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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末年，李自成率兵东征，在晋北宁武关遭遇重创。城破后，大顺军伤亡七万余人。李自成大怒，下令屠城。 李自成的义子少将军罗虎手执马槊一马当先，大开杀戒，城内百姓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在城中有一女子甄氏，长得十分美貌，嫁与张秀才为妻。家有老小人口十余人。听见喊杀声，甄氏一门在家中抱头痛哭等死。 时间不长，就听人喊马嘶，一队军兵踢开甄氏家门，为首的正是少将军罗虎，他命令将甄氏一家老小绑住，先搜金银财宝，然后杀害。 罗虎在院中站立，看见了在人群里的甄氏，立刻被其美貌惊呆了，就让兵士给她松绑。 对甄氏说：“我饶你性命，你可愿意顺从我吗？” 甄氏一听当即跪倒磕头道：“民女是个姑娘，尚未出嫁，愿从将军。但只求将军饶我一家老少性命，做牛做马，奴都愿意。如果杀我全家，奴宁死也不苟活。”说完，痛哭不止。 罗虎对她一见钟情，又见其言语温顺，悲戚的样子可爱，就动了怜香惜玉的念头，说道：“你不必啼哭。我这为将的，也不想乱杀无辜，但是军令难违，我看在你的面上，饶你一家不杀罢了。” 甄氏擦干眼泪，连忙叩谢道：“奴今日从了将军，便是将军的人了。虽然将军饶了奴一家性命，但倘若将军走后，又有军兵再来，奴家人还得遇害，万望将军给予保护。” 罗虎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女子考虑得还真周全，这样吧，我赏你家人免死令旗一面，假如后面再有兵将来，见到我的令旗，谁也不敢杀你们了。”甄氏再次叩谢。 罗虎说：“我先回营里，一会过来接你。”于是，留下两个军士在门外看守等候。 甄氏救了全家性命，她哭着对丈夫说：“妾只为保护咱一家性命，今日，只能舍弃妾一人，没有其它办法，你就把妾当成死过的人罢了！” 全家听完都号啕痛哭不止。过了半日，罗虎派兵来接，甄氏与家人掩泪而别。 甄氏跟随罗虎一路往北京进发，行营中她对罗虎殷勤服侍，百般依顺，罗虎对她宠爱无比，沿路所有掳掠来的金银珠宝，都交给她掌管。 甄氏就跟罗虎说道：“妾自幼喜爱武艺，将军能否教习我一些武术？这样跟着将军东征西讨也好有个照应。 罗虎喜欢甄氏，就答应了。让她女扮男装在身边作一亲信跟随，每日教她跑马射箭。几十天下来，甄氏虽然武术、箭术不行，但骑马学得纯熟。 这一日，李自成攻破北京城，罗虎为前部先锋，甄氏在他身边左右不离，把东直门团团围住，不久就攻破大明门，上了金水桥，来到承天门，罗虎把马勒住。 不多时，李自成和军师宋炯等都到。罗虎在前，大队人马在后，过了午门，李自成等众人在皇极殿前下马来到昭阳正院，直人寝宫，地上横卧着几十具尸体，只有一个美女，自称公主，在里面啼哭。” 李自成命罗虎把公主带过来，于是罗虎进去，把这个美女带到李自成跟前。李自成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公主，经逼问，才知道这个美女，原来是周皇后的贴身官娥。姓费，名珍娥，才十六岁。 李自成见她满眼垂泪，啼哭不止，就说：“丫头，你不用悲伤，孤把你许配给这位罗将军如何？”说完就命令罗虎把珍娥领回去结婚。 罗虎心里虽然喜欢，但甄氏就在身边，一时愣住半天没有说话。甄氏暗地拉了他的衣角，罗虎这才上前叩谢，领了假公主和甄氏出朝而去。 罗虎虽然在宁武关霸占了甄氏，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也没有禀报李自成，只是私下把甄氏留在军中。因此李自成一出口，他大喜过望。但怕甄氏吃醋。没想到甄氏很愿意。于是，罗虎就率兵抢夺周奎的王府，想做为结婚新房之用。 周奎是崇祯皇帝的岳父，他全家被罗虎拿住，罗虎知道他富贵无比，就把周奎和其儿子、家人全部捆绑起来严刑酷打。周奎受刑不过，无奈只得把家财三百多万金银全部献出。 罗虎看金银到手，就把周奎一家全部斩首，派兵士将周奎全家的尸首丢在沟渠边，然后就在周府布置新婚洞房。 次日罗虎与公主成亲。李自成赏赐了无数贺礼，众头目都来恭贺。拜完天地，酒席摆上，甄氏忙里忙外，招待众将官饮酒娱乐。 罗虎喝得酩酊大醉，甄氏搀扶着罗虎来到洞房，此时费氏正在洞房等候，见甄氏搀扶罗虎进来，急忙迎过去，甄氏关上门，瞬间拔出腰间的尖刀，对准罗虎的心窝，一刀刺入，结果了罗虎的性命。转身对费氏说：“贼人已死，妹子快逃走吧！”怎知费珍娥说：“感谢姐姐替皇娘娘报了仇，姐姐快走”，说完拿起桌上的笔墨在墙上写了一首诗句，自刎身亡。 到了次日，侍卫不见罗虎起身，一起打开门一看，见公子、公主全被刺死在房间，众人正在手忙脚乱时，忽见墙上诗句，才知道公主是个刺客，杀了罗虎，自刎而死，急报闯王。李自成大惊，悲伤不已。 甄氏杀了罗虎，把坐骑牵出，将金银行囊缚在马背上，带着罗虎的令旗，快马加鞭来到城关，因有令旗，一路畅通无阻。 这天，甄氏回到家，见几间破屋，零零落落。甄氏泪流满面，跳下马来，用马鞭敲门。不一会只见张秀才战战兢兢出来，甄氏一见丈夫，忙跪下哭道：“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妻子甄氏呀！”张秀才见是妻子抱头大哭。当夜夫妻相聚，第二天全家带着金银珠宝悄然搬走，不知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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