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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走了，诗就无处寄放 作者 | 马红艳 你喜欢火柴点燃的味道吗？那种刺激鼻腔又莫名令人舒服的味道，伴着孱弱的火光穿透记忆隔膜，留下若隐若现的温暖。一双微熏的、长满老茧的手就在那火光里烤灼着，每一个 跋扈的灰烬都会刺痛我怀旧的细胞，那些关于你的记忆，心记得，脑清楚，只是手笨拙所以迟迟难落笔。怕写起来情深笔尖负担不起，也怕写完以后发觉你不在身边又一次被巨大的落 空感填满，心也落难。您去世快一年了，总觉得要做点什么，可我确实，我也只能这样去说说你，说说过去。 您在里头 坐两小时寂寞的车途，下了车一直向东走，巷口尽头左转绕过曲曲折折的泥泞路就到了一片红泥的坟地，你就在那里。总在想那些喋喋不休给世人讲死生轮回的老尼苦僧，他们自己是信还是不信？若信了轮回，便约在来生。错落的碑子孤独地立在那片向阳地里，是不是每个灵魂都迫切地想要一个归宿，所以活着的人会竭尽全力为他们逝去的亲人找个角落作为 憩息点？六月份的气温不算太热，眼角却频频起雾，模糊了周围所有除你以外的风景。去年这片地里还是郁郁葱葱的一片麦色，从地头漫延到堤边，今年却多了几个高耸的土堆，不时 有人来到这里望着坟堆或大声哀嚎或小声啼哭，我看着他们，那些原本平整的脸慢慢缩成奇怪的形状，麻木扭曲，过度的想念会让人变形。我扶着外婆小心坐在你的面前，外婆不说话， 我也看着周围开满的野花，它们和小时候你摘给我的一样，充满生命的气息。我没有在你的坟前哭，你不在那里。 有人疼真好 落在每个人的童年记忆里，不由分说地一下雨就趁机哭泣。妈妈说你没有爷爷奶奶，他们不喜欢你的爸爸，所以早早搬离了这里，以后农忙的时候我和你爸要很晚才能回来，你姐负责家里琐事，你负责照顾你弟。从小知道自己除了父母再无人疼爱所以很早学着懂事。小学学校离家很远，大的孩子都习惯了跑着上学，记忆里我就是那样被姐姐歪歪斜斜地拉着跑了五年，有时出门迟怕迟到她就会拽着我走得很快，我追不上她的脚步就会自己落在后面，看不见她时就会小声抽搐，然后慢慢变成放声大哭。姐姐终究不忍心丟下我，走很远之后又返回来一边责备一边拖着我继续朝学校走去。那时候最怕下雨，脚上的鞋一旦被粘稠的红泥裹满，脚步就会变得格外沉重。雨打在每个裸露在伞外面的地方泛起涟漪，雨滴在脸上时就 会趁机哭泣，唯一一次不讨厌下雨是被外公抱起，他穿着雨衣，雨打在他的衣服上，头发上，再顺着发丝流到鬓角，一滴一滴。我端详着他黝黑的皮肤不由得发笑。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 作者简介：马红艳，喜欢写写画画，也享受和朋友、亲人在一起的时光。喜欢听陈奕迅的歌，读木心和海子的诗，自始至终认为王小波是最有趣的人。凡有所爱，皆是庆幸。 以文结缘，只因遇见您 关于我们 紫香槐下是一个文人墨客栖息的精神家园。在这里，你可以任意挥洒你的才情，提笔起舞，书写人间冷暖悲欢，抒发自我忧思情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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