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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吕颖 一年一度高考中考过，今天又是身边孩子中考发榜的日子。 甲孩子，刚考完吃码头火锅时，说答题卡没涂。孩子母亲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火锅也吃得不尽兴。今天发中考成绩，一问高分！她母亲还不满意，说三分钟就能填完答题卡。对孩子要求严格，拾漏补缺，也是为人母亲的职责。撂下电话，不由得感叹，有个学霸娃，就是不一样。 学霸，是最近几年频频出现的词汇。学霸，人人都爱。它却让学习一般的孩子羡慕嫉妒恨！一考试，你费力巴哈答完，各科努力加，脑子算不准，改用计算器，嘚嘚瑟瑟加起来，人问你，你蛮以为考得不错，报一个数字。学霸呢，人眉头紧皱，说一个选择题答错了。旁边走过路过的人一看，俩娃就学霸不中。成绩下来了，学霸语文作文减一分，数学选择题减两分，英语减一分，几科满分减去一个电话号码数。你才惊呼，太逆天！人家竟用减分制。 对面来个考不倒的学霸。她走路慢腾腾，学习也吊儿郎当，一放假也是不羁放纵爱自由。一说她，也脸酸，动不动给你一个白眼。然后低头玩手机，谁都不理。快考试那几天，吃饭你给啥吃啥，一天不给她吃，她也不饿。写作业，外面吵吵她自岿然不动。再就是手机，学霸也爱玩。学习差的爸妈爷奶急了，说自家娃，就是手机害得。背黑锅，跟手机有啥事啊。 乙孩子。儿子考个不理想。问咋样，他妈说考扯了。能扯到啥程度，说扯到裆！问孩子，孩子勉强说了，问他想干啥，说还没想好。晚上，他妈发朋友圈，一首《英雄泪》，浪子王杰唱的。他妈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尘埃。悲也好，喜也好，搵得他妈感叹命不好！孩子他爸常年奔波在外，夫妻两人聚多离少。孩子从小到大一直跟着她。她既要料理生意，还要照顾孩子饮食起居，学习生活。前几年又是买学区房又是搞装修，孩子补课也是早上送晚上接，忙忙跌跌几年，结果孩子考砸，俩口子一下抑郁了。 仅就是中考，都失忙着火地。更何况高考。清朝吴敬梓《儒林外史》里个秀才，考了半辈子，一朝中举。发榜那天，喜得发癫，认不得他杀猪的丈人爸，结果挨了屠夫一巴掌，一下子搧灵醒了。金榜题名时，人生三大喜之最喜。考中了，谁都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要表达一下。各大大小小的饭店，热火朝天地谢师宴、庆功宴，珍馔美食摆上桌，亲戚朋友凑个兴。有的甚至全村乡党小学中学高中同学都叫上，摆几十桌席面，耳朵里塞满着赞扬表彰鼓励好听话。席间，酒酣耳热之际，高唱今儿个倍儿爽，不绺儿倍爽！ 没考好，偷偷地卷起铺盖卷，远走他乡者有之。抹眼泪，哭天抢地者有之。拿一根麻绳，要寻短见者有之。见了熟人，远远地躲开，就怕人家问。人家问，就慌忙地避开话题，或是一句“莫考好”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遇见聚会，能推就推，实在要面对，就硬着头皮，默默地坐在一隅，和平年代，有手机有网，可以无限次地刷屏，也不怕跟外面广场上的维纳斯像，被人摸几下就掉漆，受城管话。 发榜的时月，就是七八月份。让人爱让人恨！过去高考在七月，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我们叫黑七月，算个文雅的组词。苦情的还有，眼泪的七月、难过的七月、悲喜交加的七月！古人说，七月流火。蟪蛄不知春秋，挣命地叫，最形象也最准确。七月的大人和考生，就跟热锅上的蚂蚁，最熬煎。先是担心考不考得上。等成绩一公布，一看分数，考上了欢喜，考不上的失落。考上的家庭见了没考上的，说话得学会察言观色，小心翼翼表示低调；没考上的见了考上的就低人一等。说话不气长！个别有张扬的，怼哭人家，背地里祖宗八代、娘老子可是要被问候一下，眼泪唾沫淹得，属重灾区。 考上的考虑是否跨了学区，择校费要出多少？高兴了没几分钟，就又严肃着脸，操心报志愿，上啥学，在哪儿上。分数孩子给考回来了，志愿可是要考大人了。你随手一点，孩子滑档了，一家人恨你没商量。填志愿可是个技术活！慎重对待。 想了解院校情况，打电话占线忙。好不容易打通了，听那边“吧嗒”一声又挂断了。去现场，问招生办，一进去吓一跳。人真多，得挤进去。有电话响，都忙着；铃声太烦人，话筒拿起、放下。后来干脆拿起来搁一边。嘴表达不清楚，用手势比划，俨然就是个菜市场。问你重院校还是重专业，去外地还是在本地读大学？去外地是沿海还是内陆？西藏新疆黑龙江，去还是不去？回来翻报纸翻书查资料，学校、专业代码及名称，一张张记下来，足足一本子，五颜六色。几个人坐在一起，有时候吵起来，你眼睛一瞪，就这！那边马上一句，你看你娃分数得够。英雄气短，马上坐下来不言传。红线表示放弃，人家院校提档分数高。黑线表示差不多，数位差不多，大小年也考虑过地画双黑线。经过三两天的核准，着重号、感叹号都用上了。忽然又在别处发现一本新招录的资料，一看版本年份，画双线的人家今年本省就没有招生名额，于是，重新再来，连连抱怨这几天白馍都吃到狗肚子！有人就胡咧咧，旧资料不是让你看位数麽！ 有的孩子上职高，上技校。父母拉着孩子大热天去看学校。走一家，进去看学校规模，问老师招生情况，觉得自己娃是一头大象，无论如何恁学校是装不下的。又走一家，人家老师一问成绩，脸一拉，说招满了。刚才嫌人家，现在被人抢白几句，家长也只能一阵红脸白脸一阵退出来。又找一家进去，大人老师说得好好地，回到车上给孩子说，人家让报他学校，说你的分数够。孩子理都不理，给你一个冷脸，一句话不说。刚才和老师交流的笑脸一下子收回去，跟过去碎娃的尿褯子一样，有童子尿的味道，却有人偏偏说是药，是回龙水，治多种病，尤其烧伤。 孩子是佼佼者，上名校，四年，五年本科过后，考研考博一路顺风。妈爸高兴地发朋友圈，比自己考上学还高兴。这样的孩子进外企进华为，年薪百万，父母在村上也头扬得高高地，说话语音都是丹田发出来的。学习差的孩子，家里也不指望，早吹灯少熬油，早早安排学一技之长，将来自食其力也是好事。就是一般般上不上下不下的孩子，高不成低不就，考研考不上，考博英语拉了分，那咋办？ 所以，孩子有出息，就让孩子一路高歌向天涯。新西兰加拿大美国澳大利亚，走进硅谷，飞得更高更远！考得不好，也是好事，曲突徙薪，贵在知耻而勇。还只是个孩子，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一切都才开始。学习，也是终身的事，每个人，一生都在不断地学习。而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善。学习的最终目的是做个明白人，逐步完善自己的人格，学以致用，去实践道，才会拥有一个相对幸福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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