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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轨日记（五） 2014年1月13日，晴。 每当夜幕降临，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建筑物，我的脑海总会浮现出一个词语。对，万家灯火。我常常在想，在那么多灯火阑珊里究竟发生过，正在发生着或者，即将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幸福的，悲伤的，亦或是中规中矩的？ 我们总是情不自禁的拿别人作为生活的参照。就仿佛别人是我们的一面镜子。遇到比我们痛苦的人我们照到的是幸福，遇到比我们幸福的人，我们看到的就会是痛苦。可问题来了，你说，究竟别人是镜子，还是我们自己就是一面镜子？ 就像在很久前，公司老李的妻子得癌症去世时，我刚结婚。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幸福得绰绰有余。可现在，我觉得当一个鳏夫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梁晓的父母今天来了。原因仿佛很简单—我那天不该带疯了的梁晓上街。可他们来的太突然。仿佛只有在我像甩包袱一样想把梁晓暂时甩给他们时，他们才会想起，梁晓是他们的女儿。 “你不知道，我女儿疯了吗？还带她出去。”前半句话还算是一个正常母亲的语言。“人人都知道我有个疯了的女儿，还不嫌我不够丢人的吗？”梁晓的母亲一边喝茶一边慢慢的说道。根本不理会在一旁低着头的梁晓。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这位体型已经发福的岳母说这句话时的样子。想了很久，直到现在我才恍然想起来，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就像是电视剧里民国时期的富家太太说起自家仆人一样。 梁晓的父亲在那里沉默着。见到自己的丈夫沉默不语，梁晓的母亲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梁晓的亲生父母。当初，梁晓的爸妈车祸去世了，梁晓才8岁。我和我家老梁心善，念着是自家亲弟弟的女儿，就接过来抚养了……” 她的这段台词就像是祥林嫂一样经典。梁晓她妈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的丈夫使眼色。 “嘉梵，小晓的弟弟要结婚了。天诺那个孩子要面子，你也知道。这娶媳妇和嫁女儿不一样。”梁晓她爸不停的转着水杯，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支点立足，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你看，嘉梵，作为姐夫，能不能给帮衬着三四万啊。”听到这句话，我宁可在让梁晓她爸像原先一样结结实实给我一拳头。 不等我开口，梁晓突然说话了：“爸妈，现在只有嘉梵一个人工作，家里开支大。能不能让天诺把婚礼办点简单点？我们不能出钱，出力总可以吧？” “能不能？不能！”不等梁晓把话说完，梁晓的妈就说道。“你就天诺一个弟弟，都不给帮衬一把吗？简单点？你以为你弟弟要结几次婚啊？你们出力气？是你这个疯子出，还是他那个榆木疙瘩出？” “妈……” “别叫我妈。你要真当我是妈，就拉你弟一把。”梁晓她妈突然抹着眼泪说“当初看你可怜，收留你。没想到你一点点感恩的心都没有。你当初哭着上大学，我和你爸还不是咬着牙同意了。谁知道，居然养了个白眼狼啊。” 我在那里沉默着。我知道，这又是一颗经济原子弹。很漂亮的在我面前炸出了一朵至少三万的蘑菇云。 “你看，小晓的病已经好了很多。完全没必要吃什么进口药。结婚毕竟比较着急啊。你们要体谅父母啊。”梁晓她爸挪过去安慰着哭泣的老伴，抬着头对我说。 好了很多？我默默在心里苦笑着。前不久，“好多了的”梁晓还在大街上发疯呢。我摸着胳膊上被梁晓咬出来的伤口，说不清自己到底哪里疼。 “嘉梵。”梁晓眼圈泛红，无助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她那是恳求我答应还是对我的抱歉。大概她也没那么好心，起码这一年里，她也没少折腾我。 那一刻，我的身体就像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所有的声音汇聚到一起，变成了两个字—“没钱。”这绝对不是谎言。 “没钱？哼。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你在外面找女人。梁晓之前拍的照片都在我那里，你要是不怕，我就拿着那些照片去你公司，好好跟你的上司说道说道。”梁晓她妈站了起来，显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是啊，谁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谁就会输。我输了。输的很彻底。我早就知道。 可真正让我愤怒的是，照片是怎么到梁晓她爸妈手里的？ “梁晓？”我看着那个柔弱病态的妻子问道。 “是，是我。怎么了，敢做就敢承认啊。”梁晓就在一瞬间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行了。”我打断她。我一直觉得梁晓的体内有两个灵魂。它们总是不停的转换着，仿佛想置对方于死地，可却始终旗鼓相当。绝对不能刺激到她，一旦刺激到她，那个邪恶的灵魂就会出来牢牢地抓住梁晓，折磨我。我刹那间曾怀疑过，梁晓真的疯了吗？ “你们男人永远都不懂得知足。一个男人，怎么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吃两家饭呢？”梁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给我说。 她又犯病了。为什么要刺激她？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的神经有片刻的放松？ 见情况不对，梁晓的爸妈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句“下周三，把钱给我们。” 是我害了她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仿佛是铜墙铁壁，而现在的我，和“魔鬼”又再纠缠不休。我对不起梁晓对吗？我伤害了一个女人，一个爱我爱到走火入魔的女人。你活该。冥冥中，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对自己说。 “哎，你知道吗，我的老公不要我了，他走了。那你留下来陪我吧。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她贴着我的耳朵说道。 作者简介：张珊，甘肃政法学院学生，网络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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