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范德云：乡愁的样子

乡愁的样子

那一年我悄悄走进老村子，
寻觅深藏已久的四合院，
以及那座曲径通幽处的---
小小院落的踪迹 。
我寻寻觅觅，
我转来转去，
却难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走进了梦境，
走进了那盏无眠的煤油灯。
我没有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见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梦中无数次的家乡模样，
亦幻亦真，
全然面目皆非。
从此我的乡愁---
更愁，更浓。
走在乡愁的路上，
我看不见那颗大槐树，
那茂密庞大的树盖，
曾给我炎夏遮阳
让我休憩。
槐花香飘十里，
供村民美味佳肴，
连蜜蜂也忙得不可开交。
邻居家的蜂蜜喝上一口直甜如心脾，
 久久回味。
走在乡愁的路上，
我在找寻小院后面那座残破的土楼门，
记得那上边挂着一个长方形的扁铁，
曾是第一生产队的钟鼓，
它总能敲出清脆的声音。
钟声响起，
召唤着社员出工，
或者去分粮分菜收获丰收。
那钟声敲过多少岁月、无痕，
如今却变成了历史的回声，
敲在我的心扉，
我的梦境。
走在乡愁的路上，
我来到那口老井旁，
却见老井已被尘封，
荒芜了它的容颜。
我流出了眼泪，
滴滴打落在它的身旁，
激起了甜甜的回忆：
捧一掬清凉的井水，
入口像丝丝的甘泉，
流淌在我的心海，
甜蜜了村民的心窝。
老井功高无量，
曾滋养了全村老少。
如镜的水面，
曾映照着全村人的面孔，
面孔里的岁月在写照。
吱吱呀呀的辘轳声，
依稀还在耳畔回荡。
走在乡愁的路上，
我在寻找那座石盘石墨，
碾磨和石盘不知去了何方。
记忆中的村民在这里磨粮，
碾子和磨盘流转不停，
欢声和笑语空中飘荡。
快马加鞭，
追赶太阳。
那是一条没有起点和终点的小路，
全村的人们踩了千遍万遍。
碾子在转，
四季在转，
日月在转。
把一地的谷子碾成了金黄，
碾出了好光景。
我仿佛听到了那远去的脚步声，
在一步一步踏出新的生活。
走在乡愁的路上，
我再也找不见故乡的小河，
那清澈见底哗哗流淌的故乡水，
久久缠绕在我的心头，
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条曾滋润家乡灌溉农田的河水，
早已埋没在了土里，
封存于我的记忆里。
走在乡愁的路上，
已不见了我曾经的小学校，
和通往学校的石狮子桥。
朗朗的书声已经久远，
欢乐的校园无影亦无踪。
一切都成为了往事，
如烟在遥远的年代。
过往的回声啊，
已消失在历史的天空！
我迷失了方向，
在故乡的小路上。
我模糊了视线，
在故乡的怀抱里。
乡愁的样子，
是灵魂里的烙印啊，
无尽的乡愁，
最后的守望，
被时间遗忘，
变成一种离殇。
只能无数次在梦里喊着你的乳名---
我的故乡！
如今我的行囊已装满了乡愁，
到哪里也忘不了你从前的样子，
我的故乡！

作 者 简 介

范德云，生于1965年，山西省临汾市人，1985年毕业于山西太原电子技术学校，1997年获得山西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自学考试毕业证书，爱好文学书画。就职于中铝山西分公司热电分厂，2015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