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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枪会在上户主村的两次活动

 墨泉居 2020-06-01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军阀混战,土匪如毛。以费县的刘黑七为主的几家‘马子’头常活动在鲁南一带。他们亦官亦匪,啸聚山林,到处都有他的‘杆子’, 人员众多,整日打家劫舍,杀人掠夺。虽说当时散布的顺口溜是:“一牛一驴种庄田,一亩二亩跟着玩,瓦屋院里去要钱。”但是,有些穷人也同样惨遭杀害。特别他们在什么地方受到攻击,吃了亏,会进行残酷的报复。打开村庄,奸淫烧杀,鸡犬不留。据说惯匪刘黑七,曾亲自将小孩放在碾子上压,把人碾成肉酱,以施淫威,真是殘暴之极。

上户主村是山东丘陵的边沿,向南是平原地带,马子(土匪)拉锯式的常在此村往返路过,进行骚扰。一九二三年的一个夏夜,枪声忽响,人声噪杂,全村处于慌乱之中。原来土匪进村,绑走村中两人,后街一人绑到村后北大桥,他抱住一棵树死活不走,残暴的土匪当场把他打死在树边。中街一人带到北山里,折磨的死去活来,逃跑时撕了票。一时,吓得人心慌慌,不可终日。

长张玉勤首先提议调红枪会剿匪,当时,有人反对也有人支持。大概还没准备就绪,一日,马子又下山来,声势浩大。于是,用响鞭炮的联略方式,一村传一村。一传十,十传百。把南面一直到城西湖里的红枪会都调来了。马子(土匪)闻讯,一蹓烟逃回山里。

上户主村周围,黑压压地驻满了手持长杆红缨枪的红枪会群众。马子跑了,人得吃饭。把事先准备的麦子都收集起来还不够,只得再借。上户主村家家成了伙房,人人成了炊事员。折腾了一天,红枪会的人撤了,但这麦子账没人还。张玉勤急得没办法,就去求他嫂。他嫂张任氏说:“你真能行,敢把红枪会调来同马子打,刘黑七是好惹得?幸亏马子跑了,如真的打起来,他们死上几个人,上户主的人再没法活了!”接着又气愤地说:“调红枪会,当初我就不同意,这个忙我不帮。”张玉勤没法,好说歹说,抵押给他嫂十八亩地还了账。后来,因他日子过得拮据,这十八亩地再没赎回去。

又一次红枪会在上户主的活动

日本人为了巩固政权,整日派兵‘扫荡’。他们越扫荡,抗日的游击队越多。老百姓的经济负担也日趋加重,有时一天几伙来要粮,一来就是找村长,真是接应不暇,不堪重负。

一九四0年初夏一天,十四旅周同手下东乡办事处刘品三来促粮。村长张玉勤不在家,他二儿子张炳炬好言应付,说明青黄不接,百姓困难,推迟几天再交。刘品三说:旅长周同现在办事处,你可给他当面去说。于是,张炳炬就同刘品三及一些荷枪实弹的人走出大门。

黄庄的冯全正在上户主村,他与张炳炬是隔一层的表兄弟,一看把表哥抓走了,跑到街上,大喊大叫,并点了一掛鞭炮。这一下事情闹大了,村里的红枪会立即行动起来,紧接着也有外村的群众闻讯赶来,把东乡办事处的人团团围住。黑压压一片,手舞红缨枪,喊声杂乱,呼叫阵阵。

刘品三着了慌,命令手下人开枪突围。枪声一响,上户主村两人中弹倒地。人们一惊,刘品三等十几个人趁机拉着张炳炬跑了,红枪会群众一下急红了眼,喝醉酒似的,紧追不舍。张玉勤听说,捶胸顿足,哎声长叹,急忙追赶。向群众打躬作揖,力劝回去。

随后,张玉勤赶快到东乡办事处去见周同。实际周同并没来这里,刘品三吹胡子瞪眼,黑诈胡噜通地说:“上户主村抗粮不交,聚众闹事,这是汉奸罪,要把张炳炬交上面法办!”张玉勤据理力争:“现在是青黄不接,春荒难挨,百姓困难,稍后几天,麦子一收,我们马上送去。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又是抓人,又是开枪,眼下你们打死了两个人怎么办!”

那个时候是战争年代,死几个人是常见的事,拿枪的人并不在乎。但刘品三知道周同军纪较严,万一再激起更大的民变,他是无法向上面交代。于是第二天就把张炳炬放了,并许诺减免村中一半公粮。后来村中免了被打死的两家麦季公粮,又给了一些粮食作为抚恤。

从整个形式看,仅靠设坛使法,喝符、佩符的民间组织红枪会,有时人多势众,气盛凌人,对侵害群众利益的官匪势力有所威摄。但真正的和钢枪洋炮武装的官匪较量,是会吃大亏的,所以信众越来越少,以致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二0二0年五月二十九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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