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翔家里,再一次因为方寸的到来,老人双目泛泪。 情绪稍定,这才问起了方寸的来由。 方寸一说,高建翔就带着方寸进了书房。 厨房内,高建翔的儿媳曹琼一边洗着水果,一边偷偷地跟身旁的钱煜道:“你说这个方寸到底做什么的,连朋友都是长发披肩的,还收了什么徒弟!” 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道:“可别是什么坏人啊,你看那两小孩子多可爱的!” 钱煜扑哧一笑,小声道:“舅妈您就别乱猜了,我跟你保证,方寸他啊不是什么坏人!” “哦!”曹琼应和一声,“不是坏人就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俩蛮般配的,你都这么大了……!” “舅妈!”钱煜娇嗔一声,脸色微微发红,“你也不问问人家是什么人,就乱扯关系!” “什么人?”曹琼白眼一番,“还不是吃五谷杂粮的凡人,怎么就是乱扯关系了!” “我……”钱煜欲言又止,心道,“人家要真是吃五谷杂粮的凡人就好了!” 其实,钱煜已经知道了方寸的修士身份。这还得从一年前钱煜得了一场大病说起。 当时,钱煜被诊断出得了红斑狼疮这样一个恶病来,眼看只有等死的份儿,但谁知姥爷竟然拿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给自己服下后,她的病竟然奇迹一般痊愈了。 钱煜对这样的事情大感惊奇的同时,追着姥爷询问那药丸是什么,一来二去地,就从自己姥爷那里套出了方寸是修士的事情来。 自此,好奇之余加上日日念叨,方寸的形象竟然破天荒地钻进了心里。只是钱煜知道,修行界对她来说太过遥远,所以心底不敢承认这种情愫。 …… 客厅里,方天成和方灵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演的是金庸小说改编的《射雕英雄传》。 金烈陪在一旁看着,白驡则被黄娟拉着聊天。 黄娟抓了一把瓜子,递给白驡:“来,吃瓜子!” 白龙略显拘谨地伸出手,接下了。 “你在武馆里是做什么的啊?” “我……还不知道,得问方寸!” “怎么什么事都问方寸啊?”黄娟有些不乐意了,“难道方寸是你们老板?” 白驡点头。 “吃呀,别光抓着!”黄娟劝道。 白驡尴尬地笑笑,捏起一枚瓜子轻嗑。 “那方寸给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啊?” “工资?” “就是报酬!” “不多!” “哦,你是哪里人啊?” “昆仑……吧!” “那你结婚了没有啊?” “啊?”白驡有些惊愕怎么就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这会儿,曹琼端了水果盘出来,刚放下,黄娟就抓起一个橘子递向白驡:“来,吃橘子!” 钱煜也端了一盘,走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后就推门进去了。 方寸见钱煜进来,急忙起身。 “没事,坐,坐!”高建翔示意方寸继续坐下,而后指着桌子,“放这里就行!” 钱煜放下了水果盘,却并未离开。 高建翔正要说话,见钱煜没走,有些奇怪道:“煜煜你怎么不出去?” “姥爷!”钱煜叫了一声,“我不是都知道了嘛,干吗还……” “哦!”高建翔一拍额头,“你瞧我这记性!”而后转向方寸,有些歉意地说道,“方寸啊,不好意思,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于是,高建翔将钱煜得病以及救治的事交代了一遍。 听了高建翔的叙说,方寸倒是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宽慰道:“没事的,高爷爷,我就是怕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这里倒没什么!” 说完,看向钱煜:“刚好,我给你看看病好得怎么样了!” 方寸的手搭在钱煜的手腕处,释放神念在钱煜的体内游走了一圈,未再发现异常。 方寸放开手,笑道:“根治彻底,没什么遗留!” “那就好!”高建翔也放下心来,而后转向方寸,“要不让煜煜也留下来,她虽然学的文学,但对历史知道的也不少,有她在,刚好可以帮我一起想!” “好!”方寸点头。 钱煜高兴地坐在方寸并排,然后看向高建翔。 