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我喜欢的一条山道。 这条山道是一条渠堤的堤岸，每年春天和夏天的早晨，我都在这里散步，这里也来往着也有不少人，他们从渠道走过，去山上，或者从山上回来。 晨练的图景重的一段动态。 堤上总是随季节开着合时的野花，即使冬天的严厉，使得泥土里再也开不出花了，也总有那顽强的小草，调皮地跟严冬躲猫猫，一不留神，就在哪里绿上一块。堤的下面是公路，虽然是城乡连接的主道，不过因为近着山，路的那边沿着江，所以路面也基本上很干净，不是一般公路那种想当然的尘土飞扬。 我喜欢这里的幽静，这渠堤离我的家也就一路之遥，只要抬腿，走出小区大门，跨过公路，我的脚就站在了山道的泥土上。 公路在堤下拐了个弯，直奔城区，这个拐道口，比较大，拐出的那一面留出一个很可观的三角地带，开辟着一个小小花园。 络绎不绝的晨练人群，使得附近农民和小贩，很自然地到这里汇集，形成一个自由早市。 而今年有附近村民出来承包了这块三角地，挖掉花园，做上围栏，修成一个菜市场，上午九点以前，早点、小菜、小生活用品，只管在这里采购，很方便。虽然方便之余，三角地带变得不那么美观。 因为行人，有了早市，也因为早市，行人更多，所以今年的我也就很少去山道散步，我怕闹猛，摩肩接踵的脚步，会令我有滞重感。今早，因为夜里下了雨，从阳台望出去，山道雾蒙蒙的，多了一份羞涩，一份飘逸，一份妩媚。在雾中行走的人虽然不少，但雾纱细曼，犹如五线谱，行人悠悠恰似跌宕的音符一般。 我的小心肝呀，忽然的就动了，我想去看看那些惺松的蒲公英，还有，每年夏初开放雏菊，这时候她们该冒头了，或许已经铺满了渠道两岸。 我脚步轻盈，动如兔兔，晨风吹乱了我的发，我打落了路边小径的露水。 方便的小早市，已经开张了，人声喧嚣在清晨中，有点梦媚的感觉。因为这个早市，晨练的人顺便买菜回家，真的方便很多。 不过“方便”这个词，有一种其它的含义，人有三急，有一种体内减负不便与人言，也称之为“方便”。日常，我们也会听到：“抱歉，我去方便一下。”表达的就是这个不方便说的意思。 上了堤岸久违的一看，草们是否高兴我不知道，而我很不高兴，不止不高兴，还恶心，走了一百多米渠堤，我竟然看到三处人的“方便”干物！ 本想忍着走过这一段，想着，这里离早市太近，夫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换个角度说：“千人市，必有它渣。” 或许前边会好一些。我想。 在一个观景台阶处，我准备拾级而下，因为石阶那边，有大片的月季在开。我甚至都闻到风中传来的粉粉的花香味了！ 等等！我突然用手捂鼻，粉粉的花香味后传来了浓烈的臭味！一个女子，蹲在石阶旁边的树丛后边，正发出舒爽的“嗯嗯”声。 我，简直瞬间要死。 逃离台阶，找个山道下堤口，赶紧离开，一路反呕，回家赶紧嗽口擤鼻洗脸洗手，虽然那嗯嗯作响的“方便”，并没有触及我身体任何部位，但是我觉得弥漫着“方便”的空气，已经被我吸入体内，我的喉咙发痒，不停地干咳，恨不得把整个肺给翻出来清洗。 我知道，我的反应过于激烈，不过，一早上的好心情，真的被那“方便”败坏至尽了。 不知道那些“方便”之人，是不是真的需要“方便”的如此迫不及待，竟然在人来人往之处，能插针进缝地缴纳无效农业税，不过，自己的“方便”如此地令人不方便，于心何安？ 不敢想，明天，或者明年，我还会不会再去看雏菊。 作者:陈皮朵娃 陈皮朵娃的公众号：码字客 （图片取自网络，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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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陈皮朵娃 > 《岁月，还未成灰/随笔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