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双向人畜共患”埋下疫病大流行种子

《科学美国人》月刊网站5月20日发表题为《人类病毒也能传播给动物——为今后疫病流行播下种子》的文章称，一种新型病毒的出现，一般是通过变异或两种或两种以上病毒感染宿主时交换遗传物质。虽然这两个因素都影响病毒进化和大流行的可能性，但正是后者使得人畜共患病变得如此危险。文章编译如下：

2019年底，新型冠状病毒传到人类身上，它适应新宿主的状态如此之好，以至于引发了大流行。尽管科学家估计，约60%已知人类病原体和高达75%与新发疾病有关的病原体源自动物，但成功的“外溢”仍然极其罕见。据学者称，自然界中存在26万至160多万种动物病毒。不过美国《科学公共图书馆·生物学》杂志2019年刊登的一篇论文指出，有记录显示，感染人类的病毒略多于200种，其他物种的病毒中只有不到0.1%“造成已知人类感染”。

一种病毒要想从动物身上传到人类身上，然后生存、复制并在新宿主之间有效地传播，必须满足一系列生态和病毒特征条件。近几十年来，人口增长、环境破坏和农业产业化兴起改变了所谓的人畜关系。这种变化导致了多种人畜共患疾病的出现，包括埃博拉、禽流感、猪流感和几种冠状病毒引起的疾病。

然而，微生物的跨物种传播并不是单向的。据报道，已有病人把新冠病毒传给了宠物猫狗的多起事例。今年4月初，美国布朗克斯动物园一只老虎证实感染了新冠病毒（这家动物园另外7只大型猫科动物此后也检测呈阳性）。进化遗传学分析表明，在2002至2003年非典暴发期间，人与小型食肉动物之间的传播是双向的。此外，在2009年甲型H1N1流感大流行期间，21个国家报告了动物感染病例，其中大多数是在人类疫情暴发后出现的。事实上，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研究人员记录了多起人类感染野生动物、宠物和牲畜的病例，感染的病原体广泛，包括病毒、真菌和细菌。

这种“反向人畜共患病”有时会对动物产生严重、甚至危及生命的后果，同时专家认为，它可能也会对未来人类疫情暴发的可能性产生重要影响。一种新型病毒的出现，一般是通过变异或两种或两种以上病毒感染宿主时交换遗传物质。虽然这两个因素都影响病毒进化和大流行的可能性，但正是后者使得人畜共患病变得如此危险。病毒交换遗传物质的情况包括分裂病毒（即基因组分裂成几个片段的病原体）的重排（如流感病毒），以及非分裂病毒的重组（如冠状病毒）。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凯西·巴顿·贝拉韦什说：“任何时候，只要病毒具备与其他病毒混合的潜力，就可能引发严重问题——尤其是当它们可以在动物与人之间传播的时候。”

猪恰好是适宜病毒混合的极佳宿主。2009年，H1N1流感病毒在其从猪向人传播的第一年就在全球造成15.17万至57.54万人死亡。但这种病毒包含四种不同来源的基因片段：人、鸟、北美和欧亚地区的猪。事实上，猪体内的许多病毒来自人类。近年来，研究人员在世界各地发现了数十个独立的例子，表明大流行和季节性流感病毒是从人类传播到猪身上的。

自2011年以来，包含人源基因的猪流感病毒与450多例人畜共患感染有关，大多发生在美国各地的农业博览会上。虽然这些病毒类型仅表现出轻微的人际传播能力，但宿主体内病毒遗传多样性越大，就越有可能出现能够在人与人之间有效传播的变异。

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福格蒂国际中心的科学家玛莎·纳尔逊说：“这有点像玩俄罗斯轮盘赌。我们知道这些病毒能在物种之间传播，从而感染人类。某种病毒具备人际传播能力只是时间问题。”

在现代，人与猪之间的流感传播已成为一个较大的风险因素，因为它提供了双向外溢的持续机会。在农业产业化背景下，猪在区域内和大陆间流动，会遭遇世界各地的猪和人类病毒。通常，猪与人类和其他猪都有密切接触。这些条件为病毒提供了大量机会，使其找到“正确的”变异或新的基因组合，从而不仅能在物种间传播，而且能大规模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