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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摹三国大IP,老谋子终因摄“影”而含“铩”

 影视口碑榜 2020-05-29

看了张艺谋的《影》之后,我想起了石英在《生命的吉光》中的一段文字:“他在尺幅纸页上摆开战场,楷书为王,行书为将,草书为卒,奋笔疾书如三尖两刃刀,将当时中国一分为三。酣畅时,诡道眼花缭乱,火攻此起彼伏……”只可惜,老谋子不是书法家。

国庆档票房成绩出来,张艺谋的《影》总票房居然排在《无双》与《李茶的姑妈》屁股后。评论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两极分化就像被罚前后的“豪门”范爷一样。“爱之深,恨之切”,“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没办法,不要怪消费者无情,这就是现实。

饭菜要好吃,电影要好看。好看的标准是什么?除了光影的形式,还要有艺术、思想的内涵。为此,科班出身的张艺谋一开始,就在《影》中使用了一种完全不同于同行的拍摄色调——以黑白灰为影片的主色调,继而让水墨丹青的审美脉络布满《影》之始终。

看吧,从竹木渡船、山水大殿、亭台楼阁到氤氲的山河画卷、故国神游;听吧,绵绵细雨中倏然而起的竹竿和飞旋的伞花间隙,随之而来的是凌厉如锋的琴瑟箫等古乐……

《影》,就是这样地“张艺谋”!

《影》,就是这样地充满了独特的东方美学!

在这样的基础上、氛围中,那些“皮袍下的‘小’”,也都似乎不再猥琐;那些阴阳八卦图中的刚柔缠斗,都显得“绝世而独立”。“这个需要服、化、道、景等方方面面还原水墨味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结合现场下雨,得有一点儿湿漉漉的感觉。我们的演员永远在淋雨吹风,就连室内也大量吹风。就是这样一点一滴整体呈现出水墨画风。”张艺谋如是说。

据说在拍摄《影》时,张艺谋也比从前更“匠人”:苛求片场每一根竹子,要求换一片窗纱,让男主角在60天内改变形体......

张艺谋,不愧是“视觉张艺谋”!

然而把整个《影》看完,我确实没觉得多惊艳,相反,很多梗还觉得似曾相识,比如和他的《英雄》撞车,跟他的《十面埋伏》“撞衫”等等。有人评论,单就张艺谋近年创作看,《影》已是其用心之作,质量超过他的同类型作品《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枪拍案惊奇》和《长城》。

如果此观点成立的话,我想用郭德纲在相声节目《富贵图》中的一句词来回应:“首富就这模样啊?”

张导虽声名赫赫,但我觉得,他和贾樟柯越来越相似了,如花了大心思,费了老劲儿,弄出一个“里程碑”式的大片,结果创新是创新了,但仍停留在形式上,电影在硬核思想、内容上始终乏善可陈、沉不下去,水上漂。

《影》在故事上没《英雄》那么脑残,也没《长城》那么雷,但总体观感,我觉得仍然是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俗且感染力差的“嚼蜡”故事——张艺谋这位“巨匠”,依旧是“涛声依旧”,“穿新鞋走老路”,回到了“视觉张艺谋”的层次上。

《影》在宣发阶段,说实话,我真的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神神道道的,这究竟是一部什么题材、什么类型的电影!直到影片播了大部,才恍然大悟——原来老谋子临摹的是《三国演义》的IP啊!

要不是出于对其水墨画的美学欣赏,说真的,那样温吞水一般的节奏、工艺纪念品似的中国元素拼贴,再加上毫无意外甚至还有些雷人的情节“轰炸”,我早就上洗手间了。

好就是好,差就是差。影评人必须客观,才能有的放矢。《影》有张标签式的成功,也有标签式的败笔。他身为导演,赢在了拍摄形式上;邓超、王千源、胡军等演技出色者,赢在了执行上。

当然,也有连执行关也过不了的关晓彤、吴磊等,从头到尾,他们就是油,无法做到“水乳交融”。因此与其说他们是《影》的减分项,倒不如说是张艺谋选人的败笔、瑕疵。

当然,除了人的因素,《影》的“微瑕”还有不少,比如老掉牙的王臣关系、权欲交织的设置,以及掉渣饼般的偷情窥探等刻画,以及莫名其妙的结尾,都难以精准击中受众的内心触点,遑论情感共鸣了。

姜文的《邪不压正》源自《侠隐》,张艺谋也并非毫无根基地闭门造车——他从朱苏进的《三国·荆州》拿到了创意核心,进而刀砍斧削,二次加工,这种做法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加工得当,没准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但老谋子这个太不寻常了——他既想创新,又不忍完全抛弃三国影响,于是在其操盘下,《影》就成了一个“两不像”,比如帅锅邓超演的都督像周瑜,郑恺演的王分明就是孙权,孙俪就更不用提了——小乔无疑,胡军这哥们儿的角色,恐怕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演的使刀的杨苍,可不就是关羽吗?

