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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丰特努瓦战役（battle of Fontenoy），人们常想起的是1745年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中的那场战役，因为很多文章提及战斗中“双方争着不开第一枪”的趣闻而使其话题度很高，不过在公元841年6月25日，安塞尔古城边则爆发过第一场丰特努瓦战役，其亦是加洛林王朝三年内战中最具决定意义的战役。 自“虔诚王”路易去世后，因领地继承问题，“日耳曼人”路易、“秃头”查理和洛泰尔一世这三位先王死后幸存的继承人展开了战斗，而丰特努瓦战役则无疑深深改变了了这场内战战局，为最终三方签订《凡尔登和约》，把法兰克帝国一分为三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尽管在意义和规模上，这场战役都堪称一绝，可是如今能找到的历史记录十分稀少。尽管因为文献毁坏，对于战争的规模和死伤人数我们不能有十分准确的认知，但现今学界中已经有一定相对合理的数据推算去便于我们参考，还原当时的情况。 公元840年，“虔诚王”路易逝世。其人虽安息作古，但身后的王国却即将面对一场血雨腥风。终其一生，“虔诚王”路易都意图按照《萨利克法典》，把帝国分国分封给子嗣们来维护帝国稳定，并解决继承问题。然而在最小的儿子查理出生后，“虔诚王”路易仍意图赐其封地，这触犯了当时他的三位子嗣——洛泰尔、阿基坦的丕平和日耳曼人路易的利益，他们一度和“虔诚王”冲突，直到838年，阿基坦的丕平去世，“虔诚王”才如愿给小儿子转到了阿基坦的领主。 但不被阿基坦贵族承认的查理在一生都没能获得“阿基坦国王”之名，还为其之后种种的危机埋下伏笔。839年5月30日，“虔诚王”路易最后一次分封子嗣，他让洛泰尔获得了意大利和帝国东部的土地，并赐予帝国头衔；查理得到了西部的土地；日耳曼人路易得到了巴伐利亚，但是曾分封阿基坦的丕平之子，即他的孙子丕平则未能继承一份领地。这看似已成定局的最终分封，确也是最后加洛林帝国内战的导火索。 840年7月24日，在法国东北部的斯特拉斯堡，新晋的洛塞尔一世为巩固权力，突然发动了战争。他借口将在帝国全境行使统治，突然带领军队进军卢瓦尔河谷（Loire Valley），与之同行的还有他的侄子，也正是之前阿基坦国王后人的丕平。 洛泰尔的目标明显意在首先针对查理，特别是随行的丕平依旧还能得到阿基坦贵族们的支持，对于查理的统治可以产生巨大的动摇。洛泰尔的进军很快就引发了勃艮第贵族们的站队，安塞尔（Auxerre）、欧坦（Autun）等地男爵们向洛塔尔宣誓效忠，普罗旺斯和阿瓦隆等地势力则继续支持查理，他们在841年3月主动来到了查理身边并加入其军队。对查理更好的消息是在5月，日耳曼人路易也带领部队和他会师联合。当年6月，丕平和支持洛塞尔的贵族们也在安塞尔，和洛泰尔合兵一处。终于双方终于聚齐了自己的人马，战云密布的安塞尔也很快见证未来帝国命运的走向。 841年6月25日，查理按照传统，在图里（Thury）的一座山丘上建立起自己的军帐大营，洛泰尔和丕平见状，率先发动了战斗，他们一开始占据上风，尤其是主要面对查理部队的丕平，将对方步步紧逼，死死咬住。但在另一边，日耳曼人路易与普罗旺斯的援军到来后，洛泰尔的部队被打得措手不及，在交战中又处劣势，就此在总体上双方陷入了僵局血战之中。 在这最关键的节骨眼，塞蒂马尼亚的伯纳德（Bernard of Septimania）带领他的部队驰援查理，这最终帮助查理彻底击败了对手。根据残存的史料，大致可推测当时双方大约一共战死了40000人，查理一方至少战死了两位支持他的贵族。 尽管洛泰尔战斗得十分英勇，但最终还是不能挽回自己的颓势。他逃回了自己的国都，本可以再组建新的部队加入战斗，但他的兄弟们此刻已经过于强大，对于敌人来说，洛泰尔一世只不过是将覆之巢。 在撑了近两年后，843年，洛泰尔终于低头签订《凡尔登和约》，加洛林王朝被查理、路易和洛泰尔一分为三，这次裂土分国的事件对于后来西欧国家的形成都具有不小的影响。战后，兄弟们建立了“协商共治”的机制，可是大家并不和睦，例如日耳曼人路易和查理还互有攻伐过。
这场决定加洛林局势的丰特努瓦战役没有详尽的史料，但却还有十分丰富的史诗流传，在洛泰尔一方奋战过的诗人安吉尔伯特（Angilbert）曾为此写下过一首名篇，被一些历史学家称作这场战役现场描述最激烈的拉丁文献，在此笔者不才，以其英文版诗歌节选部分小译： 路易军如此，查理方亦然， 战陨者被盖上素袍， 化旷野战场为白色， 如秋日海岸崖边， 栖居峭壁的白羽鸟群。 呜呼哀哉，谨求此景再无发生！ 愿世人铭记这数以万计的死伤， 愿世人的心灵免受战争的荼毒， 这处陈列死者的战地再无阳光照耀， 这块毫无生机的坟场亦无日升日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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