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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汉代到晋代,为什么古人普遍使用“单名”,而极少用“双名”?

 传统文化管窥 2020-05-28

喜欢历史的小伙伴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在我国历史上,从西汉到三国两晋的大约600年中,古人的名字绝大多数都是单名(即以一个字为名)。



比如:

西汉的刘邦、萧何、张良、韩信、刘彻、李广、刘向等;

东汉的刘秀、班超、班固、蔡伦、张衡、王充、郑玄等;

三国时期的曹操、刘备、孙权、袁绍、诸葛亮、周瑜、司马懿等;

两晋时期的司马炎、阮籍、嵇康、王导、谢安、陆机、陶潜等。



当然,单名并不始于汉代。早在西周,周文王名昌、周武王名发、周公名旦,都是单名;

不过,西周也有周共王(名繄扈)、周孝王(名辟方)、周幽王(名宫湦)三位君王是双名。

到了春秋战国时代,单名化的情况呈上升趋势,比如管仲、孔丘、商鞅、孙武、苏秦等,都是单名;

但这一时期,双名的人也很常见,比如晋文公名重耳、郑庄公名寤生、秦国丞相叫吕不韦,还有孔子的学生澹台灭明、颜无繇、任不齐等等。



大约从西汉开始,古人的名字中单名就占了绝大多数,而双名只是个别现象。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国两晋,直到进入南北朝以后,双名才逐渐增加。

为什么这个时期人们会普遍使用单名呢?

显然,当时社会上应该存在着一种制度或规范,制约着人们的行为,使大家在取名时都只选择单名。

有学者指出,形成这种制度或规范的主要原因,就是避讳



所谓避讳,是指封建时代为了维护等级制度的尊严,人们在说话、写文章时,如果遇到君主或尊亲的名字,都不能直接说出或写出,以表示尊重。

例如,司马迁在写文章时,为避他父亲司马的讳,把“谈”字都改成了“同”字,如“张孟谈”改作“张孟同”,“赵谈”改作“赵同”,即便一定要提到他父亲的名字,也改称“同子”。

所以,我们今天翻遍《史记》,也找不到一个“谈”字。



再来看《世说新语》中记载的一则小故事,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在古代,避讳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桓玄被召为太子洗马,坐船赴任,船停在荻渚。王忱去探望桓玄,其时他服五石散后已有少许醉意。桓玄为王忱备酒,而王忱因服五石散不能喝冷酒,于是频频命人“酒来”。

恰好,“温”是桓玄父亲桓温的名讳,王忱犯了桓玄的家讳,桓玄于是呜咽地哭了起来。王忱见状打算离去,但桓玄却以手巾擦泪,说:“犯的是我的家讳,与你何干呀!”王忱因而感叹道:“灵宝(桓玄小字)你这么旷达呀!”



我们不妨设想,如果司马迁和桓玄的父亲不是单名,而是双名,那么麻烦的程度至少还要翻一番!

尤其是君主的名字,全国人民都要避讳,当然是单名比双名能大大降低被触犯的概率,也减少人们的不便。

例如,汉宣帝刘询原名“刘病已”,元康二年(公元前64年)5月,他下诏改为单名“询”,其诏书说:

“闻古天子之名,难知而易讳也。今百姓多上书触讳以犯罪者,朕甚怜之。其更讳询。诸触讳在令前者,赦之。”

诏书明白表示改名的原因,是为了让人减少触犯,容易避讳。

此外,汉代改名的皇帝还有汉昭帝,原名刘弗陵,后改单名为“弗”;汉平帝本名刘箕子,后改单名为“衎”



单名的使用,把名字的字数减少到最低限度,从而也就把避讳带来的不便降低到了最低程度。

这一技术性操作,渐渐便形成一种礼俗。史籍中就载有“讥二名,二名非礼也”之说,意谓使用双名是一种非礼的行为。

据《汉书·匈奴传下》记载,王莽时,下令全国取名只能取单名,还派使者去见匈奴单于,欲让其接受汉朝教化,更名为单名,则汉廷必有重赏。

匈奴单于见有大实惠,居然同意了,并上书汉廷将自己的名字由“囊知牙斯”改成了“知”



不过,单名也有一个重大的缺陷,就是容易和别人重名,造成社会交往的不便

进入南北朝以后,社会动荡,民族融合,很多少数民族的名字都是两个字以上,于是只能使用单名的礼俗被打破;到了隋唐以后,尽管避讳之礼依然存在,但双名已经突破原先的限制,终于与单名一样大行于世。

今天,单名和双名构成了中国人名字的主体!你觉得单名好,还是双名好?欢迎留言发表高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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