高建翔微微一笑,继续道:“根据刚才你所说的,那个什么人族之王,因该说的就是周穆王!” “周穆王?” “对!”高建翔点头,“西晋时期曾发现过一套竹书,记载着周穆王驾八骏西游天下的故事。而恰恰,这个故事就讲到了周穆王到昆仑山拜见西王母的事。” “那后来呢?”方寸继续问道,“书中有没有记载周穆王在见了西王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建翔听了,挠挠白发:“这个还真忘了,一者这个故事比较偏,当时也没细读……” “姥爷你们在说穆天子传这个故事吗?”钱煜问了一句。 高建翔讶异:“对啊,你知道?” “知道!”钱煜下巴一抬,“我们以前排练过一个话剧,就是参考的穆天子列传里的故事!” “这么巧?”方寸也讶异一句,“那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后来……”钱煜回想道,“我记得书中讲到了,周穆王在见了西王母后,还北行了一段距离,一直到了天山那里,后来返回后还两次东游……” “不对啊!”方寸皱眉,“如果这样的话,那怎么会有人族之王被害,其亲子被人带着隐遁的事情呢?” “什么人族,还有人族之王?”钱煜疑问。 方寸想了想,对着二人道:“高爷爷、煜煜,是这样,如果从周穆王再到秦始皇,如果说他们是人族之王的话,从你们所了解的历史知识,你们认为应该怎样界定人族?” “人族?” “对!” “是不是说的就是我们今天的人类啊!”钱煜疑惑。 高建翔想了想,慢慢地道:“如果说周穆王是人族之王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从武王伐纣开始,就已经有人族了?” 方寸读过高建翔给的《史记》,自然知道武王伐纣的历史。 “对哦!”钱煜眼睛一亮,“周文王周武王是周穆王的先祖,周穆王是人族之王,那他们的先祖自然也是人族了!” 高建翔则低着头沉思着,接着抬头看向方寸道:“方寸啊,你一直说人族人族,是不是除了人族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族啊?” “有吧!”方寸沉吟,“唔……就像今天有妖族一样,应该还有其他各族的!” “妖族?”钱煜眼睛大亮,显然这个信息有点猛烈。 “对啊!”方寸点头,“外面那两个,金烈是金猿,白驡是独角龙马!” “啊!”钱煜惊得直接站起。 “坐下!”高建翔不满地叫了一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钱煜尴尬起来,朝方寸歉意一笑,重新坐下了。 虽然高建翔没有被惊到,但显然被奇到了,盯着方寸问道:“外面那两个小伙子真的是妖族,一个金猿,一个独角龙马?” “对!”方寸点头,“其实还有很多的,我见过青鸾、蛟龙、狐狸、螃蟹、乌龟各种各样的成精的妖族!” “哇!”钱煜惊呼出来,“这怎么听着像西游记和封神榜呢!”说到这里,钱煜突然灵光一闪,“你刚才说也有狐狸成精的妖族?” “对啊!”方寸点点头,内心里不禁想起玲珑来。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周武王伐纣的时候,纣王身边的妲己难道真的是狐狸精?” “怎么回事?”方寸自然知道妲己,只不过是《史记》这样的正史中的记载,而以他的经历,自然不知道像封神演义这样的一些野史故事。 见此,钱煜和高建翔一个说另一个补充,把封神演义的故事给方寸大略普及了一番。 “那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其实人族并不只有周穆王这样一支,就像秦始皇也是人族之王一样,其实有很多支人族的,但是呢,人族的统治一直受到其他各族的挑战和破坏,就像苏妲己迷惑商纣王这种?” 钱煜的这种分析,与先祖方离天曾经交代过的不谋而合,方寸听了不由得沉思起来。 “那同样是不是说,其实在传说中的三皇五帝时期开始,就有人族与各族的竞争呢?譬如从天皇到地皇,再到泰皇,对,泰皇也被称为人皇来着……”高建翔边说边斟酌道,“如果神话传说中的一些事情都是历史上确有其事的话,那人族与其他各族还真的可能一直存在竞争关系,但这样说来,这种竞争又不是纯粹自然的竞争了……” 随着高建翔的分析,方寸直觉得历史的大幕渐渐被撕开了一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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