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你很大概率上听过这一句话： “我要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就要很多很多钱，如果两者都没有，健康也是好的。” 它就是出自亦舒的小说《喜宝》中女主人公喜宝之口。 我觉得这句话写得很好，写出来一个女人虽然追求爱情，但又不沉迷其中的清醒。 直到读完《喜宝》，才发现被这句话欺骗了。 亦舒太毒，她把一个女人为了向上走而不择手段的遮羞布撕扯下来，赤裸裸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因为这份坦诚，你甚至都没有理由去讨厌她。  《喜宝》的剧情俗不可耐：一个除了美貌就一无所有的21岁剑桥女大学生，被65岁的富商勖存姿包养，从此过上富足又空虚的生活。 在书中，喜宝遇到的男人都爱她，富商勖存姿、富商亲儿子、富商的女婿、同校的英俊男同学、浪漫的物理学教授。 小说的最后，年仅26岁的喜宝，继承了巨额遗产，成为人人艳羡的富婆。 合上书，一个问题萦绕在脑中：当喜宝是一个贫穷的女大学生时，那些男人们爱她什么呢？ 在伦敦回香港的飞机上，喜宝偶遇富商的女儿勖聪慧。勖聪慧被这个有趣的剑桥圣三一学院的少女吸引，邀请她来自己家中作客。 故事从这里开始。  勖聪恕，心地善良而懦弱的富家子聪慧介绍二哥勖聪恕给喜宝，他们一起打网球，喜宝球技一流，在球场上把聪恕杀得片甲不留。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含不含银匙出生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那么网球学得好一点总不太难吧。” 聪恕没有觉得失了面子，这个漂亮、真实又不娇气的少女，把生活当作角斗场。 她那么优秀，和他以往的女朋友都不一样，他对她一见倾心。 “你跟男孩子一般爽朗磊落。” 喜宝不讨厌聪恕，只是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在她眼中，他还只是个被命好的大男孩，一出生就享有别人奋斗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富贵。 当聪恕对喜宝表达爱意时，她直接拒绝了。 喜宝就是这样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有人说爱她，她不会多一丝欢欣，除非他的爱可以折现。有人说恨她，她也不会担心，太阳明天还是照样升起。  在喜宝成为聪恕父亲的情妇后，他为她自杀。 她得知后，第一感觉不是吃惊，而是好笑：“我一向不同情弱者，如果身为聪恕还要自杀，像我们这种阶级的人，早就该买条麻绳吊死——还在世上苦苦挣扎作甚？” 她像野草一样坚韧，烧不尽，又再生。这就是大多男人爱她的原因吧。 只是她的身上又有太多矛盾，一边清醒自知，一边又迷茫无措；一边谋求女性自立，一边又渴望被男人照顾得妥当。 不过，那个男人不是聪恕，而是聪恕的父亲。  勖存姿，有钱有权又儒雅的65岁老人聪慧与家明的订婚宴上，喜宝遇到一位中年男士，短袖衬衫，普通西装裤。他看她一人喝水果酒，便来和她打招呼。 喜宝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聪慧的父亲，听到他夸今晚订婚宴的主角也就是聪慧，很可爱，便自嘲道： “当然勖聪慧比姜喜宝可爱，因为勖聪慧有条件做一个可爱的人，她出生时嘴里含银匙羹，她不用挣扎生活，她可以永永远远天真下去，因为她有一个富足的父亲。 但我有什么？我赤手空拳来到社会，如果我不踩死人，人家就踩死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情愿他死，好过我亡。” 勖存姿在喜宝的滔滔不绝中，仿佛看到年轻时打拼的自己，他做了个决定。 晚饭后，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呀，这是一个秘密。” 第二天，他们做了一项交易。他给她想要的富足，代价是她的青春。 长期受贫穷威胁的人，早熟，也容易丧失自我。 喜宝稍微犹豫一下，随即接受：“我不介意出卖我的青春，青春不卖也是会过的。”  而勖存姿并不急于得到她，甚至把她丢在伦敦的阁楼中，几个月不去看她一次。 为了排解寂寞，喜宝和一个陌生男人一夜情。结束之后，她承认了用出轨的方式来报复一个男人是低级的。 勖存姿什么都知道，只是在他眼中，那个男人对他根本无法构成威胁，因为喜宝不爱那个人。 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没有一丁点快乐，只有蔓延到骨髓的绝望，了无生趣。 勖存姿爱喜宝什么呢？ “小宝，我爱你就是为你的生命力。迟暮的老人忍不住要征服你，即使不能够，借一下光也是好的。” 只是，在喜宝选择被勖存姿包养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生命力。  汉斯，浪漫有趣的物理学教授聪恕来伦敦找找喜宝，喜宝为了不见他，去了附近的马厩，遇到了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男人，汉斯。 汉斯是剑桥物理系教授，他专门在乡下租了一个草屋，喝茶、看书、听古典音乐。 喜宝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他们约定每周三一起骑马、喝茶。 而当她到家后，勖存姿警告她不许再和汉斯见面。 勖存姿了解喜宝，喜宝在汉斯面前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允许喜宝和其他男人一夜情，却不允许她把心给别的男人。 倔强的喜宝自然是不会服从，“反正现在的生活不能满足我，什么也不必追求的生活根本不是生活。” 整整两个月， 她只和汉斯一人见面，与他谈论功课、骑马、喝茶。  她甚至想，能够嫁给他未尝不是美事，就这样过一辈子。 她惹恼了勖存姿，勖存姿在她眼前，开枪打死了汉斯，这是一场计划周详的谋杀，以猎枪走火为由告终。 喜宝心中燃起的对生活的热望，随着那声枪响熄灭了。 她说过想要很多钱，但在得到很多钱后，她才发现，爱之于她，多么重要。 她期待的爱，永远不会到来。  任何一条路，都没有真正的捷径喜宝不是一个被逼卖身的苦命女子，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剑桥不是一件易事，有这样的本领，靠自己的双手去挣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不能。 但喜宝不肯：“两只手赚回来的钱是苦涩的，永生永世不能翻身，成年累月地看别人的面色。” 在她眼中，再美的女人，常年挤在公交车里，也只会蓬头垢面。 所以她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勖存姿的包养，因为“每个女人一生之中，必须有许多男人作踏脚石。” 她多么清醒，她是主动选择捷径的“精明”女人。 亦舒给喜宝一个孤独的结局，终此一生，她都要带着金钱的镣铐活下去。  所以亦舒写《喜宝》，不是给女人指出一条捷径。恰恰相反，她借喜宝的命运警戒女性： 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 所有的捷径，到最后都是绝路。 END. 今日话题： 拿男人当踏板，你怎么看喜宝、邓文迪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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