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一下想起南郊那个在雪地里静卧的平房小院。  点击加载图片 这时，夏天正热，霓虹浮在夜空，城市的面孔闪烁不定，总不似回忆里的那座小院，在雪中，清晰的，像处子。院外有几棵参天的杨树，夏天黄昏，总有叶，哗哗的，让风撩得不停地轻摇，然后是男孩女孩在院外泥道上，疯跑的声音。  点击加载图片 但那是夏天，冬天，却不一样了。 冬季，总有那么几天，雪在你的盼望之中，或者从黄昏，或者从寂夜降临，耳旁，是雪花擦过杨树枝和柴篱时，嚓嚓的天籁，质朴而不事雕饰，让你的心情一下子轻起来一下子好起来，一下子浮起要暖上一壶酒，与佳友共饮的酒意。临窗的案前，雪景透入玻璃时，酒已不可以独酌，不能是“举杯邀明月”“独酌无相亲”的意境，便一边稳稳地烫酒，一边等待朋友的如约来临。  点击加载图片 柴扉响处，已经有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履声，想象里，知道来客是怎样的须眉冰白，怎样一肩薄薄的雪粒和一鞋纤尘不染的雪痕……果然。  点击加载图片 然后就是浅浅地喝酒，到酣处时，又是举碗豪饮，平凡人生，市井俚语，尽随酒致浓处时，随意扬洒。这时，孩子已写好作业，歪在炕头，将动画片的情节，暖暖地睡进梦里。妻则放下一堆教案，提了桶，一头扎进乱舞的雪花，在院中，将水井把，压出一种真实而又朴素的响。  点击加载图片 送客至扉门，才知雪又大了，绒绒地，浮满低檐和柴篱，浮满低低的青石台阶，客在风雪里远去后，悄然回首，见一团柔黄的灯亮，正从屋内，透过结满窗花的玻璃暖暖地溢出。妻已压满了一桶水，站在院里，与我一起痴痴地看雪，看风中轻动的院门与家中那柔黄的亮，断续地想和雪有关的往事……  点击加载图片 然后，是往缸里倒水的声音，往灶内填煤块的声音，拴院门的声音……夜深后，妻已满满地沏好一杯茶，轻轻叮咛完便睡了。这时，一缕你不能想象的清寂的雪光开始透过玻璃，在稿纸上，和我的长长短短的句子一起流淌……那种日子，像是远了。远远地，站在我们现在居住的楼房阳台看，似在晋唐遗韵里，妻说，闲下来，回去看看吧。  点击加载图片 我却又如何归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