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和其他的时间》是波兰著名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成名作,获得18年诺奖。
每个章节都以“XXXX的时间”命名,从不同视角讲述了太古之中各种人物甚至动物、植物和东西的故事。
这是20世纪的波兰,人们在一个虚构的空间中经历了真实的安稳,战乱和战争最后死一般的寂静。
“太古”就是这个虚构的空间,所有的故事都在这里上演。
书中的序言写:
太古的象征意义在于,人们在心灵深处都守望着一个被自己视为宇宙中心的神秘国度。
在快速变革、充满历史灾难、大规模人群迁徙和边界变动的世界上,人们往往渴念某种稳定的角落,某个宁静而足以抗拒无所不在的混乱的精神家园。
这本作品既是完整的现实主义小说,同时又是富有诗意的童话,是一部糅合了神秘主义内涵的现实主义小说。
87个章节,只有一个章节用“上帝的时间”命名,但其实上帝,在每个人的时间里存在。
在故事的开头,上帝架构出了整个太古,然后再铺好每一条河流,搭好每一座屋子,堆起山脉,再推出沟壑,然后洒上一点阳光或者暴雨,冲洗草地。
“须知创造是上帝的事,而命名则是凡人的事”
世界崩溃后,地主波皮耶尔斯基躺在被洗劫的家中床上,——“上帝既然是善良的,为什么会允许恶的存在?还是说,上帝不是善良的?”
晚春季节,黑河泛滥,涌出大量让教父觉得恬不知耻的青蛙,恶心的水蛇,还有鱼。“鱼是可以吃的,因此它们是上帝创造的好东西”
哀嚎遍野的时候,上帝出现在麦穗儿的身体里,让她治好了身体有病的人们。然后,所有经她治好的人都在战时死去了。——上帝就是这样呈现自己的。
库尔特想永远留在太古,于是上帝从那些一颗又一颗,偶然巧合的子弹中给他选定了一颗。人们常说,这种子弹是上帝送来的。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描写着现实残酷,文字却处处浪漫。
以下是一些有趣的摘抄:
“这个世界与其他的人和动物的世界相似,是昏暗的,充满了痛苦,有如一个混浊的长满了浮萍的池塘。”
“有几次他和她的目光相遇,他吓了一大跳,宛如一只走得离人太近的野兽,惶惶然起来。”
“一个月亮是软绵绵的,略有点儿湿润,令人感到亲切。另一个月亮是硬邦邦的,像银子一样,发出欢快的响声,而且闪闪发光。”
“涅别斯基两口子之间这场深夜的、短暂的交谈留下了疙瘩。”
“她有一双憔悴的、褪了色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漂洗过似的。”
“这一定是梦,因为只有在梦里,一切才会像诗歌中的叠句那样重复出现。”
草木味的世界充斥着人性的自私、欲望、丑恶、善良、纯洁,突然书中被投入一颗炸弹,接着一支军队,兵荒马乱,这一切都在声嘶力竭的哭泣和恐惧中消散。
信仰是我们在苦难,或者仅仅是日常平凡中拥抱的东西,希望能得到转机和慰藉。
但当人自己就有能力制造巨大的苦难,信仰的力量就会变得十分薄弱,令人绝望。
但如果彻底失去信仰,人们又只会以苦难压制苦难,以暴力对抗暴力。
战争会永远进行下去。
人们出生,绝望地相爱,迅速暴死——暴死的事例俯拾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