽的后脑壳。 “小尽哥哥，你变一个给奶奶看嘛，奶奶就相信了。”在院长奶奶怀里的顾二莲格格地笑道。 嗯，也是噢，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变个魔术给奶奶。 “奶奶，您看——” 曲未尽喊了一声，双掌一合，意识与复制仓勾连，掌上就多了一盘烤肉，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就像刚烤好的一样。 咦，还真是，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变魔术？ 学校教的？ 她可是知道圣罗一中有许多课外兴趣小组的，这孩子说不定就是参加了学校的魔术兴趣小组学的。 变出来的东西也太真了吧？ 看到这香喷喷的烤肉，奶奶的咽喉都忍不住吞了吞，见桌上没有什么切割工具的，只得用手撕了一小块，住嘴里嚼了嚼，唔，还真是烤肉。 对韩志群招了招手，道：“端给门外的弟弟妹妹们吃了。” 韩志群肉痛地端了起来，送到门外那些眼睛冒着绿光的弟弟妹妹们。 “继续！”院长奶奶面无表情地对曲未尽继续道。 “遵命！”曲未尽滑稽地扮了个鬼脸，又是双掌一合，然后张开，瞬间掌上又托着一盘烤排骨，依然香喷喷的，冒着热气。 院长奶奶撕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嚼着，又是真的。 不禁心里有些狐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不动声色地对曲未尽道：“继续，我没有叫停，别停下来！” “奶奶——好吧，好吧。” 看着院长奶奶严肃的神情，曲未尽只好继续“变”，一直将复制仓里烤肉烤排骨，除了各留一盘做种子外，其他的都摄了出来，然后装成力不从心，累昏了过去。 见曲未尽“昏”了过去，院长奶奶心里痛，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叫他别停，就真的不停，连忙放下顾二莲、原兆福，心痛地扶起曲未尽，“这傻孩子……累的。看起来，耍魔术也是个劳心劳力的活。” 变了这么多的烤肉烤排骨，孤儿院的孩子们大饱了一次口福，小尽哥哥是魔术大师的称号也在孤儿院的职工和孩子们之中传开了。 院长奶奶心中一万个疑问号，详细地盘问了曲未尽，但曲未尽只跟院长奶奶说，他是参加了学校的一些课外活动兴趣小组，但学校的课外活动兴趣小组并没有魔术兴趣小组，他是在机缘巧合下，跟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学的，魔术叫“有中生有”，是一种低阶的魔术，这种魔术必须持术者亲自接触到所变物品才能变化出来，他只学到一点皮毛，而且变化的数量很有限。 看似曲未尽不像撒谎，但段子却是老套，而且话里漏洞百出，但院长奶奶实在也问不出什么来，心里存了万般的疑惑，不过，这个魔术，也不是什么邪性的东西，便不再细问，只要孩子不走邪道，孩子们有些秘密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哼哼，这孩子有这个“有中生有”能力，竟然变出来的东西都是真实的，院长奶奶也不是吃素的，在某些时候，她也是一个“狼外婆”的角色，不然，她这孤儿院也不可能如此坚持下来，为了孩子们，有时“腹黑”一下，也不是“无道”。因此，她决定“压榨压榨”曲未尽的能力。 她单独地将曲未尽叫到食堂的仓库里，关上门，指着仓库货架上的青菜、米、面，问曲未尽这些东西可以变出来吗？如果能变出来，以后孤儿院的食堂采购就全都交给你了，当然，属于孤儿院的伙食费也会如数拨给你，至于你如何使用奶奶是不会管你的，你不是成立了一个什么公司吗？奶奶也入一股，赚了，奶奶的那一份就交给孤儿院作为孩子们的福利，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孤儿院的孩子全归你公司调动，怎么样？ 曲未尽憨厚地笑了笑，说我试试。当场将青菜、米、面摄入复制仓，堆在如意扣上，听到那亲切的电子女声，面上一喜，意识一动，精神力清零。 在奶奶既是吃惊又是果然如此的表情下，仓库里货架上一颗青菜变成了10颗青菜，一袋大米变成了10袋大米，一袋面粉变成10袋面粉，当然，复制仓中还各留了一件作为种子。 院长奶奶一件一件地检查了一遍，真的是一模一样的真货，心中大喜，人才啊，妖孽啊，学个魔术都能学成这样，这孩子将来……院长奶奶脑袋有些当机，想象不出来曲未尽将来会有个什么样的前途，总之，不是她这个老太婆子可估量的。 “好，好，好！孩子啊，就这样说定了，以后食堂的采买就交给你了。但你这魔术以后不要在外面随意表演，省得出什么意外。”院长奶奶连说了三个好，又叮嘱了一番。 “谢谢奶奶，我知道的，我一定会注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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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仝莓 > 《长篇小说《制造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