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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日记（七） 2014年1月17日 晴 你相信命运吗？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一切如抽丝剥茧一般有序，却将生火搅得混沌。这个世界太过于宽广。宽广到找不到边界。所以人们总是看不到真相，找不到自己。这个世界又有太多事情无法解释。往往看起来杂乱无章，却又有迹可循。 我忍不住去找徐慧笛。虽然一年没有联系她。可我相信，当你特别想找到一个人时，你肯定能找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她，但我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我需要她。从那次在梁晓发疯的时候偶然遇到之后这个想法就出现在我脑海里不止一次。到梁晓父母上门要钱那一刻，我更加坚定了我要见她的想法。 我约她一起去吃晚饭饭。她没有拒绝。 坐在我对面的慧笛成熟了很多。男人看女人超不过两个方面—脸蛋和身材。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慧笛，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这一年的时间，仿佛在我们之间隔了一条没有桥和船的河，我过不去，她过不来。于是变成了静默的观望。 “汤的味道不够浓？”她低着头，很娴熟也很自然的将鱼露滴在汤里。幸好，她给我的不是“过得好吗?”这样俗套的开场白。否则只会给原本就嘴里填满沙子的我，又喂了一勺沙子。 我喜欢这样优雅聪慧却又懂得装傻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慧笛，谢谢你还能陪我。”我心里确实是感激的。 今天是星期三。我在逃避梁晓和她的家人。可是，逃得了吗？当然不能。既然不能，那就允许我在面对前暂时的放松吧。我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男人。可是，我不止一次的怀疑，我已经承担不起这样的一个家庭。事实我在逃避。可我只能逃避，仿佛生活已经将我一步一步的逼向一个死角。就让我在慧笛这里喘口气吧。 “嘉梵，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你战胜不了自己，你也救不了自己。我帮不了你。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那你为什么……因为爱？”我突然被慧笛的话弄得方寸大乱。可我也知道这也是一语中的。我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爱情对于我，不是一蔬一饭，更不是肌肤之亲，是一种不死的欲望。”她抬起头，对我笑着说。这笑容很自然，可我明白，这个笑容就像是离别的拥抱。 这是杜拉斯说过的一句话。 “你恨我吗？”我问。 “不啊。恨和爱一样，都是太凝重的感情。就像是被孤立的间接证据，永远没有办法构成犯罪的用来定罪的证据链。” 我没有说话。我脑海里不停交替出现梁晓和徐慧笛的画面。就像是黑白无声的默片。镜头飞快，画面凌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回忆，细枝末节，排山倒海向我袭来。 “我先走了。”我吃完最后一口，狼狈的离开。 傍晚的弄堂里充满了裹着浓郁油烟味的尘埃。偶尔可以听到弄堂里夫妻吵架和孩子渐渐消去的嬉笑声。 其实什么声音也没有。弄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消声器，能将一切声音湮没。 一进家门，我就见看见的梁天诺。他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一只香烟，随手将烟灰弹在地上。 我的刚刚平静的心情，腾得被点起一把怒火。 “姐夫，这么晚才回家。可叫我们姐弟好等。钱呢？” 我不想发作。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发作。我厌恶这样的生活，我厌恶了自己的妻子和她的家人，我厌恶这弄堂，我甚至厌恶那个在弄堂门口买煎饼的老大爷。可我只能在心底压抑着。 仿佛在这个世界，你不能去做一个良善的人。善良，永远会成为那些恬不知耻的人向你索取的资本。 “给你，走吧。”我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扔到梁天诺的面前。一旁的梁晓也跟着说道：“天诺，你看，我说你姐夫会回来，你还不信。带着钱快走吧。别让爸妈等了。” 梁天诺起身满意的拿起银行卡，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 “行。我知道这里不欢迎我。我走。”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对了，姐。我说姐夫不会回来可不是因为我怕姐夫为这三万钱逃跑。你知道姐夫为什么这么迟了吗？我可看到他今天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两个人还很亲密的一起吃饭。就在北海公寓旁边的西餐厅。那个女人还亲昵的搂着我姐夫呢。你们慢慢处理家务事，我先走了。” 我看着得意洋洋的梁天诺，大脑一片空白。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听到了烟灰缸破碎声和关门声交织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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