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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宁武悬空村——悬崖上的村落

 王清茗 2020-06-03

如果说 “凌虚数十丈,宛似仙人楼阁,现于云端”的北岳恒山悬空寺是佛教徒们虔诚礼佛的精神象征,那么二百里之外位于山西宁武县的悬空村则是当地先民生存智慧和田园创意的真实写照。

悬空村(曹建国 摄)

王化沟村,这个不足百余人口的小村庄,十几户人家世代繁衍生息,在与世无争和悠然自得间静静地享受时光变老的乐趣。如同他们的慢节奏生活,一条随山势迤逦而旋的木质栈道插入云海,木屋、草房、泥巴墙,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乡村元素却与白云峭壁织就了一幅水墨家园的妙笔丹青。

而他们所居的位置,不似悬空寺与城市直接面对,也不似武陵源桃花源那样飘渺虚无,而是在充满神话色彩的百里管涔山腹地,浓密葱茏的林海深处,凭借一道人迹罕至的马蹄形幽谷,来尽情享受人间芳菲、莺啼燕舞。

悬空村(曹建国 摄)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一群迷路的驴友精疲力竭下偶然看见山间的点点灯火,因为好奇而夜宿谷底。第二天红日初升,云端间隐隐传来鸡鸣犬吠和袅袅炊烟,才使他们从仙境的疑惑中解脱出来,但又面对百米悬崖峭壁上凌空飞峙突兀数而出的数十间茅屋草舍时,历史的疑惑和时空交错的沧桑又扑面而来。

同所有的世外桃源产生的背景一样,都隐藏着传奇。这里的村民们世代践行着一条承诺:保护好崇祯皇帝的宝藏。当年李闯王打进北京城,清军又大举入关,皇子们四散奔逃。其中一位皇子来到管涔山后,就将大批宝藏存埋于此,并留下随从命其世代看管。

悬空村(曹建国 摄)

追寻这个民间故事的历史脉络,悬空村至少在300年前就已经存在。在王化沟村方圆5里内还有五花山村、曹家梁村两处悬空建筑构成鼎足之势。山西西北部地势突然崛起,形成峰峦叠嶂壁立千仞自然景观,但也使这里搭建住所所必须的平坦土地骤然减少,甚至连一间茅草屋的面积都难以找寻。

于是这里的先民们只好开始向上寻找空间,凭借着奇思妙想的无限创意和鬼斧神工而又原始的技艺,沿着较缓而又可做支撑的岩石以区区数根立木搭建宽敞的栈道和房屋、院落,形成错落有致的空中楼阁,甚至在门口都可以走马放牛,携童学步。

悬空村(曹建国 摄)

“天上人家”的雅称不胫而走后,悬空村游客络绎不绝。由于悬空村依据地形很好地掌握了建筑美学,游客来此后不仅不会感到悬空的那种眩晕惊悚,相反还有一种惬意舒畅。村里的老人讲,祖上修建悬空村,也有战备的要求。因为护守宝藏必有强盗入侵,所以将村子建在高处,以栈道作为连接,易守难攻。同时幽谷中一潭碧水和沿峭壁而下的汩汩山泉,又满足了人畜用水和消防的要求。

悬空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住在悬崖上,吃在崖沟边。每年三四月份,春草勃发的时节,当地就有一种叫做“毛尖”的山茶悄然长出。村民们采摘后经过简单的晾晒,就成为日常的饮品。毛尖山茶汤色酽红,后味绵长,是有助于消化和美容的佳品。由于宁武过去属于苦寒之地,粮食大多以高粱、荞麦等难以消化的作物为主,因此山茶就成为当地居民必备之物。

悬空村(曹建国 摄)

这就是一方水土的造化。这里却莺啼燕语,百里无尘。村民说,皇子的宝物可能就是漫山遍野的中药材以及取之不尽的草生灵芝和银盘蘑菇。在他们眼中,还没有有机食品和纯天然的概念,只是兴之所至,在晨曦中沿着熟悉和陡峭的羊肠小道进入百里云海的阵阵松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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