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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金训完话后，对着老郭说：“我不干了！” 张文顺先生的女儿张德燕哀求道，“看我爸爸的面子上，求你别闹了。”
曹云金喊道：“我TM谁也不看！” 并跪在关公像面前，大声说到，“关二爷作证，我要是再回德云社，我就是个XX。” 曹云金起身就想离去，张德燕上去劝阻，却被他推倒在地，最终曹云金还是扬长而去了。 传闻，郭德纲的老婆王惠看不下去，就对在场所有徒弟说，“甭管你们师傅做的对不对，可他是你们的师傅，以前他有对不起你们的，我今天给你磕一个。”说完，真是下跪了，所有的徒弟也都跟着跪下。 好好的生日宴会，就这样被曹云金搅和了，郭德纲坐在饭桌旁，一声不发，暗自垂泪。不过，他宁愿相信是小金子酒喝多了，一直等待他回心转意，可是这一天没有到来。
02 但是，这只是矛盾爆发的开始而已。要知道这个矛盾是怎么来的，得从曹云金来拜师学艺时说起。 曹云金，原名曹金。出生在“曲艺之乡”天津，打小喜欢相声。2001年经田立禾先生介绍，2002年来北京拜郭德纲为师，学习相声艺术。 这一年，曹云金16岁，郭德纲29岁。那时候的郭德纲还没有名气，“德云社”叫“北京相声大会”，只有张文顺、李菁等几个人在小剧场苦苦支撑，听众很少，惨淡经营，教学环境也非常差。
那几年，郭德纲比较困难，他身兼数职，写剧本、做节目，想尽一切办法挣钱。为了2000元的劳务费，48小时关在橱窗里，靠着肢体语言给围观的路人说相声，吃喝睡都在玻璃柜里，非常心酸。 看到这样的环境，曹云金对郭德纲的能力当然是持怀疑态度的，并不服气，他从小听相声，对相声还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郭德纲要收徒弟，就得亮真本事。当曹云金听完郭德纲的相声后，大为折服，立刻叩首拜师。
不过，拜师可不是喊一声“师傅”就行了，可是要交学费的。后来曹云金反目的时候，可说交了不少。 “学费每年8000，每月500饭费，500生活费”等，一年下来合计两万元。这在2002年，可是一笔大数目。曹云金幼年丧父，经济全靠母亲支撑，相当拮据，能否交得起学费还是个问题。 没闹翻的时候，在自己出版的自传《金声金事》中，却说师父“分文不取”，前后矛盾，真实性存疑。
后来，何云伟直播说郭德纲没收学费。不过，潘云侠在接受采访时坦言交了5000元拜师费。 上学要交学费，更何况师傅将毕生所学悉心传授，弟子有所回报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交多交少的问题。不过对曹云金当时的经济情况来说，应该是比较困难的，这也为多年后的师徒反目埋下了伏笔。 平心而论，曹云金学成出名之后，再来翻旧账，说学费贵，未免有些不厚道。当初你学艺的时候，如果觉得贵可以不交，毕竟没人强迫你。
03 不过，学曲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年的“七小福”洪金宝、成龙、元华、元彪等人，拜入于占元的京戏园，每天训练非常辛苦，像什么倒立一个小时，“金鸡独立”一炷香等。 从张国荣电影《霸王别姬》就可以看出，师傅常年拿徒弟不当人看，强调绝对服从，没有自由和尊严可言。新中国成立以后，就是因为传统的徒弟制过于严苛，才进行整顿的。
虽然学相声不用像学京戏那样，需要进行体能训练，但郭德纲是个老派人物，深受封建师承作风的影响，对教育徒弟非常严苛。 首先就是要打掉你所有的自尊，从喂狗、扫地、检场等杂活做起，“你没喂过狗，还不算出师”，再根据你的表现来传授本事，跟现在上个技术学校，拿个文凭，可是大不同的。就这样，曹云金一学就是四五年。
相声界拜师，讲究先学艺，后效力。一般是学三年，效力两年，授艺期间，收入归师傅所有，学艺期满，徒弟还要为师父效力，以谢师恩。 02、03年，岳云鹏、烧饼等人陆续加进德云社时，德云社的经济情况已经逐渐好转。 2005年，栾云平来的时候，郭德纲已经开始走红。而高鹤彩、杨鹤灵考入德云社时，郭德纲已经大火，不再为钱发愁了。
后来，曹云金学艺有成，逐渐出场演出，慢慢有了收入，可是对郭德纲的“利益分配”越来越不满，才有后来矛盾的爆发。说白了，一切矛盾都离不开“利益”二字。 曹云金心中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在2010年郭德纲生日宴这一天开始爆发。随后德云社还卷入“徒弟打人事件”风波，被全国媒体一致声讨。曹云金，李菁，何云伟三人退出德云社，没有继续签约，据说违约金是100万。
不过郭德纲承诺，曹云金可以随时回德云社参演，从当时郭德纲还为他安排工作就可以看出，曹云金确实还在德云社做事。不像何云伟直接另拜名师，令郭德纲非常生气。 2013年，成名之后的郭德纲，有些轻飘飘，口无遮拦，出现过调侃伟人或历史事件等情况，被网友一一扒出来。
这一年的11月19日，北京电视台台长王晓东因病去世，郭德纲在微博上发出一首打油诗，被指含沙射影，暗讽已去世的王晓东。被央视“反三俗”运动旁敲侧击，强烈谴责郭德纲的过分言行，遭到全国电视台集体抵制，近乎封杀。从此之后，郭德纲就学乖了。 但是，就在德云社不顺的这几年，曹云金接连在2012年、2013年和2014年三次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凭借《这事儿不赖我》等作品，火遍全国。