这还不算,在《影》中,我们还能看到大意失荆州、败走麦城、拖刀计、苦肉计等三国经典故事的影子。“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如此“含沙射影”,又怎能不摄“影”而含“铩”呢!

可叹可憾,一代“巨匠”张艺谋潜心四年,居然仅仅“创作”出来这么一部徒有其表的“艺术动作片”,一个边框精美无比,唯独缺乏内涵、灵魂的空洞镜框!

张艺谋绝不这么认为!因为去年,他在《纽约时报》撰文指出:“在好莱坞大片的阴影下,中国国产电影常面对巨大挑战:我们理应考虑对中国电影传统的传承,也要考虑失去独特价值观和美学的潜在风险。”但他的作品表现,犹如林则徐流放途中的自省。

我揣测着,张艺谋肩负政治、艺术的双重使命,不可能看不出自己作品乃至中国电影问题的症结,但他最终却无动于衷,依然坚持轰轰烈烈地“造像”。个中意味,不言自明啊!

有人说,没有阅读习惯的人,往往会缺乏一种重要的能力:让自己的思维不断优化,让自己的认知通过迭代不断提升。这样的人面对快速变化的市场和社会,不会主动发现问题,不能从不同视角认识问题,因此更难创造性地解决问题。如果说张艺谋不懂阅读,绝对说不过去。

毕竟,人家是国内少有的三次提名奥斯卡、五次提名金球奖的导演。在相当时期里,不少西方观众就是通过观看张艺谋的电影来揣测、臆想中国和中国人的。

今天,他在《影》表现出的一些创新自然也被观众及评论家抓到了,但最终,张艺谋讲述这个故事内核的苍白无力,一下子冲淡了他在《影》中的创新之美。

我为什么在文章开头说,该电影的不少情节会觉得似曾相识,就是因为张艺谋多年来,并未真正“转型升级”,没有实现“新旧动能置换”,他的套路、眼光仍然固执地被老本儿吸引着,如《影》的内涵,可在《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等古装片中明显可见,剧中人对权力的爱恨交织、对掌权者的暧昧心态等等,与《影》中人物的表现,可谓大同小异。

今后的路子应该如何走,建议张艺谋借鉴下苏东坡的一篇小品文《蓬莱阁记所见》。该文仅寥寥数语,却将当时的海面情景、船来之势写得极为真切生动:“忽有如黑豆数点者,郡人云:‘海舶至矣’,不一炊久,已至阁下”。

科学是相通的,艺术也是相通的。电影、散文皆为艺术之表现形式,《影》等张艺谋近期作品,缺乏的就是这么“一种味道,一种意蕴,一种境界,一种耐人品味的内在气质”。

此外,《影》里似乎还有一个致命的硬伤——沛国大殿里的书法屏风。这组带有现代装饰色彩的白纱屏风十分惹眼,屏风上的狂草也非常潇洒,可惜张艺谋用错了。

为什么?因为《影》的定位,是临摹、定位三国的,其人物的行为举止、服饰礼仪乃至家具环境等等,都是奔着三国来的。那么狂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隋唐。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三国早于隋唐——狂草穿越了吗?呵呵。

有人当年说,看了陈凯歌的《无极》,觉得张艺谋的《英雄》还是不错的。现在我要说,与整个国庆档大大小小15部公映电影相比,《影》还是“不错的”。哪怕只是为了它独特的水墨画风格,哪怕它再次引发讨论,哪怕它有着“致命的硬伤”。

因为,张艺谋尽管不是在电影中运用中国美学的开创者,但他却是用纯粹的、传统的中国美学为传承中国独特价值观搭建了一个框架。至于如何继续去丰盈、填充这个框架,则是未来中国所有电影人和消费者都应去共同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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