04 等到德云社缓过神来，郭德纲没有等到曹云金的回心转意，却对曹云金一边在德云社捞钱，一边接私活，08年成立自己公司的行为等行为，越来越不满。而何云伟另投师门，更是令郭德纲如鲠在喉，心里非常不痛快。郭德纲开始在网上指桑骂槐，说着一些对于“退社”成员的不满言论。
由于曹云金的名气盖过何云伟，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曹云金，纷纷指责他“恩将仇报”、“欺师灭祖”，于是曹云金按奈不住性子，直接在微博上怒怼郭德纲。 “你可真有意思，从来不敢指名道姓，一贯含沙射影，就因为不再给你赚钱了，你逼走了我们，现在你栽赃陷害，强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在我们身上，对我们赶尽杀绝，置我们于死地！”
师徒公开撕破脸皮，郭德纲直接在微博上清理门户。 “该清的清，该驱的驱。所谓的清理门户，是为了给好人们一个交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以忠正为本。留下艺名带走脸面，愿你们万里鹏程。从此江湖路远，不必再见。”
几乎是用点名的方式，指出云字辈的两名成员，在德云社危难之际，纷纷退出德云社，有的另投别人门下，简直是“欺师灭祖，卖师求荣”，要夺回艺名，将他们逐出师门。
9月5日，曹云金不甘示弱，发了六千多字长文，细数郭德纲的“数宗罪”：高收学费，苛刻学徒，“用网络暴力把曹云金诬陷成‘叛徒’”，对他“恶意栽赃”、“赶尽杀绝”、“睡女记者”等问题。 《是时候了，也该做个了解了！》「是你的江湖险恶，但我的世界阳光，道不相同不相为谋，如此，人生长路漫漫，确实不必再见！」
20天后，郭德纲发长文《天涯犹在，不诉薄凉。》，回应曹云金的指责。两人围绕“学费纷争”、“工资多寡”、“退赛风波”等问题，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亦乐乎。 双方据理力争，各说各有理。最后，郭德纲还表示，如果曹云金哪天混不下去了，还愿意收留他。
为广大明星私生活操碎心的卓伟，当时也发声力挺曹云金，确认了郭德纲人生的几大“污点”，至于后面那个“睡女记者”的事情，曹云金并没有细说，老郭也是避重就轻地敷衍了事。 其实郭德纲大多数“污点”，都是他早期的一些负面新闻，网上都是公开的。但是曹云金没有就事论事，罗列自己授业恩师的一系列“污点”，这是几个意思呢？
05 只能说，双方代表各自的利益和立场，很难说得清楚谁对谁错。但是曹云金的一些说法，前后矛盾，细节经不起推敲，没闹翻的时候是一个说法，闹翻了之后，又变一个说法。 至于对郭德纲的一系列吐槽，只能说“人无完人”，往道德上深究，谁都有问题。但是不管怎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郭德纲再不是，你一身本事都是他所教的，在指责自己师傅的同时，也是在打自己的脸面。
另外，这种师徒矛盾，更像是相声界中的一种“恶性竞争”，一种零和博弈，你好我差，徒儿混得好，意味着抢师傅的生意。所以，传统的曲艺传承，更看重徒弟的忠心和人品。如果徒弟的人品不行，不但师傅的一切努力白费，还反过来抢你的饭碗。另外，学曲艺，可不是自己能够自学成才的，名师才能出高徒。
其实在出走的几个徒弟当中，曹云金的离开可能是对郭德纲打击最大的一个。他跟了郭德纲十几年，算是看着长大的儿子一样。 他的台风是完全继承了郭德纲的风格，“帅卖怪坏”，郭德纲的“坏”，他学到了大半。但是最心痛的，莫过于最亲近的人的背叛。
郭德纲说，“专业我有办法，人性我没办法。”岳云鹏资质平平，但是为人忠心；曹云金天资聪明，但是后脑“长反骨”。当曹云金退出德云社之后，岳云鹏选择签约终生合同，就已经决定德云社的资源向谁倾斜了。后来曹云金还反过来责怪郭德纲不让他演出，是没有道理的，自己背叛在先，责怪别人已经站不住脚。
同时，也反映出新旧两代人思想观念的差异，郭德纲是个老派人物，更看重徒弟的“忠心耿耿”；曹云金是个现代青年，趋利避害，更注重“契约精神”。 在接受《人物》采访时，曹云金谈到了自己的经营之道，他觉得有能力的人应该成为股东，最大限度保护人才的利益。从中可以看出，曹云金的理念与郭德纲是格格不入的。
曹云金、何云伟等人的“叛变”，也促进了德云社管理上的改革。郭德纲开始废除过去靠同门师徒之情绑定的关系，使德云社转为现代企业化管理。让他不再依赖“三年学徒，两年效力”，那些所谓不成文的规矩，而是与德云社全部演员，重新签订了一份长达10年或终生的劳动合同，并把德云社分为不同梯队，进行演出。
这项改革，标志着相声家族式的管理，彻底成为过去。之前种种的矛盾，只是新旧观念碰撞所产生的阵痛，哪一代人的改革是没有牺牲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君子交恶，不出恶言”。曹云金和郭德纲互相揭短，非但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反而证明身在江湖，都是一丘之貉。就像董卿所说的，“枪响之后，没有赢家！” 正所谓：莫欺少年穷，莫揭旧时怨，道利皆不同，唯有一声叹。 —END— 【作者：周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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